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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里,第一卷总算写完了。由于存稿早已告罄,后面几章都是临时赶出来的,参差之多,再所难免。准备暂停更新一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将已经更新的部分做一次修改,同时也该为以后的剧情写一个提纲了。当然,不会TJ的。

?家里有些事情,所以暂时无法更新了。个人估计,大概要到春节之后才能恢复。

?大家好!好久不见,大家想必以为这本书TJ了吧。那哪能呢,用《闪闪的红星》里的一句话:“我胡汉三又回来了”。几个月以来,银杏树因为其他事务分了太多心思,以至于停更这么长的时间。这段时间里,银杏树拟了一下整部作品的提纲,因为已经写好部分有和新提纲冲突的地方,因此已写的30字要有大的改动。今天先把新补上来的序章发上来。

?老板来视察,又要回北京一趟,所以在9月份之前,暂停更新。

?恢复更新,今天上传两章。

?夜,黑得不见一丝光亮,只能听到那从天空中砸下来的雨点,密密麻麻地打在大地上发出的响声。唯有一道道闪电挟着炸雷划破天际的时候,世间万物那黑漆漆的身影才能借着电光从这一片浓重的黑暗之中显现出来。

同时显现出来的,还有汹涌湍急的河边一位黑衣女子高瘦而窈窕的身形。而她的对面,则站着两名身穿黑色风衣,头戴黑色礼帽的男子。一名矮而胖,正紧张地盯着那名女子;一名高而瘦,留着长长的金色头发,神情冷漠而严肃。三人都没有打伞,任凭雨水打湿了衣服,却一动也不动。

过了半晌,长发男子终于开了口:“你已经无路可逃了。”

“怎么,要捉我回去领赏么?”女子脸上露出了貌似无害的微笑。

可面前的二人却深知这笑容是多么的危险。

“那位先生说过了,拿你的人头回去也行……”矮胖男子似乎很不习惯这种紧张的氛围,终于忍不住大声地吼了起来,但那金发男子只微微一抬右手,矮胖男子后面的话便被堵了回去。

“组织很欣赏你,只要你能够回头,可以既往不咎。”过了半晌,金发男子冷冷地说道。

“既往不咎?”女子用手掩住嘴,好象听到了天下间最滑稽的事情,轻声笑道,“你当我是刚加入组织的新人么?你们所图的,不过是这个东西罢了。”

她说着,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有手掌大小的木制盒子,晃了晃,说道:“你们只不过是怕我毁掉它,这才没有下杀手,我说的对不对?”

长发男子没有说话,只是迅速地将一直揣在衣兜中的左手抽出,扬了起来。出现在他手中的,是一柄带着消音器的手枪。

紧接着,一团火舌从枪口射出。而黑衣女子则一声痛呼,立刻用左手握住了右手的手腕。风雨中,只见暗红色的鲜血从她左手的指缝间汩汩流出,那个木制的盒子也跌落到了地上。

“如果只是为了回收它,直接在你的脑袋上开洞就行了。”金发男子依旧不紧不慢地用那没有任何情感的语调说道,“但如果把你活着带回去,那位先生会更高兴的。”

“是啊,这是一个多好的实验品啊。”女子惨笑着抬起了头,紧盯着金发男子的眼睛,“不过,我会让你如愿么?”

看到女子决绝的神情,金发男子心头一动,立刻像豹子一般猛地窜出,扑向了对方。

但为时已晚,只见女子牙关一咬,然后带着嘲讽的笑容跃入了身后湍急的河水中。金发男子只来得及留下她的一片衣角。

半晌后,矮胖男子走了上来,弯腰拣起掉在地上的木制盒子,打开并数了数里面的东西,对着金发男子说道:“大哥,里面应该有二十一颗胶囊,现在只剩下十八颗。”

“唔,”金发男子望着漆黑的河面,面色冰冷却又带着些许落寞,说道,“刚才,她的嘴里咬着一颗。而另外两颗,或许被她用掉了,或许被藏到了什么地方……只要找到这个女人就都清楚了。”

“这么急的水,她还能活着?”矮胖男子惊讶地说道。

金发男子看着手中的衣角,眼中闪过一丝厉芒:“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早晨,闪电和雷鸣终于停止了,猛烈的暴雨也化为了温柔细密的雨丝,从灰蒙蒙的天空中轻轻飘落。

雨中,两个打着伞的十七八岁的女孩正沿着河岸走来,她们中的一个留着及腰的长发,红润的面庞上常带着温柔的笑意;另一个则梳着还未到肩的短发,头上戴着蓝色的发夹,此刻正望着连绵不绝的雨线,发出哀叹:“唉,好不容易有个休息日,这下又没法出去玩了。”

“不要失望嘛,园子。”旁边的那个长发女生劝慰道,“要不是有这场雨,你就没法领略我的厨艺了哦。”

“说的也对。”园子的脸上立刻由阴转晴,“兰,等下买完了菜回去后,你一定要发挥出最好的水平,我会把那些美味佳肴全部消灭掉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园子一副斗志昂扬的表情,看得小兰的嘴角直抽搐:“呵呵,你吃那么多,难道就不怕发胖吗?”

“放心放心,我的身材是怎么吃也不会胖的,羡慕吧,哈哈哈哈。”说完,园子便对着河面,非常没有形象地放生大笑起来。

但只一会儿,她就停了下来,诧异地指着另一侧的河岸,说道:“兰,你快看,那是什么东西?”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小兰惊讶地看到,在河对岸的灌木丛中,有一团奇怪的白花花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两个人从不远处的桥那里来到对岸,向那团奇怪的东西跑过去。河的对岸并没有可供行人行走的道路,平时也少有人来到那里,只有胡乱散布着的灌木丛以及能够把人的脚全部陷下去的烂泥。但两个女孩子丝毫没有顾及到这些,一阵小跑,来到了那团物事跟前。

来到跟前,两个女孩子全都呆住了。她们发现,那团白色的东西竟然是一个大约七八岁左右,浑身**地趴在地上的女童。女童背上有好几条长短不一的伤口,头上也凝结着血块,白花花的身体任凭冰冷的雨水冲刷着。

“是什么人居然这么狠心,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园子紧张地盯着女童,浑身发抖,也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恐惧。

而小兰则蹲下身子,抱起女童,把手伸到了她的鼻前,然后转过头来说道:“她还活着!园子,快叫救护车和警察。”说完,脱下外套包裹住女童的身体。

园子这才从呆滞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忙掏出手机,拨下了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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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病房外,一位身穿褐黄色衣服,头戴褐黄色帽子的矮胖警官正在和身边一位身材挺拔,面容俊秀的少年谈论着什么。

“新一同学,你对这个案件是怎么看的?”警官问道。

新一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从现场痕迹分析看,那个女童是自己从河水中爬上岸的,那个地方并非第一现场。女童头上的伤,有可能是钝器重击造成的,也可能是在落水后撞上了岩石,到底是什么原因,现在还无法知晓。而且,女童并没有遭到性侵犯,背上的伤痕也是被树枝划破的,并非人为。所以,我也判断不出,这究竟是一起犯罪案件,还是普通的失足落水案。现在,只能等她清醒过来再询问了。”说完,转过头来,透过窗户,望向病房里面。

病房里,被救的女童躺在病床上,手上扎着输液管子,安静地沉睡着。而在她旁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的小兰正趴在病床边上打瞌睡。

忽然,女童的手动了一下,接着,她的双眼也缓缓地睁开了。她怔怔地看了看周围陌生的环境,然后从嘴里发出了一个微弱的声音:“水……”

这个声音虽然微弱,但却打破了病房里的宁静。小兰抬起头来,揉了揉朦胧的双眼,然后看到女孩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医生,医生,她醒了。”看到女童醒来,小兰高兴地站了起来,然后推开病房地门,来到走廊里后喊了起来。

听到她的喊声,医生、护士、警察还有等在旁边的园子和新一都一股脑地涌到了病房门前。但最终,在小兰的阻止下,只有医生和护士走进了病房。

“医生,她的情况怎么样?”看着忙前忙后为女孩测试身体数据的医生和护士,小兰有些担心地问道。

“奇迹!”医生动容地说道,“这么小的孩子,受到了这么大的伤害,居然恢复得如此迅速,真是奇迹。”

然后,他转过头来对小兰说道:“放心吧,这位小姐,她没事的,只是受了些风寒,身体有些虚弱而已。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小兰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这孩子是你的妹妹么?”看着小兰的样子,旁边的护士突然问道。

“不是啊,你为什么这么问?”小兰有些奇怪。

“那是你的亲戚,或者是朋友家的孩子?”已到中年的护士依然在刨根问底。

“不是啊,我不认识她,只是在河边偶然发现了她而已。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呢。”小兰说道。

“是这样啊。”护士眯着眼说道,“能够为一个陌生的孩子跑前跑后地忙这么长时间,你可真是一个热心善良的女孩啊。哎,现在这样的年轻人越来越少喽。”

“哪里啊,您夸奖了。”小兰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正在此时,病房的门开了,一个警察把头探了进来,问道:“医生,我们现在可以询问了么?”

“好吧,不过时间不要太长了,病人需要休息。”医生吩咐道。

“好的。”警察答应了一声便缩回了头,一会儿工夫,那名矮胖的警官和新一走了进来。

“小朋友,叔叔问你一个问题,你掉到河里前发生了什么事情?”警官搬过一张椅子坐下,掏出了记事本,然后瓮声瓮气地问道。

谁知,他的出现,却让小女孩的脸上浮现出了惊恐的表情。在他问出了话后,小女孩不但没有开口说话,反而抱住被子向后缩了缩身体。

新一一脸黑线,和小兰一起把警官推出了病房的大门,同时说道:“目暮警部,你的脸长得太凶了。瞧,吓到小孩子了吧。这里的事就交给我吧。”

“那,那好吧。”目暮警部无可奈何地将笔记本和记录笔交给了新一,“询问的程序你都知道了吧,我就不重复了。”

“放心吧。”新一招了招手,然后对旁边的小兰说道,“兰,这里就交给我了,你回家睡觉去吧。瞧,都已经熬成了熊猫眼了。”

“你行么?不会把孩子吓坏吧。”小兰还是有些不放心。

“肯定行的,不用怀疑。”说完,新一便转身进入了病房。

来到病床前,新一发现,那个女孩子竟然在用一种好奇的目光注视着他,令他心里直犯嘀咕,“我的脸上不会是长了一朵花吧。”

用手擦了擦脸,新一确定自己的脸上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这才对着女孩说道:“嗨,小姑娘,你相信哥哥吗?”

小女孩丝毫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看来我还是蛮有魅力的嘛。”新一心里暗自得意,继续说道:“那哥哥要问你一些问题,你可要好好回答哦。”

“嗯。”小女孩再次点头。

“首先,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问题似乎有很大的难度,小女孩想了好半天,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新一心里非常震惊,想道,“她该不会是失忆了吧。”

“那你的爸爸妈妈呢?”为了印证自己的判断,新一再次问道。

“不记得了。”小女孩再次摇了摇头。

新一有些沮丧,扶着额头继续问道:“那你记不记得在落水前发生了什么事?”

不出新一所料,小女孩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又摇了摇头……

十分钟后,病房外焦急等待着的警察终于把新一盼了出来。目暮警部走到新一跟前,问道:“新一,她说了什么没有。是刑事案件,还是失足落水?”

新一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女孩失忆了,被救以前发生的事情一件都记不起来。看来,要知道她的身份和父母,只能采用排查的手段了。”

“嗯。”目暮警部对旁边的一个警察吩咐了几句,然后对新一说道:“我们要回警局了。你呢,是留在这里还是回家去?回去的话,我可以载你一程。”

“我还是留在这里吧。”新一笑道。然后,他看着旁边正在透过玻璃窗向病房内张望的小兰,说道,“这儿还有一个小傻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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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医院的病房外。小兰和新一站在走廊的窗户旁边,正在谈论着什么。

“新一,那个女孩子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你有没有找到她的父母啊?”小兰似乎有些着急了。

“找不到。”新一摇了摇头,“我们几乎把全国的女童失踪案卷都调了过来,可是没有一个符合她的条件。这个女孩子的身世还真是神秘啊。”

“可是,她明天就要出院了啊,你要她到哪里去安身呢?”小兰的两只拳头纂得紧紧的,焦急地说道。

“要不,暂时送去孤儿院?”新一试探着问道。

“那怎么行!”小兰一口否决道,“这么小的孩子住进孤儿院,太可怜了。”

“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新一吁了口气,把两手抄进兜里,一副很为难的样子,“除非找个能够收养她的人家。”

说道这里,新一忽然抬起头来,直直地盯着小兰看,看得她的心里直发毛。

“你看什么啊,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小兰警惕地问道。

新一嘿嘿一笑,说道:“我在想啊,某个人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跑前跑后地为这个女孩子张罗,如果说她是这个女孩子的姐姐,肯定没人会否认。如果由这个人来收养的话,肯定再合适不过了。”

“说的也是呢。”小兰用手拄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个我倒也想过,不过就怕爸爸会反对。”

“不用担心。”新一说道,“只要你用拒绝做饭相要挟,叔叔肯定会就范的。”

“嗯,你说的这个办法可以试一试。”小兰点了点头,但旋即又为难了起来,“这孩子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那我以后该叫她什么好呢?”

“简单,给她起个名字好了。”新一嘻嘻笑道,“梅、兰、竹、菊,既然你叫兰,那她就干脆叫毛利竹,或者毛利菊吧。”

“笨蛋。”小兰有些生气了,“这些名字很难听耶,你就这水平吗?”

“那你觉得什么名字好?”新一把手一摊,意思很明显——我也没主意了。

“这……”小兰也犹豫了起来,转过身去,静静地看着窗外随风起舞的落叶。看了一会儿,她突然有了灵感,转回头来,兴奋地对新一说道:“有了,我们就叫她‘飘’好了”

“毛利飘?嗯,好名字。”新一点了点头。

“不。”小兰否认道,“她又不是我们家的孩子,怎么能用这个姓氏呢。再说了,这个名字和姓氏也不太搭配啊。我想,就叫……就叫她秋叶飘好了。”

“秋叶飘?”新一拄着下巴想了半天,“好象并没有秋叶这样一个姓氏啊。”

“我说有就有啦。”小兰蛮横地说道,然后,撇下目瞪口呆的新一,转身走进了病房。

?睁开眼睛,飘从被窝里坐了起来,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伸了个懒腰。

她来到小兰家已经三天了。这个家里只有小兰和她那做侦探的父亲毛利小五郎两个人,小兰的母亲则不住在这里,她现在正与丈夫分居。至于原因么……毛利小五郎那经常乱七八糟办公桌应该是原因之一吧。

“可恶哇,太可恶了……”这时,一个中年男人的咆哮声从门外传来,飘知道,这是毛利小五郎在大发脾气。由于飘的卧室门外就是毛利小五郎的办公室,因此,毛利小五郎每天早晨的吵闹声便成为了她起床的闹钟。

穿好衣服后,飘推开门走了出来,发现毛利小五郎正在一个劲地用拳头捶着桌子。飘踮起脚,发现小五郎发泄的对象其实是桌子上的一张报纸。

“可恶!臭小子,臭小子,臭小子……”他每捶一下报纸,便要喊一声“臭小子”,好象他与那张可怜的报纸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这时,身穿蓝色校服的小兰走到小五郎面前,说道:“你克制一下好不好,爸爸。”

小五郎把巴掌拍在桌面上,愤愤地说:“都怪这个小子,以高中生的身份当什么侦探,害得我的工作量都减少了。”

“这也没有办法。”小兰不以为然地说道,“因为新一的确很优秀的。”

发现女儿没有跟自己站在一边,小五郎扶住桌子,阴沉着脸说道:“我可是要生活的。”说完,他便抓起了桌子上的那张报纸,将其撕得粉碎。

飘从地上拾起一张报纸的碎片,发现上面印着一位少年的照片。看着少年那张充满了自信的脸,飘发觉,这不正是在医院里的时候,经常和小兰姐姐一起来看望自己的那位大哥哥吗。

飘拿着那片报纸,来到小兰身前,问道:“小兰姐姐,这位大哥哥叫做新一吗?”

“是啊。”小兰蹲下身子,笑咪咪地说道,“他姓工藤,叫做工藤新一。不过你应该称呼他新一哥哥。”

“他很优秀吗?”

“当然喽。”小兰如数家珍地说了起来,“他的学习成绩很好,足球踢的也好,更可贵的是,他还是有名的少年侦探呢,侦破了好多的疑难案件。”

“小兰姐姐。”正当小兰得意洋洋的时候,飘继续问道,“你一提新一哥哥就这么兴奋,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呃……我们是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好朋友啊。”听到这个问题,小兰的脸顿时红了,忙敷衍了几句,然后转移话题,“好了,你也该上学了。今天是你上学的第一天,可不要迟到哦。”

“哦,好的。”飘乖巧地点了点头。

“这小鬼,什么都知道,还真早熟呢。”毛利小五郎看着被小兰拉出去的飘,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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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和飘走在上学的路上,突然发现,不远处,新一正张着大嘴,傻笑着向她们走过来。对于他的这种丢脸面的行为,小兰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一书包砸在新一的脸上,总算把他砸醒了。

待他清醒后,小兰生气地说道:“你干嘛像个傻瓜一样笑个不停。”

“你在生什么气啊,小兰。”看到小兰那张气呼呼的脸,新一奇怪地问道。

小兰把头甩过去,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说道:“没有,只是听说,托你的福,让我爸爸的工作量减轻了不少。不过,我才没有生气呢。”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把头转了过来,冲着新一做了个鬼脸。

“哦。”新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挠着头说道,“我说是怎么回事呢。你爸爸没有工作做,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是他的水平有限啦。”

“哦,是吗?”小兰嫣然一笑,随后“咚”地一拳打在了旁边的树干上,打得木屑四溅,惊得新一瞪大了双眼。随后,小兰又收回拳头,继续笑着说:“我可没有生气哦。”

看着树干上清晰的拳印,新一讪讪地笑着:“不……不愧是空手道社的主将啊。”

这时候,新一才发现了飘的存在,问道:“小兰,你把这小鬼带出来干什么。”

小兰这才想起了飘,说道:“今天是她第一天上学的日子,我得送她去学校。对了,新一,我想拜托你,今天帮我向老师请一下假好不好,我可能要晚来一段时间。”

“没问题。”新一一口答应。

“还有。”正当新一转过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小兰突然又把他叫住了。

“还有什么事啊,小兰。”新一转过身来,不解地问道。

“明天的事情,你不会忘记了吧。”小兰有些担心地问道。

“什么事情啊?”新一挠了挠头。

“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小兰气愤地说道,“如果我赢得空手道大赛冠军的话,你就要带我到特洛比乐园去玩的。”

说完,小兰气愤地一脚向新一踢去,被新一敏捷地闪开了。谁料因为动作幅度过大,她那蓝色的裙子高高飘起,盖在了新一头上。

小兰又羞又急,忙压住裙子,红着脸看着新一。

而新一则一副色咪咪的样子,坏笑着说道:“我可全都看到了哦。”

“色狼!”小兰羞愤交加,手中的书包高高扬起,再重重落下,而新一则随着那书包倒在了地上,脸上一片红印。

“是粉红色的。”新一倒在地上,一边坏笑,一边抽搐着。

“活该。”飘站在兰身后,小声嘀咕道。

“喂,你嘀咕什么呢。”新一坐了起来,揉了揉脸上的红印,不满地对飘说道,“别以为我没听到,我的听力可是很好的。小小年纪,不要养成背后议论别人的坏习惯。”

“哦,没什么。”飘立刻换上了一副笑嘻嘻的脸,说道:“我是说,新一哥哥的眼力真好耶。”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现在轮到小兰教育她了,“记住,你是个小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子,不能受这种色狼的影响。知道了吗?”

飘点了点头,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切。”新一站了起来,不屑地说道,“明明精似鬼,偏要装成一副好孩子的样子。现在的小孩子啊,是越来越狡猾了。”

“用你管啦。”小兰对着新一做了个鬼脸,然后拉起飘的手,对新一说道,“我们要走喽,别忘了明天的事。”

“放心吧。”新一双手抄在裤兜里,笑了笑。

“那好。”小兰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然后低头对飘说道,“我们走了,飘,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飘点了点头,然后由小兰拉着向帝丹小学走去。而工藤新一则转身走向帝丹高中。

飘一边走着,一边回头看着工藤新一的背影,微微地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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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丹小学一年级B班的教室内,因为老师并没有来到,所以一群小学生便四处玩耍,乱哄哄地闹个不停。

“听我说,听我说,听说今天要新来一个转学生呢。”教室中间,一个身穿红色童装,长相可爱的女孩兴奋地对面前的两个男孩说道。

“是么,那他的头脑如何,不会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吧,就像元太一样。”其中一个身穿蓝色衣服,比较瘦小,脸上长着雀斑的男孩,摸着下巴,摆出一副思考的模样,说道。

“你说什么,光彦,难道你想找揍么?”被叫作元太的是他旁边一个又高又胖的男孩,他听到这句话,立刻气势汹汹地逼近光彦,同时亮出粗壮的胳膊示威道,“反正不会是像你一样,是个书呆子。”

在元太的威逼下,光彦向后缩了缩,讪讪地笑了笑。

“好了好了,元太,你说说,来的会是什么样的转学生呢?”看到这架势,那个女孩赶快上前拉架,同时重新把话题转移到正轨上。

“我想,应该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吧。”元太憧憬道。

“未必吧……”光彦在一边嘀咕道,但被元太瞪了一眼,立刻转而对那个女孩说道,“我说步美,你不是去过老师的办公室了吗,你不知道吗?”

“我没有见到那个转学生啊。”步美遗憾地说道,“我只是在老师的名单上看到了一个新的名字,而且还没看全,只知道他姓秋叶。”

“秋叶?”元太和光彦同时叫道。

“是姓秋叶。”步美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个姓很陌生啊。”元太说道。

“当然陌生了。”光彦挺直了胸脯,摆出一副大学教授的样子,说道,“日本根本就没有这个姓,估计是他的父母因为怕重名而新造的姓氏。”

“哇,光彦,你好厉害啊。”步美攥紧了拳头,眼睛里放射出崇拜的光芒。

“哪里哪里,都是书的功劳。”光彦得意洋洋地说道,“书籍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多读书总是有好处的。”

正在这时,教室的门被拉开了,老师和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出现在教室门口。小学生们呼啦一下都围了过去。

只见这个女孩子穿着一身白色的童装,披肩的长发乌黑柔顺而略有卷曲,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洁净的面庞上泛着淡淡的微笑。

“真可爱”,“好漂亮啊”孩子们纷纷赞叹到,尤其是方才的三人组叫声最为响亮。

“好了,大家回到座位上坐好。”老师挥了挥手,小学生们立刻散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将陌生女孩拉到讲台上后,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了“秋叶飘”三个字,然后转过身来,对全班的学生说道:“这位就是新转到我们班级的秋叶飘同学,希望大家以后能够和她好好相处哦。”

“好。”全班的小学生整齐地喊道。

“好。那么,秋叶飘同学,你自己找一处座位坐下吧。”老师说道。

秋叶飘点了点头,然后走下讲台。这时,很多旁边有空位的小学生都举起了手,希望她能够坐到自己身边来,尤其以男孩子们最为积极。

而飘则直接无视了那一道道热烈的目光,径直走到步美身旁的空位前,坐了下去。教室内顿时传出一片叹气声。

“秋叶飘同学,我叫吉田步美,希望我们以后能够做好朋友哦。”步美高兴地对飘说道。

“好啊,以后请多关照。”飘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礼貌地回了下礼,然后便打开书包,把书本一件件地拿了出来。

“我没有眼花吧,”看到此情此景,元太揉了揉眼睛,说道“我怎么觉得她那么像大人啊。”

“也许她比较早熟吧。”光彦在他身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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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同学——秋叶同学——”放学后,飘正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喊声,使她停下脚步,同时转过身。

只见步美和元太、光彦三人一边喊着,一边向她跑了过来。

“你们有事么?”待到步美等人跑到身前,飘问道。

“我们明天准备去特洛比公园玩,到时候你也一起来啊,秋叶同学。”步美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

“特洛比公园?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啊。”飘回忆着,“对了,明天小兰姐姐和新一哥哥不是要去特洛比公园么。那么,我就别去当电灯泡了。”

想到这里,飘说道:“对不起啊,我的作业还没有做完呢,明天恐怕去不了了,还是你们三个去玩吧。”

“没有关系的。”步美说道,“光彦的作业写的很快的,我们只要等他写完了,再一起抄就是了。你说是吧,光彦。”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步美把头转向了光彦。

“这个,抄作业好象不太好吧。”光彦有些犹豫。

“罗嗦!”元太大喝一声,又把自己粗壮的胳膊亮了出来,“难道你要违抗步美的命令吗?”

“没,没有。”光彦连忙否认。

“这就对啦。”步美拉起飘的手,说道,“等我们玩耍后,再到光彦的家里写作业好了。”

看着这三个热情过度的家伙,飘也觉得不好打击他们的热情,而且,她也确实从心底想感受一下这样的生活,于是妥协道:“好吧,那我们明天早晨八点钟在学校门口见喽。”

“好哎!”见游说成功,三个人立刻高兴得蹦了起来。

看着他们兴高采烈的样子,飘的脸上也浮现出了微笑:“这,大概就是小学生的生活吧。”

?第二天,特洛比公园内。

步美、元太、光彦和飘刚刚从猛鬼洞中走出,步美蹦蹦跳跳地走着,猛地转过身来,兴奋地对另外三人说道:“今天太好玩了,真是超级有趣啊。”

“是超级对心脏不好吧。”光彦抱紧了身体,心有余悸地说道。

“是啊,是啊。”元太也是同样的姿势,说道,“我们还是回家吧。”

“还男生呢,胆子比女生还小。”飘站在二人身后,双手抄在衣兜里,淡淡地说道。

“是啊,元太,你长得那么壮,胆子却那么小。”步美附和道。但看到两个男生颓丧的样子,她立刻又提出了一个新建议。

“这样吧,我们去坐那个神秘的云霄飞车,这样总没有问题了吧。”

“可是步美,”光彦苦着脸说道,“我们现在身上的钱只够坐车回家而已了啊。”

“没关系的啦,这件事就包在我的身上了。”步美胸有成竹地说道。

“哦?”飘看了步美一眼,说道,“莫非是要我们钻洞不成?”

“耶?”步美惊奇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啊,秋叶同学?”

“很简单的,看到那个就知道了。”飘用手指了一下前方,元太和光彦两人顺着手势看去,只见在云霄飞车的入口旁边隐秘的地方开着一个小洞,正好够一个小孩子出入。

“厉害!”步美惊讶道,“你只看那个洞就能知道我在想什么,好厉害啊!”

“这只是最基本的观察力和判断力而已。”飘淡淡地回应着。

“好啦,现在正好没人,我们赶快进去吧。”步美说道。

“好啊。”元太和光彦点了点头,唯步美马首是瞻。

“我就不去了,还是你们玩吧。”飘转过身去,“我可不想钻洞,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

“那太可惜了,这样你就玩不成了。”步美颇为惋惜地说道。

“没关系的,我有自己的办法。”飘转过头来冲着步美眨了眨眼睛,“我们站台上见。”

……

云霄飞车隧道内。

黑暗漫长的洞窟伸手不见五指,三个小小的黑影正在洞窟内艰难地挪动着脚步。

“早知道就不来了,好累啊。”其中一个比较高比较胖的小黑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元太,你怎么能够半途而废呢。”另外两个黑影也停了下来,其中一个女孩子说道,“秋叶同学肯定已经在前面等我们了,再加一把油,我们就可以见到她了啊。”

“她怎么可能来啊,步美。”元太仍然坐在地上,否定道,“这周围只有这么一个入口,她怎么能进来啊。”

“说的也是啊。”步美低下了头,但马上又抬了起来,坚定地说道,“不过,我相信,如果是秋叶同学的话,她一定可以进来的。”

“说的是啊。”一直没有开口的光彦说话了,“秋叶同学总是给我一种神秘感,好象什么事情都难不倒她似的,没准她真的能够进来呢。”

“好啦好啦,我们接着走吧。”元太似乎歇息够了,爬了起来,掸了掸屁股上的尘土,准备和步美、光彦继续前进。

正在这时,有一个黑影向他们悄悄地走了过来,等走到近前的时候,才突然大声说道:“你们三个小鬼,怎么没买票就进来了?”

乍闻此声,步美三人以为被发现了,吓得魂飞魄散。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发现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好象是飘的声音。

“是你吗,秋叶同学?”步美试探着问道。

“当然是我了,怎么样,吓了一跳吧,嘻嘻。”飘那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唔,吓死我了。”光彦拍了拍胸口,说道,“你还真能恶作剧呢,真是小孩子的脾气啊。”

“我本来就是小孩子嘛。”飘笑嘻嘻地说道。

“秋叶同学,你是怎么进来的?”这时,步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很简单,买票进来的。”

“买票?”三个人面面相觑。这个最简单也最明显的方法,居然被他们三个忽略了。

“没想到吧。”飘笑着说道,“人们总是习惯性地忽略他们最熟悉的事物,这个啊,就叫做灯下黑。这也算是很多人思维上的一个缺陷吧。”

“你好厉害哦。”光彦惊叹道,“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七岁还是十七岁。”

“你看我是七岁还是十七岁呢?”飘笑了笑。

“可是,你买票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啊?”元太疑惑地问道,“我们出发的时候,带的钱是一样多的啊。”

飘耸了耸肩,说道:“你们只要在路上不买那么多的零食,就会省下坐云霄飞车的钱来。我们的钱不多,自然不能乱花……”

飘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随即,她一把推开步美,同时大叫一声:“小心!”

随着飘的吼声,一个黑糊糊的圆球状的东西从高空掉落下来,砸在了步美曾经站立的地方,然后滚到了远处。

“我去看看那是什么东西,你们站在这里别动。”乍遇此事,飘却非常冷静。她对三个人吩咐了一番,然后向刚才的那个东西走了过去。

被飘推dao后,步美有些愣神,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撑起身体,正准备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手掌好象压在了什么东西上面。将那东西捡起,凑到眼前,步美惊讶地发现这东西居然是一颗珍珠!

“秋叶同学,你找到那东西了吗?那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个时候,好奇心旺盛的元太和光彦似乎等不及了,向飘喊道。

“嗯,找到了。”飘那有些颤抖的声音传了过来,“是,是人头。”

“人头!”步美、光彦、元太听到这两个字后,同时睁大了眼睛,眼神里面充满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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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孩子飞快地跑出了黑暗的隧道,待重见光明之后,他们才停下脚步,双手撑着膝盖“呼呼”地喘着粗气。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在他们前方响起:“你们等一下,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们。”

“啊,我们不是没有付钱就进来的。”仓促之下,做贼心虚的光彦慌忙地解释起来。但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立刻招来了元太的一拳。

“啊!”步美好象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一步跳到刚才那人身前,惊讶道,“你不就是那个著名的高中生侦探吗。”

那人蹲下身子,冲着步美眨了下眼睛,说道:“我就是工藤新一。”

“太好了。”步美拍着手跳了起来,然后指着隧道,说道,“新一哥哥,你快去看看吧,那里有一个人头。”

“人头?这是怎么回事?”新一疑惑地问道。

“是秋叶同学发现的,你去问她吧。咦,秋叶同学呢?”步美转过身来,发现周围并没有飘的身影。看来,她还没有离开那个阴森恐怖的隧道。

正在这个时候,从隧道那黑暗的洞口,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在三个孩子看来,这一声声的脚步,仿佛是从黑暗的最深处走来的噩梦,让他们万分紧张,而步美更是躲到了新一身后。

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工藤新一也直起腰来,两眼紧紧地盯着漆黑的洞口。

随着脚步声的逼近,一个人影渐渐地从黑暗中显现了出来,是飘!这让三个小孩子长出了一口气。

新一却从飘的身上发现了一些疑点,她的眼神呆滞,表情麻木,动作也很僵硬,而且右手上还有一摊血迹。莫非……

为了解惑,新一来到飘身前,蹲下来拦住她,问道:“飘,你怎么在这里?刚才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飘这才醒过神来。她转过头来怔怔地看着新一,说道:“新一哥哥,那里,有人头。”说着,用手指了指漆黑的隧道。

“我知道了。”新一站起身来,冲着不远处的人群喊道,“小兰,快过来。”

只过了一会儿,小兰就跑了过来。她来到隧道口后,一眼就发现了飘,以及她手上的血迹。于是,小兰来到飘身前,蹲了下来,急切地问道:“飘,这血是怎么回事,你受伤了么?”

“不是的。”新一代替飘回答道,“她是在隧道里找到了那个人的头,沾上了血迹。”

“是么?”小兰怜惜地看着飘,然后将她紧紧地拥入了怀里,“可怜的飘,你一定吓坏了。”

感受到小兰温暖的怀抱和淡淡的体香,飘那僵直的身体松弛了下来,眼神里的呆滞也渐渐退去。之后,她两眼一闭,非常干脆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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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醒一醒,我们要回去了。飘……”飘渐渐睁开眼睛,发觉小兰正在轻轻地摇着自己的身体,而在她的脸上,则挂满了泪痕。

“你怎么了,小兰姐姐?有谁欺负你了吗?”飘挣脱开小兰的怀抱,站到了地上,奇怪地问道。

“怎么可能呢。凭借她的身手,不欺负别人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工藤新一从旁边走了过来,笑着说道。

“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去欺负别人呢?”小兰立刻反驳道,只是声音里也带上了哭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飘现在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不过是看到了一场爱情的悲剧,有所感触罢了。”工藤新一摇了摇手指,说道。

“爱情的悲剧?”飘依然有些不解。

工藤新一看着飘一副疑惑的样子,说道:“这样,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吧。其实,飘,这个还要从你遇到的那个人头说起。”

“人头?”飘立刻回忆起了在隧道里发生的那一幕,小脸顿时变得煞白。

“别怕,飘,没事的。”小兰蹲了下来,再次抱住飘,柔声安慰道。然后,她不满地对工藤新一说道,“新一,她还是个小孩子呢,你不要跟她讲这些事情,晚上会做噩梦的。”

“没关系的,小兰姐姐,反正那个人头我也已经看到了,现在想不做噩梦也不可能了。”飘看着小兰,苦笑着说道。然后,她把头转向工藤新一,说道:“新一哥哥,你讲一讲这件事情吧。”

工藤新一看了看小兰,见她不再说话,于是点了点头。

……

“所以呢,那个女人就用这种方法把自己的前男友杀掉了。”在往回走的过程中,工藤新一一边走着,一边将整个案件简略地讲给了飘听。

“是这样啊。”听完工藤新一的叙述后,飘似乎有些明白了。但随即,她又提出了疑问:“新一哥哥,那个女人既然要杀她的前男友,那为什么杀他之前,又要流眼泪呢?”

“这个可就难说了。”工藤新一抬起头来,看着夜空,想了一会儿,然后回答道,“杀他,可能是因爱生恨吧;之所以流眼泪,也许是因为对他还保留着一丝眷恋。总之,人心这个东西实在是太复杂了。”

“我看不是因为人心复杂,而是因为你的脑袋里面装着的全是推理和案件,所以才会搞不清楚感情这种高级的东西。”小兰冷冷地看着工藤新一,不屑地说道。

“这个……也许是这样吧。”工藤新一看着气鼓鼓的小兰,讪讪地笑着,说道。

这时,一个穿着黑衣的矮胖身影从三人面前跑过,跑进了一条漆黑的小巷。

“对不起,小兰,你先回去吧。”见到这人后,工藤新一好象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小兰打了个招呼,然后急匆匆地跟着他跑进了小巷。

“等等……”小兰想要拉住新一,但刚跑了一步,右脚鞋子的鞋带便断开了。她被迫停了下来,望着新一消失的背影,呆呆地站在了原地。

飘站在小兰身旁,两眼也紧盯着那条黑糊糊的小巷。但与小兰不同,她的神情却有些奇怪,有些紧张,还有些愤怒……

?“我,到底是谁?”卧室里,飘坐在椅子上,双手抱住蜷起的腿,怔怔地想着心事,“为什么我在看到人头的时候没有任何感觉,好象这是司空见惯的事情?难道我是个杀手?为什么我之后的表演那么完美,瞒过了所有的人?难道我是个演员?”

想到这里,飘笑了起来,摇了摇头,似乎也对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无聊。

“不过,既然已经开始装了,就要继续装下去,继续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为了圆一个谎,就要撒更多的谎。这,还真是个无底洞呢。”飘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正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听到了外面小兰的声音:“不行,我一定要去新一家看一看。”

飘跳下椅子,打开房门,发现小兰风风火火地从办公室里跑了出去。而小五郎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着小兰喊道:“等一下,你走了,我的晚饭怎么办?”

但此时,小兰已经跑远了。

飘看了看毛利小五郎,见他正颓丧地坐在办公桌前,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而办公桌上则满是废纸、烟头以及空的啤酒罐子。

“怎么了,毛利叔叔?”飘问道。

“还不是工藤新一那小子!”毛利小五郎愤怒地说道,“天黑了也不回家,害得我们家小兰为他担心,害得我吃不上晚饭。将来我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人做我女婿的!”

说完,小五郎一拳捶在了桌子上。但很快,他就抱着疼痛的拳头叫了起来。

“怎么,新一哥哥还没有回家么?”飘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感觉。

这时,毛利才发现是飘这样的一个小学生在和自己说话,便立刻摆出一副大人的架势:“喂,小鬼,赶快上楼做作业去,不要在这里打扰我工作。”

看着毛利小五郎桌子上成堆的垃圾,飘彻底无语了,难道说他的工作就是制造垃圾吗?

当然,这只是腹诽,飘并没有说出来,因为那样会招来小五郎的雷霆大怒的。这点在她第一天进小五郎的家门时就已经领教了。

“可是,叔叔,我饿了,没有心思写作业了。”飘决定赖在这里等着小兰回来,于是脸上装出了一副委屈的表情。

看着可怜兮兮的飘,小五郎也没什么脾气了,他重重地坐回到椅子上,无精打采地说道:“我也很饿啊,可是小兰不在家,没有人做饭。”

“要不,我试着做饭吧。”飘试探着说道。

“你?”小五郎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你会做饭么?”

“以前好象做过。”飘摸棱两可地回答道。

听到这里,小五郎大手一挥,非常有气魄地说道:“那好,你就试试看吧。”

但在心里,他做的却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打算,反正,大不了不过是饿上一顿饭而已。

……

半小时后。

毛利小五郎那张狂的大笑声再次回荡在办公室里。只见他一手拿着一杯鲜红的鸡尾酒,另一只手握着筷子夹住一块寿司,兴奋地对飘说道:“小鬼,想不到你的寿司做得这么好,而且还会调制鸡尾酒。这个……叫什么来着?”

“血腥玛丽。”飘回答道,同时,悄悄地擦了下头上的汗。

“幸亏现在没有人进来,看不到叔叔的丑态。”她心里想着。

正在此时,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打断了毛利小五郎的进餐,这令他十分不高兴。

“真可恶,连吃饭都不得清闲。”小五郎嘴里嘀咕着,但还是拿起了电话听筒,“你好,这里是毛利侦探事务所。”

也不知道电话里的那个人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儿,小五郎的脸色渐渐变了。

“是,是是,什么?哦,我知道了。我马上到。”说到这里,毛利小五郎挂上了电话,然后伸出右手,摆了一个酷酷的造型,说道,“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再次出马了!”

说完,他便一阵风似地冲下了楼。只留下了还端着饭碗、不明所以的飘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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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哼哼,”出租车内,毛利小五郎狂笑着,“犯罪案件又在呼唤着我,呼唤着我名侦探毛利小五郎了,哈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因为他发现,毛利兰和一个七岁的戴眼镜的男孩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自己身旁,而驾驶室的副驾座上,则坐着飘。

“为什么你会在这个车上?”小五郎冲着兰喊道。

“因为是这个孩子他自己跑上来的。”小兰针锋相对。

“车!车!”此时,那个小男孩好象第一次坐车似地欢呼了起来。

这一举动吸引了毛利小五郎的注意力:“这个家伙是谁?”

“是阿笠博士亲戚的孩子。”小兰回护着男孩,说道。

“那么,小鬼,你怎么也上车了?”小五郎又把话题转移到了飘身上。

“毛利叔叔,你的东西忘了带了。”飘拿出一只塑料袋,说道,“皮鞋一只,领带一副,梳子一把,发油一瓶,还有刮胡刀一把。”

“呃。”直到这个时候,小兰和那个男孩才注意到小五郎的状态: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鸟窝,脸上的胡子茬密密麻麻的,衬衫外面直接套了件西装,领带却不见踪影,两只脚上只有一只皮鞋,右脚上的袜子还破了一个洞,大脚趾从洞中伸出,惬意地扭动着。

小兰看得满脸黑线:“爸爸,你就是这样去见主顾的吗?怪不得你一直接不到生意呢。”

“这个,这个,小意思啦。”小五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然后一把抢过袋子,吼道,“好了,你们现在可以下车了,不要妨碍我的工作!”

“不可能,这里是高速公路!”小兰不满的叫声从疾驰的出租车中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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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宽敞的院落里,被害人的父亲谷董事长正在介绍受害者的情况。

“被绑架的小女孩是我的独生女谷晶子,今年十岁。我的管家麻生曾经亲眼看到犯人……”

飘站在小兰身边,看着那个陌生的男孩在毛利小五郎身边一跳一跳地,不知要做什么,不由得有些好奇。

这时,小五郎拿着谷晶子照片的右手垂了下来,那男孩趁机一把夺过照片,看了看,然后开口发问了:

“被绑架的时候,情况是怎么样的?”

顿时,他把大人们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谷董事长问毛利道:“这个小孩是谁?”

“啊,没什么,是朋友的孩子……”毛利小五郎赶紧解释了起来,然后,一把拎起男孩,把他扔到小兰身旁,吩咐道:“小兰,看好这个孩子。”

然后,他转过身来,对着谷董事长的管家麻生说道:“麻生先生,请你叙述一下案发当时的情况。”

“好的。”麻生整理了下思路,说道,“那个时候,小姐刚从学校回来……”

不止是毛利小五郎,那个男孩此刻也在认真地倾听着麻生关于案件的叙述,而且还时不时地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又走上前去,继续问道:

“那个男人的特征呢?”

“我眼睛不好,看不清楚。”麻生回答道。

“真是伤脑筋啊。”男孩感慨道。这时,他忽然发觉有谁在背后拍他的肩膀,回头一看,只见飘一脸严肃地站在他身后,见他转过头来,便向旁边指了一指。

男孩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旁边的毛利小五郎攥紧了拳头,头上冒着青筋,正非常生气地盯着自己。

见此情景,男孩讪讪地笑了笑,一步步地向旁边挪去,想要在小五郎发作前逃开。

但为时已晚。“当”地一声,男孩地头上出现了一个清晰地大包,眼前也出现了无数飞舞的星星。

然后,毛利小五郎冲着飘大吼道:“看好这个小子,不要让他来打扰我的工作!”

飘点了点头,然后拽着男孩的后衣领将他拖走了。

二人来到小兰身旁,小兰蹲下身子,把男孩拉了过来,温柔地说道:“不可以哦,柯南,不可以打扰爸爸的工作。”

“他叫柯南?”听到小兰的话,飘问道。

“是啊,他叫江户川柯南,是阿笠博士亲戚的孩子。他和你一样,都是七岁哦。”兰微笑着回答道。然后,她又向柯南介绍道:“这位是秋叶飘,你可以叫她飘哦。她现在寄宿在我家,从今天起,你们就要住在一间屋子里了,先认识一下吧。”

“住在一间屋子里?”二人听到这话,都愣住了,转过头来四目相对,然后同时反对道,“这怎么可以!她(他)是个女生(男生)啊。”

“没办法啊,”小兰把两手一摊,“家里的房子有限嘛。再说了,你们还是小孩子,怕什么啊。”

这时候,在小五郎那里,谷董事长吼叫的声音传了过来,立刻把三人的注意力转移了过去:

“可恶!除了这个要求外,他们竟然还要钱。”

“什么?”管家麻生惊诧道,“钱?”

“就是刚才,有人打电话过来,要求我准备使用过的钞票三亿元。”谷董事长说道。

“这不可能。”麻生似乎不太相信,争论道,“老爷,会不会是您弄错了?”

“少罗嗦,你给我闭嘴。”谷董事长吼道。

……

与此同时。

听过谷董事长与麻生的叙述,柯南默默地走到墙边,用脚掂起一只皮球,一下下地掂着。看他那熟练的程度,就好象个专业的足球运动员一样。

而飘则倚在围墙边,看了看玩球的柯南,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下麻烦了,我居然要和一个孩子同住在一间屋子里,没有独立的空间了。难道我在休息的时候也要继续表演吗?应该不用吧,毕竟柯南还是个小孩子。不过,如果他将我的反常告诉小兰姐姐或者小五郎叔叔的话,他们也会对我起疑心的吧……”

“柯南!”正在这个时候,小兰的一声惊叫突然打断了飘的思路。飘转头一看,只见一只半人高的大狗扑到了坐倒在地的柯南身旁。

不过,柯南并没有被狗咬伤,他只是用一根手指把皮球转得飞快,便吸引了狗的注意力,而且还消除了它的敌意,与之成为了好朋友。

“哎,真看不出来啊,你对付狗还是蛮有一套的嘛。”飘笑嘻嘻地走了过来,好奇地上下打量着柯南。

“那当然了,我小学的时候经常和一只叫‘约翰’的狗玩,所以知道它们的习性。”柯南有些得意地说道。

“是吗。”小兰走了过来,蹲下抚mo着大狗背上的毛,说道,“正巧,我们家附近也有一只狗叫‘约翰’的。我和新一小的时候经常和它玩呢。你是不是经常和它玩啊,怎么我一点都不知道呢?”

听到这话,柯南不由得呆滞了一下,然后挠着头,不自然地笑着说:“我说的是我们家附近的狗,和你说的不是一只,只是重名而已,巧合,巧合啦,哈哈哈哈……”

“这个孩子有些奇怪啊。”飘看着柯南,心里想道,“看他的样子,好象要掩饰什么似的。难道说,他的身上也有什么秘密不成?另外,他刚才说过‘小学的时候’,这话有些古怪,他现在不就是一个小学生吗?柯南,我对你越来越好奇了……”

这时,在柯南的提示下,毛利小五郎成功地揭发了麻生导演绑架案件的事情,并为此而洋洋自得。

飘则走到了柯南身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好象要将他重新审视一番似的。

“你要干嘛?”柯南被飘看得浑身发毛,说道。

“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嘛,这么快就找到罪犯了,真了不起啊。”飘笑呵呵地看着柯南,说道。

然而,柯南却没有表现出小孩子受夸奖时常见的高兴神情,反而透露出与他年龄并不相符的严肃和冷静,说道:“不对,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没这么简单?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飘有些惊诧。

这个时候,谷家的仆人突然拿着移动电话走到了谷董事长身旁,说道:“老爷,有您的电话。”

“告诉他,说我现在很忙,等一下再打给他。”谷董事长头也不回地吩咐道。

“但是……”仆人却没有按照谷董事长的吩咐去做,仍然颤微微地将电话递了过去,就好象这电话里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似的。

见此情景,谷董事长只好拿过电话,没有好气地说道:“喂,我姓谷。”

“三亿元都已经准备好了吧。”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啊?”谷董事长似乎被这个电话弄糊涂了。但只一眨眼工夫,他就清醒了过来,对着电话吼道,“喂,你到底是谁?”

“我刚才打过电话,我就是绑架你女儿的人。”电话里的声音依然冷冷的,不见一丝急躁与愤怒。

“这怎么可能?凶手他已经,他已经……”谷董事长结结巴巴地说着。

似乎是为了让谷董事长确认事情的真实性,电话那头传来了晶子的声音:“爸爸,快来救我。”

但很快,电话便被歹徒接了过来:“我可是很没耐性的,如果不赶快准备三亿元,你女儿会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听了这话,谷董事长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双腿一软,一下子瘫到了地上,带着哀求的声音对着电话说道:“拜托你,千万不要伤害晶子,一定要让晶子平安无事地回来啊。”

……

“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飘冷冷地看了看正拿着电话哀求着绑匪的谷董事长,然后又将目光转向了正在看地图的柯南,“然而,这个叫做柯南的男孩更不简单啊。”

这时,小兰走到了柯南的身旁,问道:“柯南,你在做什么?”

“啊。”柯南好象被小兰吓了一跳,但马上就恢复了镇定,转过头来笑着对小兰说道,“我在想,从绑架到现在并没有经过多长时间,他们应该就在附近的某个地方吧。”

“附近的某个地方?这的确是缩小了查找的范围,但如果一个个学校去查找,还是太浪费时间了。”飘暗自想到。

这时,柯南突然跳到了那条叫做巨无霸的大狗背上,然后骑着它,飞快地跑出了门去。

“兰,快,跟上那条狗。”小五郎这一次倒是机敏得很,迅速地作出了判断,然后和小兰一起,跟着柯南的踪迹一齐跑出了门去。

飘也想跟着一起去,但跑了两步才发现,自己的腿太短了,根本跟不上小兰和毛利小五郎的速度。无奈中,她只得回到了庭院里,坐在树下默默地等待。

不经意间,她的目光扫过房子的一个角落,发现那里竟然有一双旱冰鞋,而且,大小正巧合适……

?“呼,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还剩下两所学校没有找过了,晶子一定就在其中一所之内,得再加把劲才行。”柯南骑着大狗,一边在路上跑着,一边想道。在这之前,他已经搜查了事发地点五所学校里的三所,但没有一所符合条件的,只得把希望寄托在剩下的两所学校里了。

这时,对面突然来了一个瘦小的白色身影,速度飞快地来到他面前,猛地停下,拦住了他的去路。柯南仔细一看,这才发现,拦路的竟然是飘,而且她的脚下穿着一双小巧的旱冰鞋,怪不得速度这样快。

“你怎么跟来了?”柯南奇怪地问道。

“为了帮你节省时间,我已经找了两所学校了,并不符合条件。”飘气喘吁吁地说道。

“你该不会和我找的是同样的两家学校吧。”柯南说道。然后,他打开了一张地图,摊开拿到飘身前,问道,“你找的是哪两家学校?”

“这家,还有这家。”飘在地图上指出了两个地方。

“怎么会这样,五所学校居然都不符合条件!”柯南惊诧道,“难道是我的推理错了?错在什么地方?难道他们不在这附近吗?”

“会不会是晶子说错了?她毕竟是个小孩子,而且天这么黑,她不可能把东西看得非常清楚的。”飘在一旁说道。

这句话似乎提醒了柯南。只见他抬起头来东张西望,最后目光锁定了不远处的一栋长方形的大酒店。

“那栋房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么?”飘问道。

柯南没有回答,只是嘴角流露出一丝微笑,好象英勇作战的战士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一般。

“如果我没有猜错,情况应该是这样的。跟我来!”话音刚落,他便骑着大狗飞也似地冲了出去。

飘虽然一头雾水,但也只能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只见柯南骑着狗,围绕着大酒店奋力奔跑,跑到了酒店侧面才停下来。

“知道怎么回事了吧。”柯南侧过头来,对拄着膝盖气喘吁吁的飘说道。

“嗯。”飘喘息了一会儿,直起身来,看着黑糊糊的酒店大楼侧面,说道,“在黑夜之中,这栋大楼的侧面,看起来还真的像一个大烟囱哩。”

“是啊。”柯南把头转向了另一个方向,说道,“附近可以把这栋大楼的侧面看成是烟囱的学校是……”

“二桥中学。”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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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仓库中,一个身着粉红色衣服的小女孩坐在地上,身上绑了一圈圈的绳索,嘴上也贴着胶纸。而在她的旁边,一名戴着鸭舌帽的高瘦男子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手夹着一只香烟,另一只手则拿着一部手机。

此刻,他把手机贴在耳旁,正在与人通话。

“现金准备好了么?”男子问道,声音不带半分感**彩。

“已经准备好了,正在赶往公园呢。我说这位先生,能不能让我听一听晶子的声音?”电话里,谷董事长哀求道。

高瘦男子微微一笑,猛地把小女孩拉了过来,一下子撕开了她嘴上的胶布。

嘴巴得到了解放,晶子立刻放声大叫起来:“爸爸,你在哪里啊,快来救救晶子!”

“啊,是晶子,你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吗?”听到女儿的声音,电话里的谷董事长高兴得几乎哭了起来,忙不迭地问了好些话。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嘴被重新堵住的“呜呜”声。

“喂,别像个娘们似地哭哭啼啼的。”高瘦男子嘲讽道,“想见女儿就快点把事情办妥。到时候,你想和女儿说多长时间的话都行。”

“不过,”男子话锋一转,“你如果敢报警,那就等着给你的宝贝女儿收尸吧。”

正在这时,从仓库门外,忽然传进来一个声音:

“你不会得逞的。”

“是谁?”绑匪被吓了一跳,立刻跳了起来,掏出明晃晃的刀子,一个箭步跃到仓库的大铁门之后,然后利用铁门的掩护,小心翼翼地向外张望。可是,他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那个说话人的影子。

“笨蛋,看下面。”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声源就在绑匪身旁。

绑匪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只见一个戴着眼镜的小男孩儿和一只半人高的大狗就站在仓库铁门的入口处。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只大狗已经咆哮着扑了上来。绑匪惨叫一声,手中的尖刀应声而落,人也被大狗扑到了仓库里面。

不用说,这一人一狗自然就是柯南与巨无霸了。

趁着绑匪与巨无霸撕打的时候,柯南走进了仓库,来到晶子的身前,帮她撕下了嘴上的胶布,然后动手解她身上的绳索。

“谢谢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见救星前来,晶子非常高兴,张口询问来人的姓名。

“工……啊,不。”柯南说到这里,好象发现自己说漏嘴了什么似的,慌忙改口,“我的名字叫做江户川柯南,是个侦探。”

“侦探?”晶子有些奇怪,这么小的侦探,还真少见。

“是啊。”柯南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巨无霸忽然发出了一阵哀鸣,然后一瘸一拐地跑出了仓库。

柯南回头看去,只见绑匪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衣杉凌乱,神情凶恶,胸口还有一丝血迹,好似刚从修罗场中出来的恶鬼一般。并且,他的右手提着一跟棒球棍,显然,这就是刚才伤了巨无霸的凶器。

“可恶的小鬼,去死吧。”绑匪嚎叫着扑了过来,球棍从上向下,狠狠地向柯南劈去。柯南向旁边一闪,轻易地将这一击闪了过去,然后猛地跳起,高抬起右腿,抽向绑匪头部。

然而,绑匪只是大手一张,便抓住了柯南那细小的脚踝。

“小鬼,不要看不起人。”绑匪大喝一声,猛地将柯南向旁边一甩,将他摔进了体育器械堆里。

幸好柯南摔落的地方是一堆足球,没有给他造成什么严重伤害,但这一下子,已经让他爬不起来了。

随后,绑匪提着球棍走到柯南的身旁,狰狞的脸上流露着残忍的笑容,说道:“小鬼,这次要让你知道,当英雄是要付出代价的。”

说罢,双手握住球棍,用力砸了下来。

“完蛋了。”柯南头脑里闪过一个念头,忙缩起脑袋,将双臂举起护住头部,希望用双臂的代价保护头部,至少能够使其少受伤害。

然而,等了许久,双臂骨折的痛苦依然没有出现,却有一个声音传入他的耳朵,好象是木棍落地的声音。柯南睁眼一看,只见绑匪依然站在他面前,却痛苦地弯下腰来,左手紧紧捂住右臂的上半部分,血不断地从指缝间流出。那根作为凶器的球棍,则跌落在一旁。

而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飘手里握着一把尖刀,正冷冷地注视着绑匪,鲜红的血液正一滴滴地从刀身上落下。仔细看去,那不正是绑匪刚才使用的那把刀吗,现在却成为了重创原主人的利器。

“好狠的丫头,你究竟是什么人?”绑匪恶狠狠地问道。

“制服你的人。”飘冷冷地回答道。

“啊哈哈哈哈。”绑匪大笑起来,好象听到了一件天下间最可笑的事情一样,“要制服我,就靠你手中的小刀?现在的小孩子啊,想象力真是越来越丰富了。”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骤然转冷:“现在,就让叔叔好好教教你,现实是什么样子的吧。”

说着,他的右腿忽然抬起,脚尖一勾,便勾住了地上的球棍。接着,他的右小腿猛地踢出,脚上的球棍便打着旋向飘飞砸过去。

此时,以飘的个头和弹跳力,想要跳出球棍的攻击范围,已经来不及了;手中的刀则根本对付不了球棍这种硬物,反而容易伤到自己。于是,飘一把扔掉了刀子,双臂在胸前交叉,准备硬抗球棍的攻击。

“碰”,球棍砸到双臂组成的防线上,被挡了出去,球棍最终没有打在飘的身体上,她的双臂也没有任何骨折的迹象。尽管如此,她毕竟是小孩子,双臂的剧痛还是让她疵牙咧嘴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在这个时候,绑匪已经跃到了飘的身旁,还没待她反应过来,便用右手捏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小鬼,你真是把我惹火了。今天,我就让你们三个葬身一处吧。”说罢,右手中的力量骤然加大,掐得飘的额头青筋直冒,脸上也几乎要滴出血来。她虽然奋力挣扎,却也无法挣脱那铁钳似的手掌。

“住手,住手啊。”柯南斜靠在体育器械上大声叫着,并挣扎着试图站起来去支援飘。可惜,他现在已经没有站立起来的力气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飘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弱。

终于,飘的挣扎停止了,而绑匪的嘴角也露出了残酷的笑意。

“住手!”

正在这时,一声大喝忽然从绑匪身后传来。他愕然转过身去,却见一只白玉般的腿凌空踢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正中他的胸口,踢得他向后倒飞出去。

而飘的身体也借着这一踢脱离了绑匪的手掌,落到了地面上。刚一接触地面,原本一动不动的飘就像是突然复活了似的,双腿一弹,向旁边跃出五六尺,然后睁开眼睛,双手捂着被掐得发紫的脖子,坐在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气。

“飘,你还好么?”来人发话了。借着从窗口射进屋子的微弱光线,飘发现,前来解救他们的,是小兰。

“我,还死不了。小兰姐姐,这个人很厉害,你要小心。”飘说道。

兰点了点头,双腿微屈,两只前臂一前一侧横在腰间,摆出了格斗的姿势,双目前视,紧盯着绑匪的一举一动。

接二连三地遭受打击,使得绑匪恼羞成怒,他拣起掉落在身旁的球棍,爬了起来,吼叫着冲向了小兰。待冲到近前,他把球棍猛地一挥,扫向了小兰的头部。

见次情景,小兰不慌不忙地向后轻轻一跃,恰好避开了球棍的锋芒。然后,她的双腿猛地发力,高高跃起,同时,右腿横扫而出,正好抽中绑匪下巴。

绑匪如遭雷击,顿时向后飞出数丈远,待落到地面时,已经无法动弹了。

“好厉害!”小兰这一记漂亮的侧踢,把柯南和飘看得目瞪口呆,连自己身上的伤痛都忘记了。

等到柯南和飘从地上爬起的时候,小兰已经解开了晶子身上的绳索。

“小兰姐姐,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柯南问道。

“我追着你们跑到附近,看到巨无霸从这里跑了出来,就进来了。”小兰说道。

“啊,小兰姐姐,幸亏你来的及时,要不我们都要没命了呢。”飘心有余悸地说道。

“还说呢,你们两个小孩子,自己跑来抓坏蛋,既不叫警察,也不找大人来帮忙。看,差点没命了不是。记住,以后不要这么卤莽了。”小兰弯下腰,一本正经地教导着,好象家长在教训顽皮的孩子一般。

“是。”两人齐声回答,但心里却都有些不服气。

这个时候,巨无霸又从门口跑了进来。随着它“摸”进来的,还有毛利小五郎。

只见他轻手轻脚地走到绑匪身旁,见对方已经无法动弹了,便又踹了两脚,然后大声说道:“你就是歹徒吧,是不是?遇到我毛利小五郎,你就跑不了了。绑架的犯人,被我毛利小五郎抓住了,哈哈哈哈……”

见到他这个样子,柯南无可奈何地低下了头,而飘则把脸转了过去,好象不忍心再观看这丢脸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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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还是晶子亲自揭开了这起绑架案的真相。原来,晶子的父亲谷董事长一直忙于工作,很少有时间和晶子在一起。于是,感觉受到冷落的晶子便委托管家麻生制造了一起虚构的绑架案,企图迫使父亲的公司停业几天,以便使自己有更多的时间和父亲在一起。却不料中途遇到了一个真正的绑匪,这才有了后面的一连串事情。

知道真相后,父亲谷董事长很受触动,于是命令麻生准备去澳洲的机票,要和晶子一起去澳洲度过一个星期的假期。

回家的路上,小兰向毛利小五郎说明了柯南的情况,并请求他收留柯南。一向吝啬的毛利小五郎这次因为完美地侦破了案件,并且获得了一大笔佣金,心情正好,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小兰的请求。

事情到了这里自然是皆大欢喜,然而飘和柯南的麻烦好象才刚开始。

晚上,在小兰的安排下,飘和柯南虽然万分不情愿,但最后还是睡在了一间屋子里。当然,在二人的强烈要求下,小兰在飘和柯南的床铺中间拉起了一条布幔。

……

深夜,飘那里毫无动静,好象已经睡熟了;然而柯南在这边却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最后干脆坐了起来。

看着身边的布幔,柯南想起了方才的真假绑架案,飘那神秘的笑容总是萦绕在他的脑海中。他觉得,飘似乎总是在有意无意地试探自己。再加上仓库搏斗时飘那冷静的神情和狠辣的手段,柯南越发相信,在这个小女孩的身上,一定有一些有趣的秘密。

而在布幔的另一边,飘也睁开了眼睛。她,看着布幔那边,眉头微颦,想道:

“江户川柯南,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三天后的早晨,小兰带着飘和柯南,说说笑笑地一起向帝丹小学走去。

“小兰姐姐,今天我带他去学校就可以了啊,为什么你一定要亲自来呢?”在聊到柯南上学的问题时,飘奇怪地向小兰问道。

“转学生第一次去报道的时候一定要有监护人在哦。”小兰回答道,“况且,这一段时间附近一直不太平呢。你没看电视上说吗,有不少女孩子在夜里被人袭击呢,死了三个,重伤五个,好可怕!所以了,我要保护你们啊。”

“那小兰姐姐不怕被袭击吗?”飘继续问道。

“袭击我?”小兰微微一笑,“如果那家伙敢在我面前出现的话,哼哼……”

说着,她右拳猛地击出,砸在旁边一株大树上,打得树皮四散飞溅,树干上清晰地留下了一个拳印,也看得飘和柯南目瞪口呆。

“如果那家伙敢出现的话,如果那家伙,如果那家伙……。”小兰说着说着,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止住了声音,同时有些黯然地收起了拳头。

“呵呵,敢找空手道主将麻烦的话,那家伙一定是神经有问题。”飘走在前面,没有看到小兰脸色的变化,仍然笑嘻嘻地附和着。

但柯南却看到了小兰的表情。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兰姐姐,你说的‘那家伙’,指的是袭击女孩子的犯人,还是……新一……哥哥?”

柯南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发觉,小兰的脸色越来越差了。

但片刻之后,柯南换上了一副天真的笑容,对小兰说道:“小兰姐姐,我想新一哥哥一定是被什么案子缠住了手脚,所以走不开吧。等他忙完了,一定会把这些袭击女孩子的家伙抓住的。”

“嗯。”听到柯南的话,小兰点了点头,脸色缓和了不少。

而飘在一边,看了看小兰,又看了看柯南,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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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放学后,飘和柯南一起结伴向家里走去。

飘一边哼着不知名的歌曲,一边蹦蹦跳跳地走在柯南前面,有时遇到了掉在路上的饮料瓶或者空罐子什么的,便一脚将其踢到垃圾桶的旁边。

看着飘这十分明显的小孩子行为,柯南又想起了那天在仓库里,她手持尖刀刺伤绑匪时的冷静与狠辣。他怎么也无法将这样截然不同的两个形象整合在一起,不由得摇了摇头。

“喂,飘。”正当飘准备将脚下的一个空的易拉罐踢飞的时候,柯南开口叫住了她。

“怎么了,柯南?”飘停了下来,回头问道。

柯南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道:“我这两天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以前经常打架么,还是曾经接受过特殊的训练?”

“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飘奇怪地看着柯南,问道。

“因为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面对鲜血和凶徒还能镇定自若的小孩子,更没见到过在绝境中还能想到装死这个办法的小孩子,你是第一个。”柯南把双手抄在裤兜里,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飘,似乎要将她的每一点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捕捉到眼底。

飘怔怔地看了柯南半天,然后突然笑了起来,说道:“你真正想问的,恐怕不是这个吧。”

“是啊。”柯南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飘身边,将她脚下的那个空的易拉罐挑了起来,然后飞起左脚,将其径直踢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然后,他将双手从裤兜里抽了出来,掸了掸鞋面上浮土,继续说道:“我真正想知道的是——你究竟是什么人?”

“过去的事情,我已经想不起来了,所以无法回答你的问题。”听了柯南的话,飘双手一摊,一脸无奈地说道,“那天在仓库里,你不是自称为侦探么?想必也能够用侦探的方法将我的身世查清楚吧。”

说完,她便转过身去,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嗯,我一定会的。”柯南看着飘的背影,默默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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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毛利侦探事务所里。

毛利小五郎正翘着二郎腿,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看电视;柯南趴在沙发上,翻看着《福尔摩斯探案全集》;而飘则站在厨房里的一张椅子上,和小兰一起做饭。

正在这时,一阵门铃声打破了屋子里的安静,把人们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毛利小五郎非常不情愿地站起身来,开门去了。没过多久,门口便传来了他的惊叫声:“难道,难道你就是,冲野洋子?”

“不会吧,偶像怎么会到我们家里来?”听到父亲的叫声,小兰惊叹着走出了厨房。

飘也跟着走了出去,发现门口站着一位身穿粉红色风衣,头戴黑色女式礼帽的女子。难道她就是毛利小五郎无比崇拜的女明星冲野洋子?

“我有事要拜托您。”冲野洋子对毛利小五郎说道。

……

“你说什么?你的住所被身份不明的人监视了?”浑身上下涣然一新的毛利小五郎在听了冲野洋子的叙述后义愤填膺地喊道。

他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再加上笔挺的西服、洁白的衬衫和铮亮的皮鞋,使得他和之前的那个邋遢大叔判若两人。而且,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在他见到冲野洋子之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完成的。这让飘不由得感慨偶像的巨大影响力。

“是的。”冲野洋子说道,“每一次回到家里,家具的位置都变了样。还有,还有人寄一些莫名其妙的照片给我,而且,每天都有不出声的电话打来。”

说到这里,冲野洋子不由得瑟瑟发抖起来。

“真的好吓人呢。”毛利小五郎正气凛然地说道,“怎么可以对洋子小姐做这种事情!”

这时,一直站在洋子身后的那个男人张嘴说话了:“所以,我们想委托您秘密调查。”

“你是谁?”毛利小五郎问道。

那男子递过自己的名片:“我是洋子的经纪人,叫山岸荣。”

“嗯,我知道了。”小五郎说道,“我会秘密进行调查的。那么,请在这里写下地址,还有电话。”

说着,毛利小五郎拿出一份委托书,放在冲野洋子面前。

洋子应了一声,拿起笔来就要写。这时,毛利小五郎又拿出一个贴有洋子照片的相框,说道:“然后,顺便在这里签下名。别忘了,写上‘给小五郎先生’。”

洋子点了点头,一一照办了。

事情完毕后,毛利小五郎把洋子送到门口,吹嘘道:“有我名侦探毛利小五郎的话,绝对不会有问题的,放心吧。”

正当他们要走出门的时候,一直站在旁边的小兰说话了:“我也可以去吗,我想看看偶像的房间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啊,飘,柯南。”

柯南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而飘则摇了摇头,说道:“天这么晚了,我想留在家里做饭,可以吗,小兰姐姐?”

“好吧。”小兰同意了,“那你就留在家里,等我们回来哦。”

飘点了点头。

随后,小兰和柯南就跟着毛利小五郎走出了家门。

临出家门前,小兰再次提醒飘:“现在很晚了,外面不安全,你一定要留在家里,不要到处跑哦。”

“知道了,小兰姐姐。再见。”飘挥了挥手,将小兰等人送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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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椒四个,鸡蛋两个,牛肉一块,油三汤匙,萝卜……呀!萝卜呢?”

众人走后,飘重新回到厨房,站在椅子上,拿着菜谱准备做菜。但当她配菜的时候才发现,家里没有萝卜了。

没办法,飘只能提着菜篮子出去买菜了。这次她准备走得远一点,到三条街外的一家大型超市,因为那里的菜比较便宜。

然而就在她刚走到第二条街的时候,一种奇怪的感觉出现了,好象有点淡淡的血腥气味,又好象有些透骨的冰凉,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杀气!”飘一惊,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词汇脱口而出。紧接着,她便收束心神,精神进入高度紧张的状态,来回扫视着四周的人和物,希望能从中找到这种感觉的来源。

虽然已经是夜里了,但这条街却依旧繁华,来往的行人川流不息,这给飘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不过,依靠那敏锐的感觉,她依然在一杯茶的时间后找到了那杀气的来源——一个双手抄着衣兜,头带黑色绒帽,身穿黑色风衣的怪人。

之所以说他是怪人,是因为他的穿戴,居然在炎热的夏天里,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就连脸上也没放过,带着一副宽大的口罩,把脸遮得只剩下了一双眼睛。不但如此,他还把风衣的领子竖了起来,好象生怕有一丝冷气接触自己的皮肤似的。

路人纷纷对他投以猜测的目光,但此人毫不理睬,依旧我行我素,径直向前走去。

飘远远地缀着他拐了几个弯,这才确定,这个怪人是在跟踪一个梳着齐耳短发,身穿轻便的休闲装,大约十七八岁的女孩子。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杀气来看,这个女孩子要倒霉了。

要提醒一下这个女孩子么?飘一边远远地跟踪着怪人,一边犹豫着。

然而这个女孩子似乎并没有发觉大祸即将临头。她一边向前走着,一边轻轻地哼着歌,在街边看到感兴趣的商品也常常停下来驻足观看。而她一停下脚步,怪人和飘也不得不停下。就这样,三个人走走停停,一路来到了米花公园里。

夜里的米花公园一片漆黑,人际罕至。而且,公园的道路往往迂回曲折,道路旁边也种植着茂密的灌木丛。要想在这种环境里从事某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实在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这里真是进行犯罪活动的好地方啊。看着周围的环境,飘心里感慨着。

那怪人好象也是这么认为的。他加快了脚步,飞快地缩小与女孩之间的距离,似乎准备在这里完成犯罪行动。只是这样一来,他的脚步就变得沉重了起来,“踏、踏”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公园里显得越发清晰。

显然,女孩也听到了这脚步声。她猛地转过身来,冲着身后的道路大喊了一声:“是什么人?”

发觉行迹已经泄露,怪人干脆放慢了脚步,也不回答女孩的问题,只是一面“嘿嘿”地笑着,一面一步步地向着女孩走去,同时右手慢慢地从衣兜里掏了出来。借着微弱的月光,飘可以看到,他的右手里握着一跟金属短棒似的物体,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站住,不许再往前走了。”发觉怪人一步步地逼近自己,女孩也感到事情有些不妙,忙从皮包里拿出一瓶防狼喷雾剂,哆哆嗦嗦地举在自己面前,同时厉声喊着。

怪人站住了,但好象并不是因为防狼喷雾剂的威胁。只见他冷笑一声,手腕一抖,右手里的金属短棒似乎变长了一截。借着月光,飘看清楚了,那根本不是什么金属短棒,而是一把明晃晃的弹簧刀!

时间似乎凝固了,杀气从怪人的身上汹涌而出,空气中的血腥味也骤然浓重起来,几乎使人呕吐出来。

飘的神经紧绷了起来。很明显,这个家伙已经准备动手了,而那吓得发抖的女孩看样子绝对不是这个怪人对手的。若没有人阻止的话,明天早晨,这里将有一具年轻女孩的尸体被人发现。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飘的心里越来越焦躁。直接跑过去阻止是根本不可能的,反而会搭上自己的一条性命;如果大声呼救的话,这里人烟稀少,也许根本就不会有人听见,自己也会暴露。现在,如果有一个强壮的男人路过就好了。

强壮的男人!

飘的眼睛一亮,一个模糊的想法逐渐在心头生成。

……

“什么人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快给我出来!”正当黑衣怪人逼近了女孩,扬起手中的弹簧刀时,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了起来。待黑衣人回过头,一道眩目的光柱陡然出现,照在了他的脸上。

被人发现了!黑衣怪人十分慌张,伸出左手遮在眼前,挡住了那道光,然后纵身一跃,窜入了旁边的灌木丛,一会儿就跑得不见了踪影。

随着黑衣怪人的逃跑,那道光柱也消失了,四周立刻变得黑暗寂静起来。

“谢谢你救了我,谢谢!”女孩冲着刚才光柱出现的地方喊了起来,但无论她怎么感谢、哀求,刚才出声吓走黑衣人的那个男人始终没有出现。

怎么回事,难道是……鬼……么?

想到这里,女孩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整个人都吓呆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路边的灌木丛里又传来了“沙沙”的声音,这才把女孩从呆滞的状态中惊醒。可是,当她想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腿已经不听使唤了。

“沙沙”的声音越来越近,女孩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里。直到一个七八岁的女童从灌木丛里钻出来,她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轻松了起来。

“姐姐,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女童好奇地眨着大眼睛,问道。

“我……我在……我在看星星,哈哈,看星星。”女孩一边打着哈哈,一边用手揉着麻木的双腿,“你是谁啊?”

“我叫秋叶飘。”女童回答道,“姐姐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木下秀子。”女孩说道,“我说小妹妹,你怎么会在这里?天这么黑,你一个人四处乱跑是很危险的,赶快回家去吧。”

飘并没有走开,而是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我没有危险,是你有危险吧。我刚才看见一个穿黑衣服、拿着刀的怪人急急忙忙地从这里跑了出来,跑到一个地方就不见了。你是不是被他袭击了?”

“才没有呢……你说什么,那个人跑了!”木下秀子反应过来后,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说道:“那个人是个坏人,不能让他跑了,得赶快去报警。”

“我已经报告警察了。”飘眨了眨眼睛,说道,“我看你刚才站都站不起来了,是不是被那个坏人伤到哪里了?”

“我怎么可能被他伤到呢。”木下秀子扬起下巴,骄傲地说道,“我可是学校空手道社的王牌啊。”

“那么说,那个坏人是被姐姐打跑的喽。”飘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这个……就算是吧。”木下秀子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我明白了。”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电视里常常有这样的镜头:高手在打败敌人后,还能像没有发生事情一样,照样饮酒或者下棋。姐姐打跑了坏人后就坐在这里看星星,一定也有这样的高手风范吧。”

“高手风范?哈、哈哈。”木下秀子听到这话,尴尬地笑了两声,忙转移话题道,“我看警察快来了吧,我们得到警察那里去作笔录去。”

“是啊,已经很长时间了,警察也应该来了。”飘说道,“不过我不是在这附近报案的,警察应该不会来这里。我带你走吧。”

说完,也没等木下秀子同意,便拉着她走出了米花公园。

?另一边,在女明星冲野洋子家里。

毛利小五郎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右手夹着一根燃着的香烟,居然睡着了。他似乎忘记了小心烟火的告诫,但香烟是不会停止燃烧的,只一会儿时间,烟灰就积成了长长的一段。在重力的作用下,烟灰终于脱离了烟蒂的束缚,向下跌落到了毛利小五郎的裤子上。烟灰上还带着的火星迅速地烧穿了他的裤子,烧到了他的皮肉上。

“啊——”灼伤的疼痛将小五郎唤醒,他一声惨叫,忙不迭地用手掸着裤子上的烟灰,但那灼烧的感觉却是怎么也掸不掉的。

正当毛利小五郎手忙脚乱的时候,目暮警部走了过来,双手压住他的肩膀,敬佩地说道:“毛利君,你太厉害了。案情正如你所推理的,分毫不差,我真该对你刮目相看了,名侦探!”

“呃,我么?”毛利小五郎用手指了指自己,傻呆呆的,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而兰则来到毛利小五郎身旁,侧着身子看向椅子后面,发现柯南正靠在椅子后面,擦着头上的汗水,好象刚完成一件十分费力的工作一样。

这时,一名警察跑了进来,向目暮警部报告道:“警部,刚才在米花公园外,有一名高中女生和一名女童报案,说遭受到不明男子袭击。根据警探们分析,很有可能是近来连续杀人事件的犯人再次作案。”

“连续杀人案!”这个词打破了屋内原有的气氛,令大家都莫名紧张起来。

目暮警部面色沉重,向周围的警察作了一番布置。除了留下几个警察继续处理冲野洋子家的案件外,其余的人都被带走,赶往案件发生地。

就在他刚要出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毛利小五郎的声音:“警部,请等一下。”

“什么事情,毛利君?”目暮警部转头问道。

“我要跟你一起去。”毛利小五郎带着难得的严肃神情说道,“我,名侦探毛利小五郎,绝对不能放过那个残害可爱女孩子们的凶手,一定要将他亲手捉住。”

“嗯,很好。”目暮警部点了点头,“有了你的参与,想必这件案子能够很快地水落石出吧。”

“那当然。”毛利小五郎挺直了腰杆,斗志昂扬地说道,“有了我,全日本最厉害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的加入,案犯一定插翅难飞。啊哈哈哈哈……”

“呃,也许吧。”看着小五郎那趾高气昂的样子,目暮警部的头上出现了一颗斗大的汗珠。

“真棒呢,爸爸现在好有自信哦。”兰握紧了拳头,兴奋地说道。

而柯南则在一旁腹诽道:有自信是不假,至于最后能不能抓到罪犯就难说了。

这时,冲野洋子走了上来,冲着毛利小五郎鞠了一躬,说道:“谢谢你了,毛利先生,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哪里哪里,能够为洋子小姐服务是我的荣幸。”大明星的感谢明显令毛利小五郎十分受用。

见毛利小五郎心情很好,冲野洋子继续说道:“既然毛利先生又有新的案子要办,那么就让山岸用我的车送你们一程吧。”

“不必了,我坐目暮警部的车走。就请山岸先生把小女和这个小鬼送回家吧。”毛利小五郎转过身来,看着步美、光彦和元太三人,说道,“至于这三个小鬼嘛……”

兰赶紧说道:“就让他们三个和我们俩一起回家吧,今天太晚了,他们走夜路很不安全的。”

“也好。”小五郎点了点头,“不过记得一定要给他们父母打电话,否则他们父母会着急的。”

“晓得啦,我又不是小孩子。”兰笑眯眯地说道。

这时,柯南跑到了毛利小五郎的身边,央求道:“叔叔,我想和你一起去。”

“不行!”毛利小五郎斩钉截铁地否决道,“你这样的小孩子,怎么能搀和到案件里去呢,只会给我们添麻烦。兰,看好这个小鬼!”

“好的,爸爸。”小兰走到柯南身旁,拉住柯南的手,说道,“柯南,办案是大人的事情,你就不要参与了。”

“我知道了。”柯南低下头来,颓丧地说道。

看到柯南的样子,毛利小五郎长出了一口气:“现在的小孩子啊,是越来越不让大人省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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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侦探事务所中,小兰站在窗前,焦急地向外张望着,而柯南等四个小孩子则无聊地在沙发上打起了瞌睡。

他们刚回来的时候,小兰发现飘不在屋子里面,着实担心了一番。而柯南则根据厨房里的情况,断定飘只不过是出去买东西了而已,使得小兰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但很长时间过去了,还不见买菜的飘回来,小兰不由得又把心提了起来,站在窗前不住地向外张望着。

“他们回来了!”

小兰的一声惊叫将众人唤醒。于是,他们随着小兰一起跑到了楼下,发现飘和毛利小五郎站在楼梯口,而飘的手里还提着菜篮子,里面装着三根大白萝卜。

“我回来了。”飘和小五郎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们还知道回来!”兰骤然发飙了,长久等待所产生的焦虑与不满在这一刻突然发泄了出来,吓得小五郎、飘以及另外四个小孩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了一步。

“特别是你!”小兰把火力锁定了飘,“我不是告诉过你留在家里吗,怎么还出门!出门买菜也就算了,怎么一下子买了这么长时间?如果遇到了那个连续杀人犯该怎么办!”

“对不起,小兰姐姐。”飘把头低下,轻声说道,“我本来早就该回来的,可是路上碰到了那个连续杀人犯,所以回来晚了。”

“这个不是理由,就是真的碰上了也不行!等等,你说什么?碰上了什么?”听到了“连续杀人犯”五个字,小兰的头脑总算清醒了一些。

“是这样的。”毛利小五郎赶快跑出来打圆场,“今天的那个关于连续杀人犯的案件,报案的两个人里,有一个就是飘。她留在警察局里录口供,所以回来的晚了些。”

“什么,你真的遇到杀人犯了!”小兰惊讶道,但她随即发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快进来吧,进来再把事情说清楚。”

于是众人一起来到了二楼的办公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飘,你今天一定要说清楚。”进到办公室里,小兰双手叉着腰,疾声厉色地说道。

“好,我说,我说还不成嘛。”飘今天着实被小兰的凶悍吓坏了,于是将自己在大街上遇到怪人,追踪他来到米花公园,怪人企图作案的时候被一个男人的声音吓跑了等事情说了一遍。

“厉害!”听完了飘的讲述,步美、光彦和元太三个人惊叹道。毫无疑问地,飘的这番冒险经历着实吸引住了三个小孩子,尤其是步美,眼睛里已经满是小星星了。

“厉害什么厉害。”小兰没好气地说道,“飘,难道你忘记了那天在仓库里和歹徒搏斗的事情了?你毕竟是一个小孩子,做这种事情是相当危险的!以后没有大人在身边,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再做这种事情了。”

“我知道了。”飘再次低下了头,委屈地说道。

“好了,别觉得委屈了。”看到飘的样子,小兰的心软了下来,柔声安慰道,“你今天毕竟救了一条人命呢。今天就由我来下厨,好好慰劳一下你。”

“好啊!”听到小兰的这句话,飘欢呼了起来,转眼间就把刚才的委屈扔到了九霄云外。

见她这个样子,柯南的头上流下了一颗斗大的汗珠:“这个家伙,变脸变得还真快呢。”

“等一下,兰。”就在小兰转身要去厨房的时候,毛利小五郎突然在身后开口说话了。

兰愕然地转过身来,一脸的疑问:“怎么了?爸爸。”

“是这样的。”毛利小五郎说道,“明天你去给飘请一个假,她要协助警察们调查这桩案子。”

“怎么能这样呢,爸爸!”小兰不同意这个安排,“让一个小孩子参与到这种血淋淋的案子里去,太过分啦!”

“没办法啊。”小五郎解释道,“她是这个案子的两个报案者之一,必须要协助警察办案啊。而且,有很多警察在周围,她不会有危险的;他们也不会让她接触到那些血淋淋的照片的。”

“可是……”小兰还想反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没什么可是的,飘明天一定要去。”毛利小五郎斩钉截铁地说道,“好了,兰,快去做饭吧,我们快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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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飘早早地来到了米花公园,发现目暮警部已经开着车等在了这里。

“早啊,目暮警部。”飘上前打招呼。

“早啊,小朋友,今天要麻烦你协助我们办案了。”目暮警部回应道。

“没关系,小兰姐姐已经到学校去替我请假了。”飘回答道。

然后,她又看了看周围,有些奇怪地问道:“目暮警部,秀子姐姐没有来么?”

“那个家伙今天肯定会迟到的,我们就在这里等她一会儿吧。”目暮警部没好气地说道。

飘一头黑线。昨天做笔录的时候,木下秀子就跟目暮警部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瞪了半天,好象天生的冤家似的,最后两人还是被一个叫做高木的警官拉开的。现在看来,目暮警部的气还没消呢。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也不知道等待了多长时间,飘已经昏昏欲睡了,还是不见木下秀子的到来。

就在目暮警部忍耐不住要开车的时候,一辆出租汽车忽然停在了公园外的道路上,接着,一个大约十七八岁,梳着齐耳短发,身穿校服的女孩子急匆匆地钻出了汽车,快步向这里跑了过来。

“抱,抱歉,我今天起床晚了。我没有迟到吧。”跑到汽车跟前,女孩停下了脚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飘看了看手表,对女孩说道:“秀子姐姐,现在是六点四十五分,你迟到了四十五分钟啊。”

“哦,是吗?”木下秀子一呆,随即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十分抱歉啊,给你们添麻烦了。”

“嗯,既然来了,那就快上车吧。”目暮警部瓮声瓮气地说道。他等得心里冒火,但又不好在飘的面前直接冲着这个女孩子爆发出来。于是,等秀子上车后,他猛地一踩油门,汽车箭似地飞驰出去,转眼间就驶出了米花公园。

汽车开走后,公园路旁的灌木丛里,四个小脑袋伸了出来。

“柯南同学,他们好象不是在这里办案啊,怎么办呢?”见车子开走,步美忧心忡忡地对柯南说道。

柯南扶了扶眼镜,想了一会儿,胸有成竹地说道:“如果他们不是在这里办案,那一定是到了昨天飘说的那个地方了。那里离这儿不远,我们马上走过去还来得及。”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快过去吧。”元太急不可耐地说道,“如果我们破获了案子,那些警察叔叔说不定会请我们吃鳗鱼饭的。”

柯南、步美、光彦的心里同时悲哀地想道:这家伙,难道就知道吃么?

?距离米花公园不远的一处居民楼下,三三两两的便衣警察徘徊在周围。虽然四周的店铺还没有开张,但由于便衣警察们的光顾,这条街已经显得很热闹了。

忽然,一辆汽车飞驰而来,稳稳地停在了居民楼下。随后,目暮警部和飘从汽车里走出来。至于木下秀子,有晕车症的她已经头晕目眩地倒在后车座上了。

见到目暮警部,一个便衣警察忙跑了过来,对着他敬了个礼,说道:“警部,我们已经按照吩咐布置好了。到现在为止,住宅楼里的居民还没有人出入。”

“事情查清楚了吗,高木?”目暮警部问道。

“是的,警部。”那个叫做高木的警察流利地向目暮警部汇报道,“昨天晚上7:00到7:40的时候,这栋楼的一楼由于电路检修而停电,所有的电灯和监视器都停止了工作,所以无法从监视录象里知道出入的情况。不过这栋楼的保安们在有人进入大楼的时候都会跟他们打招呼,所以可以从声音判断出他们的身份。根据他们的叙述,在断电的这段时间内,进入楼内的人有五个:分别是住在一楼的佐藤刚宪先生,住在三楼的清合正雄先生以及他的妻子清合真由美,住在四楼的田中正荣先生,以及住在五楼的出涉川先生。”

“嗯,根据报案人的叙述,嫌犯是7:25分在这附近消失的,很可能就是进入了这栋大楼。看来嫌疑人就是在他们五个人之中了。等到搜查令一到,我们就可以进入他们家中搜查。只要搜查到了当时的凶器和作案服装,就可以确定犯人了。”目暮警部说道,“高木,你继续监视,如果他们五个人中有人要外出,务必要拦下来。”

“是的,警部,我明白了。”高木向目暮警部敬了个礼,然后跑到一边布置任务去了。

“真想念新一那小子啊。”目暮警部自言自语道,“如果他在这里的话,犯人肯定跑不了。”

“那新一哥哥到哪里去了呢?”听到目暮警部的话,飘奇怪地问道。

“谁知道呢。”目暮警部回答道,“自从他破获了云霄飞车杀人案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也许小兰知道他的下落吧。”

“不,小兰姐姐也在四处寻找他。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就在那天和我们分开之后。”飘心里暗自想着。

正在这个时候,旁边大楼的收发室里,突然传来了一个小孩子的声音:

“叔叔,你有没有这栋大楼里居民的记录啊?警察叔叔们要查一下他们的资料。”

飘和目暮警部扭头望去,只见收发室前,柯南正掂着脚尖,跟屋子里的保安说话,他的身后站着步美、元太、光彦三人。

“是吗?”那个保安人员说道,“本来这些资料是要为居民保密的,但既然是警察们需要,就暂时借给你们好了。”

说着,将一个厚厚的本子递给了柯南。

“谢谢叔叔了,我们一会儿就还回来。”说着,柯南就带着步美等三人,转头走出了大楼门口。

但他们还没等走出几步,就被一个大人给挡住了,柯南等人抬头一看,是目暮警部。此刻,他正把双手抱在胸前,非常严肃地看着他们:“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我们是在想,能不能帮着警察找找线索,争取早日把罪犯抓住。呵呵……”柯南结结巴巴地找完理由后,挠着后脑勺尴尬地笑了起来。

“那么,你们找到线索了吗?”目暮警部问道。

“这不是刚开始找么?”柯南回答道。

“我们这里是在办案,不是在玩过家家,快把记事本还回去!”听完柯南的答案后,目暮警部的愤怒骤然喷发,冲着他们大吼起来,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看着目暮远去的身影,柯南把记事本夹到了腋下,根本没有还回去的意思。

这时,飘走了过来,看了看柯南,说道:“我就知道你会忍不住跟来的。”

“为什么?”柯南反问道。

“因为,你叫江户川柯南,是个侦探。”飘学着那天柯南在仓库里时的口气,说道。

柯南把头扭到了一边,没有理她。

接着,飘又指了指步美等三人,问道:“他们三个怎么也跟过来了?”

“他们硬要跟着我来,又有什么办法。”柯南非常无奈地说道。

“秋叶同学,我们来一起把坏人找出来吧。”见飘终于把话题转向了自己,步美连忙插话道。

看着步美那张兴奋的小脸,飘两手一摊,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我可不是来抓坏人的哦。目暮警部之所以把我找来,应该是让我来当证人的,没有机会参与破案。”

“啊——”听到飘这么说,步美、元太、光彦哀叹了一声,然后颓丧地跑到一边玩去了。

“看来你骗小孩子还是蛮有一套的嘛。”待他们走远后,柯南笑着对飘说道。

“我说的是实话。”飘回了一句。

“难道你没有想过参与破案么?案子发生后,你好象一直挺兴奋的嘛。”柯南看着飘的脸,说道。

似乎很不适应柯南的目光似的,飘没有说话,而是把脸转向了另一边。

见飘没有什么反应,柯南又说道,“好了,不跟你罗嗦了。案情有什么进展吗?”

“没有。”飘把脸转了回来,说道:“还是像我昨天说的那样,犯人是在这附近消失的。这周围都是繁华的商业区,人多眼杂;后面是很深的河流,唯一可以供犯人躲藏的地方,只有这栋住宅楼。”

说着,她指了指那栋大楼。

“那会不会是犯人把那套奇怪的衣服换下来后,再穿着平常的衣服逃跑呢?”柯南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这样的话,犯人就可以在商业区混入人群逃跑了。”

“这个问题警察也想到了。”飘回答道,“这附近的所有地方,这栋楼的内部,包括后面的那条河,警察都已经找遍了,但都没有发现犯人作案时的衣服和凶器。这说明犯人是穿着那套衣服躲起来的。”

“那警察们查了一个晚上,有什么发现没有?”柯南问道。

“当然,通过对门口保安人员的询问,警察们最后发现,这五个人有嫌疑。”飘说着,翻开柯南手里的记录本,指着上面的名字,说道,“他们是……”

正当他们拿着记事本分析的时候,一个高中女生的声音传了过来:“飘,你和那个小鬼在那里干什么?”

飘和柯南转身望去,只见木下秀子捂着额头,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很明显,她的头现在还有些晕。

“秀子姐姐,他是我班上的同学啊,名字叫做江户川柯南。”飘向木下秀子介绍道。

“江户川柯南?真是古怪的名字。”木下秀子看着柯南,说道。

“真是不懂礼貌的女人。”听了木下秀子的评价,柯南心里相当不爽,但没敢说出来。

飘继续介绍道:“柯南,这位是和我一起报案的木下秀子姐姐。”

“你好。”柯南臭着一张脸,僵硬地打了个招呼。

“哈哈,没想到你这小鬼脾气还蛮大的嘛。”木下秀子弯下腰,一边笑着,一边伸手在柯南的头顶用力地揉着。不一会儿,柯南的凤梨头型就变成了乱鸡窝。而飘则站在一边幸灾乐祸地看着。

这个时候,步美带着元太、光彦跑到了他们身边,说道:“柯南、秋叶同学,我们一起来玩捉迷藏吧。”

“没空,我们正忙着呢。”柯南没好气地回应道。

“可是,你们能有什么事情呢?又没法帮助警察叔叔们破案。”步美疑惑地问道。

听到她的质问后,柯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用沉默应对。

“呵呵,看来,侦探先生也有哑口无言的时候呢。”飘笑着揶揄了柯南一句,然后对步美等三人说道,“别管他了,我们先来玩吧。”

说着,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柯南一眼,然后便随着步美等人跑开了。

待他们跑远后,柯南拉住了正想走开的木下秀子,问道:“秀子姐姐,你以前认识飘么?”

“不是的。”木下秀子回答道,“我们是昨天晚上案件发生的时候才第一次见面。”

“那你们怎么看上去好象认识了很久的好朋友一样呢?”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木下秀子想了想,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她很脸熟,好象曾经做过很好的朋友一样。可是我从来没有跟一个小学生交过朋友啊,真奇怪。”

“你真的以前没有见到过她么?”柯南着急地追问道。

“那当然,难道我还会对你一个小学生说谎不成?”木下秀子有点不大高兴了。

正在这时,一个戴着眼镜的文质彬彬的青年走了过来,问道:“两位,我能不能问一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怎么出现了这么多陌生的面孔?”

“大哥哥,你是谁啊?”柯南没有回答那个青年的问题,反而警惕地向他发问。

“我是那家饭店老板的侄子,叫横纲二。”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小饭店,说道,“我今天休息,准备来帮叔叔的忙,却看到了很多陌生的人。”

“那你昨天晚上7:00-7:40的时候在这里吗?”柯南继续问道。

“没有啊。”横纲二说道,“我昨天6:00就回家去了,结果到家才发现自己的家用摄影机没有带走,于是又返回来取。回到这里的时间嘛,大概是8:20左右。”

“那你带摄影机来干什么?”这次是木下秀子发问了。

“是这样的。”横纲二解释道,“我是个摄影爱好者,平时经常没事就拿着家用摄影机四处转。昨天我突然心血来潮,准备拍一些叔叔店铺周围的风景,于是就把摄影机带来了。”

“那你拍到什么了吗”柯南问道。

“只是一些普通的风景罢了,这里只是条普通的商业街,没有什么好东西可拍的。倒是我6:00回去的时候,摄影机仍然开着,对着那栋大楼白白地拍了几个小时,真是浪费空间啊。”横纲二非常惋惜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柯南眼前一亮,一阵喜悦的情绪油然而生——有线索了!

强压住那阵喜悦,柯南急切地向那青年问道:“那,大哥哥,你昨天拍的内容还在吗?”

“在,还没来得及处理呢,有什么问题吗?”横纲二疑惑地问道。

“那好极了。”柯南兴奋地跳了起来,说道,“这对警察破案很有帮助啊!我马上告诉目暮警部去。”

……

半个小时后,住宅楼旁边的一家音像店里。

横纲二的摄影机已经被带来,正在租用的电视机里放映。摄影机忠实地记录下了从6:00-8:20的这段时间内,大楼及其周边的情况。只是在7:00-7:40分住宅楼断电的时候,由于大楼一楼的光源全部熄灭,因此摄影机只能拍摄到大楼正面能够被周围灯光照射到的部分,其他部分则一片黑暗。

“这下麻烦了,所有的线索全断了。”看完录象后,目暮警部走出音像店,自言自语道。

“怎么了,目暮警部?”柯南奇怪地问道。由于音像店面积有限,因此在放映的时候,柯南和木下秀子没有被允许进入,自然也没法看到录象了。

“根据录象显示,在7:00-7:40分这段时间内,大楼的正门口并没有黑衣人进入。而且这栋大楼只有一个入口,黑衣人不可能从其他的地方进入大楼内部。”目暮警部说道,“这样一来,以前所做的一切假设都要推翻了。也许黑衣人早就逃跑了,并不在大楼里啊。”

“这不可能!”听到目暮警部的话,柯南斩钉截铁地否定道。

“为什么?”目暮警部有些奇怪地看着这个孩子。

柯南从衣袋中拿出一个透明的塑料口袋,里面装着一只白色的口罩,说道:“这是我们在米花公园案发现场的灌木丛中找到的,很可能是犯人在匆忙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掉落的。一个受到了惊吓的犯人,是不可能在遮掩面目的口罩掉落后跑出很远距离的。他的最佳选择只有两个:立刻换装,或者找个地方躲藏起来。”

“嗯,有道理。”听了柯南的话,目暮警部点了点头。但很快,他便发现作出了这番分析的人居然是一个小学生,于是一把夺过塑料袋,同时咆哮道:“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我,我忘记了。呵呵,呵呵……”柯南好象被警部吓到了,干笑了两声,手足无措地站在了那里。

“喂,我说你这个老头儿,干嘛和孩子过不去啊!哦,我知道了。关键的线索被一个小学生找到,凸显了警察的无能,让你恼羞成怒了,是不是?”这时候,一直站在旁边看热闹的木下秀子忍不住发飙了,对着目暮警部冷嘲热讽了起来。

“老头儿?”目暮警部也发火了,“你是怎么跟警官说话的!还有,我有那么老么?”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

周围的警察见此场景,纷纷摇了摇头,好象躲避什么麻烦似的各自走开了。

柯南拉住了刚要走开的高木警官,问道:“警官,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其他的警察好象对这种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一样。”

“是这样的。”高木小声说道,“秀子小姐的父亲原本是一个黑帮里的头领,在一次警方的行动里被目暮警部亲手抓获。这以后,秀子小姐就处处和目暮警部作对,警部自然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看。像现在这样的场景,其实已经发生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是这样啊。”听完了高木的述说,柯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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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难道我和飘的分析错了吗?难道犯人不在这栋居民楼里,已经逃跑了?”辞别高木后,柯南来到那栋居民楼旁,一边饶着居民楼查看,一边思考道,“不,不可能,如果他要是穿着那套服装逃跑的话,一定会被周围的人看到。况且他连遮脸用的口罩都掉落了,又能跑到哪里去呢?这个思路并没有漏洞,可是录象机上显示的内容又是怎么回事……”

“哈,我抓到你了。”正在柯南冥思苦想的时候,不远的地方突然传来了步美的声音。柯南抬头望去,只见步美兴高采烈地将元太从一株大树的树干后面拉了出来。

“玩得还真高兴呢,果然是一群小孩子。”柯南看着兴奋步美和垂头丧气的元太,想道。

“你是不是有些羡慕他们啊,想加入他们的游戏?”忽然,柯南的身后响起了飘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柯南转过身来,发现飘正站在他的身后,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

“哼,谁想玩那种幼稚的游戏了。”柯南矢口否认道,“我只不过是在调查案情罢了。”

“哦,有头绪吗?”

“……还没有。”柯南挠了挠头,把案件的调查情况跟飘叙述了一遍。

……

“是这样啊。”听完柯南的讲述后,飘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拉着柯南跑向居民楼的侧面,“我有一个发现,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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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就是你的发现?”居民楼旁,柯南皱着眉头看着地上一长串的通向大楼后面的脚印,说道,“这些能说明什么?这个地方人来人往的,没有脚印反倒不正常了。”

“的确,这个地方有脚印很正常。”飘说着,从一个脚印上捡起一片有三个叶片的小草,在柯南面前晃了晃,“但是,这栋大楼的周围并没有苜蓿这种植被,怎么会被人踩在脚下?据我所知,这附近有苜蓿地地方只有一处——米花公园。”

听了飘的话,柯南默默地从她手中接过那片苜蓿,又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然后顺着那串脚印走到了居民楼的后面。飘也跟了过去。

居民楼的后面是一片狭长的空地,约有两米宽左右。空地的另一边就是一道四米多高的铁栅栏墙。铁枝之间的空隙很小,根本没有借力攀爬之处,如果想要到栅栏的另一边,只能从二百米外的一条繁华的商业街那里绕过去。在栅栏的另一边一直到河岸,是一片荒地,上面长着稀疏的树木,还有一处处繁茂的灌木丛。

柯南来到那片空地上后,左瞧瞧,右看看,一会儿蹲下来研究脚印,一会儿又凑到铁栅栏前仔细观察。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了大楼一段“凹”字型的外墙上面。

“怎么,发现什么了没有?”看到柯南的动作,飘走上来问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事情的真相应该是这样的。”柯南说完,便一溜烟地跑开了,把飘扔在了原地。

看了看那段外墙,又看了看柯南跑开的方向,飘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居民楼下,一个穿着背心,胳膊上刺着骷髅图案,身材高大壮硕的男子叼着香烟从楼里走了出来,但立刻被在旁边监控的高木警官拦住了。

在向那个男子出示了警官证后,高木对那个男子说道:“请问你就是家住503号房间的出涉川先生吧。”

“是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这儿怎么这么多警察?”出涉川双手抄在裤兜里,挺着胸脯,咬着烟卷,一副十分傲慢的样子。他那含混不清的声音便是从牙缝里飘出来的。

“是这样的……”高木擦了擦汗,然后把事情的经过给出涉川讲了一遍。

“切,我还当什么大不了的呢。你们这些警察忙活了一个晚上,还没有把事情解决吗?真是没用!”听完高木的介绍,出涉川将烟卷吐到了地上,用脚踩灭,然后转身走回了楼内。他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们警察最多只能限制我们5小时的行动时间吧。时间不多了,加油吧,笨蛋警察们。”

“这个家伙……”看着出涉川的背影,高木警官捏紧了拳头。他被这个无礼的家伙激怒了,但却拿他没有办法。

“警官先生,你怎么了?”就在高木咬牙切齿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他回过身,发现飘和步美、光彦、元太三个人站自己身后,正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啊,没什么。”见来的是四个小学生,高木忙换上一副笑脸,对他们说道,“我们正在这里工作呢,你们要玩的话就到别的地方玩吧。”

“我们不是来玩的。”见高木把自己当作顽童看待,元太不高兴地对高木说道。

“就是,就是。”步美也在一边附和道。

飘走到高木面前,说道:“高木警官,我们来是向你报告一个发现的。”

“什么发现?”高木奇怪地问道。

“就是……”飘把手罩在嘴边,做出要说悄悄话的样子。而高木则会意地蹲下身体,把耳朵凑了上去。

听着听着,高木的眼睛渐渐睁大了,神情也变得越来越严肃。飘说完后,他立刻站起身来,向目暮警部那边跑去,同时说道:“我得赶快把这个消息告诉警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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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3号房间里,出涉川正在接受目暮警部的盘问。

“出涉先生,早晨的这段时间里,你都在哪里,做些什么?”目暮警部说道。

“当然是睡觉、起床、洗漱、上厕所,然后穿上衣服出门啦,还能做些什么?”出涉川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点燃一根香烟,然后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说道。

“不对吧,有人看到你去了旁边的504房间,有没有这回事?”目暮警部板着一张脸,严肃地说道。

听到目暮的话,出涉川一怔,随即又恢复了原状。他朝烟灰缸里掸了掸烟灰,然后说道:“怎么可能呢?是那个人看错了吧,我可没有梦游症。”

“他没有看错,而且你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去504房间的。”出涉川话音刚落,一个反驳他的声音便在门口响了起来。

说话的是高木警官,他带着柯南走了进来,说道:“8:17的时候,这个孩子来敲你的房门,却没有人开门。那个时候你在哪里?”

“啊,我当时正在厕所里,没办法出去开门。”出涉川辩解道。

“那在8:25的时候,这个孩子再次回到这里,发现你站在504房间的门前。我刚才查过,租下那个房间的是一个名叫横野浩二的男人,而不是你。你到那里做什么?”高木继续进逼道。

“这个……我是听到旁边的房间有响声,吵到了我,所以想去看个究竟。但却没有进去。至于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太清楚。”这时候,出涉川有些慌乱了,他擦了擦头上的汗,解释道,“不过这些和这个案子又有什么关系?”

“等我们找到你藏在504房间的东西,就和案子有关系了。”目暮警部冷冷地看了出涉川一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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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4号房间的门已经被打开了,几个警察正在房间内紧张地进行搜查,飘和步美等三个小学生则站在一边,看着警察们来来去去地忙活着。

根据门卫处得到的资料显示,自从这个房间被租下后,租房的横野浩二就再也没有来过,房间也就一直这么空着,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了。但奇怪的是,每个月都有人按时把房租汇过来,而且地上、窗台上也没见到有多少浮灰,根本不像是长期无人的样子。

“这个房间一定有鬼。”飘想到自己所看到的情况,下了这样的一个结论。

过了一会儿,一个搜查的警察来到了小学生们的面前,说道:“你们该不会是看错了吧,这个地方什么东西都没有啊。”

“这不可能,我们看得清清楚楚的,绝对不会看错。”光彦坚定地回答道。

“就是,就是,我们明明看到有个人从旁边房间的阳台上爬到了这个房间的阳台,然后走进来了。我当时还以为那是小偷呢。”步美捏紧了小拳头,说道,“是不是啊,秋叶同学……咦,秋叶同学呢?”

步美环顾左右,发现飘不见了踪影。她再向周围望去,发现飘此时正站在阳台上,看着阳台,又走进来看了看墙壁,好象在观察着什么。

“你在干什么啊,秋叶同学?警察叔叔在向我们问话呢。”看到飘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步美向她喊道。

“没什么。”飘应了一句,然后拍了拍手上的灰土,走了进来,对警察说道:“警察先生,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房间的秘密应该是这样的。”

她说着,跳起来抓住了书架上的一个地球仪,然后将其用力向顺时针方向旋转,书架后面便响起了“喀拉喀拉”的响声。

半分钟后,响声停止了,整个书架像大门一样向旁边打开,露出了里面的暗室。

见此情形,警察们彻底愣住了,这样的机关似乎只在电影里才会有,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看到了。不过,当他们反应过来后,立刻表现出了专业的素养,冲进了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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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3号房间里,出涉川正在心不在焉地和目暮警部谈话。自从旁边的房间发出了几声响动后,他便像丢了魂一样,说话也是漏洞百出。

看到他的情形,目暮警部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这个人一定有问题。

正说着话,一个警察突然从门外闯了进来,向目暮警部报告道:“警部,我们有重大发现。”

“找到了什么?”目暮警部问道。他头也没有回一下,只是两眼紧紧盯住了面前惊慌失措的出涉川。

“找到一架伸缩梯,此外,还找到了一套黑色服装以及口罩、绒帽以及弹簧刀等物品,经报案人检验,确认为连续杀人犯当时所穿的衣物。”警察报告说。

“嗯,很好。”目暮警部点了点头,“知不知道这些东西的所有人是谁?”

“我们在梯子上和弹簧刀上分别提取了几枚指纹,现在正在送交技术部门检验。”那个警察说道,“此外……”

“还有什么事?”目暮警部转身问道。

“我们还在墙壁夹层里搜查到了一些枪支弹药。”警察报告道。

“什么!”目暮警部大惊失色,“赶快说清楚。”

“是。”那个警察敬了个礼,然后拿起记录本,说道,“一共搜查到伯莱塔92F型手枪三支,格洛克17型手枪一支,柯尔特M2000型手枪两支以及自制*一把,另有9毫米巴拉贝鲁姆手枪弹1200发。”

他的话音刚落,又一个警察跑了进来,报告说:“警部,检验报告已经出来了,那些指纹,都是属于出涉川先生的。”

“出涉川先生,”听完报告后,目暮警部铁青着脸,对着出涉川说道,“你对此作何解释?”

此时的出涉川已经失魂落魄地跌坐在了沙发上,喃喃地说道:“不,这不是我干的,我没有干那些事情。”

目暮警部走上前去,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吼道:“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狡辩么!”

这个时候,出涉川才清醒了一些。他站直了身体,对目暮警部说道:“我承认,那些枪支弹药是我替组织藏匿在这里的。但是那些连续杀人犯的衣物,却是我今天回到家后偶然发现的。因为害怕,所以我把这些东西藏在了旁边504房间的夹层里。警官,我是被人栽赃的,连续杀害几个女孩子的罪行,真的与我无关啊。”

“好了,”目暮警部一挥手,打断了出涉川的辩解,“你有什么话,等到了警局再说吧。把他带走。”

立刻走过来两名警察,给出涉川戴上手铐,然后一左一右地夹住他,将其带出门去。

“等一下,目暮警部。”正在这个时候,飘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个人是被栽赃的。”

听到这句话,目暮警官和其他警察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飘。她此时的样子很奇怪,低着头,靠在沙发靠背上,好象睡着了,但声音偏偏就是从她那里发出来的。

“目暮警部,请你调查一下,那件黑色风衣的纽扣上是否有嫌疑犯的指纹。”飘说道。

目暮警部把目光转向方才报告调查情况的那个警察,他忙说道:“没有,风衣的纽扣上没有发现任何指纹。”

“这就奇怪了。”坐在沙发上的飘微微一笑,“莫非犯人在穿戴衣服的时候是不用手的么?”

“这个。”目暮警部和众警察们面面相觑。是啊,有谁在穿衣服和脱衣服的时候是不用手的呢?只要用手,就肯定会在纽扣上留下指纹。而这件风衣上没有留下任何指纹,着实让人感到奇怪。

“如果他戴着手套穿衣服,就不会留下指纹了。”高木想了一会儿后,提出了一个可能性。

“不错,有这个可能。可是,如果嫌疑犯知道戴着手套穿衣服,为什么不知道戴着手套拿弹簧刀呢?”飘反问道。

这下,高木警官也被噎住了。是啊,如果罪犯懂得戴手套穿戴衣服以避免在纽扣上留下指纹,那又怎么会大意得在弹簧刀上留下指纹呢?除非他是个疯子。

“只有一种可能性。”飘神秘地笑了笑,“衣物、凶器是真正的罪犯为栽赃而放在出涉川先生家里的。当然,上面真凶的指纹已经被擦掉了。而出涉川先生在转移罪证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在弹簧刀上留下了指纹,至于衣物,只要手不碰到纽扣,是很难在布料上留下清晰的指纹的。”

“听起来是很有道理。”目暮警部摸着下巴点了点头,“那你说,真正的犯人是谁呢?”

“如果我没有猜错,真正的犯人是住在601号房间的中川慧子小姐,那个优秀的杂技演员。”飘说道。

“高木,你快去把中川慧子小姐请过来。”听完飘的话后,目暮警部立刻对高木下达了命令。

“是。”高木一转身,飞快地跑出门去。

“你为什么认为真凶是中川慧子小姐呢?”高木跑出门后,目暮警部问道,“她可是在8:42供电恢复的时候进入大楼的啊,而且录象显示,她并没有穿着那套服装,而且只带了一个小手提包,根本无法把衣服和凶器藏匿在身上。”

“因为她是个优秀的杂技演员。”飘回答道。

“杂技演员?这和案情有什么关系?”目暮警部疑惑道。

“大楼后面有一段外墙是呈‘凹’字形的,凹进去的两段墙壁中间的距离只有一米,如果一个成年人撑开双手双脚,完全可以顺着这段墙壁爬到三楼的窗户处,然后从窗户翻进大楼内部的走廊里。罪犯在家里换好衣服后,再沿着原路来到大楼外面,便可以大模大样地从大楼的正门进入了。这种行动,对于身材壮硕,体重有100多公斤重的出涉川先生来说,是比较费力的;但对于名杂技演员中川慧子小姐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飘笑着解释道。

“原来如此,这种解释倒是有一定的道理。”目暮警部点了点头,“不过,这也不能说明中川慧子小姐有嫌疑啊。”

“目暮警部,你到阳台看一下,在铁栏杆上是不是有奇怪的痕迹?”飘说道。

听到飘的话后,目暮警部来到阳台,果然在一旁的铁栏杆上发现一处被摩擦过的痕迹。

“是有一处被摩擦过的痕迹,可是这能说明什么呢?”目暮警部问道。

“不止这里有奇怪的痕迹,在上面的603号房间、602号房间以及中川慧子小姐所在的601号房间,都有奇怪的痕迹。这个柯南曾经做过调查。”飘顿了顿,然后说道,“是不是啊,柯南。”

“是这样的。”柯南从沙发后面跳了出来,应道。

“都有这样的痕迹……”目暮警部摸着下巴想了半天,恍然大悟道,“难道你认为……”

“不错。”飘继续道,“如果我的分析没有错误,这些痕迹是601号房间的中川慧子小姐从601号房间的阳台,经过602号房间、603号房间,最后来到503号房间的过程中留下的。再结合中川慧子小姐著名杂技演员的身份,可以得出结论,栽赃给出涉川先生的人就是她。”

“原来如此。”目暮警部有些明白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我说,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啊?拜托,我今天可是有急事的,再不走就真的要迟到了。”

话音刚落,一个打扮入时的时髦女郎从门外走了进来,正是住在601房间的中川慧子小姐。

“我们现在怀疑你与连续杀人事件有关联,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中川慧子小姐。”听了中川的话后,目暮警部说道。

“什么,我与这个案件有关?笑死人了。”中川讽刺道,“证据不是在这个家伙家里找到的吗,和我有什么关系?”

听了她的话,目暮警部把视线转向高木,严肃地问道:“高木,你向中川慧子小姐介绍过案情了吗?”

“没有。”高木连忙摇头。

“那么,你又是怎么知道,证据是在这里找到的呢?中川慧子小姐。”目暮警部找到了中川话里的毛病,质问道。

“呃,”中川有些语塞,但她立刻找到了理由,“我猜的。要不是你们找到了证据,干嘛给他戴上手铐啊。”

中川指了指站在旁边的出涉川。

见她狡猾地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目暮警部知道,必须要动用最后的撒手锏了。

“在你房间阳台的铁栏杆上,以及602房间、603房间和这个房间阳台的铁栏杆上,我们都发现了奇怪的痕迹。经过分析,我们认定这是在你从自家阳台沿着602房间、603房间潜入这个房间的时候造成的。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家里做什么呢?中川慧子小姐。”目暮警部逼问道。

“没,没什么。”中川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你是带着罪证来栽赃的吧。”目暮警部说道。

听到这话,中川怔住了。但没过一会儿,她吁了口气,镇定了下来,微笑着说道:“不要冤枉人啊,警官。我确实来过这个男人的家里,但也只事觉得他行事反常,想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说我是罪犯,你有证据吗?”

“看起来,你的好奇心很重啊,中川小姐。”目暮警部确实没有什么过硬的证据可以证明中川是罪犯,只得和她打起了哈哈。

“好奇心好象并不能成为我是罪犯的证据吧,这可是一个讲法制的国度呢。”中川冷笑道,“如果没有证据的话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了。”

说完,她转过身去,推开堵在门口的警察,向门外走去。

“等等。”飘的声音再次响起。

“什么事情啊?小姑娘。”中川转回身,笑呵呵地问道。

看到她眼中的得意神色,飘淡淡地说道:“有个证据可以证明,你就是杀人犯。”

“哦,是什么证据呢?”中川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口罩。”飘说道,“目暮警部,你可以检查一下那与黑色风衣一起发现的口罩,上面没有汗渍、唾液和皮屑等存在过的痕迹,是一副新买的,还没有使用过的口罩。”

“是这样吗?”目暮警部转过头来,向刚才报告调查结果的警察问道。

“是的,我们在口罩上面没有检测到任何使用过的痕迹,是一副新买的口罩。”那个警察回答道。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中川双手抱在胸前,满不在乎地说道。

“罪犯在米花公园的犯罪现场逃跑的时候,把戴着的口罩遗失了。这副口罩,被柯南拣到,交给了目暮警部。然而在罪证中又发现了一副口罩,而且还是新买的,这是很明显的嫁祸行为啊。”飘叙述道,“不过,这个罪犯还真是笨呢,连这种画蛇添足的事情都能做出来。很明显,谁买的这副新口罩,谁就是真正的凶手。是不是啊,中川姐姐。”

随着飘的话,众人看向她的目光都充满了疑惑,而中川慧子则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拽着衣襟,一副十分紧张的样子。

飘继续说道:“我记得,楼下的杂货铺里就有口罩卖的,而且和那个新买的口罩一模一样。要不要我们去向售货员询问一下最近来买过口罩的人呢,中川姐姐。”

目暮警部走了过来:“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中川慧子小姐。”

“没有了,那事情就是我干的。”承认罪行后,中川慧子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也轻松了起来。

“那你为什么要做这种凶残的事情?”目暮警部责问道。

“为什么?”中川笑了一声,脸上却是一副凄惨的样子,“还不是因为那个狐狸精,抢走了我的男朋友不算,还抢走了我的工作,还当众地嘲笑我。我一定要报这个仇。”

说到这里,她的脸极度地扭曲了起来。

“你说的那个狐狸精是……”目暮警部问道。

“就是第一个受害者,横田美惠。”中川颓丧地坐到了地上

“那你在杀害了她之后,为什么又要连续伤害其他无辜的女子?”飘质问道。

“因为,在杀了横田后,我心里的仇恨并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强烈了。只有在每一次杀人之后,我的心里才会感受到复仇后的轻松。”中川低下头,说道,“于是,我一次次地穿上那身黑色的衣服,走到大街上寻找猎物……”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消失了,而她本人也沉浸在了深深的自责中。但又能如何呢?罪行已经犯下了,一个个生命也已经消逝了。

——————————————————————————————————————

正当警察们准备把出涉川和中川慧子带走的时候,柯南从沙发后面走了出来,说道:“请等一下。”

“怎么了,柯南?”目暮警部奇怪地看着这个小学生,问道。

柯南径直走到了出涉川跟前,仰起头,问道:“出涉先生,你刚才所说的‘组织’,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你是要问这个啊。”高木在一旁搭腔道,“这个出涉川,表面上是三井重工的一名维修工人,实际上却是黑社会组织‘樱花组’的外围成员。他说的‘组织’,指的就应该是‘樱花组’吧。”

出涉川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听了高木的话,柯南失望地低下了头,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坐在沙发上呈熟睡状的飘,缓缓地睁开了一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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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结束了,而飘的麻烦却开始了。那些像苍蝇一样闻风而来的记者们险些把她堵在了大楼里,幸亏小兰及时赶到,带着飘杀出重围,否则第二天“小学生名侦探”飘的照片就要上报了。

当小兰事后向她询问这件事情的时候,飘也没有办法说清楚。按照她的说法,自己当时只是睡了一觉而已,什么都不知道。

至于毛利小五郎,则又有了向周围的邻居和亲朋好友吹嘘的资本,说飘是受了他的熏陶才会有这样的才华……

当天夜里,柯南借口去阿笠博士家,没有回来。所以一起吃晚饭的只有飘、小兰和毛利小五郎三个人。看着柯南空出的那个位置,飘不由得沉思了起来:“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如此程度的观察和推理能力?他是怎么把我弄昏的,又是怎样模仿出我的声音?难道他也会口技?另外,他似乎对某个组织的事情特别关心。这又是怎么回事?……”

?在工藤新一家旁边一栋房子里,柯南正坐在沙发上,把玩着自己的手表,直到一位身材矮胖,穿着白色大褂,头顶半秃,戴着黑色树脂框架的眼镜,头发和胡须都已发白的人端来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他才将手表放在了桌子上。

“阿笠博士,我不是说过了吗,你喝咖啡的时候不要放糖,这会影响你的身体健康的,甚至会让你得糖尿病。”柯南在喝了一口咖啡后,冲着那个叫阿笠的人发起了牢骚。

阿笠博士则端着另一杯咖啡,满不在乎地说道:“没关系的,新一,我只是在你的那杯里加了糖。毕竟,小孩子们都是爱吃糖的。”

“喂,喂,我可不是小孩子。”柯南有些不悦地说道。

“开玩笑的,开玩笑。”阿笠博士见柯南不高兴了,冲着他打起了哈哈,“我说新一,我给你的蝴蝶结变声器怎么样,好用吗?”

“挺好用的。”柯南回答道,“但是博士,你能不能再发明一种能瞬间把人弄昏,而且不会留下痕迹的东西啊?”

“你要这种东西做什么?”阿笠博士奇怪地问道。

于是,柯南讲述了他这两天用烟灰缸砸昏毛利小五郎,以及用乙醚迷昏飘的事情。

“博士,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这些手段被发觉的可能性太大了,很容易暴露的。你能不能想出一种有效而又安全的办法来?”柯南急切地对阿笠博士说道。

“别着急嘛,新一。”阿笠博士冲着柯南摆了摆手,“我想出办法后自然会告诉你的。不过,你今天来,恐怕不光是因为这一个原因吧。”

“是啊。”柯南摘下眼镜,擦了擦,说道,“我这次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请你帮我调查一下飘。”

“你说的是被小兰领养的那个小姑娘?”阿笠博士问道。

“是啊。”柯南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原本我也没太在意她,只觉得她是一个精明过头了的小鬼罢了。可变小后和她在一起住了几天,我越来越觉得她很不简单,甚至觉得她可能和我一样,是吃了药以后变小的。”

“这怎么可能呢?那个黑衣人不是说过吗,这个药是用来杀人的,只是用在你身上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反而起到了缩小年龄的作用。这样的概率太低了,同时出现两个是不大可能的。”阿笠博士分析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啊。但除了这个原因,就没办法解释发生在飘身上的事情了。”柯南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她很聪明,但不是小孩子的那种机灵,而是大人身上的那种狡猾。今天上午,在我分析案情的时候,我甚至感觉到她在有意无意地为我提供线索,引导我的思路。也许是我多虑了吧,但这种猜测如果是真的,那飘也太可怕了。”

“还有吗?”听了柯南的讲述,阿笠博士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神情严肃了起来。

“还有,前些天处理董事长千金绑架案的时候,在二桥中学的仓库里,飘事先隐藏在黑暗的角落里,然后趁着犯人松懈的时候暴起发难。若不是她对自己的力量估计错误,恐怕那一下她已经得手了。”柯南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继续道,“这样的战术思想是普通的大人都不会有的,只有从事军人、特警以及杀手等特殊职业的人才会懂得这些。”

“如果你的猜测是真的话,那这个小女孩也太危险了。新一,要不你还是从小兰家搬出来吧,实在不行的话就去美国,回到你父母的身边去。”阿笠博士扶住柯南的双肩,担心地说道。

柯南摇了摇头,说道:“我走了,小兰怎么办?更何况,我对她已经越来越感兴趣了,我会亲手揭开她的真面目的。”

看着柯南的坚定的神情,阿笠博士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说服对方了,于是继续问道:“那么,新一,你现在有什么线索了吗?”

“有一点。”柯南点了点头,说道,“就在那个跟警察很合不来的家伙,帝丹高中高二A班的木下秀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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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放学后,帝丹高中的体育馆里,空手道部的成员们正在练习。

“我们要进攻了哦,毛利同学,你可要小心点。”说话的是穿着道服的木下秀子,她站在小兰的对面,而在小兰的左、右和后方,则各有一名穿着道服的队员,与木下秀子一起,将小兰四面包围了。

“放马过来吧。”小兰此时微蹲身体,扎好马步,已经摆出了格斗姿势。

“上!”随着木下秀子一声喊,四个人同时行动,一齐向小兰冲了过去……

结果是,最终只有小兰还站着,其余四个人都呈不同的姿势倒在了地上。

“你下手太狠了,毛利同学。”木下秀子第一个从地上爬了起来,揉了揉发疼的肩膀,说道,“虽然我们四个是陪练,可你也别真拿我们当沙袋啊。”

“对不起。”小兰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次是你们四个一起向我进攻,心里一紧张,下手就没了轻重。怎么样,木下同学,你没摔疼吧。”

“没事没事。”木下秀子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心里却在想:“四个打一个,而且还情绪紧张,就这样还把我们都打倒了,她可真是披着美女外皮的野兽啊。”

正在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了“啪、啪、啪”的鼓掌声。众人扭头看去,只见体育馆的门被打开了,一个七八岁的戴着眼镜的小男出现在门口,正笑嘻嘻地鼓着掌。

“这是谁家的孩子啊,到这里来干什么?”馆中的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柯南,你来这里做什么?飘呢,你们不在一起吗?”小兰看到那个男孩,奇怪地问道。

“飘先回家做饭去了。”柯南鼓完掌后,向小兰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我是来看你练习空手道的。小兰姐姐,你也教我空手道吧,那天在仓库里,你好厉害啊。”

还没等小兰说话,旁边的一位男队员便插嘴进来问道:“毛利同学,这孩子是你的弟弟吗?好可爱啊!”

“是啊是啊,什么时候有的,我们怎么都不知道?”旁边的另一位女队员也插了进来,打听起了八卦消息。

“你们别误会!”小兰连忙澄清道,“柯南只是寄住在我家而已,不是我的弟弟。”

这时,柯南眼尖,一眼认出了木下秀子,说道:“哎,这不是那次和飘一起报案的大姐姐吗,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一经柯南提醒,木下秀子也认出了他,说道:“你不就是那天跟在飘身后,跑来跑去四处捣乱的那个小鬼吗?原来也寄住在毛利同学家里啊。”

“喂,喂,不要乱说好不好,我那是去破案,不是去捣乱的。”柯南腹诽道。但在表面上,他却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我想起来了,飘曾经说过,你是空手道社的王牌,所以那天晚上能够把坏人吓跑。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啊。”

“她是王牌?我怎么不知道啊?”

“大概是陪练中的王牌吧。”

……

听了柯南的话,众位队员又开始窃窃似语起来。

见此情形,木下秀子非常尴尬,忙对旁边的队长说道:“队长,我说我们今天是不是就练到这里?这位小朋友一定肚子很饿了吧。”

“好,今天就练到这里。”坐在旁边长凳上的队长站了起来,说道,“大家收拾收拾,今天有小客人在这里,就早点解散。”

“耶!”队员们齐声欢呼起来。

“不好意思啊,队长。”小兰略有歉意,说道,“因为柯南,耽误了今天的训练了。”

“没关系的,毛利同学。”队长走到小兰跟前,说道,“没有今天的训练,你也是NO·1,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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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旁的一家西餐店里,小兰、木下秀子和柯南坐在一起,正享受着服务员送上来的甜点。当然,这次是木下秀子请客的。

她虽然很心疼自己的钱包,但当时为了摆脱周围众人怪异的眼光,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说起来,这也怪柯南当时的多嘴。于是,在喝了一口冰镇橙汁后,木下秀子对着坐在对面的柯南说道:“柯南,以后不要在别人面前提起那件事情好吗?”

“为什么啊?”柯南在装傻。

“因为,因为,反正你不要说出去就是啦。”秀子“因为”了好久,却最终没有把原因说出来,而是直接蛮横地提出了要求。

小兰看着秀子的神情,好象明白了什么,于是打发柯南去旁边的杂货店买东西,等到只剩下她和秀子两个人的时候,才张口说道:“秀子,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其他的事情吗?能告诉我吗?”

木下秀子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虽然在队里面只是普通的队员,但也是有功夫在身的,一般的歹徒我还真没放在眼里。可是那天晚上,面对那个黑衣人,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连续杀人事件。于是,身体立刻就不听使唤了。若不是后来的那个男人的声音,恐怕我已经死掉了。”

“原来是这个原因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小兰微微一笑,说道,“毕竟你是女生嘛,总会有怕的东西,这没什么可丢人的。我也很怕妖魔鬼怪这一类的东西呢,如果有坏人戴着妖怪的面具出现在我面前,虽然我能打得过他,但恐怕也会吓得动弹不了呢。”

“我不是担心这个!”木下秀子使劲地甩了甩头,然后用低得像蚊子一样的声音说道,“是因为我当时骗了飘,说自己是空手道社的王牌,所以才会怕你们说起那件事情。”

“是这样啊。”小兰想了一会儿,说道,“放心吧,我会告诉飘和柯南,叫他们不要把那天发生的事情说出去的。”

听了小兰的话,木下秀子激动得握住小兰的手,说道:“谢谢你了,小兰!”

这个时候,柯南刚好回到了桌子旁边,看到了这时的情形,奇怪地问道:“小兰姐姐,秀子姐姐,你们在做什么啊?”

“秘密。”在得到了小兰的承诺后,木下秀子心情大好,冲着柯南开起了玩笑。

柯南不明所以,只得安静地坐回到小兰身旁,看着小兰和秀子有说有笑地闲聊着。过了一会儿,他找到个插嘴的机会,对木下秀子说道:“秀子姐姐,你看起来和飘很要好的嘛。”

“嗯。”木下秀子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因为我们可是在连续杀人事件中一起患过难的嘛,感情自然不一般了。”

“可是,秀子姐姐,侦破案件的时候,你不是说是因为觉得飘很脸熟,所以才会和她很要好的吗?”柯南继续问道。

听到这话,木下秀子好象想到了什么,脸色黯淡了下来,说道:“我事后仔细想了一下,飘长得像我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就是和我同班的宫本小百合。”

“宫本小百合!”听了木下秀子的话,小兰和柯南同时惊叫了起来。

发觉了柯南的怪异后,小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对木下秀子说道:“你说的就是你们班的校花,宫本小百合?”

木下秀子点了点头,说道:“你应该知道她的吧,那次在龙本大酒店的舞会上,你和工藤新一都见过她的。”

“嗯。”小兰低下头,仔细想了想,然后说道,“是啊,我记得当时他是和一个大学生一起来的,那个大学生叫什么来着?”

“叫上官飞鸿,是个非常有名的发明家呢。那次舞会的请柬就是他通过我转交给小百合的。唉,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飘的。”木下秀子说道。

“应该没有认识多久吧,舞会那天,我发现小百合对他的态度若即若离的。”小兰猜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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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兰和秀子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八卦了起来,而坐在他们旁边的柯南,思绪则被拉回到了那个充满了珠光宝气的舞会上:

……

“啊,是小百合,没想到你也来了啊。今天你穿得可真漂亮!”小兰来到身穿黑色晚礼服,头戴黑色女式花边礼帽,宛若暗夜精灵的宫本小百合身旁,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就是有着最年轻的天才发明家美誉的上官飞鸿先生吧。”园子绕着身穿米黄色西服的上官飞鸿转了一圈,终于想起了他的身份。

……

“事情是这样的。三天前,我爸爸收到了一封预告信,上面说明要在今天0点的时候前来偷窃我们家最近得到的一颗名贵蓝宝石:天空之泪,署名是怪盗基德。为了防止宝石被盗,我们在召开这次晚会前,请了警察前来捉拿怪盗基德。”园子压低了声音,说道。

……

“啪啪啪”,铃木园子,不,应该说是装扮成铃木园子的怪盗基德鼓起了掌,微笑着说道:“真不愧是高中生名侦探啊,能够通过这样小的一个破绽发现我的身份。看来那个人说的真的很对啊,今天是个乱七八糟的日子,我连这种低级错误都能犯出来。”

……

“原来,真正的‘天空之泪’在我这里。”小百合有些惊讶,又有些后怕。

“当然了,也只有你和小兰,才能配得上这颗宝石呢。来,把它戴上。”园子说着,又将项链戴回了小百合的身上。在真正的蓝宝石的映衬下,她显得美丽、高贵而又典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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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你在发什么呆呢?”一声轻唤将柯南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他扭头一看,发现小兰和秀子都在奇怪地看着自己。

“啊,没什么,我只是再想今天晚上会吃什么饭。呵呵……”柯南挠着头,呵呵地笑着以掩饰方才的失态。

听了他的这番解释,秀子得意地对小兰说道:“我就说嘛,他肯定是在想吃喝玩耍之类的事情。这样小的孩子,怎么可能像大人一样思考问题嘛。”

小兰没有反驳秀子,但她看向柯南的眼神中,那份疑惑却并没有消除。

“秀子姐姐,既然那个宫本姐姐是校花,那么你有没有她的照片啊?”柯南被小兰看得头皮发麻,忙拉上木下秀子转移话题。

“你要她的照片做什么?”小兰奇怪地问道。

“看看嘛。”柯南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切,小色狼。”木下秀子看了柯南一眼,有些为难地说道,“这个好象有些难办呢。虽然我们是好朋友,但在我们相处的一年时间里,并没有一起照过相啊。我手上并没有她的相片。”

“不是吧,这怎么可能呢?”小兰诧异道,“难道你们去公园或者游乐场玩的时候不照相吗?再说了,像春游秋游那样的集体活动里也应该有大家的合影吧。”

“没有的。”秀子摇了摇头,说道,“小百合这个人很怪的,她很少出去玩,更是从来没有参加过集体活动,即使出去玩的时候也是从来不照相的。所以,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恐怕只有她的家里以及学校的学生档案上面才有她的照片了。”

“那么,秀子姐姐,你知道她的家在哪里吗?”柯南继续问道,只是这次,他的声音有些急切。

“柯南,你打听人家的住址干什么?小百合已经失踪很长时间了,你就算去拜访也不会有人接待的。”小兰在一旁说道。

“去了也没用的。”木下秀子淡淡地说道,“就在她失踪后不久,她的家就因为电线短路发生了火灾而全部烧毁,现在那里再也找不到她曾经生活过的痕迹了。”

“什么!”柯南一惊,隐约地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他想了一会儿,微微地笑了,说道:“我想,小百合在学校的档案也一定不见了吧。”

“应该叫小百合姐姐。”小兰立刻纠正他,然后说道,“这个也不是什么秘密啊。就在几周前,我们学校发生了盗窃案,装学生档案的箱子被窃贼拿走装赃物,很多学生的档案因此而损毁或失踪了,只能重新制作档案了。这个案子可是新一亲自破解的呢。”

说到这里,小兰脸上出现了自豪的光芒,仿佛当时破案的是她自己一样。

“想不到我也有失误的时候呢,这哪里是普通的盗窃案啊,如果我猜的没错,这起案件的真正目的是毁灭或带走宫本小百合的档案。”柯南想道,“干净、彻底,不留丝毫的痕迹,很高明的犯罪手法啊。再加上宫本小百合从不和别人合影这一事实来看,高中生的身份恐怕只是一个伪装而已,她的真实身份应该是某个秘密组织的成员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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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毛利小五郎坐在办公桌前收看冲野洋子的演唱会,而飘和小兰则在厨房里做饭,趁此机会,柯南悄悄地溜下了楼,来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公共电话亭里。

“喂,博士,麻烦你帮我查一个人的资料。”对着电话机,柯南说道。

“好啊,新一,你要查什么人的资料?”电话里传出了阿笠博士的声音。

“一个被称为天才发明家的大学生,名字叫做上官飞鸿。等下次我到你家去的时候,你再把资料给我。”柯南谨慎地看着电话亭两边,说道。

“好的,新一。你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电话里,阿笠博士关切地问道。

“还好啦。那么,博士,我挂电话了。”还没等阿笠博士出声,柯南便挂上了电话机。出了电话亭后,看看左右没人,他这才撒腿向毛利家跑去。

?“快看,好漂亮的面具啊!”

“真的耶,是全部由黄金做成的面具,一定能换很多鳗鱼饭。”

“就知道鳗鱼饭,这是古埃及的珍贵文物呢,具有极其重要的考古价值。”

两天后,在米花市博物馆内,步美、元太和光彦正聚在展台前,对一具黄金制成的面具争论不休,而在他们身后,飘和柯南则安静地观看着。

“喂,柯南,那个面具是怎么回事啊,能给我讲讲么?”飘看了一会儿,低声对柯南说道。

“咦,你不知道么?”柯南奇怪地看了飘一眼,然后解释道,“那是古埃及法老图特卡蒙死后所戴的面具,前额部分装饰有鹰神和蛇神,象征上、下埃及,下面垂着的胡须,象征冥神奥里西斯。这件面具是世界上最精美的艺术品之一。”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嘀咕:“她不知道这个?也对,宫本小百合在学校的时候成绩就很差,以至于被老师们评价为花瓶。如果飘真的是她,那倒也说的过去。”

“那么,你说的那个图特卡蒙,一定很有钱了?”柯南的话刚说完,元太转过身来,两眼放光,问道。

“是啊。”柯南点了点头,“当图特卡蒙的陵墓在1922年被发现后,人们从他的陵墓里清理出了数千件珍贵的工艺品和器物等,包括黄金、珠宝和各种雕象。”

“哇,那简直是一个大宝藏啊。”步美的两只眼睛冒着星星,赞叹道。

“不错不错,如果我们能发现一个这样的宝藏,就一定能够成为大富翁的。”元太憧憬道。

“别做美梦了。”光彦在一旁泼凉水道,“宝藏哪里有那么好发现的。首先要有一份藏宝图,然后要解开藏宝图的谜语找到宝藏的位置,找到宝藏的位置后,还要注意各种机关陷阱。所以,要想通过找到宝藏而一夜致富,那只是人们的幻想罢了。”

“光彦,不要说得那么直接好不好。”

“真是的,你这小子就会给别人泼凉水。”

光彦的一句话浇灭了步美和元太的宝藏梦,两个人的情绪都低落了下来。

看到这个情景,柯南忙在旁边打岔道:“好了好了,其实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没有发现的宝藏的,就看我们运气好不好了。”

“就是就是,还是柯南知道的多,比你这书呆子强多了。”元太一听柯南的话,立刻重新精神了起来。

“柯南,你好棒哦。”步美此时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见两个小孩子变脸跟翻书一样快,飘摇了摇头,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小兰姐姐还在东京铁塔那里等着我们呢。”

“是啊,”柯南看了看手表,“再过两个小时天就要黑下来了呢。我们赶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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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走在前面,有说有笑的四个小学生,飘停下了脚步,把目光移向了存放黄金面具的玻璃柜台旁边的一根支柱上。在那个支柱靠近地面的不起眼的地方,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吸引了飘的注意力。

这个符号好象一个勺子,勺柄指向右方,而在勺子的中间,刻有一个简易的蝴蝶图案。符号比较简单,乍看上去,好象小孩子的涂鸦之作。但飘却偏偏对它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使得她蹲下身体,轻轻地抚mo着那个符号。

“我在哪里看到过这种符号呢?”飘抚着额头,回忆了半天,却没有丝毫结果。头脑中关于这个符号的记忆好象无数的碎片,虽然似乎有迹可寻,但却无法给出一个完整的答案。

“看来,我的失忆还真是彻底呢。”飘苦笑着摇了摇头,站起身来,然后转身向博物馆的门口走去。

来到门口,飘发现那四个小学生似乎正在争论着什么:

……

“柯南,这不会真的是一张藏宝图吧。”

“应该不是吧。”

“到底是不是啊?”

“也许是吧。”

……

见此情形,飘走了过去,向四个人问道:“你们在干什么呢?”

“啊,是秋叶同学。”步美看到飘,兴奋地拉住她的手,说道,“秋叶同学,我们找到了一张藏宝图耶。”

“藏宝图?你说的是那个?”飘说着,看向元太摇晃着的那个纸条。

“对,就是它。”元太说着,把纸条交给了飘。

飘将纸条展开,发现上面只是从上到下罗列着几个简单的几何图形而已,于是便把纸条交还给了元太,同时说道:“这就是藏宝图?明明是哪个小孩子胡乱画上去的嘛。”

“不对。”这时候,柯南接过话茬,说道,“如果是小孩子画上去的,怎么会画得这么工整,排列得这么整齐?这个纸条,好象是在暗示着什么。”

“是在暗示藏宝的位置。”柯南话刚落地,步美便抢着说道,好象怕飘再次出口否定似的。

飘看了看步美等三人,又看了看柯南,笑了出来,说道:“柯南,既然你说这是在暗示着什么,那这第一个图形表示的是什么信息呢?”

她指了指那一列图形中最上面的一个。

柯南接过纸条,看了看,反问道:“你说它像什么呢?”

“啊,是东京铁塔,就是小兰姐姐等我们的地方。”还没等飘开口,光彦便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喊了起来。

“好,我们去找宝藏吧。”元太大声说道,“从现在起,我们五个人就是少年侦探团,我来担任团长。”

“好。”步美和光彦一致赞同。

柯南看着三个小学生的自做主张,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又看了看飘,发现对方左顾右盼地,好象在寻找着什么,心思一点都没有放在“寻宝”事业上。

“飘,我们走吧。”看到三个小学生已经开始向车站跑去,柯南走到飘身旁,提醒道。

“啊!”心不在焉的飘似乎被吓了一跳,叫了起来。但很快,她又回过了神来,笑着对柯南说道:“你们去玩宝藏游戏吧,我要去逛街。”

“你该不会以为这只是个小孩子的游戏吧。”柯南似乎看穿了飘的心思,说道。

飘没有开口回答,而是继续微笑着,分明认同了柯南的判断。

事已至此,柯南也无话可说,只得转身朝车站走去。走了没几步,他又停了下来,回头对飘说道:“逛完街,别忘了在东京铁塔集合。”

“知道了。”飘冲着柯南挥了挥手,然后目送他和三个小学生一起坐上了去东京铁塔的公共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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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车开走后,飘继续寻找,最终在博物馆大门左边的石柱上,一个不显眼的位置,又找到了那个符号。只不过,这次勺子的勺柄,是指向上方的。

“这标记,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飘蹲了下来,抚mo着石柱上的标记,喃喃自语道。

“哎,小姑娘,你认识这些标记吗?”正在飘冥思苦想的时候,一个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飘抬起头来,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站在她的身边,正慈祥地看着她。

“我不认识这个,老奶奶。”飘站了起来,用小孩子的口吻礼貌地回答道,“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标记的,刚才在博物馆里的时候,我也看到了一个这样的标记呢。”

“不止这边有,在那边还有好几个呢。”那个老奶奶说着,用手指了指正北的方向,然后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年轻人无聊了胡画乱刻,这种随意损坏公物的行为可真不好呢。”

说着,她把头转向飘,说道:“小姑娘,你要记住,公物是大家的,不能随意损坏,知道么。不要学那些不上进的年轻人。”

飘点了点头,乖巧地回答道:“我知道了,老奶奶。”

“这就好,这就好。”老奶奶说着,拄着拐杖缓缓地走开了,一边走还一边嘀咕着,“对了,我要去买什么东西来着?哎,人老了,记性也不行了……”

“正北方向么?”等老奶奶走后,飘看了看她手指的方向,然后又看了看石柱上的标记,思考着,“如果把这个石柱的表面当作一张地图的话,按照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的一般规则,这个标记的勺柄所指向的应该是正北方向。”

想到这里,她又看了看博物馆,想道,“博物馆里的那个标记,勺柄是向着右的。如果刚才的推论成立的话,也既指向东方,就是这个石柱的方向。莫非,这些勺柄所指的方向,就是下一个标记的位置?”

为了验证这个判断,飘向北穿过街道,然后沿着正北的方向一面墙一面墙地找去。

果然,在她找到第三面墙的时候,在一个不起眼的墙角,找到了第三个标记,勺柄指向也是正北方。

“我的推断果然没有错啊。”飘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这又是什么,另一个藏宝游戏么?为什么我会对这些标记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莫非和我以前的记忆有某种关系?”

想到此处,她再不迟疑,立刻着手寻找第四、五、六个标记,以便找出这标记中所蕴涵着的,自己失去的一部分记忆。

一个个标记被找了出来,而飘也已经走出了很长的一段路了。渐渐的,她发觉周围的景物变得有些熟悉,好象是以前经常走过一样。于是,她便按照记忆中模模糊糊的路线,继续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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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公园、医院、步行街,走过废弃的大桥,飘来到了一片居民区内。

这片居民区里的都是一些60年代建造的老房子,最高的居民楼也只有五层而已。楼房的年代虽然久远,但造得还蛮结实,比近些年建造起来的某些华丽的高楼大厦牢靠多了。

居民区里的居民大多是一些怀旧的老人,也有一些经济窘迫的大学生住在里面,给这个暮气沉沉的居民区增添了一丝活力。不过,他们大多群聚在那栋最高的五曾楼里,除了一个既年轻又古怪的家伙以外。

飘现在就站在这个家伙的门前。她清楚地看到,在墙角一个不起眼的位置里,也刻着一个,不,是四个勺子形状的标志,这些勺子的勺斗部分重叠,中间是一个蝴蝶形状的图案,而勺柄则向外散开,呈现出一个“十”字。

“看来,目的地到了。”看到这个标志,飘舒了口气,随即踮起脚尖按响了门铃。

门开了,一个大学生模样,国字脸,戴着黑边方框眼镜,额前留着刘海的人打开了房门。他在看到飘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蹲了下来,问道:“小朋友,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是看到那个找来的。”飘指了指墙角处的标记,抬起了头,笑着说道,“大哥哥,你这里是不是有宝……”

她的话突然止住了,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看着那人的脸,发起呆来。

这是多么熟悉的面孔啊!看着它,飘头脑中那些碎片似的的记忆,开始慢慢拼合,关于这人的一些回忆,也逐渐地清晰了起来:

废弃的大桥下,那个打抱不平、身手了得,却又缺乏打架经验的大学生;

帝丹高中的校门口,那个把舞会的请柬硬塞给自己,然后钻进出租汽车,一溜烟逃走的胆小鬼;

龙本大酒店里,那个被基德迷昏后五花大绑塞进杂物间,弄得灰头土脸的天才发明家;

大坂的大街上,那个从绑匪的车轮下解救儿童的勇士;

还有,秋天野游时那漫天飞舞的蒲公英。

……

说时迟,那是快,这一系列的情景都在一瞬间从飘的脑海中闪过。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大学生还在极力地否认着:“你在说什么啊,我这里可没有什么宝藏,这个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小孩子刻下的。”

忽然,他好象发现了什么似地,不再说话了,只是怔怔地看着飘的脸。表情也很奇异,好象非常喜悦,又似有些忧伤。

“我说,不请我进去坐一坐么?”飘被大学生看得有些不自在,出声提醒道。

“啊,抱歉。”大学生从发呆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忙站起身来把飘让进屋子里。

进入房间后,飘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四处打量着这个大学生的屋子。

屋子里依然是那么整洁,四处都打扫得一尘不染。看来,他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改变。

“我说小朋友,你是谁,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目的?”把飘带到客厅里后,大学生问道。

“我口渴了,向你来讨杯水喝,上官。”飘看着那大学生,淡淡地说道。

“上官!”听到这两个字后,大学生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过了半晌,他才点了点头,说道:“请稍等。”

那大学生说完,便走进了厨房。而当他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瓶伏特加酒、番茄汁、西芹、橙汁、冰块、一些调味品以及摇酒壶、盎司杯、吧勺、滤冰器等物品。端着这些东西,大学生走到飘身旁,将托盘放到了飘面前的茶几上。

看着托盘上的东西,飘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她笑了笑,将伏特加倒进了摇酒壶中,然后又将番茄酱、橙汁以及一些调味品倒了进去,轻轻地摇了摇。之后,她将摇好的饮料倒入杯中,加入冰块、西芹,一杯鲜红的鸡尾酒就这样做成了。

整个过程,那个大学生都抱着双手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直到鸡尾酒制成后他的脸色才有了一些改变。看着桌子上那杯鲜红的饮料,他的嘴里蹦出了几个字:

“血腥玛丽。”

飘点了点头,然后拿起桌子上的那杯血腥玛丽,轻轻地品尝了起来。

“原来是你。”大学生呼了口气,放松下来,然后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坐到了飘对面的沙发上,问道:“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不知道。”飘干脆地回答道。

“不知道?”大学生非常诧异。

飘指了指自己的头,说道:“我这里出了一点问题,以前的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失忆了啊。”大学生摇了摇头,露出苦涩的笑容,说道,“你不会连你我的名字都忘记了吧。”

“当然不会。”飘喝了一口“血腥玛丽”,然后继续说道,“我叫宫本小百合,就读于帝丹高中二年A班;而你,叫上官飞鸿,东京工业大学数字与机械化系二年级的高材生。对吗?”

那个大学生,自然就是柯南要求阿笠博士调查的上官飞鸿了。听了飘的话后,他点了点头,然后用探究的眼神看着飘,问道:“那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又为什么要离开?”

“这个,我记不起来了。”飘把酒杯放到茶几上,一边说着,一边把头扭向旁边。

看着她这个样子,上官飞鸿摇了摇头,苦笑道:“你不准备跟我说实话吗?”

“你在说什么啊?”飘把头转了回来,看了上官飞鸿一眼,然后又迅速地把目光移向了茶几上的酒杯,说道。

“你以前就是这个样子的。在别人面前撒谎的时候面不改色,而对我撒谎的时候则不敢跟我直视,就像你现在做的那样。”上官飞鸿看着飘扭捏的样子,说道,“算了,你既然不想说,我也不会强迫你说出来的。”

听了上官飞鸿的话,飘的神色有些黯然。她低着头,说道:“上官,不是我有意要瞒你。等时机合适的时候,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

上官飞鸿没有说话,屋子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僵。

最后,还是上官飞鸿打破了屋子里的沉寂,说道,“你这次来,是想和你的老伙计见面的吧。”

“老伙计?”飘疑惑地说道。

“唉,你连他都忘了,他不知道该有多伤心呢。”上官故作伤心状,说道,“好了,我来带你去见他。”

飘应了一声,站起身来,随着上官飞鸿走进了书房。

进入书房后,上官飞鸿从桌子上拿起一本深红色的硬皮书来,然后走到书架前,将它插入一排红色硬皮书的空隙中,书架下方立刻响起了“喀啦、喀啦”的机关响声。待响声结束后,他抓住书架上的地球仪,将其向左旋转了半圈。立刻,整个书架便向左移开,露出了墙壁上的一道门。

跟着上官飞鸿走入门中,一间不小的密室便呈现在飘的面前,这里有着各种简易的实验设备,甚至还有几台简易的车床。

上官飞鸿走到墙角的一个保险柜前,打开保险柜,从里面取出一个盒子,交到飘的手里。

“打开看看吧。”上官飞鸿说道。

飘点了点头,打开盒盖,又将里面的油纸一层层地剥开,一把小巧的表面镀有白色珐琅的HKP7型手枪便露了出来。飘将其拿到手里,立刻,一种难以描述的熟悉感觉从手中传来。看来,这是她以前用常用的武器。另外,飘注意到,这把手枪的枪柄处刻有“Thereisnoheavn,ecanonlyrelyontheiron.”的字样。

“这就是你说的‘老伙计’?”飘把枪拿到手里,四处瞄了描,说道。

“这是你以前对它的称呼。”上官飞鸿耸了耸肩。

“不错,确实是我以前常用的武器。把它拿到手上,心里感到很塌实呢。”飘把枪在食指上转了两圈,然后收到裤兜里,微笑着说道。

“不得不承认,你玩枪的动作很帅。”上官飞鸿说道,“不过,现在的你可只是一个小孩子哦,用这样的杀伤性武器可不好吧。”

“我不是曾经告诉过你吗,我是个杀手,用枪没有什么奇怪的吧。”飘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道,“再说了,我杀人时可是从来不用枪的。”

“打住!”上官飞鸿制止了飘,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但你现在可是一个可爱的小学生啊,说什么‘杀手’啊‘杀人’的,也太奇怪了吧。”

“无所谓了,我本来就是一个行走在黑暗中的人,变成什么样子都无法改变我的本质。”飘说的很轻松,可是她的脸色却有些黯淡,和说话的口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到飘的脸色,上官飞鸿的神情也变得有些凝重。过了半晌,他开口说道:“事情可没那么绝对啊。你现在可是一个小学生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扮作高中生的杀手了。过去种种已死,今日获得重生,你已经不再是宫本小百合了。”

上官飞鸿说完后,飘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干嘛那么严肃啊,我也只是发发牢骚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你有一点说的很对呢,我已经不是宫本小百合了,我现在的名字,叫做秋叶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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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人从秘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夕阳的余辉透过窗户,照耀在上官飞鸿的屋子内,给屋里的所有东西都镀上了一层金色。

“好了,天快黑了,你是留在我这里吃晚饭,还是回去?”上官飞鸿看了看窗外的落日余辉,说道。

“我还是回去吧。”飘笑着对上官飞鸿说道,“否则等我的人会着急的。”

“好,那我就不送你了。”上官飞鸿点了点头,“你还记得回去的路吧。”

“当然,我又不是路痴。”飘说道。

上官飞鸿笑了笑,目送着飘走到门口。

打开门后,飘忽然转过身来,说道:“谢谢你。”

“不客气。”上官飞鸿淡淡地笑道。

“对了,我还有一个事情要麻烦你。”飘在临出门前,好象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转回身来,说道,“你能不能帮我做一套窃听装置?”

“你一个小学生,要这个东西做什么?”上官飞鸿面色古怪地问道。

“我要调查一个人。”飘回答道,“这个人就和我住在一起,也是个小学生。但我却觉得,他的真正身份可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听到飘的话,上官飞鸿蓦地睁大了眼睛,有些紧张地问道:“他该不会是……”

“放心吧,他绝对不是我以前的同伙。”飘冲着上官飞鸿摆了摆手,说道,“我对他的真正身份有个大概的估计。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对我来说应该是安全的。”

“好吧,既然这样的话,我答应你。你三天后就可以来我这里取货。”上官飞鸿点了点头,说道,“不过,在弄清楚那个人的真正身份之前,你最好还是提防着他点。”

“这个我知道。”飘回答道。

?透过窗户,上官飞鸿看着楼外越走越远的飘的身影,直到那身影消失在一排排的建筑物中,他才转过身来,回到了书房。

在书房里的书架上,他取下了一本黑色硬皮的笔记本,然后坐到了书桌后的椅子上,翻开笔记本,一页页地翻着。

这是一本日记,里面记载着上官飞鸿过去一年中生活的点点滴滴。他此时正在看的,是去年秋天刚开学时的一篇:

“9月3日,小雨

雨,又是雨!这已经是第几天下雨了?真是让人心烦意乱。

真希望看到雨过天晴后的彩虹啊。不过,在这雨中似乎也能看到靓丽的彩虹呢。在这样细密的雨丝中,在废弃的大桥下,在三个街头流氓和一个被打倒在地的倒霉蛋面前,她的光芒似乎掩盖了一切……”

……

“喂,小子,我警告你,少管闲事,我们青田组在这一带可是不好惹的。”废弃的大桥下,上官飞鸿正和三个人对峙着。这三个人穿着奇装异服,头发被染得红红绿绿的,一看就是不知从哪里来的不良少年。其中一个染着火红色头发,耳朵上戴着硕大的金耳环,样子像只火鸡的家伙似乎是个领头的,他此时正声色俱厉地向上官飞鸿发出威胁。

“呵呵,明明就是几个人组成的痞子团体,也学人家黑社会叫什么什么组的,真是够无聊的。”上官飞鸿双手抱在胸前,轻蔑地说道。

“你想找打是不是?”听到上官飞鸿的话,旁边的一个身材壮实的痞子挥了挥拳头,威胁道。

“火鸡”一抬手,阻止了那个跃跃欲试的同伴。

“我想不明白,你和那些人并不熟悉,更不是亲朋好友,为什么每次都冒着被打进医院的危险,替他们出头?”“火鸡”淡淡地说道。他不愧是这三个人中领头的,还有些心计。

“很简单。中国有句话,叫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看不惯你们的强横霸道,欺凌弱小,所以就要出头阻止你们。”上官飞鸿说着,取下眼镜,放到上衣兜里,然后绷紧了全身的肌肉,摆出了格斗的姿势,“如果你们也想像那几个痞子一样进医院的话,我可以成全你们。”

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三个痞子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勃然大怒,然后一拥而上,反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连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

正在上官飞鸿感到奇怪的时候,领头的“火鸡”耸了耸肩,发话了:“看来,我们还真是惹不起你啊。”说着,他转过身去,对两个手下说道:“走吧走吧,看来今后得到别的地方去混了呢,这人太扎手了。”

那两个手下听到自己的老大这么说,都垂下了头,从地上捡起了伞,撑开后灰溜溜地向大桥外走去。

“就这么……结束了?”看到这戏剧性的一幕,上官飞鸿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心中颇为疑惑,同时身体也不知不觉地松弛了下来。

打发完自己的两个手下后,“火鸡”也弯腰从地上捡起了雨伞,缓缓撑开了。然而,就在上官飞鸿以为他也会和自己的小弟一样跑掉的时候,“火鸡”突然转过了身。同时,一股白色的烟雾猛地笼罩住了上官飞鸿。

下意识地,上官飞鸿向后退了一步,同时闭上了眼睛。但为时已晚,仍有一些烟雾粉尘飘进了他的双眼,给他的眼睛带来了极为剧烈的疼痛。

“生石灰!”上官飞鸿的脑海中猛地闪出了这三个字,但随即,剧烈的疼痛感就填满了他所有的思考空间。捂着双眼,他大声地惨叫着,又躺到了地上,来来回回地打着滚,以试图减轻眼睛所受的痛楚。

那三个地痞见偷袭得手,纷纷扔掉了手中的雨伞,围到了上官飞鸿身边,对着他拳打脚踢起来,一边打还一边骂骂咧咧地念叨着:

“你不是要什么不平,什么相助的么?到医院里去玩这套吧。想打抱不平,是要付出代价的。”

“小子,敢惹我们老大,今天让你爬到医院去。”

“是啊,今天让你长长记性,看惹了我们青田组的人是个什么下场。”

……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样的群殴虽然让上官飞鸿伤痕累累,但同时也分担了他一部分眼睛上的痛苦,使得眼睛上的剧痛不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等他们打累的时候,上官飞鸿最痛苦的时候也过去了。挣扎着,他睁开了通红的双眼,模模糊糊地看着周围,发现打他的那三个痞子正坐在一边呼呼地喘着粗气。

“老大,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人啊,被我们打了这么久居然还能动弹。”其中一个痞子见到上官飞鸿正尝试着从地上爬起来,有点担忧地说道。

听了那个痞子的话,“火鸡”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刚刚撑起身体的上官飞鸿身边,一脚踹在了他的心窝上,再次把他踹倒在地。

看着捂着心口来回打滚的上官飞鸿,“火鸡”念叨着:“没想到你这么抗打。没办法,只能废了你的两只手了。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自己太爱出风头吧。”

说着,他从地上拾起雨伞,锐利的伞间斜指,逼进了上官飞鸿。

然而,就在他准备行凶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喝声闯进了桥下这狭小的空间,顿时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住手!”

三个痞子停下手来,转过头向旁边看去,只见桥洞外面的雨幕中,一个身穿蓝色校服,撑着橘黄色雨伞的女高中生站在那里,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目光中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而上官飞鸿虽然视力模糊不清,但透过大概的轮廓和那清脆的嗓音,仍能猜测出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不由得急切地喊道:“姑娘,别跟这群流氓说话,快跑!小心……”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挨上了某个痞子的一记窝心脚,立时便说不出话了。

“哦,是个女高中生啊,清纯型的,正好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上官飞鸿的耳边传来了“火鸡”的声音,他甚至已经想象到了“火鸡”脸上那淫邪的笑,“你想让我们不再打他吗?可以啊。不过呢,这个家伙把我的衣服弄脏了,你要帮我把衣服洗干净,我们才能放了他。”

“是啊,你得到我们住的地方去洗。”

“我们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一会儿就到。你要洗得好,我们老大可是有奖励的哦。”

另外两个痞子一唱一和地调笑起来。

那女孩子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上官飞鸿扭过身体,发现她就这么静静地站立在雨中,既没有害怕得逃走,也没有出口驳斥这几个人渣。不过,在这异样的沉静中,他却感觉到了,空气中的某种气息似乎正在聚集着。

“怎么样?我说的你都听到了吧,快点做决定吧。要不,我来帮你做决定也可以。”“火鸡”似乎并没有感觉到气氛的异样,仍自顾自地说着,然后走出了桥洞,也不顾从天上飘落的雨丝,一步步地向飘逼近。

“看来,你们是没有听懂我的话啊。”那女孩看着三个痞子,冷冷地说道,“那我只好亲自动手了。”

“火鸡”只觉得眼前一花,女孩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顷刻间,他的身后传来了另外两个痞子的惨叫声。他回头一看,只见女孩拎着收起的雨伞,背对着他,静静地站在那个大学生的旁边,而自己的两个手下则倒在了桥洞外面,每人的颈侧都有一道明显的红印,分明是被那收起的雨伞抽的。

在不到三秒钟的时间内,收起雨伞、冲进桥洞、一招打倒两名男子,这是怎样的身手啊!

“火鸡”只觉得自己的腿有些软,一股热乎乎的东西顺着裤管流了下来。他颤抖着用手指着女孩,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是什么人?”

“一个高中生而已。”女孩转过身来,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也是你们这类人的克星。”

话音刚落,她再次消失在了“火鸡”眼前。“火鸡”心知不妙,刚要转身逃跑,忽然觉得脖子一痛,随即失去了知觉。

这一切,都被上官飞鸿看在了眼里。他的视力虽然仍有些模糊,但却也把握到了女孩的每一个动作、步法。这个女孩子,分明身怀惊人的武功,却是这样一种娇小玲珑的模样,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上官飞鸿还没感慨完,便发觉眼前一暗,那两个事先被女孩打倒的痞子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们此时一脸狰狞,纷纷掏出了明晃晃的匕首,看来已经抛掉怜香惜玉之心了。

虽然知道这女孩武艺不俗,但上官飞鸿还是有些担心,特别是她现在正背对着两个痞子。于是,他揉了揉发红的眼睛,也从地上站了起来,站在了两个痞子的背后。

一声大喝之后,上官飞鸿向左面的那个痞子冲了过去。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他便冲到了面前,一肘拐在了肋间,疼得那痞子弯下腰去。随后,上官飞鸿双手抱拳,重重地砸在了这个痞子的背上,直接把他砸趴在了地上。

这边的痞子刚解决,另一个痞子便反应了过来,举着刀子向上官飞鸿刺去。上官飞鸿身子一侧,让开刀锋,然后伸左手托住痞子持刀的那只手腕,右手成爪探出抓住了痞子那只手的手掌,然后双手同时发力……

痞子一声惨叫,那只持刀的手掌非常不自然地向后弯着,腕关节已经错位。同时,那只刀子也落入了上官飞鸿的手里。

痞子抱着受伤的手哀号着,而上官飞鸿也没闲着,直接一掌刀砍在他的颈侧,把他打晕了过去。

“空手入白刃,好功夫!”上官飞鸿刚收手,便发现那女孩已经走进了桥洞。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翻上官飞鸿,然后笑着说道:“你的功夫还是蛮不错的,就是打架的经验太少了。”

“也是。”上官飞鸿挠挠头,不好意思地寻思着,“对付前几个地痞都是堂堂正正地拳脚对阵,怎么也想不到世上还有扔石灰粉这样阴损的招数。”

当然,这番话只是在他的头脑中转了一圈,并没有说出来。他转过身,对女孩说道:“今天要谢谢你了,要不我可就真要进医院了。”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看清楚了那女孩的面容:一头乌黑柔亮的披肩长发略微卷曲,光洁白皙的鹅蛋脸上,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神采飞扬,而眼睛上方那对弯弯的眉毛却又给她增添三分温柔的气质。

不过,上官飞鸿发现,当自己转过身来面对那个女孩的时候,她的目光突然变得古怪了起来,好象是在看什么怪物似的。

不过,在上官飞鸿道完谢后,那女孩迅速收拾起了脸上怪异的表情,故作轻松地说道:“这没什么,你不是说过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没想到这八个气势轩昂的字竟然会从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嘴里说出来,上官飞鸿不由得也感到了一丝怪异和好笑。不过,很快地,他便把这些念头甩开,伸出手,说道:“认识一下吧,我叫上官飞鸿,在东京工业大学上二年级。”

“我叫宫本小百合,帝丹高中一年级的学生。”自我介绍完后,那女孩也大方地把手伸了过来,与上官飞鸿的手握在了一起。

……

“这就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啊。”看完后,上官飞鸿合上日记本,沉思了起来:“从那天起,她对我的态度就一直是平平淡淡的,就跟一个普通的朋友一样。可那件事后,她的态度却转了180度的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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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欠!”走在路上的飘突然打了个喷嚏,然后迅速地躲到了旁边的一条小巷内。

“难道是有人在想我?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啊。”她的心里充满了疑惑与抱怨,但始终没有表露出来。

与此同时,行走在她前方的三个黑衣人听到了响声,转过头来,却发现身后这条人来人往的街道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难道是我多心了?”其中一个消瘦的亚洲人模样的黑衣人回过身,喃喃自语道。

“别那么疑神疑鬼的,黑狐,不过是路上有个人打喷嚏罢了,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他的两个欧洲人模样的伙伴开始劝导起他来。

“也对。”那个叫“黑狐”的家伙想了想,点了点头,然后和两个伙伴一起,继续向前走去。

直到他们走出了十多米,飘这才从小巷中探出头来。

飘这次是来跟踪这三个黑衣人的。当她回到东京铁塔下的时候,突然发现柯南和那三个小学生正向另一个方向的道路跑去,而在他们的身后,则跟着这三个黑衣人。因为担心黑衣人没安好心,于是飘又跟在了他们的后面,想看看他们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就这样,黑衣人跟着四个小学生,飘又跟着三个黑衣人,一路来到了津川河边的一栋楼内。

当四个小学生和三个黑衣人上到楼顶后,飘因为担心暴露,于是留在了通向楼顶的楼梯上,竖起耳朵,仔细倾听着楼顶的响动。

楼板的隔音性能很好,从楼顶传来的四个小学生的说话声不是很清晰,但飘最终还是听懂了,感情这四个小孩子真的找到了宝藏!

但还没等她感叹出来,从楼顶又传来了元太的叫喊声,只是这次的声音大得多,也清晰多了:“还给我们,那是我们发现的宝藏!”

“坏了,那三个黑衣人现身了。”听到元太的叫声,飘的心一凛,知道事情不妙,“可以肯定,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些宝藏。看他们的样子,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一旦目的达到,恐怕就要对柯南他们不利了。”

一念至此,飘立刻站了起来,拔出手枪,蹑手蹑脚地向楼顶摸去。来到楼顶的门边,她把门开了一条缝隙,透过缝隙查看外面的情况。

这栋楼的楼顶事实上是用木版、水泥封闭起来的,就像一栋屋子似的,“屋子”面向津川河的地方还开有几扇窗户,使人能从这里饱览津川河以及津川河大桥的风光。柯南等四人此时被反绑双手,正坐在窗户的下面;而那三个黑衣人则在四处翻箱倒柜地寻找着宝藏,可他们找了半天,却一点收获都没有。

而在他们四处寻找的时候,飘也没闲着,透过门缝用目光仔细打量了着楼顶的环境,同时思考着救出柯南等人的方法。当她把目光移到楼顶的时候,几个吊在房梁上,黑糊糊的物体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这是什么东西?莫非就是所谓的“宝藏”?想到这里,飘摇了摇头,把寻宝的念头甩开,毕竟现在还是救人要紧。

过了一会儿,三个黑衣人一无所获,于是用手枪逼着柯南帮他们找出宝藏,同时还得意洋洋地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了出来。

原来,他们三个是意大利强盗集团的成员,一年前抢劫了意大利的银行后,首领卡巴那撇下手下,带着赃物一万五千个枫叶金币遁逃到了日本。于是,他的三个手下,也就是这三个黑衣人,不远万里地追踪到了日本,找到了卡巴那,并且拿到了他的藏宝图。结果,在博物馆门前,藏宝图被风吹走了,正好被元太捡到。于是三人便跟踪着玩藏宝游戏的四个小学生,一路来到了这里。

听了黑衣人的叙述,飘明白了,所谓的宝藏,就是他们所抢劫的赃物,而挂在房梁上的那几个东西,应该就是装金币的袋子。如果柯南等人想要得救,就必须想办法把黑衣人引离赃物,然后再想办法脱逃。否则,一旦黑衣人找到金币,就会在第一时间杀人灭口。

出乎飘的意料,柯南没有编造谎话欺骗三个黑衣人,反而将找到宝藏的方法告诉了他们。这让自认为很了解柯南的飘大吃一惊,认为他被黑衣人吓傻了,所以才做出了这么低级的事情来。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改变了飘的看法。因为在柯南的指引下,三个黑衣人渐渐站到了楼顶中央,那几个吊在房梁上的东西的下面。而正当三个黑衣人发现了装金币的袋子,兴高采烈的时候,柯南等人却悄悄地站了起来,接近了旁边的一根绳子,然后反手抓住绳子,大喝一声,拼命地向前奔跑了起来。

“原来如此。”飘明白了,“那些绳子一定连接着那几个袋子吧,只要拉动绳子,金币袋子就会掉下来。我还真是小看他了呢。”

这时,听到小孩子们的叫声,三个黑衣人转过头来,发现柯南等人正拉着一跟绳子奔跑。另两个欧洲人不明白他们这是在做什么,而“黑狐”反应奇快,迅速掏出手枪,指向了他们。

说时迟,那是快,还没等“黑狐”扣动扳机,一发子弹便打在了他的枪管上,将手枪打飞了出去。同时,柯南等人也拉动了机关,把三个黑衣人埋在了一堆堆的金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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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巴那枫叶金币强盗案就此告破,柯南等四个小学生立下了大功。当步美、元太和光彦十分兴奋的时候,柯南却皱紧了眉头。因为,有两件事情令他疑惑不解。

第一,案发当时,“黑狐”的手枪莫名其妙地飞了出去。事后,柯南检查他的手枪时发现,枪管上有明显的弹痕,而且手枪的弹夹也消失不见了。

“是谁救了我们?他为什么要救我们?他为什么取走了弹夹,却对金币无动于衷?”案发后的几天时间里,这成了柯南一直苦苦思考的问题。

第二,当天晚上,飘过了很久才出现在了东京铁塔旁,而且现身的时候,浑身湿漉漉的,好象落汤鸡一样。当小兰问起时,她一直推说自己是因为走路不小心掉到了水里,所以才弄成了这个样子。而柯南却明白,以她的身手,是不可能“失足落水”的。那么,她到底干什么去了?

?三天后,从东京开往京都的新干线上,柯南正坐在座位上吃便当;飘坐在他的对面,用手撑着头,斜倚在座位的扶手上,正处在神游天外的状态中;飘的旁边坐着的是毛利小五郎,他此时正拿着电动剃须刀,对着一面小镜子刮胡子。

毛利小五郎的对面,柯南的旁边坐着的是小兰,她无奈地看着毛利小五郎,嘟囔着:“根本就没有人会在朋友举行婚礼的当天,在新干线上刮自己的胡子。”

“这都是因为工作的关系。”毛利小五郎辩解道,“昨天我是和客户讨论事情,讨论得太晚了。所以今天早晨才会起不来的。”

“说的那么好听,明明就是喝醉了酒,然后在玄关睡着了。”小兰一句话便戳破了小五郎的谎言。

“哼。”被女儿揭穿了谎言,小五郎感到很没面子,一边整理着自己的领带,一边转移话题道,“别忘了,是你说你想来,所以我才带你来的。”

“因为,结婚典礼是在京都举行的。”小兰满脸憧憬。然后,她把脸转向旁边,说道:“飘,柯南,你们也很想去,对不对?”

“嗯。”飘和柯南一齐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连这两个小鬼都要带出来。”小五郎不满地说道。要知道,在日本坐新干线比坐飞机都贵,虽然飘和柯南两个人只是小孩,但费用也不少呢,这让吝啬的小五郎着实心疼了一把。

“那总不能把他们两个小孩子留在家里吧。”小兰说道,“上次的杀人狂事件,真的很让人担心呢,我再也不放心把飘和柯南单独留在家里了。”

说到这里,小兰顿了顿,看着柯南的脚,说道:“啊,柯南,我刚刚才发现,你的鞋子是新的啊。”

“是啊,这是阿笠博士送我的嘛。”柯南回答道。

“那飘呢,你的这个新发夹又是谁送的?”小兰又把话题转到了飘身上。

昨天放学回家的时候,飘借口有事没有和柯南同行,直到快吃晚饭的时候才回到了家里。小兰猜想她是有了新朋友,今天又发现她戴上了一副崭新漂亮的环形发夹,于是问了出来。

“这是我一个新认识的朋友送的。”飘回答道,“这是他给我的见面礼。”

“哎,果然是新朋友啊。是个什么样的新朋友呢?”小兰听到飘的回答,来了兴致,笑眯眯地问道。

“是一个大学生啦。”飘回答道,“他是我在去博物馆的那天,逛街的时候遇到的。他当时遇到了一个难题,我帮助他解决了,所以我们就成了朋友。”

“是什么难题啊,一个大学生居然还要请你帮忙?”小兰惊奇地问道。

于是飘便面不改色地将一大通事件编造好的故事,滔滔不绝地跟小兰讲述了起来。

而柯南则在一旁,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飘。

“大学生,难不成是上官飞鸿?而且,事情是发生在枫叶金币强盗案的那天。我记得,那天从博物馆出来后,飘的神色就一直有些不太对劲。而且,那天晚上,她很晚才回到东京铁塔与我们汇合,并且身上还弄的湿漉漉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柯南开口打断了飘的话,问道:“飘,你说的那个大学生,名字是什么啊?”

听到柯南的问题,飘先是一楞,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一字一顿地回答道:“上官飞鸿。”

说完,她便一直看着柯南,好象要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他对这句话的反应似的。

“上官飞鸿!”听到这个名字,柯南的心一紧,立刻想到了另一个名字——宫本小百合。不过,在表面上,他依然装得跟个没事儿的人似地,只是皱紧了眉头,说道:“好奇怪的姓氏啊,虽然是两个字的,但好象并不是日本的呢。”

“当然了,这是中华的姓氏,不是日本的。”飘回答道,“上官飞鸿的祖先几百年前为避战乱和迫害而来到日本,但却一直坚持中华的传统,没有归化改姓。不过,因为这个姓氏是两个字的,一般的日本人搞不清楚,只是认为是日本的一个生僻的姓氏罢了。”

说到这里,她笑着对柯南说道:“这还是他对我讲的,否则我也不知道呢。你一听这个姓氏就知道它有问题,看来你的知识还蛮丰富的嘛。”

在飘灼灼的目光下,柯南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引起了对方的怀疑,于是讪讪地笑了笑,掩饰道:“这是我在阿笠博士家看书的时候偶然看到的,至于是哪本书嘛……这个我也记不清楚了。”

见柯南推得干干净净的,飘也无可奈何,只得放弃了对他的试探和追问。

“啊,我想起来了。”这个时候,小兰突然一拍手,恍然大悟道,“我说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他不就是我们隔壁班级的校花宫本小百合的男朋友吗,那次在龙本大酒店的时候,我还见过他呢。”

“喂喂,我们还没有发展到那种程度呢。”飘看着小兰,头上冒出了斗大的汗珠。

而小兰却一点都没有发觉飘的异样,问道:“飘,你说的那个上官飞鸿,是不是国字脸,戴着黑边方框眼镜,额前留着刘海?”

飘点了点头。

“果然是他。”小兰猜中了后,继续问道,“那他的身边,是不是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大姐姐,就像是我这样年龄的?”

飘摇了摇头,说道:“我两次见到他的时候,他都是单身一个人的。”

“啊,怎么会这样啊。”听了飘的话,小兰的情绪低落了下来,低声说道,“难道小百合真的失踪了吗?”

看到小兰的样子,柯南用探询的目光望向飘,好象要从她那里得到一个答案,或者是某种安慰之类的。然而飘却径直从坐位上跳了下来,向车厢的一边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去趟洗手间。”

这时候,从车厢的另一端,步美、元太和光彦三个小学生,笑着闹着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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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洗手间后,飘长出了一口气。看来,柯南还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呢,自己的多次试探都被他不留痕迹地掩饰了过去,这次也不例外。

想到这里,她摘下戴在头上的环型发夹,想起了上官飞鸿对自己说的话:

“小百合,这是我给你制作的发夹式窃听器。把这几个纽扣式窃听终端装在目标附近,就可以凭借这个发夹窃听目标的对话了。发夹的两个终端就是听筒,平时就戴在耳朵附近,所以使用的时候,不必将发夹摘下,这样就可以避免别人的怀疑了……”

“实在不行的话,就只有用这个来查探柯南的秘密了。”飘看着这个发夹式窃听器,喃喃自语道。

不知怎的,想到上官飞鸿,她突然又联想到了他交还给自己的那把手枪。这是上官飞鸿根据自己的特点改造过的,后坐力更小,精准度更高,当然杀伤力也小得多了。看来,他并不希望自己喜爱的女人双手沾满血腥。不过,上官飞鸿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经背负了多条人命了。而且,作为杀手,自己杀人的时候是从来不用枪的。

想到枪,飘又记起了枪柄上铭刻着的那段话“Thereisnoheavn,ecanonlyrelyontheiron.(世上没有天堂,我们只能依靠自己)”在自己的记忆中,这句话来自一个长相平凡但温柔善良的女子——简·康纳。

那是在十年前,在意大利的海边,简就坐在岸边的一块礁石上,回过头来看着落难的自己,说出了铭刻在枪柄上的那句话。她当时的神情,有三分的温柔,六分的怜悯,更有一分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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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打断了飘的回忆。

“我在厕所里呆的时间太久了,外面的人一定等急了吧。”这是飘在听到敲门声后的第一个反应。然而当她打开厕所的门后,发现站在门外的居然是柯南。

“抱歉,让你久等了。”飘以为柯南也要上厕所,于是在向他略微表示了一下歉意后,转身向自己的坐位走去。但她刚迈出一步,便被柯南抓住手腕,拉进了厕所。随后,厕所的门被柯南关上,又从里面反锁上了。

“你要干什么?”见柯南做出这样的举动,飘的神经猛地紧绷了起来,同时微微地摆出了格斗的姿势。她虽然不认为柯南会对自己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但女性的本能还是让她提高了警惕。

见到飘的动作,柯南明显地楞了一下,随即醒悟过来,是自己的行为让对方误解了。于是,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别紧张,我这样做,只是为了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飘心中的警戒并未解除,连说话声都是冷冷的。

“有人在列车上安放了炸弹,我需要你的帮助,把那炸弹给找出来。”柯南说完,便直视着飘,等待着她的回答。

“炸弹!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词语明显有着更强大的震撼力,立刻便把飘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于是,柯南便把自己如何在列车上遇到两个可疑的黑衣人,黑衣人如何与另一个人接头并交换皮箱,而自己通过窃听得知,黑衣人交给那人的皮箱之中装有炸弹,并且会定时引爆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飘。

听了柯南的叙述,飘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然后问道:“有一个问题,现在距离爆炸还有多长时间?”

“三十六分钟。”柯南回答道。

“这么少的时间啊。”飘感慨道,“这辆新干线有上千名乘客,如果现在立刻停车,所有乘客排查的话,时间根本不够啊。更何况,这样做需要说动列车的乘务人员……”

“我已经尝试过了,他们根本不相信小孩子说的话。”柯南打断了飘的话,说道。

“既然这样,那就只有根据一些线索和提示,缩小排查范围了。”飘说着,看向了柯南,“柯南,你能不能回忆一下事情的细节,看看有什么重要的线索。”

“嗯。”柯南点了点头,分析道,“那个比较矮胖的黑衣人在回到座位上后,曾经感慨说‘终于可以吸烟了’。由此看来,这个人的烟瘾很大,而接头的时候又因为某种原因不能吸烟。这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他们接头的地点在禁烟车厢,但他们是在餐车接头的,而那个地方并非禁烟车厢,所以这个可能被排除。第二种可能是与他们接头的人非常反感香烟的味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对方的座位一定是坐在禁烟车厢内。”

“这个范围也太大了。”飘摇了摇头,说道,“这趟新干线有十二节车厢,除去餐车和行李车厢外,只有两个车厢可以吸烟。也就是说,有八节都是禁烟车厢。”

“如果再加上‘从窗户俯视最后的风景’这句话呢?”

飘低下头,想了一下,然后抬起头,说道:“那就只有七号车的二楼了。”

柯南的脸上露出了微笑,说道:“那好,我们赶快去把炸弹找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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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七号车厢内,柯南和飘发现了四个携带黑皮箱的人。经过柯南的一翻瞎找乱撞,其中一人的嫌疑被排除了,代价是,他们两人被愤怒的乘客赶出了车厢,随后又被小兰抓住,带回了座位。

“飘,刚才找接头人的时候,你跑到哪里去了啊?一点忙都没有帮上。”乘小兰不注意的时候,柯南偷偷地对飘抱怨道。

“那是因为,我已经知道炸弹皮箱在谁手里了。”飘表情平淡地说道。

“谁?”

“就是那个带着大哥大的大姐姐啊。”

“你是怎么知道的?”

飘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道:“我能闻出来。而且,我还知道,里面装的zha药,主要成分是黑索金。”

“黑索金!”柯南听到这个名词,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来,那两个人是真的想把这趟列车化为灰烬啊。”

“是啊,只有这样才能把一切证据、目击者或其他可能使自己暴露的东西都消除干净,是一种方便而又高效的犯罪方法。”飘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依然是淡淡的,好象不是在谈论恐怖事件,而是在聊一些家常而已。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把那人找出来,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大家死掉吗?”看着飘那风清云淡的表情,柯南愤怒了,如果不是顾及到小兰就在旁边,柯南一定会揪住飘的领子大吼起来。

“找出来又能怎么样?”飘看了柯南一眼,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告诉她箱子里有炸弹?还是叫来乘警搜查皮箱?他们能听你一个小孩子的话吗?”

听了飘的话,柯南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跌坐在座位上。飘说的没错,他们即使找出了炸弹皮箱,也没有办法处理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规模爆炸的发生。

“也许,还有最后一个办法。”过了一会儿,柯南抬起了头,脸上流露出坚定的神情,好象下了某种决心一样。

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旁边的小兰说道:“小兰,我……”

“应该叫小兰姐姐。”小兰纠正道,“跟年长的人说话时一定要加上称呼。”

“你听我说,小兰……”

“你看,又来了。”

“我可是很认真的!”

……

看到柯南一脸认真的样子,小兰不再说话了,而是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柯南微微低下了头,有些紧张地说道:“对不起,小兰。其实……我一直瞒着你。我的真实身份并不是江户川柯南,我的……我的真实身份是……”

他还没有说完,便被飘拉住了手腕,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们找步美他们玩去吧。”飘刚说完这句话,便拉着柯南,向车厢的另一端跑去,只把莫名其妙的小兰留在了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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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来到车厢的连接处后,柯南挣脱开飘,揉了揉被对方握得发疼的手腕,不满地说道。

“你先说说,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飘看着柯南,微笑着问道。

“这关你什么事。你把我拉出来做什么?”柯南扭过头去,根本不屑于回答飘的问题。

“如果解决炸弹这种事情也与我无关的话,那就算我多此一举好了。”飘说完,耸了耸肩,然后转过身体想要走开。

“慢着。”听到飘的话,柯南的神色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他叫住了飘,然后认真地问道:“你有办法排除炸弹了吗?”

“那当然。”飘笑了起来,说道,“论分析问题的能力,你可能是名侦探中的佼佼者;但论起解决问题的能力,你可就差多了。”

“别废话了,快说吧,该怎么办?”对于飘的嘲讽,柯南似乎毫不在乎。

看到柯南认真的神情,飘知道玩笑要适可而止了,于是向另一节车厢的乘务员休息室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想知道该怎么办,那就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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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务员休息室里,两个刚从岗位上替换下来的乘务人员正在闲聊。

“真是累人啊,一连站了六个小时,这还是第一次坐下来歇歇。”

“那有什么办法,新干线这么繁忙,整个列车系统的员工又这么少,不累才怪呢。”

“外面有那么多失业的人,怎么不多招几个进来。这么做又可以缓解失业的压力。”

“算了吧,如果多招几个进来,恐怕失业的就是我们了。”

……

聊着聊着,其中一个乘务人员突然向自己的伙伴示意噤声。然后,他来到休息室的门边,竖起耳朵来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另一个乘务人员看到伙伴奇怪的动作,好奇心大起,也学着同伴的样子,把自己的耳朵贴到了休息室的门上。

立刻,一个青年男子冰冷的声音便断断续续地传进了他的耳朵:

“……已经安放好了……放心,没有人觉察到……等到那个时候,这列新干线就会被炸成一堆废铁……”

听到这里,两个乘务人员面面相觑,头脑中同时冒出了一个念头:赶快去找乘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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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列车停了下来。随后,大批警察赶到,将列车上的乘客疏散了下来。乘客疏散完毕后,十几个反爆炸事件的专家便牵着警犬上了列车,准备找出列车上的爆炸物。

奇怪的是,其中一只受过专门训练的警犬却怎么也不肯上车,反而拉着他的训练员朝旁边围观的人群中钻去,最后停在了一位身穿职业装,手持大哥大的美女身旁,然后不停地围着她饶圈子。

看到这只警犬的奇怪情形,赶来处理爆炸事件的警官心里有了计较。他来到那位美女身旁,请她到一边去接受检查。

检查的结果出来了,那位美女的皮包内携带有当量极大的黑索金zha药。于是,皮包被扣下,那位美女也被警方带走了。

过了一会儿,从列车内传来消息,在七号车二楼的一个座位下(其实就是那位美女的座位),发现了一个可疑的旅行包,里面传出了“咔咔”的声音,怀疑是炸弹的定时器。

然而,当防爆人员把旅行包拿出列车,拿到空旷无人的地方,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旅行包后,却愕然发现,装在包里的,只不过是一个闹钟而已。

……

列车旁围观的人群里,当柯南看到那美女被警察带走后,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对旁边的飘说道:“真有你的,居然能想出这么真真假假的办法来。可是,如果那条警犬没有发现那女人皮箱里的炸弹,又该怎么办?”

“好办,抢!”飘面不改色地回答道,“或者利用其他办法,引起警察的注意。”

“真是个危险的家伙。”听到飘这样简单而又令人惊诧的回答后,柯南苦笑着说道。

过了一会儿,柯南好象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问道:“连续杀人事件的那天晚上,木下秀子所听到的那个男人的声音,也是你发出的吧。”

“没错。”飘回答道。

“那么,当我在车厢里寻找接头人的时候,你是跑去准备旅行包和闹钟了吧。”

“是啊。”

柯南看着飘,犹豫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原本是准备向飘询问那两个黑衣人的事情,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在向别人询问的时候,首先应该先把自己的真实身份报出来吧。”飘看了柯南一眼,说道。

“关于这个,因为一些原因,我还不能告诉你。”柯南低下了头,说道,“不过,你要相信,我对你和小兰姐姐没有恶意。”

“彼此彼此,我也没办法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不过,”说到这里,她微微一笑,“你不是侦探么?有能耐的话就调查出我的真实身份来吧。”

柯南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飘,同时在心里默默地想道:“放心,我一定会的。”

?最终,皮箱内的爆炸物被排除,列车得以继续行驶。小五郎等一行人虽然因此在朋友的婚礼上迟到了,但能在这样的恐怖事件中活下来,也算是万幸了。

通过对那位美女的审讯,警察们得知,皮箱是两个黑衣人交给她的。而她原本以为里面装着的是有关黄金的情报,却没有想到,那两人早就存了把自己干掉的心思。

通过美女对那两位黑衣人的描述,警察们在全日本展开了大搜捕。但令人奇怪的是,这两个人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在几个月的时间内,居然连一点线索也没有。于是,这件事件被当作疑难案件束之高阁,警察们没有再过问。当然了,这是后话。

而在京都的婚礼现场,毛利小五郎正在跟一群围在自己身边的人吹嘘着:

“当时真是好惊险啊。只有五分钟那个箱子就要爆炸了,记住,是五分钟!幸好列车的乘务员及时发现,停住了列车,又把乘客疏散出去,否则,我们就要和那列新干线一起化为灰烬了。”

“啊——”听到这里,周围响起了一片惊叹的声音。大家想必也觉得,小五郎能够活着来到这里,实在是太幸运了。

只有飘在一旁咧了咧嘴,无奈地想着:“哪里有那么夸张啊,当时明明还有将近二十分钟嘛。小五郎叔叔,就凭你这口才,完全可以去讲相声嘛。

不过,也幸亏当时有我和柯南在,否则还真的麻烦了呢。不过,当时柯南是通过什么方法偷听到那两个黑衣人谈话的?莫非他也有窃听器?……”

这个时候,柯南却没有在婚礼现场,而是跑到了婚礼礼堂外面的大街上,在路边的电话亭里给阿笠博士打电话:

“……嗯,我已经知道那两个人的名字了,那个有着金色长发的叫做‘琴’,而另一个则叫做‘伏特加’……是啊,居然用酒来做名字,这两个人还真奇怪呢……这个,我没有告诉她。如果她和那两个黑衣人没有关系,我告诉她也没用;如果有关系,告诉她了反而坏事……放心,我一定会把那两个人的真实身份找出来的。当然,首先,我必须把她的真实身份弄清楚。

……

对了,那个符号你调查得怎么样了,就是在米花博物馆发现的那两个……什么,被抹掉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情就由我继续调查下去吧,你就不要再插手了……好,没别的事情我就挂电话了。再见。”

放下话筒后,柯南郁闷地走出了电话亭,看了看旁边的结婚礼堂,喃喃地念叨着:“还真有一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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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欠。”与此同时,会场上的飘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由于用力过猛,她手中的杯子狠狠地抖了一下,里面的的果汁飞溅了出来,使得她前面的衣服多了一大片橘黄色的痕迹。

“啊,小妹妹,你不要紧吧。”见此情形,礼堂里的一位工作人员赶紧走了过来。他不来没事,他一走到跟前,飘的眼睛里便立刻噙满了泪水,两只嘴角向下弯着,小鼻子一抽一抽的,眼看就要哭了出来。

“啊,别哭别哭。没关系,这衣服洗洗就干净了。呵呵……”那工作人员明显没有和小孩子,尤其是小女孩打交道的经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飘,只有蹲在一边一个劲地挠头。幸好,他的声音惊动了正在一旁和别的女宾说笑的小兰。她分开人群,向这边走了过来。

“怎么了,飘?”走到跟前,小兰蹲下身体,拉着飘轻声问道。

见小兰来了,飘转过身体,把衣服正面的那块污迹展现在小兰面前,同时哽咽着说道:“小兰……姐姐,衣服……衣服……”

看到污迹,小兰明白了,笑着说道:“别紧张嘛,飘。这件衣服如果及时清洗,还是能够洗干净的。我们先回旅馆去。”

似乎是小兰的话起到了作用,飘停止了抽泣,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还能洗干净么?”

“没问题的,交给我好了。”小兰冲着飘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

然后,她拉起飘的手,走到毛利小五郎身边,轻声说道:“爸爸,我要带飘回旅馆换衣服,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柯南和另外三个孩子。”

“放心吧,一切就包在我身上。”小五郎此时已经喝得半醉了。听了小兰的话后,他一拍胸脯,非常痛快地答应了。

可看他答应得那么痛快,对老爸的秉性十分清楚的小兰心里却犯起了嘀咕:“他真的能照顾好那四个孩子么,该不会最后又是烂醉如泥,反而要四个孩子照顾他吧。算了,我快去快回吧。”

想到这里,她拉着飘的手,快步走出了礼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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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兰前脚刚走,柯南后脚就回到了礼堂。他有话要问飘,却怎么也找不到对方的影子,不由得暗暗着急。

“柯南,你在找什么啊?”看到柯南东张西望的样子,步美、元太、光彦三人围了过来。

“步美,你有没有看到飘。”见到他们三个,柯南迫不及待地问道。

“飘好象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被小兰姐姐拉走了。我们站得太远,看不太清楚,具体的情况,你问一下小五郎叔叔吧。”步美回答道。而元太和光彦也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谢谢你了,步美。”柯南说完,便扭头跑向了小五郎那边。

看着柯南的身影,元太撇了撇嘴,不满地嘟囔着:“一看见飘不见了,就急得跟火上了房似的,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他们两个可是住在一起的啊,有这样亲密的关系也不意外啊。”光彦在旁边说道,说完后还叹了口气。

而步美则呆呆地看着远处正和小五郎说话的柯南,神情有些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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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询问过小五郎后,柯南来到旅馆房间的门前,想要敲门,但右手却停在了半空中,并没有敲下去。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自己为什么这么急着想要找飘把话问清楚?其实自己完全可以在平时暗中调查飘,现在这样做不是打草惊蛇吗。难道是为了尽快证明对方的清白?

想到这里,柯南收回了右手,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准备走开。

正在这个时候,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了小兰的声音:“柯南,你怎么在这里?”

“啊,是小兰姐姐。”柯南惊讶地转回身,发现小兰手里捧着飘的衣服,正在用疑惑的目光望着自己,忙解释道,“我是,我是来……”

还没等他解释完,小兰便蹲了下来,右手扶住柯南的肩膀,严肃地说道:“柯南,记住我的话,以后不要再偷看女孩子换衣服了。”

“什么!”听完小兰的话,柯南当时就傻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小兰会联想到那方面去。但只过了两三秒钟,他便回过了神,大声反驳道:“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啦,我是来找飘问一件事情的。”

“你真的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小兰半信半疑地看着柯南,随后便释然了,“也对,他现在还是个小孩子呢。”

柯南顿时无语了。

“你不是要问飘问题吗?”小兰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打开了房间的门,走了进去,“那就先在外面等一下,等飘换好了衣服再进来。”

“明白了。”柯南悻悻地应了一句,然后站在了房门旁边。

没过多久,房间的门便打开了,小兰从里面急匆匆地跑了出来,问道:“柯南,你看到了飘没有?”

“没有啊,她不在房间里么?”柯南疑惑地问道,“难道飘不见了?”

小兰点了点头。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服务员从旁边经过,小兰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子,大声问道:“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小姑娘?”

这个服务员显然被小兰凶悍的表情吓坏了,过了许久才小声问道:“什么小姑娘啊?”

小兰这时候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卤莽,放开了手,道歉道:“对不起,我家的一个小女孩不见了,我心里一急就……那个女孩大概七八岁左右,请问你有没有看到她?”

“这样啊。”那个服务员点了点头,问道,“你说的那个小姑娘是不是留着披肩发,头上戴着发夹,身上只穿着一套短衫?”

“对,就是她!你知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听到服务员的回答后,小兰急切地问道。

服务员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她看样子好象在追逐什么人似的,遇到我后就把一个东西扔给了我,叫我交给毛利侦探。”

“我就是毛利侦探的女儿,你把这个东西交给我就行了。”小兰连忙说道。

“是吗,那就太巧了,我还有很多工作,没办法离开,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个东西交给毛利侦探呢。”说着,服务员从衣袋里掏出了一个六角形的徽章,交给了小兰。徽章上刻画着四个人,最右边是一位蹲在地上哭泣的少女,左边是三个拿着武器义愤填膺的男人。

“这是什么东西?”小兰看着那枚徽章,奇怪地问道。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不过看那个小姑娘的样子,好象非常气愤。”服务员回答道。

看那个服务员的样子,小兰知道不可能再问出什么了,于是向其道谢,并对刚才的卤莽再次表示歉意。待那服务员走后,她转身关上房门,准备去找毛利小五郎想办法。

可就在她关好房门,转回身后,发现柯南也不见了,同他一起不见的,还有原本放在自己衣兜里的那枚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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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的云渐渐地聚拢了起来,天色越来越暗,看样子,一场暴雨很快就要降临了。见到这样的天气,街上的行人纷纷加快了脚步,希望能够在暴雨降临之前赶到目的地,或者找到一处避雨的地方。然而,却有一个小小的身影依然在街头徘徊,不时地停下脚步向街边的商家打听着什么,丝毫没有将即将到来的暴雨放在心上。

那人自然就是柯南了。

他向路边鱼店的老板述说了飘的相貌后,鱼店老板向旁边几百米外的一处废弃的工厂区指了一指:“你问的是那个小姑娘啊,她朝那里跑过去了。真是奇怪的小姑娘,这么凉的天气却只穿了一套内衣跑了出来,而且看样子还急匆匆的,真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事情。”

“那,她说了什么没有?”老板说完后,柯南继续问道。

鱼店老板托着下巴想了想,说道:“是有句莫名其妙的话。她跑到我店前的时候,摔了一跤,挣扎了半天却爬不起来,看样子是累坏了。我要过去扶她的时候,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强撑着站了起来,而且还自言自语地说了些话……”

“什么话?”还没等老板说完,柯南便急切地问道。

“好像是‘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之类的话吧,她的声音很小,我听的不是很清楚。”老板回答道。

“谢谢你了,再见。”老板的话音刚落,柯南便撒腿向那片废弃的工厂区跑了过去。

看着他的背影,鱼店老板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现在的孩子怎么都那么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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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暴雨便从天而降,硕大的雨滴用力地击打着它们碰到的一切东西。很快,这个城市便被白蒙蒙的雨雾和“哗哗”的雨声覆盖了。

柯南浑身已经湿透了,但他仍冒着雨向那片废弃工厂区跑去,同时心里不停地想着这件奇怪的事情:

“奇怪,飘那家伙遇事一向冷静得很,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冲动?她看到了什么?那枚徽章又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要将那枚徽章转交给我们?莫非是为了预防不测而留下的线索?该死,这家伙为什么要卷入这么危险的事情中去。飘,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废弃的工厂区很大,里面分布着密密麻麻的厂房,厂房之间的通路也和迷宫一般。进入厂区后,柯南根本不知道飘走的是哪条路,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他曾经试着呼喊飘的名字,可喊声却被哗哗的雨声掩盖住了,根本传不了多远。没办法,柯南只能走进厂区,一间间厂房地寻找

“该死的雨,让我找个人都这么费劲。哎,好冷。”柯南一边在迷宫似的通路中走着,一边抱着双臂瑟瑟发抖。瓢泼似的雨水倾泻在他的身上,迅速地带走他体表的热量,使得柯南觉得好象掉进了冰窖一般,身体渐渐地有些不听使唤,眼前的景象也逐渐模糊了起来。

“不行,再这样找下去,我要被冻死的。”柯南头脑里闪过这么一个念头,于是蹒跚地走进了路边废弃的厂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可恶,飘这个家伙,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待身体暖和过来后,柯南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抓起地上的一把泥土,然后用力地向门外的雨幕抛去。

当他准备抓第二把时,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工厂的地面是硬化过的水泥地面,怎么会有泥土?

低下头,柯南借着从外面透进来的昏暗的光亮,仔细地观察着地面,发现地面上有着横七竖八十几道车辙,而且每道车辙旁边都散落着或多或少的泥土。感情这里曾经是个秘密的停车场,地面上的泥土,就是车轮从外面的泥土道路上带进来的。

再仔细看去,柯南发现了两条比较新的车辙,压在了其他的车辙上面,应该最近的一辆汽车留下的吧。并且,在距离这两道车辙不远的地方,柯南意外地发现了两行湿漉漉的脚印,看大小,似乎是七八岁的小孩子的。

“是飘,她来过这里。”通过脚印上的花纹,柯南认出了它们的主人。再通过丈量每两个脚印间的距离,柯南得出了结论:飘一直跑着来到了工厂的门边,站了一会儿后,又跑了出去。并且她是冒着大雨跑进工厂,又冒着雨跑出去的。

由于外面的雨很大,所以留在外面泥泞道路上的脚印,只一会儿的工夫就会被雨水给冲刷掉,这也是柯南为什么没有能够及时发现脚印的原因。

来到工厂门边,柯南发现外面的雨小了些,白蒙蒙的雨雾逐渐消散,能够看到更远一些的地方了。延伸到门口的脚印,在出了工厂的大门后拐向右边,然后便消失在泥泞的道路上。

“希望这条道路上没有岔路。”柯南看了看右边的道路,然后冒着雨冲出了大门,沿着脚印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正柯南所愿,这条道路虽然蜿蜒曲折,却并没有让人误入歧途的岔路,一直通向废弃工厂区的出口。柯南沿着这条路,跑了十几分钟,终于在工厂区的出口处找到了背向自己站在雨中的飘。

“终于找到你了,飘。”柯南来到飘身边,俯下身体,双手撑着膝盖,呼呼地喘着粗气,“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跑到这里做什么?”

奇怪的是,过了好一会儿,飘依然没有反应。柯南抬起头,只见对方呆呆地站在那里,直楞楞地望着工厂区的外面,一句话也没有说,好象傻掉了一样。

“喂,飘,你怎么了?”柯南直起身,奇怪地看了看飘,又看了看飘望着的地方,也就是工厂区的外面。那里没有树,没有草,没有房屋,也没有其他任何值得看的东西,只有一条从工厂区延伸出来的泥泞道路,在出了厂区十几米远的地方分了岔,通向三个不同的方向。

“喂,飘,你怎么了?”柯南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用力地拍了拍飘的肩膀,终于让她从呆滞的状态中缓过了神来。

她转过头,看着柯南,楞楞地看了三四秒钟,这才把对方认出来:“柯南,是你。”

“当然是我了,还会是谁。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柯南一边急切地询问着,一边按住飘的双肩,用力地摇晃着。

“我把他们跟丢了。”看着柯南急切的样子,飘惨然一笑,说出了这句话,然后身体一歪,倒在了柯南的身上,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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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病房里,飘安静地熟睡着,左手伸在被子外面,手背上连接着输液器的导管,药液正一滴滴地滴落。

病房外,小兰通过窗户看了一会儿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的飘,转过头来,问身旁的医生:“上户医生,飘怎么样了?”

给飘看病的,是当日的值班医生上户川政。他此时就站在小兰身边,左手拿着病历夹,右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是因为淋雨所引起的重感冒,病情十分紧急,虽然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但还是需要有人陪床看护。可是,现在医院的护士们都已经下班了啊……”

“让我来吧,医生。”小兰说道,“我会好好照看飘的。”

看着小兰认真的神情,上户医生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不过有几点需要你特别注意:第一,病人烧得很厉害,所以每隔二十分钟就要用医用酒精擦拭全身来降温;第二,特别留意病人的情况,如果有什么紧急的情况发生,记得按床头的警铃叫我过来;第三,注意输液瓶里的生理盐水量,快要用完的时候记得找我更换输液瓶。这些你都记住了吗?”

“我记住了。”小兰回答道。

见小兰毫不由于地答应了下来,上户医生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向配药室走去。但还没等他走出两步,便被小兰叫住了。

“医生,请留步。”小兰说道,“请问柯南的情况怎么样?他也淋了雨,会不会像飘一样声重病啊?”

“不会的。”上户医生转过身来,说道,“那个男孩的体质很好,只是有些轻微的发烧症状。我让他喝下了姜茶后,现在应该已经退烧了。没大碍的。”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听了上户医生的话,小兰长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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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间病房里,柯南坐在病床上,郁闷地看着沙发上的毛利小五郎。

毛利小五郎是被小兰派来照看柯南的。但现在,他的头歪在沙发的靠背上,双眼紧闭,微小的鼾声随着呼吸不停地从嘴里发出来——他居然睡着了。

“他就是这样来照顾病人的吗?这么没有责任心,怪不得会和自己的老婆分居呢。”柯南腹诽道。

不过,这倒也是个偷偷溜出去的好机会,柯南正想到旁边的特护病房里,看看飘的病情怎么样了。如果飘醒了,他正好可以向对方询问很多问题,比如:她跟踪的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踪对方?那枚徽章是怎么回事等等。当然了,这一切都要在小兰不在的情况下进行。

柯南正要溜下床,突然从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吓得他一溜烟又钻回了被窝里。

门开了,小兰走了进来。她刚说了声“爸爸”,便看到自己的父亲的睡相,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为了叫醒父亲,小兰走到小五郎身前,用力地晃着他的身体,同时轻声叫着:“爸爸,快醒醒,爸爸……”

“喔,洋子小姐……”小五郎并没有醒来,回应小兰的,是他这样的一句含混不清的呓语。

“爸爸真是的,一点责任心都没有嘛。”听到父亲的呓语,小兰知道没办法叫醒他了,于是转身走到了柯南的病床前,拉开被子,伸手覆上了他的额头。

“已经退烧了,柯南的体质真的很好呢。真希望飘也能快点退烧。”小兰喃喃自语着,同时给柯南盖好被子,然后转身走出了病房。

小兰不知道的是,当她转身离开病房时,正在装睡的柯南偷偷地把眼睛睁开了一跳缝隙……

……

三分钟后,飘的病房房门被打开了,柯南走了进来。但他刚一进门,便被屋内浓烈的酒精气味熏得皱起了眉头。

“怎么这么重的酒精味道,难道是医用酒精洒到地面上了?”柯南一边想着,一边伸出右手掩住口鼻,然后走到了飘的病床前。

此时的飘正俯卧在病床上,原本放在额头上的冰袋滑落到了一边。她的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被子,右手伸到了被子外面,紧紧地抓着床单,眉头微颦,好象正在忍受着什么痛苦一样。

“飘,喂,飘……”柯南轻轻地唤了几声,但飘却没有任何反应。柯南又伸手摸了摸飘的额头,依然很烫。于是,他摇了摇头,放弃了向飘询问的念头,转身准备离开病房。

就在柯南打开病房的门,准备走出去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飘**的声音,于是扭过头来,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却意外地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

原来,病床上的飘,此时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不,应该用“成长”这个词更恰当一些。在柯南惊诧的目光中,飘的躯干,四肢不断变长,并且从那条薄被的下面伸展出来。柯南这才发现,原来在那薄被的下面,飘根本就没有穿衣服(这是小兰为了方便给飘擦拭身体而做的)。同时,柯南还发觉,不但飘的四肢和躯干变长了,她的头发也逐渐变长,脸型也逐渐变得成熟了起来。并且,她的胸部也逐渐隆起,就好象青春期后的女孩子一样。最后,当飘身体的变化停止的时候,她已经完全变了个模样,成为了一个十七八岁样子的高中女生了。

……

柯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病房里的。他的头脑完全乱套了,飘的身体逐渐长大的那一幕不住地闪现在他的眼前,让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直到他掐了一下自己的脸,这才让思维回到了现实世界。

他看了看周围,发现毛利小五郎此时仍然在坐沙发上睡觉,并没有察觉自己曾经离开的事情,于是托着下巴,思考了起来:

“我没有做梦,飘的确是长大了,长成了高中女生,这是事实。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她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长大?难道她不是人类?哦,不,这个场景好象有些熟悉……对了,我不就是在短时间内被琴和沃克从高中生变成小孩子的么,飘只是把这个过程倒过来了而已。莫非她吃了什么能够快速长大的药物?或者说,她原本就是高中生,只是和我一样被变成了小孩子,现在只不过是恢复了本来的面目……”

想到这里,柯南只觉得胸中有一团火焰熊熊地燃烧了起来。

“呵呵,如果是第二个原因,那就是天大的好消息了。既然飘可以恢复原样,为什么我不能?对,我一定要把飘变身的原因调查清楚,这样我就可以重新成为工藤新一了。”

想到这里,柯南从病床上一跃而下,飞快地跑到了病房门前。但跑到了这里,他突然又停住了脚步。

“等等,我好象忽略了什么东西……对了,是飘长大后的相貌,好象很熟悉的样子……是宫本小百合!”

柯南怎么会忘记宫本小百合,那位帝丹高中的校花,很不合群的怪女孩,龙本大酒店舞会上的明星……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她还没有给自己画出怪盗基德的画像呢。

这个时候,门前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柯南听得很清楚,是小兰,她走过柯南的病房,向飘的病房走过去了。

“糟糕,绝不能让小兰看到飘现在的样子。”柯南心一沉,立刻伸手拉开病房的门,跑了出去。

开门声引起了小兰的注意,她回过头来,发现是柯南跑了过来,于是蹲下身体,对柯南说道:“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病好了么?”

“没问题了,小兰姐姐。”柯南拍了拍胸脯,表示自己很健康。但另他尴尬的是,自己随后的一阵咳嗽把谎言拆穿了。

“瞧瞧,又在逞能了吧。”小兰微笑着理了理柯南额前的头发,说道,“快回病房去吧,别再着凉了。”

柯南点了点头,然后又撒娇似地央求了起来:“小兰姐姐,我饿了,你到外面买点吃的东西回来吧。”

“这个可不行啊。”小兰摇了摇头,耐心解释道,“我还要去照顾飘呢。你回去把爸爸叫醒,让他到外面买吃的东西吧。”

“这个,啊,对了,上户医生刚才过来了,让我叫你去他的办公室一趟。”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柯南开始漫天扯起谎来。

“我刚从上户医生那里过来,根本没有这回事。”见柯南撒谎,小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我想上厕所,怕黑。”

“让爸爸带你去。”

“你的包不在肩上,是不是丢到哪里去了?”

“在飘的病房里。”

“啊,我看到外面好象有很多人在围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可没有凑热闹的习惯。”

……

一来二去,小兰起了疑心。她站起身来,叉着腰,严肃地问道:“柯南,你一再地想把我支开,是不是飘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没有……”柯南吱吱唔唔地否认道。

看到柯南的样子,小兰确信了自己的判断,转身便朝飘的病房走了过去。柯南叹了口气,紧紧地跟在了小兰身后。

进到病房后,柯南呆住了,病床上的飘,居然还是小孩子!

?此时的飘,已经恢复了小孩子的身材和相貌。她平躺在病床上,身上的薄被被蹬到了一边,光洁的身体裸露了出来。

看到飘的这副样子,小兰不满地嘟囔了一句,然后走过去帮飘盖好被子,又把掉在一边的冰袋放回到她的额头上。

忙完了这些事情后,小兰回过头,发现柯南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进来。他此时正目瞪口呆地看着病床上的飘,嘴巴张得大大的,足以塞下一只鸡蛋。

“这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又变回小孩子?莫非她从来没有变过身,刚才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自己在做梦?不可能,屋子里浓重的酒精气味没变,那只冰袋掉落的位置没变,就连飘是光着身子的这一点也是真实的,不可能是做梦。那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柯南!”就在柯南的脑袋飞速地思考着一系列为什么的时候,他的耳边突然响起了小兰的声音,使得他的注意力回到了现实里。

他抬起头来,发现小兰双手叉腰站在他的面前,正眉头紧皱地看着自己。

“小兰……姐姐。”看到小兰的这副样子,柯南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虚。

小兰没有说话,只是拉起柯南的手,将他带到了病房外面,然后蹲下身体,严肃地看着对方,问道:“柯南,跟我说实话,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进了飘的病房?”

“没……是的。”在小兰那严肃的目光注视下,柯南不敢再扯谎,只能乖乖地承认了。

“你进飘的病房做什么?”小兰继续问道。

这下柯南可不敢再说实话了:“我醒了后肚子很饿,又叫不醒叔叔,所以想叫你出去买些吃的。可是进去后发现你不在,飘又……”

“她又蹬了被子,被你看到了身体,是不是?”小兰接着柯南的话说道。

柯南点了点头。

“可你又为什么屡次要把我支开呢?”小兰疑惑道。

“我想帮飘把被子盖好,在这之前如果你回到病房的话,说不定会……”柯南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而且,他的头也渐渐低了下去。

听到这里,小兰面容稍霁。她抚mo着柯南的头,说道:“你怕我误会你吧。其实你做的这些才真的让人产生误会呢,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

见小兰的思路终于被自己引导到了另一个方向,柯南松了口气,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看着柯南喜笑颜开的样子,小兰却在心里琢磨着:“想不到柯南这么大的孩子已经注意到了男女方面的事情,现在的小孩子可真是早熟啊。看来以后不能让他和飘再住在一个房间里了。”

柯南可不知道小兰现在在想什么,他拉了拉小兰的手,问道:“小兰姐姐,我在飘的病房里闻道了非常浓的酒精气味,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我要给飘用医用酒精擦身降温啊,酒精挥发到了空气中,人就闻到酒精气味了。”小兰回答道。

“可是,那酒精的气味很浓啊。如果光是用酒精擦身的话,不会有那么浓的酒精味道吧。”柯南继续问道。

小兰拄着下巴想了想,然后回答道:“十几分钟前,我在给飘擦身的时候,她突然醒了过来。也许是觉得非常口渴吧,她抓起床边放着的医用酒精就喝了下去,然后全都喷了出来,喷得满床满地都是。没喝完的那部分医用酒精也全都洒到了地上。这满屋子里的酒味可能就是这样造成的吧。”

“后来呢?”

“喷完后,她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我赶快给她倒了杯水,让她喝了下去,这才止住咳嗽。很快她就睡过去了,而我则去找上户医生换瓶新的医用酒精了。”

听到解释后,柯南“哦”了一声,然后低下头,好象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而小兰则站起身来,打开飘病房的门,走了进去,同时说道:“好了,柯南,你也回病房吧,不要着凉了。”

“等一下,小兰姐姐。”这时候,柯南突然叫住了小兰,说道,“上户医生都给飘开了什么药?”

“你问这个干什么?”小兰觉得有些奇怪。

“我只是想看看。”柯南挠了挠头,说道。

“都写在飘的病历本上呢,病历就在桌子上面。”小兰回答道。

“借我用用。”柯南说完,便抄起放在桌面上的病历本,一溜烟地跑回了自己的病房。

小兰看着柯南跑去的方向,嘀咕着:“奇怪的孩子,他拿飘的病历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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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飘病愈出院了,毛利小五郎、小兰、柯南、飘、步美、元太和光彦乘着新干线回到了东京。

一回到家里,小五郎就瘫倒在了办公室的沙发上;小兰则开始打扫家里的卫生,并把准备帮忙的飘赶回到卧室里休息;至于柯南,则一溜烟地跑到了阿笠博士家里。

“哦,新一,你回来了。在京都玩得怎么样?”阿笠博士见到柯南,招呼道。

柯南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说道:“什么都没玩成,净是破案和看病了。”

“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新一?”阿笠博士听到柯南的话后,吃惊地问道。

“别那么大惊小怪嘛。”柯南笑着摆了摆手,然后把列车爆炸事件和飘生病的事情对阿笠博士讲述了一遍。

柯南讲述的语气很平淡,但阿笠博士却越听越惊诧。当他听到飘变身的时候,嘴巴已经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字。

“新一,你说的是真的,那个小姑娘真的变成了高中生?”还没等柯南讲完,阿笠博士便打断了他的话,急切地问道。

柯南点了点头。

“那么她很有可能和你一样,原本就是高中生,只是吃了药才变小的,在医院里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恢复了原来的身体。”阿笠博士分析道。

“是啊,博士,你说的很对。不过不要用‘可能’两个字,她原本就是高中生,而且还是我认识的一个人,隔壁高二A班的原校花——宫本小百合。”柯南说道。

“这,都是真的?”阿笠博士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说过的话。

柯南再次点了点头,说道:“而且,我把她曾经吃过的药物都抄了回来。如果她能够恢复身体,那么就意味着,这些药物里的某一种也可以让我恢复。”

阿笠博士接过柯南从飘的病历上抄录下来的药单,看了看,然后担忧地说道:“这样不太好吧。这些药物都是治疗重症的,如果拿来乱吃的话,会产生毒副作用。”

“没关系的。”柯南笑了笑,说道,“虽然会产生毒副作用,但我还挺得住。而且,为了能够恢复身体,花多大的代价也值得。”

看着柯南坚定的眼神,阿笠博士不再劝阻了,说道:“新一,你在这里等一等,我现在就出去把药买回来。”

说完,他拿着药单,转身向门口走去。但到了门口,他却被柯南叫住了。

“又有什么事啊,新一?”阿笠博士回过头来,问道。

“博士,你再买些医用酒精回来吧。”柯南说道。

“医用酒精?你要那个干什么?”阿笠博士有些疑惑,但很快,他就转回了头,“好吧,既然是新一要做事,总是有道理的。”

听了阿笠博士的话,柯南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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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面。

在毛利家里,飘被小兰赶回自己的卧室休息。她也实在是太累了,大病初愈后又乘坐新干线走了这么长的一段路,实在是大伤元气,于是放下床铺后没多久就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飘突然惊叫一声,从床铺上坐了起来。她好象被什么东西吓到了,头上满是汗珠,双眼圆睁,同时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喘息了好久,她这才回过神来,扭头看了看房间的四壁,长出了一口气。

说实在的,她也记不清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梦了,但有些场景却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些场景都是关于火的,熊熊的大火,燃着了房屋,映红了天空,仿佛末日一般的情景。而夹杂在火中的,又是一系列希奇古怪的声音:

有叫喊救命的声音,声嘶力竭,同时又伴随着一阵阵临死前的惨叫;

有妇人怒吼着的尖利声音,高叫着“滚出去,你这个灾星”之类的话;

有虚假的笑声,尽管刻意掩饰,却仍然流露出一丝丝冷酷阴狠的味道;

有苍老却又温柔的话语,好象在讲述着什么童话故事,尽管飘记不起来,却仍能够感到安心;

最后出现的,是简·康纳的背影。她坐在海岸边的一块礁石上,夕阳的余辉将她的身体镀上了一层金色。缓缓地,简回过头来,眼神里带着三分的温柔、六分的怜悯以及一分的落寞,张口说道:“Thereisnoheaven,ecanonlyrelyonouron.”

“Thereisnoheaven,ecanonlyrelyonouron.”飘轻轻地重复着这句话,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走出了卧室。

这个时候,小兰已经打扫完了卫生,正戴着围裙站在厨房里准备晚饭。

“飘,你怎么进来了,快回去休息。医生说了,你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不能太过劳累。”见飘走进了厨房,小兰忙又把她往卧室里赶。

“没关系的,小兰姐姐。反正我现在也睡不着觉,过来帮帮忙,也不会太累。”飘笑着谢绝了小兰的好意,搬来一张椅子,爬了上去。(由于个头的关系,飘一直是站在椅子上作饭的。)

小兰疑惑地看着飘,说道:“你真的没有关系吗?如果感觉到累了,一定要跟我说哦。”

飘点了点头,拿起菜篮子,开始洗菜。

过了一会儿,飘看了看小兰,然后有些扭捏地说道:“小兰姐姐,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情啊?”小兰问道。

“今天……今天晚上,我能不能跟你一起睡?”飘犹豫了一阵,然后好象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抬起头,坚定地说道。

“是这个事情啊,我还当是什么很为难的事情呢。没关系,你一会儿就把床铺搬到我的屋子里吧。”小兰笑着答应了飘的请求,然后又疑惑地问道,“飘,你怎么今天想到要和我一起睡呢?”

听到小兰的疑问,飘的小脸微微一红,小声回答道:“因为,因为我怕黑。”

“原来是这样啊。”小兰看着飘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这有什么难为情的。你是小孩子,又是女孩子,怕黑是很正常的嘛。而且,今天柯南又不回来住了,你也一定很孤单吧。”

“柯南今天不回来住了?”飘诧异道。

“是啊,他刚刚来电话了,说要在阿笠博士家里玩博士新开发出来的游戏,今天就不回来了。”小兰解释道。

“是这样啊。”飘点了点头,随即想道:“玩游戏?骗人。他不知道又在和那个阿笠博士想什么鬼点子呢。对了,我还没有见过那个阿笠博士呢……”

这个时候,小兰的话打断了飘的思路:“飘,要不你以后就住在我的屋子里好了,不要再和柯南住在一起了。”

“哦,好的。”飘点头答应了,然后问道,“小兰姐姐,我记得当初是你让我和柯南住在一个房间里的,今天怎么又改主意了?”

“因为……因为……”面对飘清澈的眼神,小兰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因为你们长大了嘛,当然就不能再住在一起了。”

“我们长大了?”飘眼神里的疑惑并没有消散。

“因为……因为柯南看到了你的身体,却感到了害羞,所以说明你们长大了。”小兰被飘逼得没办法,只能实话实说了。

“我被柯南看到了身体!”飘一惊,险些从椅子上摔下去。她放下手中的菜篮,追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兰姐姐?”

小兰于是把那天在医院里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跟飘讲述了一遍。

听完小兰的讲述后,飘沉思了起来:

“不对,柯南之所以要支开小兰姐姐,绝不是因为看到了我的身体。否则他应该当时就为我盖上被子,而不是回到自己的病房之后再企图骗走小兰姐姐。柯南,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阿笠博士家里。

柯南躺在床上,看起来似乎是睡着了,但看着他那仍然不停抖动着的眼皮,便可知晓真实情况。

果然,没一会儿,柯南就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说道:“博士,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吗?”

阿笠博士正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一本机械动力学方面的杂志,闻言抬起了头,说道:“没有任何变化。新一,自从你吃药后都已经过了两个半小时了,是不是你的药单抄错了?”

“不会错的,我前前后后核对了三遍呢。”柯南跳下床来,说道。

“可是没有任何效果啊。”阿笠博士放下了手中的书,说道,“看来这些药并不是飘变身的原因,得从其他方面想办法。”

“看来确实是这样。可如果不是药物的话,又会是什么其他原因呢?”柯南来回地走着,一边思考一边说道,“莫非是因为她的重感冒,又或者是喝了医用酒精的缘故?”

“提到重感冒,我一直想问你,飘那个小姑娘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在那么大的雨中跑出去,而且匆忙得连衣服都没有顾上穿?”阿笠博士问道。

柯南摇了摇头,回答道:“这个,我也想知道。她好象是在追踪什么人,却追丢了。这家伙,身上的疑团越来越多了呢。”

说到这里,柯南好象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衣兜里掏出那枚刻画着四个人物的徽章,交给阿笠博士,说道:“对了,博士,这是飘在离开旅馆前要服务员转交给我们的,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阿笠博士接过徽章,前前后后地看了好几遍,然后说道:“抱歉,新一,这个东西我以前也没有见到过,应该是什么家族或者组织的身份证明一类的东西吧。”

听了博士的话,柯南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沮丧地说道:“看来这条线索也断了呢。”

“别那么灰心嘛,新一。”看到柯南这副样子,阿笠博士安慰道,“你上次不是让我调查一个名叫上官飞鸿的大学生发明家吗,我已经调查出来了,这是资料。这说不定也会成为一个重要的线索呢。”

说着,他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两三页纸,递给了柯南。

柯南拿着那两三页纸的资料看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博士,只有这些吗?”

“是啊,这些是我在网络上以及通过老同学等社会关系所能够打听到的一切了。”阿笠博士说道。

听到博士的话,柯南挠了挠头皮:“真麻烦啊,从这些资料上面,根本看不出什么可疑的地方嘛。”

“也许人家本来就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只不过是飘那个小姑娘的一个追求者罢了。”阿笠博士说道。

“是不是没有可疑的地方,只有实地调查过以后才能知道。”柯南把资料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对阿笠博士伸出了手,说道,“博士,把医用酒精拿给我吧……你该不会是忘记买了吧。”

阿笠博士看着柯南,犹豫着说道:“买是买了,不过新一,你要医用酒精做什么?你看起来既不需要注射消毒,也不需要降低体温啊。”

“博士,你忘记我说的了吗?飘那家伙可是曾经误服过医用酒精的,她的变化没准就是这个原因呢。”柯南说道。

“不行,我不能同意你这么做。”阿笠博士拒绝道,“虽然和工业酒精比起来,医用酒精的毒性低得多,可那也是有毒性的,我不能同意你服毒。”

“拜托,博士,飘也喝了一小口啊,她现在不是也没有事情么。”柯南辩解道。

然而阿笠博士仍然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坚决不同意柯南的要求。

“没办法了,看来只能这么办了。”看到阿笠博士态度坚决,柯南只好跳下床来,走到了冰箱的旁边。

“新一,你要做什么?”看到柯南打开冰箱的门,阿笠博士奇怪地问道。

柯南笑了笑,然后从冰箱里面拿出一瓶伏特加酒来,说道:“如果医用酒精真的是使飘变化的原因,那么主要起作用的成份就是酒精了。在这种酒里面,酒精的浓度也很高,正好可以替代。”

“喂,新一,你忘记了吗,你不会喝酒的。”阿笠博士连忙出声阻止。

但柯南已经打开了酒瓶盖:“管不了那么多了,为了恢复原来的身体,这么做也值得。”

说完,他便扬起酒瓶,“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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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的时候,飘睁开了眼睛,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随即,她发觉,自己正躺在小兰的床上,被小兰抱在怀里。

看着熟睡中的小兰那安详恬静的面庞,飘的脸上流露出了轻松的微笑,随后,又闭上了眼睛……

当飘再次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窗户照射到了她的身上。她看看摆在床头柜上的闹钟,发现已经是9:30分了。

“今天起床晚了一个半小时呢。”飘心里想道,“也难怪,一整夜都没有噩梦打扰,当然睡得香了。”

坐起身来,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即发现地板上掉了一张写满了字的纸条,于是伸手将其捡了起来。

这是小兰留给飘的字条,原本应该是放在床头柜上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掉到了地上。字条的内容是这样的:

“飘,早上好。看你睡得那么香,就没忍心打搅你,我自己一个人先去上学了。早饭在饭桌上,你起床后,如果饭凉了,就拿到微波炉里热一下。记得,不要烫到手哦。今天的午饭我放在了蒸锅里,你要吃的时候按下蒸锅的电源,加热一下就可以了。我会先去你的学校帮你和柯南请假的,你今天就放心在家里休息吧。对了,今天爸爸要外出调查案子,很可能一整天都不在家里,你一定要锁好门窗,不要给陌生的人开门哦。如果柯南回来了,记得叮嘱他,不要让他到处乱跑。我晚上放学后会很快回来的。

毛利兰”

飘捧着那张字条,看了半天,然后小心翼翼地折了起来,放在了胸前的口袋里。

随后,她下了床,走出卧室,来到客厅里,发觉整个三楼静悄悄的。她又来到二楼,看了下小五郎的办公室和自己原来的卧室,也都空无一人。果然和字条上说的一样,小五郎和柯南都不在家呢。

“柯南这家伙干什么去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回到三楼后,飘寻思着,“他昨天一回到家就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该不会是和那个阿笠博士有关吧。算了,不管那么多了,今天可要好好放松一下。”

想到这里,她打开摆放在客厅里的电视机,然后把饭桌推到电视机前,捧起饭碗边看边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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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小兰早早地回到了家里,毛利小五郎也打电话回来说要和朋友一起打麻将,只有柯南仍然杳无音信。

虽然小兰不太赞成,但飘仍然坚持着在厨房里帮小兰准备晚饭,同时和小兰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了起来。

“小兰姐姐,柯南怎么还没有回来?是不是又跑到阿笠博士家里去了?”飘问道。

“是啊。”小兰点了点头,说道,“我刚才给阿笠博士挂了个电话,他说一会儿就带柯南回来。所以,你不用太担心他。”

“哎,柯南怎么不自己回来,非要让阿笠博士送啊?”飘听出了话里的问题,追问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呢。也许是柯南玩的太累了,睡着了吧。”小兰笑着回答道。

听了小兰的话,飘“哦”了一声,便没有再搭话。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道:“小兰姐姐,听说阿笠博士和新一哥哥也很要好呢。”

“是啊,新一就住在博士家旁边。从小学的时候起,我们就经常地到博士家里玩呢。”小兰回答道,“博士每次做实验出了事故的时候,都是新一给他上药的。后来,上国中二年级的时候,新一的父母到美国去发展了,而新一则留在了日本。于是他就经常跑到博士家里去蹭饭和借宿。所以我发现新一不在家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就是他一定在博士家里。”

“是这样啊。”听了小兰的叙述,飘的眼珠转了转,说道,“小兰姐姐,你是怎么在博士家里发现柯南的呢?”

“你说的是晶子绑架案那天的事情吧。”

飘点了点头。

“那天我往新一的家里打了好几个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听。我担心他出了什么事情,就跑到他家去看看。结果到了新一家门口后,却发现他的家里锁着门,新一一直没有回家,于是就想找阿笠博士问一问,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到了阿笠博士家里的时候,我恰巧发现了柯南。根据博士的说法,柯南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的孩子,暂时寄住在他的家里。但是因为博士本身是单身汉,没有照看小孩子的经验,所以想委托我照看柯南。”小兰回忆道。

“那柯南的父母该不会也是去国外发展了吧。”

“听阿笠博士说是这样的。”

“原来如此。”听完小兰的叙述,飘好象领悟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了微笑。随即,她又继续问道:“那新一哥哥的父母为什么要抛下他去美国呢,他们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这你都不知道吗?”小兰冲着飘笑了笑,说道,“新一的爸爸叫做工藤优作,妈妈叫做工藤有希子……”

“优作、有希子!”飘失声叫道。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飘?”小兰疑惑地看着飘,说道。

“啊,没什么,请继续。”飘说道。

小兰奇怪地看了飘一眼,继续说道:“他的爸爸工藤优作是个著名的推理家,写了《暗夜男爵》、《女高中生侦探-由希的事件簿》等作品,非常畅销呢。他的妈妈工藤有希子曾经是非常红的演员哦,19岁就囊括了多项大奖,好厉害呢。20岁的时候,她闪电结婚,宣布退出演艺界。不过,到现在为止,她依然是很多日本男人的梦中情人呢。他们夫妻俩去美国的时候,也想到要带新一的,可新一不知道为什么总也不肯答应,于是就留在日本了。”

“新一哥哥该不会是因为你,所以才没有去美国的吧。”飘看了小兰一眼,坏笑着说道。

“因为我?”小兰呆了一下,然后脸立刻变得通红,扭扭捏捏地说道,“讨厌啦,你说什么啊,怎么可能是那个原因嘛。我才不会喜欢那个脑袋里面只有推理的家伙呢……”

她嘴里说着,手也没有闲着。于是,她手中的卷心菜遭了秧,被剥下来的菜叶四处飞舞……

正在此时,外面的街道上传来了汽车的鸣笛声。小兰跑到窗边,发现一辆黄色的甲壳虫状的小汽车停在了毛利家门前。见此情况,小兰扔下了手中的菜刀,飞快地跑下楼去。飘也紧跟着跑下了楼去。

车门打开,一位身材矮胖,穿着白色大褂,头顶半秃,戴着黑色树脂框架的眼镜,头发和胡须都已发白的人走了出来。

一看见他,小兰立刻上前,说道:“博士,你是送柯南回来的吧。柯南呢?”

“这个……这个……”阿笠博士好象有什么难言之隐,吱吱唔唔地说不出来。

而飘正四下打量着这辆甲壳虫状的黄色小汽车,见到阿笠博士的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来到车后部,打开了车的后门,发现柯南果然在里面。

此时的柯南正躺在甲壳虫汽车的后排车座上呼呼大睡。而且,伴随着鼾声扑面而来的,还有浓浓的酒气。

“什么啊,柯南这孩子真是的,居然喝酒呢,而且还醉成了这个样子。”见此情景,小兰不满地摇了摇柯南,而后者却打了个呵欠,翻过身来继续睡着。

小兰这下火大了,气哼哼地一把将柯南从后车厢里抱了出来,然后转过头来对博士说道:“博士,你也真是的,怎么能让柯南这么小的孩子喝酒呢?”

“这个可不能怪我啊。”博士忙摇着双手推卸责任,“那是我朋友送我的一瓶伏特加,放在客厅的书架上,一个不注意,就被这孩子拿下来喝了。他大概以为那是某种可乐吧。”

“柯南,记住教训了吧,以后可不能随便吃喝陌生的东西。幸好这次是酒,如果是什么有毒的东西,那可就麻烦了。”小兰低下头来,对着怀中熟睡的柯南说道。而睡梦中柯南好象听懂了似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居然点了点头!

“他好象并不是喝错了东西哦。”这个时候,旁边的飘插话道。

听到这话,博士和小兰都看向了她,而且小兰的脸上充满了疑惑。

飘继续说道:“只喝一口酒好象还不至于让他醉成这个样子吧。如果是我,当第一口发现喝错了东西的话,一定会马上将喝错的东西吐出来,然后再也不喝第二口。”

“这么说的话,难道柯南像爸爸一样,有做酒鬼的潜质?”小兰听到飘的话后,想了想,说出了一句令博士和飘倾倒的话来。

“这个,还是等柯南醒过来以后再说吧。”博士擦了擦汗,说道。

然后,他将目光转向飘,面色转为严肃,问道:“我想,你就是柯南经常说起的飘吧。”

“是的。”飘微微颔首,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阿笠博士,是吧。”

“你说的不错,小朋友。”阿笠博士说道,“既然你是柯南的朋友,那么,有空的话,欢迎来我家里玩。”

“有时间一定会去打扰的。”飘笑了笑,说道。

阿笠博士点了点头,转头对小兰说道:“那么,兰,我先走了,以后有什么事情要找我的话可以打我家里的电话。”

“嗯。”小兰点了点头,然后目送阿笠博士坐进汽车,开车离去。

“阿笠博士,很有趣的一个人呢。”飘看着远去的汽车,心里默默地想着,“柯南身上的那些小玩意,都是他做出来的吗?”

?第二天,因为飘仍需休养以及柯南的宿醉,小兰在上学前又给他们请了一天的假。又因为毛利小五郎接到委托出门办案,所以家里只剩下了飘和柯南两个人。

“给,这个能解酒的。”餐桌上,飘把一杯橙汁放在柯南面前,然后端起饭碗,开始吃早餐。

“谢谢。”柯南道了声谢以后,拿起橙汁一口气都喝了下去。还别说,喝下橙汁以后,柯南还真觉得身体舒服了不少,宿醉的症状也减轻了。他正要再次向飘道谢,却发现对方正一边吃饭,一边不时地盯着自己的脸看。

“喂,我说飘,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柯南问道。

“没有,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飘淡淡地说道。

“这个嘛,只不过是意外啦。”柯南含含糊糊地解释着,然后挠着后脑勺干笑了起来。

“说谎。”飘说完两个字后,瞥了柯南一眼,然后放下饭碗,说了句“我吃饱了”,便带着空碗进了厨房。

而柯南则望着她的背影发呆,寻思着:“这家伙今天有些不对劲啊,出了什么问题了?该不会是发烧把脑袋烧坏了吧。”

……

吃完早餐后,柯南穿好衣服,便出了门。他要到阿笠博士家里去,继续探讨一下关于飘变身以及她的真实身份的问题。然而,没走多远,已经穿戴整齐的飘便从身后跟了过来。

“是你!你怎么跟过来了,你的身体不是还没恢复么?”见到飘,柯南吃惊地说道。

“昨天见到了阿笠博士,今天应该回访一下。到现在为止,我还没去过博士家呢。”飘看了柯南一眼,然后轻轻地说道。

听飘这么说,柯南心里大呼糟糕,如果真的让她到了阿笠博士家,那这一天就什么都别想干了。

“我说飘,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呢,就不要出门了,还是赶快回家休息吧。”柯南劝道。

“怎么,怕我在博士面前告你的状吗?偷窥狂。”飘看着柯南,说道。

“偷窥狂?”柯南有些吃惊,但随即便反应过来了,寻思道:“应该是小兰把在医院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吧。天啊,被误会了。”

想到这里,柯南顿时觉得脑袋大了三圈:“如果现在不解释清楚的话,就等于默认了飘的猜测,从此在她的面前没法抬起头来。但该怎么解释呢,要不要把那天看到的所有情况都告诉对方?还是算了,毕竟还没有查清楚她的真实身份,不要打草惊蛇。”

打定主意后,柯南装出一副疑惑的表情,看着飘,说道:“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偷窥狂?”

“你在装糊涂吗?还是说你也失忆了,忘记了在京都的医院里发生的事情?”飘冷冷地说道。

听着飘不善的语气,柯南有些生气,但还是强行忍住了,回应道:“你是听小兰姐姐说的吧,难道她没有告诉你我为什么去你的病房?”

“告诉了。”飘说道,“但你明显没有跟小兰姐姐说实话。如果你真的是为了给我盖上被子而第二次去我的病房,又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地阻止小兰姐姐?如果说你害怕被小兰姐姐误会的话,一直呆在自己的病房里就好了,又为什么要再次前去我的病房?”

“这家伙,还真的不好对付呢。”听了飘的话,柯南想道。但他很快便找到了应对之策,于是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情,说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呢。不过,我可没有说假话,只是遗漏了一点没有说而已。”

“哪一点?”

“我第二次进你的病房,的确有给你盖上被子的目的;但还有一个目的,”说到这里,柯南看了看飘,继续道,“就是捡回我掉在你病房里的纽扣。”

听到柯南的陈述,飘沉默了。柯南补充的那一点完美地解释了她的疑问,毫无瑕疵。因为如果纽扣被小兰发现的话,一定会误会柯南对飘做了什么的。所以柯南才会再次前去飘的病房,一是给对方盖好被子,二是为了捡回扣子,消除自己来过的痕迹。阻止小兰去病房用这个理由也说得通。

虽然飘不认为柯南说的是实话,但也找不到什么理由来反驳对方,只能冷冷地嘲讽道:“毁灭证据么?原来优秀的侦探也可以做优秀的罪犯。”

“那可不至于。”柯南针锋相对道,“我记得某人曾经说过,侦探只是分析问题的能力出众。然而若要做优秀的罪犯,还是需要出众的解决问题的能力。比如说,你。”

“你……”听到柯南的话,飘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而对方则把头抬得高高的,得意洋洋地继续向前走去。

飘站在原地,紧紧地抿住了嘴唇,神色复杂地看着柯南的背影。几秒钟后,她终是有些不甘心,又紧紧地跟了上去。

……

当他们走远后,在路口的墙角,露出了三个小脑袋。

“秋叶同学和柯南同学在干什么呢?他们向老师请了假,却不像是生了病的样子。”

“看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一定是要去什么地方玩吧。”

“没有生病却向老师请假,他们都是坏小孩。”

“要不,我们也跟上去,看看他们到底要去哪里玩吧。”

“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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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笠博士家里,飘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一杯飘着清香的绿茶,正在小口品尝着;而柯南则坐在沙发的另一端,用右手撑着头,无奈地看着飘。

刚才在门口的时候,阿笠博士险些喊出“新一”两个字。幸亏他及时改口,这才没有在飘的面前把柯南的身份暴露出来。不过这已经让这个鬼丫头产生了怀疑。然后,在参观阿笠博士的家的时候,由于这个小丫头的一番恭维,博士顿时有些飘飘然。为了证明自己的才华,他于是走进实验室,拿自己的发明去了。

“看来还真不能放松警惕呢,否则任这家伙打听下去,我的秘密一定会暴光的。得想个什么办法把她打发回去。该怎么办呢?”看着悠然自得地品着香茶的飘,柯南想道。

这个时候,飘好象突然感受到了什么,向旁边的窗户看了看,然后又转头看了看柯南,说道:“看来又有新的客人上门了呢,不去欢迎一下吗?”

“新的客人?”柯南奇怪地看着飘,问道,“谁啊?”

“你打开那边的窗户就知道了。”飘淡淡地说道。

“这个家伙,还真会支使人呢。不过,会是什么人呢?”柯南一边想着,一边站起身来,走到刚才飘看的那扇窗前,打开窗户,向外望去。然而,窗外一个人影也没有,更别提什么客人了。

“莫非是飘看错了?不对!”柯南忽有所悟,于是爬上窗台,将脑袋伸出窗外,向下看去。果然,在窗户下面蹲着三个背着书包的小学生,其中一个女孩还把食指竖在嘴唇前,示意大家噤声。

“元太、光彦、步美,你们三个在这里干什么?”看到这三个人,柯南大声说道。

三个小学生被吓了一跳,忙站了起来。光彦双手连摆,解释道:“啊,我们只是上学路过,并不是有意跟踪你们的。”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柯南想着,然后说道:“我记得你们上学的路线并不经过这里啊。”

“阿,这个……”

正在光彦慌乱地解释的时候,阿笠博士家的正门打开了,飘站在门口,单手叉腰,看着他们三个,说道:“不用再解释了,你们三个在我家楼下盯上我们的时候,我就已经察觉到了。说吧,你们为什么要跟踪我们?”

“原来你早就发现我们了啊,我还以为我们隐蔽得很好呢。”听了飘的话,步美沮丧地说道,“其实也不为什么啦。我们在上学的路上碰到小兰姐姐,听说你们两个今天又要请假,以为你们生病了呢,所以就想过来看看你们。没想到却看到你们正在外出,就跟在你们后面,想看看你们去干什么。”

“啊,原来是因为好奇心啊。”听了步美的话,飘微微一笑,说道,“我们两个只不过是来拜访一位朋友。你们既然来了,不妨也进来坐坐。”

“好——”听了飘的话,三个小学生顿时兴高采烈地走进了阿笠博士的家,四处打量了起来,并不时地发出啧啧地赞叹声。

柯南则走到了飘跟前,小声说道:“你真的早就发现了他们?”

飘点了点头。

“天啊,你的感觉怎么那么灵敏啊。我要是有这么灵敏的感觉就好了。”柯南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嘟囔着。

听到柯南的抱怨,飘看了看柯南,微笑里带着些许苦涩,想道:“傻瓜,你懂什么。如果可以的话,我宁可不要这样灵敏的感觉,只做一个普通的人。”

这个时候,阿笠博士从实验室里走了出来。他端着一个纸箱,一边走一边说道:“看看,新……柯南、飘。呃,他们是……”

听到阿笠博士的疑问,柯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道:“博士,我介绍一下,这三位是我的同学,分别是步美、元太、光彦。”

柯南一一向博士介绍完三个小学生后,盯着那个纸箱,问道:“博士,这是什么?”

“这就是我的最新发明——侦探型徽章。”阿笠博士将纸箱放在了茶几上,然后从里面捏出一枚徽章一样的东西,说道,“徽章的后面藏有超小型的无线电收放两用机,用里面的转盘可以调整声音大小,因为电波的频率一致,所以任何两个徽章间都可以互相进行通话。”

说到这里,阿笠博士看了看步美等三人,说道:“今天既然你们也来了,那么我也给你们三个徽章当做见面礼。”说完,他便从纸箱里取出了三个徽章,分发给三个小学生。

“太谢谢你了。”得到徽章后,三个小学生异常兴奋,不断把玩着手中的徽章。而此时,博士也给了飘和柯南一人一个徽章。

“DetectiveBoys,少年侦探团。博士,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少年侦探团的成员啊,柯南跟你说过了吗?”飘看着徽章表面的英文,向阿笠博士问道。

“这个嘛,其实我事先也不知道的。”阿笠博士挠了挠后脑勺,说道,“我原本是想,如果柯南能组建一个少年侦探团的话,一定会用上的,所以就打了这几个字上去。没想到他还真的组建成功了。”

“博士,组建少年侦探团的是我们,我是队长,柯南和飘只是被我们拉进来的而已。”听到阿笠博士的话,元太大声纠正道。

“是这样吗,呵呵……”看着元太认真的样子,阿笠博士尴尬地笑道。

步美、元太和光彦都郑重地点了点头。

看到他们认真的样子,柯南和飘都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步美、元太、光彦,你们不去上学吗?再不走就要迟到了。”为了打发走他们三个人,柯南说道。

“那柯南、秋叶同学,你们不去上学吗?”步美看着飘和柯南,说道。

飘故意咳嗽了两声,说道:“我们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一会儿就回家去休息,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是这样啊,那我们就先走了。拜拜。”在向阿笠博士、飘和柯南道别后,三个小学生依次走出了阿笠博士家。

三人走后,飘看了看柯南,说道:“我发现步美看你的眼神不对啊,而且她走的时候,声音里明显有失落的情绪。”

说到这里,飘凑近柯南,说道:“她该不会是喜欢上你了吧。”

“不要胡说。”柯南瞪了飘一眼,然后转过头去,不再理睬对方。但飘分明看见,柯南的脸颊有些微微泛红。

“还不好意思了呢。”飘发现了这一点,坏笑着看着柯南,想道,“没想道,这个头脑中只有案件的死板家伙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

又在阿笠博士家里耽搁了一阵后,二人准备告辞了。走到门口的时候,阿笠博士一拍脑门,好象想到了什么东西,忙把二人叫住,然后飞也似地跑进了实验室。一会儿的工夫,他便抱着一个漂亮的滑板跑了出来。

“博士,你又给柯南准备什么玩具了?”飘微笑着问道。

“这可不是玩具,这是我的最新发明,太阳能滑板。”阿笠博士反驳道,“普通的滑板只能以人的脚力为动力,而这个滑板搭配了高性能的涡轮引擎,可以像汽车一样自动行驶,而且速度还很快。不过,因为这个滑板是以太阳能为能源的,所以只能在太阳出来的时候使用。”

柯南接过滑板,前前后后地看了看,高兴地说道:“好极了,这下子我可有了追踪犯人的秘密武器了。”

听了柯南的话,飘有些无语了,这个家伙的脑袋里难道只装着案件吗?

?当天晚上,小兰很晚才回到家里,同时带来了一个消息:明天就是帝丹大学的校庆了。因为帝丹高中是帝丹大学的关系学校,所以帝丹高中的学生们也受邀前去参加,而且可以带着家人一同前往。

对于前去参加校庆,毛利小五郎是十分积极的,因为又有机会可以和漂亮的女大学生搭讪了;飘则借口身体还未恢复,坚持留在家里;至于柯南,他本想找借口去阿笠博士那里的,却被小兰一句话堵了回来:

“博士已经同意明天去参加校庆了。如果你要见博士的话,那就在帝丹大学的校园里见好了。”

柯南还想说些什么,却看见了小兰捏紧了的拳头和额头上的青筋,只得作罢。

而飘看着柯南吃瘪的样子,微微地笑了。

……

夜深了,飘躺在地铺上,辗转反侧,心中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自从那次生病以后,柯南看我的眼神总是怪怪的。在医院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柯南那家伙肯定没有说实话。看来,我还得自己调查清楚才行。”

“那个阿笠博士,还真是个有趣的家伙呢。除了徽章和滑板外,他还给柯南做了什么有用的道具呢?他送给柯南的那双新鞋子是不是道具?还有他给柯南修理过的眼镜,似乎也不简单呢。以后要好好观察,了解了这些道具,说不定就能揭开柯南的真正身份了。”

“柯南到底是不是工藤新一呢?应该是吧。在阿笠博士家里,博士在叫柯南的名字时,有几次差点叫错。我记得他叫的是‘新’什么的,应该是‘新一’吧,可惜没有过硬的证据来证实这个猜测。”

想到这里,飘坐了起来,看了看旁边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小兰,心想:

“小兰姐姐明天要去参加大学校庆了,柯南、小五郎叔叔和阿笠博士都会去参加,这可是个好机会。我记得,工藤新一的家就在阿笠博士家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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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小兰、柯南和小五郎很早就起床准备了,只有飘借口身体虚弱一直赖在被窝里。临走时,步美、元太和光彦突然来访。他们要找柯南和飘一起去玩游戏,但因为飘躺在被窝里休息,不能到处走动,于是只有把柯南强拉去了。

大家都离开了,屋子里静悄悄的,飘掀开被子,爬了起来。在吃过了小兰准备的早餐后,飘穿好衣服,来到玄关处。正当她准备穿上鞋子离开的时候,忽然发现在鞋架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内,粘着一块白色的东西。

“这是什么?”飘心里很好奇,于是伸手将那块东西揭了下来,却发现,这居然是一块嚼过的口香糖。

“谁干的?会不会是柯南的恶作剧?不会的,那家伙可不是小孩子,不会开这种幼稚的玩笑,他一定有什么目的。”

想到这里,飘轻轻地捏了捏那块口香糖,发现口香糖中间的部分硬硬的,好象里面包裹了什么东西似的。

将口香糖揭开,飘发现,在口香糖的里面,包裹着一块近似圆柱形的、黑色的东西。飘将它拿了起来,仔细地看了看,发现这东西有些像柯南经常戴着的眼镜的眼镜腿。

拿着那个东西,飘思索着:“这个应该是柯南的东西。他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可是,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处?”

回到房间里,飘的眼睛扫过放在床头柜上的自己的发夹,忽然有了一丝明悟:“这东西该不会是……”

想到这里,飘从柜子里取出自己的书包,然后在书包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拿出了一枚黑色纽扣状的东西,正是上官飞鸿交给她的纽扣状窃听器。她将那个东西与纽扣式窃听器放在一起,然后戴上发夹,打开发夹上的收听器,将音量调到最大,仔细地收听起来。

三分钟后,飘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她在收听器里,听到了微弱的“滋滋”的声音。这正说明,那个东西正在不停地向外面发送着电磁信号。如果再结合这个东西的安放位置以及安放方法,飘确定,这是一枚窃听器。

“柯南这家伙,盯得还真紧呢。如果我出门的话,开门声一定会被他发觉。若不是我身上的东西不好做手脚的话,柯南一定会打它们的主意,将窃听器安放上去的。”

想到这里,飘将那枚窃听器重新用口香糖包裹了起来,然后安放在电视机的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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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柯南正在公园里,和步美等三人玩捉迷藏的游戏。他蹲在灌木丛里,正认真地收听着从窃听器里传来的动静。

“无聊死了,该干什么好呢?”这是柯南今天打开窃听器的收听装置以来,听到的飘的第一句话。随后,音量猛地大了起来,里面传来了各种各样的声音——是电视机的声音。

“飘这家伙,在看电视么?莫非她真的准备一天都呆在家里?”柯南一边听着切听器里的声音,一边思索着,冷不妨从身后传来了步美的声音:

“我抓住你了,柯南。”

柯南一惊,动灌木丛中站了起来,发现步美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得意地看着自己。而在不远处的大树下,元太和光彦正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

“喂,柯南,你太不认真了,头发都露在灌木丛外面,要找到你太容易了。”抓住柯南后,步美兴奋地说道。

“那是因为我在想其他的事情。”看着兴高采烈的步美,柯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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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柯南还在无奈地陪着步美等人玩捉迷藏的时候,飘已经来到了工藤新一的家中。看着工藤新一家的那栋大房子,飘不由得感慨道:“这栋房子,足够普通人家不吃不喝攒上十几年的钱才能够买下吧,工藤家还真是有钱呢。”

不过,时间很紧,飘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感慨,于是迅速地从窗户进入到房子里,开始搜索了起来。

在工藤新一卧室的衣柜里,飘找到了新一从幼儿起一直到高中阶段的所有衣物,唯独缺少了小学一到三年级阶段的衣服。

“难道被他扔掉了?不会吧,他可是连幼儿园阶段的衣服都保留着呢。”飘想到这里,于是将衣柜恢复原样,然后在屋子里搜索起其他东西来。

一小时过后,飘两手空空地离开了工藤家。她这次来,只发现了两个疑点,除了不见踪影的衣服外,工藤新一的相册也不见了。

她当然不会认为工藤新一从来没有照过相,毕竟像自己一样有着特殊身份而不能照相的人是极少数,工藤新一虽然很出名,但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既然这样,那么工藤新一小学时的衣服和相册都跑到哪里去了呢?

想到这里,飘抬起头,看向了阿笠博士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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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的声音依然在响着,现在电视里正在播放着冲野洋子的歌曲。如果毛利小五郎在家的话,想必窃听器里一定会传来他那兴奋而又有些猥亵的叫声吧。不过奇怪的是,电视的声音响了这么久,却从来没有听见过飘那家伙发出的响动,莫非她看电视的时候睡着了?

“算了,暂时先别想这个问题了,先把元太抓出来吧。说实在的,我还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拙劣的躲藏呢。”看着路边的一个垃圾桶,柯南无奈地想着。

“这个案件实在是太不完美了,竟然留下了这么多的破绽。”柯南看着眼前的垃圾桶,扶了扶那副缺了一小段眼镜腿的眼镜,说道,“现在我已经完全明白你的技俩了,因为你基本上犯了三个重大的错误:第一、在垃圾桶的周围,很不自然地散布着空罐子。光是看外面掉的空罐子的数量,就很容易知道在垃圾筒里藏了东西。第二、你刚才还在吃的冰棒掉在了空罐子旁边,因此你是慌慌张张躲起来的,所以吃的东西才会不小心掉在地上。第三、也就是决定性的证据,那就是从空罐子的空隙中,可以看到你那个好大的屁股,元太。”

“哗”的一声,元太猛地从垃圾桶里站了起来,顶得垃圾桶里的空罐子四处飞散:“罗哩罗嗦地吵死人了,你这个家伙。”

柯南笑了笑,然后对着胸前的侦探徽章说道:“步美,元太也被我找到了,你可以回来了。”

“是吗?好无聊哦。柯南根本就不是鬼,是侦探,才会这么快就结束。”徽章里传来了步美的声音。

这时,站在柯南身后的光彦摸了摸胸前的侦探徽章,兴奋地说道:“这个徽章最棒了,‘DetectiveBoys少年侦探团’,简直是专门为我们定做的嘛。”

“是啊,是啊。”元太在一旁插嘴道,“拥有这个徽章的小学生,全世界也就只有我们而已啊。”

柯南看着元太那志得意满的样子,苦笑着,想道:“飘那家伙也有这个徽章的。我们现在说的话,说不定已经传到她的耳朵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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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想的没错。这个时候,飘正在阿笠博士家里,一边搜寻着,一边用侦探徽章听着柯南这边的动静。

“看来他们玩的还挺高兴的呢,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往家里赶的。我快点把这个徽章关掉吧,否则,一旦弄出了什么动静,被柯南听到了可不好。”飘想着,随手关闭了侦探徽章,然后继续在阿笠博士家的储藏室里寻找起来。

工夫不负有心人,不多时,飘便在储藏室里找到了一个大纸箱。打开纸箱,里面的各种物品便映入了飘的视野。

“果然是这样,工藤新一小学时候的各种衣物都藏在这里。哦,原来他的相册也放在这里啊。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单独挑出来放在这个地方。不过,如果柯南就是工藤新一的话,就能够说通了。”飘一边翻着相册,一边把纸箱里的衣服一件件地挑出来。忽然,一件绿色带后兜帽的绒衣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件衣服,这件衣服有些眼熟啊,好象曾经在哪里看到过呢。”飘拿着那件绒衣,苦苦思索起来,忽然,她眼睛一亮,想到了这件衣服的来历,“这不就是那天工藤新一和小兰姐姐去特洛比公园时穿着的衣服吗。那天他们还照了一张合影照呢,现在这张相片依然摆在小兰姐姐的桌面上。”

“呵呵,决定性的证据,终于被我找到了。”飘看着手中的衣服,嘴角微微地向上翘起。

?当飘回到家里的时候,家里依然空无一人,电视机也仍然在大声地吵闹着,这让她长出了一口气。关上电视机,然后将粘在电视机附近的窃听器放回原处后,飘回到卧室,将自己扔到了床铺上。

不知道为什么,当找到了柯南就是工藤新一的关键证据后,飘忽然觉得异常疲乏,浑身的力气也好象是在一瞬间就被抽空了。就这样,她一步一挪的,好不容易才回到了家里。

“可能是心情突然放松的缘故吧。”飘是这样对自己解释的。躺在床铺上,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她微微一笑,然后合上了眼睛,很快地便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飘睁开了眼睛,然后缓缓地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她是被胸前的侦探徽章的声音吵醒的。看着不停地响着“嘀、嘀”声音的徽章,飘有些郁闷地想道:“柯南他们在搞什么鬼?”

取下徽章,飘按下了通讯开关,徽章里立刻传出了柯南急切的声音:“飘,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家里啊。柯南,出了什么事情了?”飘说着,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步美被人绑架了。”柯南在徽章里大声的说道。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飘顿时睡意全无,对着徽章大声喊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时说不清楚,你赶快到二丁目的十字路口去,到那里再等我的消息。”

“我知道了。”事态紧急,飘也不再多说,穿好衣服后便跑出了门,一直向二丁目的十字路口跑去。

……

到了十字路口,飘发现道路中央有一片地方被蓝色石棉板围了起来,石棉板外面还摆放着写有“道路施工,请饶行”字样的牌子。而由于这片施工地带的存在,十字路口的四个方向都堵了长长的一串车子。

正在这时,柯南、元太和光彦乘着滑板也赶到了。

“飘,你在这里有没有看到可疑的车辆。”柯南一跳下滑板,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说的可疑的车辆是什么样子的?”飘神情严肃地问道,“还有,飘到底被谁绑架了,她现在在哪里?”

“没时间说那么多了。”柯南不耐烦地把手一挥,然后拿起自己的侦探徽章,对着徽章大声说道,“步美,现在那辆车子还在原地吗?”

“已经开动了,还是走走停停的,不过和原来的地方不一样。”步美在徽章里说道,“已经听不到奇怪的声音了,而且已经开出了很远的一段距离。”

听到步美的回答后,柯南沉默了下来,似在思索应对之策。但看额头耸动的青筋,他似乎遇到了很大的难题。

看到柯南的样子,飘就知道,此时打扰他实在不是明智之举,于是转头向光彦和元太询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步美怎么会被绑架?”

“是这样的。其实我们正在捉迷藏……”光彦看了一眼正在沉思着的柯南,然后将事情发生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原来,几个人在捉迷藏的时候,步美躲进了一辆淡黄色小汽车的后备箱里,而且很快就在里面睡了过去。不久,那辆小汽车开走了。柯南和元太、光彦三人怎么也找不到步美,于是就用侦探徽章唤醒了步美,并询问她所处的地方。不料,步美在睡醒后发现,这居然是绑架杀人犯的车子,而且在车子的后备箱里,有着一纸袋子的钞票,大约有一亿日圆的样子。而且,还有一个小女孩的人头……

就在光彦向飘讲述事情经过的时候,道路上不时地驶过一辆辆的巡逻车,等光彦讲完,已经开过去四辆了。

而这时,身后商店的橱窗里摆放着的电视机也正播放着新闻:“根据消息指出,连续绑架少女杀人事件的嫌疑犯,已知有两名共犯,现正在米花市附近逃亡中……”

看到这则新闻,柯南好象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徽章说道:“步美,你有没有听到巡逻车的声音?”

“我听到了,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大约有三辆左右的巡逻车经过。”徽章里传来步美的声音。

“错不了了,因为警方的检查,歹徒被堵在路上了。”听到这里,柯南作出了判断,“而且据我推测,地点大概是在高速公路入口闸道前的米花大桥。”

“元太、光彦,我们立刻出发去那里。”柯南说到这里,看着飘,说道,“飘,麻烦你去帝丹大学,把这件事情告诉小兰姐姐和小五郎叔叔。同时,通过侦探徽章和我们保持联系。一旦有意外情况,你要带着警察来增援我们,知道了吗!”

“明白。”

“好,我们走。”柯南说着,和元太、光彦一起跳上滑板,绝尘而去。

看着柯南等人远去的方向,飘的心里有些无奈:柯南,你为什么单单把我派去送信呢?

……

正在举办校园祭的帝丹大学门口不远处,一辆公交车停了下来。车门打开,飘跳下公交车,然后向校园门口跑去。来到门口,她停下了脚步,然后仔细观察着校门前来往的车辆。

当飘还在公交车上的时候,再次接到柯南的信息:他们三人已经跟上了杀人犯的车子,那辆小汽车现在正在向帝丹大学的方向开去。柯南向飘描述了那辆汽车以及两个杀人犯的特征,然后要求她在帝丹大学门口等候,一旦发现那辆小汽车,务必将其拦下。

“要拦下一辆杀人犯的汽车哎。竟然让我做这么难的事情,看来他对我的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嘛。”飘看着路上的车辆,心里想道,“可是,该怎么拦下汽车呢?那可是绑架少女然后加以杀害的杀人犯啊,如果我往道路中间闯的话,那两个家伙说不定会眉头都不皱一下地直接把我撞飞呢。”

想到这里,飘的眼睛开始四处搜寻。当她看到不远处一栋住宅楼下停着的一辆儿童式自行车时,一个主意从头脑中浮现了出来。

……

“那三个可恶的小鬼还跟在后面呢,还用胶皮管把汽车的天线套住了。”汽车里,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魁梧男子,看了看后视镜,说道。

而在他的旁边,那个正在驾驶汽车的较瘦的男人则哼了一声,说道:“别管他们了,我们还得快点赶到呢,反正就快到地方了,到时候再教训那几个小子也不迟……啊,危险!”

正在他说话的时候,一个小姑娘突然出现在旁边的一条岔道上。她骑着儿童式自行车横穿马路,似乎并没有看到不远处驶过来的小汽车。当较瘦的男人发觉的时候,车头距离小姑娘已经不足十米远了!

“吱——”,由于刹车器的作用,小汽车带着尖利的叫声迅速地减速。但由于巨大的惯性作用,小汽车与小姑娘之间的距离仍然不断缩小。还好,最终小汽车贴着自行车的把手停了下来,而车上的小姑娘,则早已迅速地跳到一边去了。

“你找死吗!”较瘦的男人大怒,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对着那个小姑娘怒吼道。

而小姑娘则无动于衷,只是用手指了指他的身后。

较瘦的男人回过头来,惊讶地发现,刚才的三个小学生站在滑板上,拉着胶皮管子,正速度不减地向着小汽车冲了过来。

“咚”,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三个孩子连同滑板已经狠狠地撞在了汽车的后备箱上,摔了个鼻青脸肿。

“真是的,现在的小孩子怎么都这么胡闹啊?”这时,魁梧男子走下车来,看了看车前车后的四个孩子,无奈地说道。

“别罗嗦了,时间快到了,我们快把东西搬下来。”较瘦男子此时也顾不得前后的两起“车祸”,急切地吩咐道。

“好。”魁梧男子点了下头,然后走向车后。

然而,他刚把后备箱打开一条缝隙,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便推开后备箱跳了出来,向刚才的三个小学生跑了过去。但还没等她跑几步,便被魁梧男子揪住了后衣领,提了起来。

“小鬼,你是怎么跑到这里的?”魁梧男子把女孩拎到眼前,问道。

然而那女孩子并没有理会他的问话,而是奋力挣扎着,一边挣扎还一边哭喊着:“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正在那魁梧的男子对女孩的话莫名其妙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大喊:“步美,快逃!”

魁梧男子回过头来,发现一个黑糊糊的东西飞了过来;同时手中一滑,那个女孩也挣脱了开去。魁梧男子下意识地一缩头,那黑糊糊的东西便擦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当”地一声砸在汽车后备箱敞开着的盖子上,然后便反弹了回去。正巧,这个时候,魁梧男子的脸也转了过来……

顿时,魁梧男子便被砸了个满脸花,戴着的墨镜飞到了一边,人也向后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

这些小孩子中,前面骑自行车的,是飘;而后面踩在滑板上的三个小学生,自然就是柯南、元太、光彦了。

在和步美汇合后,面对着目瞪口呆的较瘦男子,柯南严肃地说道:“你们觉悟吧,连续绑架少女的杀人犯。”

“杀人犯?”较瘦的男子似乎没有听明白。

“就算你再装也没有用的。”

“因为我们已经听到你们在车子里面的谈话了。”

“就是,就是,就算是小孩子,你们也可以面不改色地杀掉。”

“还有,后备箱里的人头跟钱,你作何解释?”

元太、光彦、步美和柯南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

听到他们说的话,较瘦男子总算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一把从后备箱里把所谓的钱和人头拿了出来,冲着柯南等人大吼道:“你们这些笨蛋!看清楚了,这些都是小道具,是假的!车子里面的谈话,是我们在做排演的台词。我们要在这个地方演出舞台剧!”

说着,他一手指向了旁边的帝丹大学。原来,他是来参加校园祭的演员。

看着他手中用报纸制作的“人头”和“钞票”,柯南等人感觉到,自己好象犯了个大大的错误。

“而且,刚才收音机里也说了,那个杀人犯已经被逮捕了。”较瘦男子继续说道。

反复是为了验证他的话似的,此时,正好有几辆警车从旁边驶过。其中的一辆,后坐上坐着三个人,两边的分别是目暮警部和一个警察,中间的那个人则垂头丧气的,显然是刚被逮捕的犯人。

看到这个,几个小孩子意识道,自己确实犯了个很大的错误,于是趁着较瘦男子还在喋喋不休的时候,蹑手蹑脚地向旁边挪去……

“站住!”较瘦男子一声大喝,喊住了柯南等人,“你们这就想走吗?因为你们,那个人头也坏掉了,这个家伙也上不了场了,难道你们就想一走了之吗?”

柯南等人尴尬地笑着,有点不知所措。

而飘则似乎被众人遗忘了。她看着眼前尴尬地场面,推着自行车偷偷地溜掉了。

“还是先把车放回原处吧,要是被人抓住可就惨了。”

?“可是,也不需要杀死她。她的亲人都付过赎金了,而且她还是小孩子呢。”

“笨蛋,我们的脸都被她看见了。就算是小孩子,也不能让她活下去。”

……

帝丹大学里的小舞台上,那幕侦探剧还是上演了。当然,被柯南打倒的那个魁梧的男子是不能上场了,代替他的,是柯南、光彦、元太以叠罗汉方式支撑起来的一个假人。至于损坏的人头,暂时就由步美扮演了。她将全身缩在袋子里,只把脑袋露在外面,配合上表情与化装,看起来真跟惨死的女孩人头没什么区别。而飘也没能幸免。因为知道她有变音的能力,柯南把飘也拉到舞台旁边的幕布中,为那个假人作配音。

最终,侦探剧大获成功。当帷幕放下后,柯南、光彦、元太三人才从假人中钻了出来。然而,当柯南走向舞台旁边,准备对飘的优异表现称赞一番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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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是被三个女大学生拉走的。

这三个女大学生都是帝丹大学话剧社的成员,长得高挑靓丽的那个叫中村知子,是话剧社的台柱子,据说准备在毕业后向演艺圈发展;戴着一副眼镜的那个是中村从小一起玩耍长大的朋友,也是话剧社的化装师,名字叫做千原爱;至于另一个扎着马尾辫,脸上长了不少青春痘的女生,则是话剧社的经理兼导演,叫做川岛千寻。这个人对于社团里的活动极其认真负责,对排练时的各种细节也是高标准、严要求,从无放水的时候,于是被怨声载道的社员们戏称为“铁面经理”。不过在其他的时间,“铁面经理”还是很好说话的。将飘拉到话剧社的排练场地就是她出的主意。

当然,上面的这些材料都是飘后来逐渐了解到的。此刻的她,正站在话剧社的舞台上,与这三个女大学生闲聊着。

“姐姐,你们为什么要拉我来做配音呢?”

“我们刚才看了你配音的舞台剧,真的很棒呢。你这么小的年纪,居然能把成年男人的声音模仿得惟妙惟肖,真了不起啊。”

“刚才那个舞台剧,是因为原来的演员无法上场,才决定由我来做配音的。姐姐们又是什么原因呢?”

“这个么,其实……我们的情况要更糟糕一些。”听到飘的疑问,“铁面经理”川岛千寻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我们有两个演员因为感冒而声音嘶哑,还有一个主角因为临时有事请假没有来。可是明天就要演出了。”

“那个主角的问题倒是不大,如果他到时候不来参加演出的话,我可以顶替上去。可是另外两个角色就成问题了。”中村知子接过话茬,“幸运的是,这个时候,我们发现了你在配音方面的才华,所以就想请你到时候帮我们一个忙。”

“要让我为那两个演员配音?”飘问道。

“是啊。”川岛点了点头。可能担心飘有压力,她又连忙补充道,“为两个人配音,是有些难度呢。不过不用怕,如果友钦能够上场,那知子就可以替换掉其中一个角色,你就只需要为一个角色配音了。”

“友钦就是这部剧的主角。”千原爱在一旁补充道。

“你们排演的是什么剧目呢?”飘问道。

“哈姆雷特。”

“那个友钦扮演的就是哈姆雷特?”

“是啊。那两个嗓子坏掉的演员,扮演的是哈姆雷特的父亲和母亲。”

“要同时扮演两个角色唉。”飘叹了口气。

“没关系的,多练习练习就好了,何况友钦很可能会参加演出呢。”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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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无视柯南的劝阻,步美、元太和光彦将飘“失踪”的消息告诉了原本坐在台下看戏的毛利小五郎和小兰。

毛利小五郎对此毫不在意,而小兰一听到这个消息就坐不住了,马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和步美等人一起去寻找飘。当然,柯南和毛利小五郎也被小兰强拉进了寻找的队伍。

工夫不负有心人,在询问了十几个人之后,他们终于找到了话剧社所在的小礼堂。一进门,一阵忧郁的男声便传了过来。

“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个漂亮的女大学生站在舞台上,双眉紧皱,一脸忧郁,嘴巴一张一合,好象在述说着什么。然而声音却是从舞台的另一边传来的。

站在那里的,就是飘。她此刻正拿着剧本,按照上面的台词朗诵着。当然,用的是青年男子的声音。

直到开始排演的时候,作为导演的川岛才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准备着代替友钦出演哈姆雷特的中村知子是女生,虽然演出时可以将其化装成为英俊的王子,但声音却是没有办法变的,毕竟中村可不会变声的绝技。

于是,飘配音的角色增加到了三个。

但这似乎对飘并没有什么影响。只见她拿着剧本,面色平静地站在舞台上,时而用忧郁或悲愤的语调述说青年王子的心声;时而用悠远空灵的音色演绎出老国王鬼魂的诉求;时而又发出中年女子或温柔、或惊恐、或惭愧的声音——属于王后的声音。

台下一片肃静,没有一点声音,小兰等人也静静地站在小礼堂的门口,欣赏着这出精彩的剧目。只有毛利小五郎,几次想要上前打断飘的演出,却都被小兰制止住了。

……

当年轻的王子(中村知子饰演)倒在舞台上时,录音机中传出了哀恸的乐曲。随着乐曲声一同响起的,还有导演川岛千寻的声音:

“停!”

舞台上的各种声音戛然而止。而后,川岛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率先鼓起了掌。在她的带动下,掌声响遍了整个小礼堂,就连小兰等人也情不自禁地为这精彩的演出鼓掌喝彩。

“好,大家做得很好,我完全挑不出一点毛病来。”川岛的语气有些激动,“明天的演出,只要发挥出刚才70%的水平来,我们就能成为整个校园祭中最大的亮点。今天就到这里,大家回去好好休息,争取明天以最佳的状态来完成这场演出。”

大家齐声回应,然后纷纷离开舞台,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家。

飘也走下了舞台,清了清有些发痛的嗓子,准备找些饮料来。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旁边响起:“飘,你干什么去了?”

“啊,小兰姐姐。”飘扭头一看,只见小兰双手叉腰站在她的身旁,正似笑非笑地注视着自己。

“是这位姐姐有事情需要帮忙,所以我才来的。”看到小兰的神情,飘不由得心里有些发慌,忙指了指正向自己走来的川岛千寻,把话题推到了她那一边。

“请问你是?”顺着飘手指的方向,小兰看到了走到自己身旁的川岛千寻,疑惑地问道。

“你是飘的监护人么?”川岛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反问道。

小兰点了点头。

确认了小兰的身份后,川岛微笑着自我介绍道:“我叫川岛千寻,是这个话剧社的经理兼导演。这位小妹妹是被我请来帮忙的,如果让你为她着急了,还请多见谅。”

“没关系的,虽然开始时有些生气,不过却让我们观看了一场精彩的演出,也算是意外的收获呢。”小兰笑着说道。

“多谢夸奖。”川岛的脸上也洋溢着笑容,“不过我们明天恐怕还要麻烦一下这为小妹妹呢。”

“怎么回事?”小兰问道。

于是川岛千寻便把话剧社目前遇到的困难对小兰简要讲述了一下,在得到小兰的同意后,又弯下腰征求飘的意见:“小妹妹,你明天还能来帮姐姐的忙么?”

“没问题。”飘干脆地回答道。

“那我可要代表话剧社全体成员谢谢你了。”川岛微笑着说道,“以后如果有时间的话,也欢迎你常来玩哦。”

“那太好了。”飘欢呼着。

这时,小兰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向川岛问道:“川岛小姐,明天正式演出的时候,飘也要像今天一样为三个角色配音么?”

“那可不一定,一切都要看友钦那家伙能不能上了。如果到时候他来不了,那可就要让小妹妹受累了。”川岛回答道。

“友钦,他是谁?”小兰问道。

“他啊,就是我们话剧社的另一个主力,也是这部剧的主角,美术系一年级的友钦邦宪。”川岛千寻说道,“这个人在美术、话剧和演艺方面极有天分,被认为是未来的偶像明星呢。不过,他同时也是个非常懒散的人,不但社团活动经常缺席,就连主修课也经常不去,整天在外面晃,真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

“你又在议论我了,千寻。”正在这时,小礼堂的门口突然传来了一个青年男子低沉的声音。大家转过头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身穿黑色的风衣,脚上是黑色的皮鞋,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宽沿礼帽,金色的长发好象瀑布一般从礼帽中飞洒而出,一直延伸到膝关节;一张英俊而又棱角分明的脸好似冰冻了一般,就连眼神中也散发着寒光。

“琴!”看到这个人,柯南的头脑中猛地出现了这样一个代号,而后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不过,几秒钟后,他又放松了下来:

“不是他,是我看错了。不过,他的打扮怎么跟琴的一模一样?就连表情和眼神也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就在柯南愣神的时候,川岛已经一头青筋地走了过去,摘掉那人的帽子和假发,吼了起来:“友钦,你又在搞什么怪?排练的时候不来,却躲在一边扮成这个样子。炫耀自己的化装和表演能力吗?”

“哦,不不,千寻,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帽子和假发被摘下后,友钦邦宪的脸立刻“解冻”,一脸尴尬地解释道,“我只是在赶来排练的路上,看到有个人就是这副模样,非常的酷,所以一时技痒……”

“我不听什么解释。”川岛继续吼道,“如果明天的演出能够成功,则一切作罢;如果因为你而演砸了,咱们连今天的帐一起算。”

“是,是……”友钦满脸堆笑着,说道。

“还有,以后不要叫得那么亲密,我和你只不过是高中同学关系罢了。”

“喂,千寻,不要那么绝情嘛,我们怎么说也交往过一段时间的……”

“请问……”就在这时,友钦邦宪的话突然被打断了。他低头一看,只见一个戴着眼镜的小男孩正站在他身旁,正仰着脑袋向自己提问,“大哥哥,你模仿的那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就是我的那副样子啊,你刚才也应该看到了。”友钦邦宪说道,“只不过他是一副欧洲人的脸孔,长得可没我帅。”

看到友钦自吹自擂的样子,柯南的头上流下了斗大的一滴汗珠,继续问道:“他还有其他特征吗?”

“这个嘛。”友钦想了想,回答道,“他开的车子是保时捷356A,很老的车型了,而且旁边还有一个比较强壮的家伙,也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还戴着墨镜,但是个头不高……你问这些做什么?”

“你是在什么地方发现他们的?”没有理会友钦的疑问,柯南急切地问道。

感受到柯南身上散发出的急迫的气息,友钦愣了愣,回答道:“就在学校门口旁的那个十字路口附近。现在应该……”

他的话还没说完,柯南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望着小礼堂那敞开的大门,小兰喃喃地念叨着:“那孩子,怎么了?”

而在她的身边,飘的脸上则流露出了一丝黯然的神情。

?路口,空荡荡的,没有黑衣人,也没有黑色的保时捷356A,想必只是在这里稍作停留,然后便开走了。

柯南站在路口,怔怔地站了两三分钟,然后叹了口气,转过身来。这时,他才发现,飘正站在帝丹大学的门口,远远地望着自己。

走到飘的面前,柯南故作平静地说道:“怎么,要回家了吗?小兰姐姐他们怎么没来?”

“他们还要去看其他的节目呢,我只是先出来透口气。”好象是为了进一步解释似地,飘又加了一句,“学校里的人太多了。”

“是吗?”柯南看了她一眼,然后便向学校里走去,“还好,我并不讨厌人多的环境。”

“其实,你不必那么拼命的。”擦肩而过的时候,飘轻轻地说道,“现在不是很好吗?”

听到飘的话后,柯南愣了一下,随即皱紧了眉头,扭头看了他一眼,撂下一句语气很重的话:“你知道什么!”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校园。

“是啊,我知道什么呢。”柯南走远后,飘的脸上突然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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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便是连续的假期了,无论是作为小学生的柯南和飘还是作为高中生的小兰都不必每天背着书包上学去了,可以尽情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这一天,小兰早早地和她的同学兼死党铃木园子一起去逛街;柯南则一脸不情愿地被步美、元太和光彦拉去抓鱼;毛利小五郎依然坐在他的办公桌前,一边看电视喝啤酒,一边等待着生意上门;至于飘,她一早便跑去了附近的米花图书馆,办理借阅证。

“奇怪啊,小朋友,你们的借阅证应该是由学校统一办理的才对啊,你怎么没有办呢?”在飘填写表格的时候,图书馆的职员玉田和男奇怪地问道。

“因为我是转校生啊,我转到帝丹小学的时候,其他的同学已经全都办理过了。”飘说着,拿出了柯南的学生证,“这是我们班里的另一个转校生,我今天还要帮他把借阅证一起办了。”

“原来是这样啊。”玉田和男看着两个小学生的学生证,点了点头。

这时,图书馆馆长津川秀治搬着一只装满了书籍的纸盒经过,玉田和男见了,立刻起身,说道:“馆长,我来搬吧。”

“哦,不用了,你继续帮小朋友办理借阅证吧。”津川秀治拒绝了玉田的好意,然后搬着纸盒快步离开了。

“你们的馆长还蛮勤快的嘛。”飘看着津川的背影,说道,“其他图书馆的馆长都是坐在办公室里,你们的馆长却亲自下来做事情。”

“是啊,我们的馆长几乎什么活都干呢,搬运书籍、摆放书籍、清点、打扫……每天都是最后一个下班,别人想帮助他干活都被拒绝了。”玉田说道。

“唉,是这样啊。”飘想了想,说道,“他该不会是不想多花钱雇人吧。”

“可能吧,不过我们这些员工的工作量都不大啊。其他的老板若是不想多花钱雇人,往往是加大员工的工作量以及延长工作时间。”玉田说到这里,下了个结论,“恐怕只有一种原因了:我们的老板是个好人。”

“好人吗?”飘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不过却没有说出来。

……

办完借阅证后,飘来到了阅报区,仔细地翻阅着以前的报纸。她带着一个小本子,一旦遇到值得注意的新闻,便随手抄在本子上。

一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飘的小本子上也几乎密密麻麻地抄满了信息。看着窗外的夕阳,飘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该回去了。”飘心里想着,然后将刚才看的报纸放回了报架上。正当她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瞥见旁边一张报纸上的一条头条新闻:

“高利贷公司社长遭杀害,无辜幼儿遭牵连

……

高利贷公司社长遭杀害后,牵连一辆接送幼儿的娃娃车翻车,并造成一名幼儿园儿童死亡。警方目前已经逮捕买凶杀人的主谋,但实施谋杀的杀手‘银狐’目前仍在逃。警方正在全力搜查……”

“杀手啊,是同行呢。”飘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已经是半年前的新闻了,不知道这家伙被抓住没有……算了,不想他了,反正与我无关。还是赶快回家吧,天快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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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一进门,她就发现,一家人全都坐在沙发上:小兰正饶有兴致地看着白天在街上买回来的金鱼;小五郎正一手拿着啤酒,一手拿着一本杂志观看;至于柯南,他此时眉头紧锁,正在一张纸上写写划划着,好象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我回来了。”走进门后,飘喊道。

“欢迎回家。”小兰招呼道,“飘,你在图书馆呆了一天么?”

“是啊,里面有好多好看的图书呢。”飘眉飞色舞地说道。然后,她走到沙发旁边,将办好的借阅证放到柯南面前的桌子上,“这是你的。”

“嗯”,柯南没有抬头,仍旧盯着那张纸片思索着。

飘探头一看,只见纸片上写着“3135134162”这一串数字以及一大堆的数学公式,于是问道:“这是什么?”

柯南仍旧沉浸在思考中,没有回答,反而是小兰代替他答道:“柯南今天发现了一件大案子呢,他正在破解当事人留下的信息。”

“案子?什么案子?”飘疑惑道。

“今天,柯南他们在津川河边抓鱼的时候……”

“津川河!”小兰还没说完,飘便叫了起来,顿时将柯南和小五郎的注意力也吸引了过来。

“怎么了,飘?津川河有什么问题吗?”小兰奇怪地问道。

“啊,没有,只是觉得这个地名有些熟悉罢了。”飘发觉了自己的失态,忙转移话题,“你继续说。”

小兰点了点头,继续说了下去;小五郎不满地看了飘一眼,然后低下头看那本杂志;而柯南的眼神中却充满了疑惑。不过很快,他便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那串数字上。

“……他们发现有人正用来复枪向河中船模型上系着的气球射击,而那个射击的人却被旁边的人用手枪指着。柯南他们事后到射击现场搜索的时候,发现在角落里藏着一个计算器,计算器上显示着这行数字。柯南分析,这应该是那个被人用手枪逼着的来复枪手留下的信息。”小兰将整个事情述说了一遍。

“这可能是那些拿手枪的人在逼着那个来复枪手进行射击的练习哦。”飘分析道,“他们真正的目地,应该是暗杀什么人才对。”

“柯南也是这么分析的啊。”小兰笑道,“想不到你们的观点一模一样呢。”

这时候,柯南突然扔下了手中的笔,胡乱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苦恼地嚷着:“不行啊,我想不出来。”

“那当然了,那种数字怎么可能是什么信号嘛,肯定是什么人不小心丢在那里的。”毛利小五郎说着,把手中的杂志扔到一边,灌了一口啤酒,生气地说道,“真是的,在这连续的假期里,竟然连目暮警部都被你们找来了,真是没事找事。”

听了小五郎的话,小兰瞪了他一眼,大声质问:“爸爸,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然后,她又转过身来,对愁眉苦脸的柯南说道:“飘也认同了你的看法呢,这一定是那人留给你们的信息。”

“可信息是什么呢?是暗杀场所、暗杀日期、还是对方的名字?”柯南无奈地说道。

“那会不会是那人被监禁的地方,比如说饭店或者大厦的房间号码,路旁建筑的门牌号,或者……啊,会不会是指国道162号线?”

“那么3135134又是什么意思呢?”毛利小五郎靠在沙发背上,问道。

“应该是用来迷惑敌人的吧。一旦计算器被对方发现,他们也不知道这些数字的意思。”小兰如此猜测。

“我明白了。”毛利小五郎一拍大腿,说道,“犯人一定是用河流来模拟街道,用水流来模拟车流,所以这组数字指的一定是实施狙击的地点,是某条街道旁边。”

听到小五郎的说法,柯南拿来一本日本地图册,在上面仔细地搜索着。

而看着柯南那副认真的样子,飘皱紧了眉头。

?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汁一般,唯一能够给这夜色带来一点生气的,只有横跨津川河大桥上的霓虹以及河两岸靠近大桥处的几盏昏黄的路灯。然而,这也仅仅照亮了一小片地方,津川河的大部分地段,依然在黑暗中静静地沉睡着。

此时,在一处河流的转弯处,一阵轻微水声突然打破了着黑暗中的宁静。水声逐渐靠向岸边,然后消失了,好象有什么东西离开了水面来到岸上。

借助朦胧的月光,可以依稀看见,原来离开水面上岸的,是一个**着身体的七八岁大小的女孩。她先是用事先放在岸边的毛巾擦干了身上的水分,然后又窸窸窣窣地穿上了放在河边灌木丛中的衣服。最后,她又回到河边,从河岸上捡起一个包裹。

那包裹并不大,只比成人的拳头略大一些。女孩将外面包裹着的油纸一层层的剥开,取出里面被包裹着的东西。在白蒙蒙的月光下,那东西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居然是一把银白色的手枪!

拿着手枪,女孩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个时候,在不远处一棵大树的后面,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找到你的东西了么?”

“什么人?”女孩一惊,立刻将枪口指向了发出声音的方向。随着她的动作,一个人影从树干后面慢慢地走了出来,没有丝毫的畏惧地站在了女孩的枪口前。只不过,这个人影非常矮小,和女孩的身高差不多。

这个时候,遮挡在月亮前的最后一层薄云也飘走了,月光陡然变得明亮了起来,不再是那副蒙蒙胧胧的样子。皎洁的月光下,世间万物都从黑暗中显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也包括女孩和她枪口前的那个身影。

“柯南,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刚才的那个声音是谁的?”看清那个身影的面貌后,女孩吃惊地问道。

“对,是我,没有其他人。”柯南一边摸着领口处的红领结,一边微笑着说道。当他看到了飘手中的枪时,脸上的笑容便更盛了:“你半夜里不睡觉,偷偷地溜出来,跑到这里潜水,为的就是这个埋藏在河底的东西吧。”

听到柯南的话,飘愣住了。她握着枪的手臂垂了下来,问道:“你早就到这里了吗?”

“不,我到这里的时候,你刚刚潜进水里。我也是看到了河岸上你的衣服,这才知道你在干什么。”说到这里,他好象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解释了起来,“不过你放心,我可是等到你穿好衣服后,这才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穿好了衣服?莫非,你一直在看!”飘说到这里,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同时左臂抬起,虚掩在胸前。

看到飘的动作,柯南知道自己被误会了,解释道:“我的耳朵不是摆设,你有没有穿好衣服,我能听出来。”

听到柯南的解释,飘有些半信半疑,不过还是放松了一些,不象刚才那么紧张了。见此,柯南说道:“你刚才的动作,只有青春期之后的女生才能做出。你果然不是个简单的小学生啊——宫本小百合。”

听到这里,飘将手枪伸到面前,看了看,然后苦笑了一下,问道:“看来你已经对我有很多了解了啊。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

“在京都的医院里,你就在我的面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一个小学生逐渐长大成为了宫本小百合。这个场景,我终生难忘。”柯南说到这里,盯着飘的眼睛,问道,“还是高中生的时候,宫本小百合就是一个行踪成谜的人物,而今的秋叶飘,同样如此。你今天跑到河里捞手枪,到底有什么目的?”

好象被柯南的话惊到了,飘愣愣地看着对方,一句话也没说。过了半晌,她才“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到:“原来你对我的身份已经了如指掌了,真不愧是著名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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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到“工藤新一”四个字的时候,飘故意加重了语气。果然,柯南在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不安的神情,虽然很细微也很短暂,但却也足以让飘推测出很多事情来了。

“你说的是小兰姐姐那个青梅竹马的同学么?很可惜,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他的消息了,否则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柯南一边说着,一边把头转向黑沉沉的河面。这样一来,飘是看不到他的表情了,但她却依然能够感受到对方的不安。

“你怎么可能没有他的消息呢。”飘冷笑着说道,“在阿笠博士家储藏室的纸箱里,有工藤新一消失那天所穿的衣服,也有他从小到大的相册,更有他从小学到高中所穿过的衣物。奇怪的是,他小学时候的校服不见了,而你现在所穿着的衣服,和那照片上的校服一模一样。”

听到飘的话,柯南的脸色骤然变得铁青。他猛地把头转了过来,紧盯着飘手中的枪,咬牙切齿地说道:“原来如此,你住进小兰家的目的,就是为了调查我的行踪。调查清楚了,你们就要下手了,是不是。”

“白痴。”听到柯南的话,飘被气乐了,说道,“我若真要杀你,制造一次伪装成食物中毒的事故就够了,还需要动枪么。”

“那你拿枪干什么?”

“这不都是因为你嘛。”飘看了柯南一眼,继续说道,“身为小孩子,却硬要掺和到狙击案件中去,而且犯人还有枪。为了你的安全,我不能不准备一下。”

柯南神色复杂地看了看飘,又看了看她手中的枪,似乎不大相信她的话,却又无法反驳。

“能不能告诉我,你,或者说宫本小百合,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沉默了半晌后,柯南再次开口说道。

飘也沉默了。不过,半分钟后,她似乎想通了什么,轻声一笑,打开了话匣:“你真的想知道?”

柯南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好,我这就告诉你,记得做好心理准备哦。”飘看着柯南,神秘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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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一直都在追查琴和沃克的下落吗。”

“这又有什么关系?莫非……”柯南皱紧了眉头,说道。很显然,在听到飘的话后,他的心里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

“你应该一直在怀疑着我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吧,毕竟在你的生活中,接触到的神秘人物,也就是他们和我这三个人了。”飘看了看柯南那紧皱的眉头,继续说道,“其实,在这个世界上,生活在黑暗之中的人是很多的,而他们却分属很多不同的组织。随便遇到两个神秘的人,就怀疑他们是不是一伙的,这只能说明你的见识太少了。”

“也许,我的确是多心了。”听到飘的话后,柯南脸上的表情轻松了一些。

看到柯南的表情,飘的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说道:“你的分析的确是没有多少道理的,不过你的猜谜水平却不差,所猜测的事情大致正确。”

她说完这句话后,便饶有兴致地盯着柯南的脸看。这张脸上的表情实在是精彩,先是震惊和诧异,然后是被耍弄后的愤怒。最后,好象终于想通了什么,柯南平静了下来。到底是名侦探,他整个面色变化的过程也不过十几秒的时间罢了。

“你毕竟不是真的小孩子,玩这些小把戏没有任何意义,还是说正事要紧。”柯南冷冷地说道。

“切,真是没有幽默感的家伙。”飘鄙视了柯南一下,然后说道,“我曾经是他们的同伴,一个杀手。”

听到飘的话,柯南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动,好象刚才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似的:“‘曾经’,也就是说,你现在已经脱离他们了,是不是?”

飘点了点头:“我的记忆只恢复了一点,所以有很多事情,我都没有印象。我只记得,自己因为一件事情从组织中出逃,途中还干掉了好几个组织派来的杀手,不过最后还是败在了琴的手里。”

“也就是说,他们抓住了你,然后给你服用了奇怪的药物,导致你变成了小孩子?”柯南追问道。

“不是的,那东西是我自己服下的,所以组织到现在也不知道我变成了小孩子的事情。”飘否定了柯南的猜测,叙述道,“我在从组织中逃跑的时候,顺手偷出了组织秘密研发的毒药,一种名为APTX3261的毒药,可以在短时间内致人死亡,而事后又不会检查出任何痕迹。为了防止落入组织手里,我将一颗毒药藏在了牙齿里,准备在情况不妙时立即服毒自尽。后来,我被琴和沃克逼到了河边,被迫跳进了汹涌的河水里,准备游水逃走。应该说,在那种天气里,这种方法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可是,在河水里挣扎的时候,我的脑袋碰到了岸边的岩石,结果意外地把藏着毒药的胶囊咬破了。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我没死,却变成了这个样子,还顺便失去了绝大部分的记忆。”

“莫非,他们给我服用的,也是这种APTX3261?”柯南猜测道。

“很有可能。”

“那么,如果他们继续使用这种毒药来谋杀的话,如果再次出现相同的案例,我们的身份岂不是要暴露了?”

“不可能的。”飘摇摇头,说道,“据说这种药物还在不断地改进,并没有定型,不会广泛使用。再说,这种药物生产出来的目的是杀人,我们的情况应该只是某种特例罢了。”

“原来如此。”柯南松了口气,随后问道,“能跟我说一下你那个组织的事情吗?”

“可以。”飘顿了一下,随后说道,“因为只在组织中呆了一年的时间,所以我也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不但如此,它的领导人是谁,它有什么目的,它有多大规模,这些对我来说都是个迷。我只知道,组织中的人,有不少都穿着好象乌鸦一样的黑色衣服,而且行动诡秘,出手狠辣,实在是难以对付。”

“比如说琴。”柯南接口道。

“是啊。”飘接着说道,“而且,组织还有个有趣的特点,每个成员都不使用真实的姓名,而是以酒名来作为代号。我也有一个代号的,叫做‘BloodyMary’不过平时大家都简称我为‘M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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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玛丽!看来你以前一定是杀人如麻了。”柯南冷笑一声,说道。

飘不置可否,说道:“我并不喜欢杀人,当然对此也不反感,只不过是按照组织的命令行事罢了。只不过我习惯于使用陷阱,而且往往把声势搞得很大,才会获得这样一个恐怖的称号。不过,我并不反感这个称号,因为我最喜欢的饮料,也是‘血腥玛丽’。”

“那去年在大阪发生的加油站大爆炸也是你做的?”柯南问道。

“你为什么会那么认为?”

“虽然那次事件在新闻上被定义为事故,但通过暗地里的调查,警方发现在爆炸中丧生的三人都有巨额的不明来源财产。而且在当天,通往加油站的唯一道路因为施工而被封堵。施工单位后来发现,上级发给他们的施工指令是假的。很显然,作案人不想波及无辜。采用这样的手法,只能认为是某黑暗势力清理门户或者火并了。”

“不错,那次事件正是我干的,而且从前到后都只有我一个人操作。”飘说到这里,无奈地看了看柯南,“你还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啊。只不过,我是绝对不会去警察局自首的,你也找不到任何证据来。”

“我才不想把你送到警察局呢。”柯南说道,“那样一来,先不说警察是否会相信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子能做出这种事情。若是他们相信了,你我身份的秘密也会暴光。更何况……”

“更何况,你还要顾及小兰姐姐的看法,是不是?”飘抢着说道。

“不准你打小兰的主意。”听到飘提起小兰,柯南的目光立刻严厉了起来。

“呦,别摆出那么吓人的表情嘛。”飘摆了摆手,说道,“我可不会打小兰姐姐的主意。我不舍得。”

说到这里,飘看了看黑沉沉的河面,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如果小兰姐姐半夜醒来发现我们不在了,那可就麻烦了。”

“你就准备带着这个回去?”柯南看了看她手中的银色小手枪,说道。

“你怕被小兰姐姐发现?”飘看了看柯南,眯着眼睛笑道,“放心,我原本打算把它偷偷放进你的书包,这样就万无一失了。不过嘛,你既然已经提前发现了,这东西就暂时交由你保管吧。”

说着,她伸出手,枪柄朝前将手枪递到了柯南手中,然后转身便向家里走去。一边走着,她一边轻声哼着不知名的歌曲,步伐轻快,曲声婉转悠扬,好似无忧无虑的快乐少女一般。而柯南跟在她的身后,眼神里却充满了疑惑。

?“什么,你们找到了!”第二天上午,毛利小五郎坐在汽车里,吃惊地看着前来报告消息的小兰和柯南等人,因为小兰刚刚向他述说了柯南找到狙击地点的消息。

“柯南说了,还要请爸爸转告目暮警部,早点过来布置。”

“为什么要找我呢?”小五郎奇怪地问道。

“因为叔叔你是名侦探啊。”柯南摆出一副小孩子的模样,笑着说道,“你有辉煌的功绩,所以目暮警部一定会相信你说的话。”

“原来如此。”听了柯南的解释后,小五郎得意地整了整衣服,煞有介事地说道,“辉煌的功绩啊,没想到你还会这么艰涩的词汇啊。没办法了,我就替你们打一通电话吧。啊哈哈哈哈……”

小五郎那张狂的笑声再次响起,令在场的其他人倍感尴尬。

“这个人还真好对付呢。”柯南身边,飘轻声说道。

“谁说不是呢。”柯南点头同意,然后转过头看着飘,说道,“警官们要出马了,看来你的武器用不上了。”

“没关系,那东西本来就是拿来自卫的,用不上更好。”飘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

路边的电话亭旁边,毛利小五郎投入硬币,然后拿起了电话。

“早啊,目暮警部,我是毛利小五郎啊。我发现一个重要情况……”电话接通后,毛利小五郎一脸得色地准备向目暮警部汇报。但没说两句,他便停住了,看来是被电话那一端的目暮警部打断了。

“呃?哦……哦……我明白了……我马上就去。”接下来的时间里,毛利小五郎只是发出了这么几个简单的音调,便再没有了声音。看来目暮警部那边一直没有给他插话的机会。

等毛利小五郎放下电话后,小兰走了过去,问道:“爸爸,警部说了什么?你怎么没有把我们的发现报告给他呢?”

“目暮警部要我们马上过去。”小五郎难得地露出了严肃的表情,说道,“等我们过去后再跟他报告这件事情吧。现在他那里好象有更紧急更重要的事情,要来求助我这位名侦探了。啊哈哈哈哈……”

严肃的表情还没有持续半分钟,毛利小五郎就再次显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狂笑了起来。路人见此情景,纷纷避向一边,然后躲在远处对着小五郎一行人指指点点。

小兰大窘,忙上前制止自己的父亲。柯南在撂下了一句话:“这老头子没救了。”之后,便上了车。而飘看了看柯南,又看了看小五郎父女俩,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跟在步美等人身后向汽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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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警视厅大楼的小会议室里,毛利小五郎、小兰、柯南、飘、步美、元太和光彦分别坐在一张会议桌的两边,听着目暮警部的讲解。

“这次请你们来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是有一位警官在跟他的女朋友在渡假的时候突然失踪了。”目暮警部说着,然后将一张照片放在了桌子上,“就是这个人。”

见到这张照片,柯南立刻叫了起来:“就是这个人,警部。我们在河边看到的拿来复枪的就是这个人。”

“果然是这样啊。”目暮警部似乎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一般,继续说道,“为了慎重起见,我们采集了计算器上的指纹,对照了之后发现,正是那个失踪的警官。他的名字叫做山部浩一,以前曾经是奥林匹克来复枪射击的选手。”

“来复枪射击选手?那些人绑架这位警官,莫非是要……”听到目暮的陈述,小兰疑惑地问道。

“是的。”目暮警部看了看小兰,继续说道,“那些歹徒将山部和他的女朋友绘里小姐绑架起来,恐怕是要将绘里小姐当人质,威胁他用来复枪去狙击某一个人吧。”

听到目暮的陈述,柯南将手伸进书包里,却发现书包里的地图册已经不翼而飞了。他转过头,发现飘此时正拿着它,一页页地翻阅着。

“喂,飘,你又有什么发现吗?”柯南凑过去,小声问道。

“嗯,没有啊。呵呵。”飘“啪”地一声合上了地图册,笑嘻嘻地回答道。

看着飘的样子,柯南的疑惑加深了:这家伙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过,到底是什么事情呢?莫非她在地图册里发现了新的线索?不会吧,那里的地图我都看过一遍的,能够符合河道形状的公路也只有那一条了。这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虽然满肚子的疑问,但柯南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向飘质询,而是把精力重新放在了目暮警部的讲解上。

见柯南最终把头转了过去,飘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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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毛利小五郎和小兰、柯南前去协助警察制止狙击案件,而飘又以身体不舒服为理由要求留在家里。

“飘,你不要紧吧。你的身体最近好象总出问题啊。”小兰担忧地说道。

“不要理会那个小鬼了,她肯定是害怕了,所以在装病。”毛利小五郎大声说道,“我们赶快走吧,目暮警部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

“好吧。”小兰点了点头,然后对飘说道,“飘,你就留在家里好好休息吧,不要到处乱跑哦。”

说完,她便和毛利小五郎一起走出了家门。而柯南则疑惑地看了飘一眼,然后跑下了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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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平成特快列车啊!”距离下午一点钟还有半个小时,在预定地点附近的车里,毛利小五郎拿着倒过来的计算器,惊讶地说道,“这个信号,该不会一开始就要倒着来念吧。”

说到这里,小五郎肯定地点了点头,继续自言自语道:“如果这样的话,那一开始的291就是29日的1点。”

“是这样吗,毛利君?”目暮警部一脸惊讶。

毛利小五郎把倒着的计算器举到了目暮眼前:“山部先生恐怕是在被监禁的地方发现计算器可以倒着读,所以就故意将这个留在练习的地方当作信号。”

听到小五郎的解释,目暮将计算器拿了过来,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

“目暮警部,时间快到了,快点呼叫直升机!”这个时候,柯南在后面大嚷大叫了起来。

“哦……我知道了。”

……

一会儿,搭载着目暮警部和警方狙击手的直升飞机便起飞了,沿着平成特快列车的线路一路追了下去。而偷偷溜上去的柯南也很快被目暮警部发现了。

“你这个孩子,真是让人头疼啊。”目暮看着柯南,有些无奈。他一伸手,将一个飞行头盔套在了柯南脑袋上:“把这个戴上,以后不准再这么胡闹了。”

由于这是大人的头盔,所以一下子把柯南的整个脑袋都套了进去。柯南将头盔扶正后,苦笑了一下,然后坐到窗边,仔细地观察着外面。

然而,他们沿着列车的线路飞了一圈,却始终没有发现哪个大楼的楼顶有狙击手的踪迹。

“难道分析错了?”目暮警部的头脑里产生了怀疑,但时间已经不容许他多想了。于是,直升飞机赶上了开过的平成特快列车,在它的头顶上飞行,一直护送着这趟列车进入了车站才离开。庆幸的是,一路上并没有发生枪击事件。

“柯南,你能确定当时没有把河道的形状看错吗?他们该不会是埋伏在另一处地方吧。”回程的时候,目暮警部转过头来,向柯南问道。

“不会有错的,是这种反S型的河道啊,真奇怪。”柯南回答道。

此时,他的心里也充满了诧异:到底怎么回事,难道犯人临时改变了决定?不会的,像这样的狙击机会,错过一次就很难再找到了,他们不会轻易放弃的。可是,到底出了什么事呢?

此时,直升飞机飞过一栋大楼,柯南看了看大楼,又看了看它周围的地形地势,眼睛一亮,立刻对目暮警部喊道:“警部,我们在那栋楼的楼顶降落吧。”

“什么?”听了柯南的话,目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那栋大楼,奇怪地问道,“那栋楼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犯人要在这段铁路上狙击的话,这栋楼的楼顶就是最好的地方了。”柯南指着那栋大楼,说道,“如果我们在那里搜查一下的话,一定会找到一些线索的。”

目暮警部将信将疑地转过头来,再次打量了那栋大楼一番,然后带着疑惑的眼神看了看柯南,对驾驶员说道:“好吧,就降落在那里。反正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

直升机降落后,柯南飞快地跳了下来,然后在楼顶的平台上四处搜索着。找了一圈后,他一无所获,于是打开楼梯间的门,走了进去,沿着通道继续搜索着。

柯南不知道的是,从他跳下直升机起,目暮警部的目光就一直没有离开他,他调查线索时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都映入了警部的眼中。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的最深处。

“像,实在太像了。如果他不是个小学生的话,我简直要怀疑是新一回来了呢。”看着楼梯间那敞开的门,目暮警部喃喃地说道。

“警部,你在说什么呢?”此时,直升机驾驶员把头转了过来,问道。

“啊,没什么。”目暮连忙摆摆手,“我们就在这里等一下吧,反正那辆列车已经过去了,下一趟列车是一个半小时以后。”

“真是的,我们可是很忙的,没时间陪小孩子做游戏。”驾驶员嘟囔了一句,然后坐回到了驾驶座上。

这时,楼梯间里突然传来了柯南的喊声:“警部快来,这里有情况!”

?通过楼梯间来到下面一层,在一个偏僻的储物间内,目暮警部看见了一副令人惊骇的场景:三四个身穿黑色西装,手上握着手枪的男子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而失踪了的山部警官和他的女朋友绘里小姐则昏倒在房间的角落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目暮警部对着在房间里搜索的柯南问道。面对这种离奇的情况,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柯南此时正蹲在另一个角落里,好象正在观察着什么。听见了目暮的问话后,他站起身,然后转了过来,隔着手帕捏住了一只透明的小玻璃瓶,将其递到了目暮面前,说道:“他们恐怕是因为吸入了这个瓶子里装着的麻醉剂,所以才昏倒的。”

“是这样啊。”目暮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接过玻璃瓶,看了半天,然后问道,“这样小的一个瓶子,能麻翻这么多强壮的人么?”

“可以的。”柯南低下头,冷笑着说道,“我就知道有这样一种麻醉剂,液态,无色透明,有着强烈的挥发性,能在密闭的空间内发挥出惊人的效果,而且对人用过后不会产生毒副作用。”

“你说的是——”听了柯南的叙述,目暮警部想到了一个至尽未破的悬案。

“对,就是在三菱银行营业大厅内发生的15亿元抢劫案,至今未破。”柯南说到这里,脸沉了下来。这个案子,他也参与了调查,虽然取得了很多有用的线索,但最终却没有破案,这成为了他侦探生涯的一个失败的案例。

正当柯南咬牙切齿,愤恨不已的时候,目暮警部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喂,柯南,你怎么会知道那个案件?除了警察外,这个案件的详情只有工藤同学才知道,莫非——”

听到目暮的疑问,柯南心里暗叫糟糕,这下露出马脚了,于是又装出一副小孩子的样子,笑嘻嘻地说道:“我是听新一哥哥跟我说的。”

“这家伙,不是告诉他要保密了吗,还到处乱说。”目暮埋怨了两句,然后说道,“柯南,你知道工藤同学最近在哪里吗?没有他的话,一些疑难案件还真是让我们头疼啊。”

“我只是大上个星期见过他一面,然后就分开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柯南挠着后脑勺,说道,“警部,最近小五郎叔叔不是也解开了很多疑难案件么,有他在就可以了。”

“哦,你是说毛利啊。他最近的表现是跟平常不一样,好象聪明了很多。不过,还是让人有些不大放心啊。”目暮摇着头说道。

“原来如此。”柯南讪笑着,想道,“原来叔叔留给别人的印象这么差劲啊。”

这时,目暮警部的对讲机突然发出了动静,他掏出对讲机,说道:“有什么事情?”

“警部,刚才有人报案说,在平成特快列车沿线的物友大厦顶层,发现了几个持有枪支的不明男子。”电话里的警察报告道。

“物友大厦,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啊。”目暮疑惑道。

“这栋大楼就叫物友大厦,警部。”柯南说着,一下子跳了起来,夺下目暮手中的对讲机,大声喊道,“你们有没有测定报案人所在的位置?”

“呃,是的。”突然听到了一个孩子的声音,电话那边的警察愣了一下,随即报告道,“报案人所在的位置就在物友大厦。”

“好极了。”听到这个消息后,柯南的眼睛一亮,转过头来对目暮说道,“警部,请立刻让警察包围这栋大楼,15亿元抢劫案的犯人就在这里!”

“什么!”目暮一惊,立刻抢过对讲机,对正在附近的警察命令道,“我是目暮,现在立刻包围物友大厦,不能放一个人出去。我再说一遍……”

……

很快,闻讯而来的警察们便包围了这栋大楼,然后将在大楼里工作的人们集中到了一楼的大厅里。

面对突如其来的警察,人们最初还有些惊讶、疑惑,但一会儿就逐渐愤怒了起来:

“喂,你们这帮警察在搞什么鬼?”

“我要控告你们非法拘禁。”

“这些警察太蛮横了,好可怕。”

“别怕,理子,有我在这里,这些警察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

就在大厅里一片纷扰的时候,目暮和柯南来到了一楼大厅。来到人群跟前,目暮两手向前虚按了一下,制止了大家的吵闹,然后说道:“我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我们刚才在这栋楼里逮捕了几个持枪犯人。”

说到这里,他对旁边的警察说道:“把犯人都押过来。”

那名警察得到命令后,便立刻向楼上跑去。一会儿,那四个持枪劫持山部警官的犯人便被押解了下来,与此同时,他们旁边的警察还将作为物证的几柄手枪和一把来复枪拿了过来,摆放在了地面上。

看到了枪,纷乱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大家的目光都在这些枪支和犯人的身上来回打转,有几个胆子小一些的甚至开始颤抖了起来。

看到这个效果,目暮很满意,他接着说道:“之所以把大家请到这里来,是因为我们得到了情报,这些犯人还有一个同伙隐藏才你们中间。我们要把他抓出来。”

“哄”,听到目暮的话,人们顿时乱套了,大家都下意识地再向后退,想方设法地与其他人保持一定的距离。直到警察们上前维持秩序,人们才安静了下来。

看到这个情况,目暮知道时机差不多了。他向旁边的一个警察示意后,对方拿出了一个方铁盒子样的仪器,和仪器连接在一起的,还有一部电话机。柯南知道,这应该就是电话定位仪了。

在冲着目暮点了下头后,那名警察按下了电话上的回拨按纽。顿时,电话自动拨号的声音便响彻了整个大厅。

然而,过了很长时间,在大厅里回响着的,除了那部电话“嘟……嘟……”的声音外,便再没有了其他声响。

“奇怪,怎么没有手机的响声呢?莫非那名犯人没有把手机带在身上?”目暮疑惑地嘀咕着。

“可能是这个原因吧。”柯南点了点头,“需要派警察到各个房间搜索一番,看看有哪个房间有电话的响声。”

“看来只能这么做了。”

就在目暮准备下达命令的时候,那部电话突然接通了,里面传来了刚从绑架犯手里解救出来的山部警官的声音:“你好,我是山部,请问有什么事情?”

惊讶之下,目暮走上前去,接过话筒,对山部喊道:“山部,怎么是你?刚才是你报的案吗?”

“不是我,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山部疑惑道。

“对,报案的不是山部,而是另有其人。”柯南看着正在接电话的目暮警部,心想,“报案电话是在我们发现案发现场后拨打的,这时候山部正在昏迷,根本不可能打电话报案。而且,他的手机当时在绑架犯的口袋里,报案的可能性就更小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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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我在他的手机里放入了你做的那个定时装置。时间一到,装置就开始自动拨号,然后把事先录制好的声音发送出去。就这么简单。”同一时间,在上官飞鸿家里,飘一边品尝着“血腥玛丽”,一边轻松地说道。

“不会有问题吧,如果让警察查到线索就糟糕了。”上官飞鸿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有些担忧地说道。

“没问题的,放心吧。”飘摆了摆手,“我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和脚印,而且整栋大楼的监视设施也被那帮蠢货事先破坏了,没有任何人看到我的脸,更不会有人想到做下这事的会是一个小学生。”

“那个柯南可不简单呢,他说不定会想到你的身上,还是注意些比较好。”上官飞鸿提醒道。

飘轻笑了一声:“他肯定会怀疑到我的。不过,他找不到任何的线索和证据,证明是我实施了这一切,怀疑也没用。”

“这样最好。”上官飞鸿松了口气,“不过一个高中生名侦探生活在你的身边,这还真是让人放心不下啊。”

“好啦好啦,不用那么紧张嘛。”飘语气轻松地说道,“我现在可是小学生啊,又不是以前的那个杀手。没有犯案子的话,再著名的侦探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但愿如此吧。”上官飞鸿把手中的那杯龙井放到了桌子上,说道,“你这次来我这里,恐怕不是为了专门找我聊天来的吧。”

“是啊,我这次来,是把它交还给你的。”飘说罢,掀开裤腿,从里面取出了那支银白色的手枪,递给上官飞鸿。

上官飞鸿接过手枪,反复把玩着,说道:“看来,你真的打算洗手不干了呢。”

“我早就不想干了,否则也不会从组织里出逃。”飘说着说着,神情变得有些落寞,“我之所以把这支枪放在手里这么长时间,不过因为它的纪念意义罢了。不过,我今天突然想通了,这种特别的纪念物,还是放在你这里比较好。我如果想看它了,可以随时过来。”

“纪念物啊。”上官飞鸿喃喃地说着,同时目光盯在了枪柄上的那处铭文上,“我能够问一下吗,这柄枪是谁送给你的?”

“那可是我的小秘密呢。”飘笑着说道。

“哦,抱歉,是我唐突了。”上官飞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皮,“那这柄枪就暂时寄存在我这里了,如果你什么时候想看它或者用它了,随时都可以过来。不过说实在的,这柄枪不在你的身上了,你反而会更安全些。”

“是啊,至少可以不用再理睬那个小侦探怀疑的眼神了。”飘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得赶快回去。如果那个侦探发现我不在家里的话,就会更加怀疑我了。”

“用不用我开车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还是自己走回去吧。事发地点离家很远,而且他们估计还得调查一阵子才能罢手呢。”飘说着,冲着上官飞鸿摆了摆手。

走到门前,飘突然停了下来,她好象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身来,对着上官飞鸿低声说道:“上官,听我一句,有时间的话,你还是回一趟家吧。为了我付出这样的代价,不值得。”

听到飘的话,上官飞鸿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他沉默地坐到了沙发上,拿起飘那杯没有喝完的“血型玛丽”,一饮而进。

良久,他才张开嘴,说道:“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决断。”

?回程的车上,开车的毛利小五郎正因为没有亲手抓住犯人而郁闷着,小兰则坐在副驾驶位上看着窗外的风景,车的后座上,步美、元太和光彦在兴奋地谈论这次的案件。至于柯南——他此时正托着下巴,思考着这个案子前前后后的每一个细节。

“毫无疑问,在物友大厦内用麻醉剂迷昏罪犯和人质的,就是三菱银行的抢劫犯。因为现场的瓶子里残留的麻醉剂,和被抢银行内残留的一模一样,警方事后的化验也证实了这一点。这种特殊的药剂是采用独特的秘方配置的,在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问题是,犯人为什么要采取这样的行动拯救一个警官?他是山部警官的朋友?不像,否则他应该及时通知警方前去解救,而不是采用这种方式。他是犯罪组织的仇敌?如果那样的话,绑架犯们早就被杀死了,根本不会活到警察到来的时候。难道是偶然碰上的?更不可能了,如果不是有预谋的话,有谁会成天把那种特殊的药剂带在身上。另外,他又是通过什么方式获知狙击地点的?天啊,根本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这让我怎么寻找这个神秘人啊!”

想到这里,柯南苦恼地抓了抓头发,而这一举动被旁边的步美发觉了。

“柯南同学,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

“我看他是被那个帮助警方破案的神秘人抢了风头,所以才这么苦恼的吧。”光彦在一旁说道。

“就是就是。那个人好厉害哦,一屋子的持枪罪犯,连反抗的动作都没有做出就被制服了呢。简直就是平成年代的鲁滨逊。”元太滔滔不绝地说道。

“是罗宾汉吧,元太。你真的该多看看书了。”光彦在一旁纠正他。

而步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说道:“这么精彩的案件,秋叶同学却没有看到,好可惜哦。”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步美的话提醒了柯南:“对啊,我怎么把她给忽略了呢。若说动机,她那天下河取枪就是为了这个案子做准备的,而今天却找借口不和我们一起行动,一定是另有打算。若论能力,以她以前当杀手时的手段,应该能够做得天衣无缝吧。不过,问题的关键还是在那瓶麻醉剂上。如果是她解救了人质,那她是怎么得到麻醉剂的呢?以她现在的条件,根本不可能自己配制。除非她事先将一批麻醉剂藏到了什么地方,在这件案子发生时取出其中的一瓶;又或者,她是拜托别人帮忙配制的,比如说——上官飞鸿。”

想到这里,柯南的脸上露出了苦笑:“想到了这么多的可能,却一点证据都没有啊。她自己也肯定不会承认的。这想必又会成为一桩悬案了吧。”

正在这时,小兰的叫声突然将他拉回了现实之中:

“爸爸,快停车,有人落水了!”

“吱——”,小汽车带着尖利的叫声停在了路边,巨大的惯性将车上的人猛地向前抛去,除了坐在前排的小兰和毛利小五郎因为有安全带而被固定在座位上外,坐在后座上的四名小学生全都重重地撞在了前排椅背上。

“呃,好疼。”柯南爬了起来,摸了摸撞疼了的头,对小五郎埋怨道,“叔叔,你怎么能急刹车呢,很容易出危险的。”

“我也不想这么做啊。”毛利小五郎反驳道,“小兰叫得那么突然,又那么大声,我一紧张就……哎,小兰呢?”

只见小兰的座位是空的,车门也被打开了。原来,车一停下,她便解下安全带,打开车门向出事地点跑了过去。等毛利小五郎和柯南等人追过去的时候,发现小兰正蹲在河边,双手捧着一只湿漉漉小狗。而站在她的旁边,浑身上下都湿透了的,正是本应呆在家里的飘。

“小鬼!你不是应该呆在家里么,怎么会在这里?”毛利小五郎见到飘,立刻大声呵斥起来,看样子是想把今天的郁闷全都发泄出来吧。

而柯南也在一边帮腔:“你的所谓身体不舒服,该不会是骗人的吧。等我们一走,你就跑出来了。是不是这样?”

柯南是故意这么说的。一来是因为他在刹车时撞疼了脑袋,此时也有些生气;但更重要的是,他要借机打探飘的口风。相信在毛利小五郎和自己的逼问下,她一个不小心就会透露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来。

谁知,听到柯南的诘问后,飘只是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不说话就当你是默认了哦。”见飘打定了主意死不开口,柯南便转换了策略。他看了看旁边一脸愤怒的毛利小五郎,说道,“看这样子,刚才掉在河里,害得我们急刹车的就是你吧。”

不要说,他的煽风点火非常有效,毛利小五郎攥紧了拳头,脑门上的青筋都凸显了出来。看来,要不是飘是女孩子的话,她的脑袋上现在已经多出一个包来了。

“你这小鬼!净干这些让人担心的事情,一点也不让大人省心,实在是……”

“爸爸!”毛利小五郎的愤怒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小兰打断了,“你少说两句。飘之所以跳进河里,是为了救这只落水的小狗。”

她说着,便将手里捧着的小狗放到了地上。这是一只刚刚出生两三个月的奶油白色拉布拉多犬,身上的毛被水打湿后,冷得直哆嗦。被放到了地上后,它下意识地朝小兰身上靠去,大概是觉得那里比较温暖吧。

“哇,好可爱。”见到这只小狗,步美的爱心顿时被激发了出来。她走上前去,一把将湿漉漉的小狗抱在了怀了,连狗身上的水打湿了衣服都没有发觉。而那只小狗在挣扎了两下之后,也不动了,估计是已经筋疲力尽了吧。

“救狗也不行!”毛利小五郎继续咆哮道,“你要是出了危险怎么办,让我怎么向你的父母交代!”

“这个您就不用担心了,其实我的水性挺好的。这个柯南是知道的。”飘轻轻地解释了两句,然后便转向柯南,“你说是不是啊,柯南。”

“呃,是的。”虽然不大情愿,但这毕竟是事实,自己在那天夜里也是亲眼见到的。柯南只好点了点头。

这一下,毛利小五郎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趁此机会,飘向小兰撒娇似地说道:“小兰姐姐,当时我要是不去救这只小狗的话,它就死定了。好可怜的小狗哦。”

听到她的这一番小孩子般的言语,柯南固然是听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毛利小五郎却彻底无话可说了,只好哼了一声,然后转身回到了汽车里。至于小兰,她那有些微颦的眉头则彻底舒展开了。她轻轻抚mo着飘的头,温柔地说道:“这次你做的很对,是个很有爱心的、勇敢的好孩子。不过,以后再遇到这样危险的事情时,要先向大人求救,知道了么。”

“我知道了。”飘很爽快地点了下头,然后跑到步美那边,和那三个小学生一起逗小狗玩去了。

此时已近黄昏,斜阳西垂,将金色的阳光洒向大地。如玉带般的河流旁边,孩子们“咯咯”的笑声此起彼伏。而小兰则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微笑着看着这个场景,神情中带有些许的怀念,好象正沉浸在对往事的怀念中。清风吹过,小兰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头发,然后吃惊地发现,站在他旁边的柯南,此时正以温柔的眼神望着自己。

“你怎么了,柯南?”小兰不解地问道。

“啊,没什么。”听到小兰的声音,柯南这才回过神来,说道,“小兰姐姐,我们该回去了吧。你看,叔叔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而且飘也需要早点回家换一身干爽的衣服呢。”

“是啊。”小兰点了点头,认同了柯南的意见,然后向正在玩耍的飘和步美他们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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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步美、元太、光彦便跑到了小兰家里,来看那只暂时被寄养在小兰家里的拉布拉多狗。小家伙此时正趴在地板上,伸着小脑袋,吐出粉红色的小舌头,一下一下地舔食着盛放在一只小碗中的牛奶。

“哇,好可爱。”步美一看小狗的这副样子,怜爱之心大起,扑过去一把抱起小狗,用脸颊磨蹭着小狗柔软的皮毛。而那小狗骤然离开了食物,立刻拼命挣扎了起来,奈何身小力弱,根本无法挣脱,急得“汪汪”直叫。

“好啦好啦,不要再逗它了,让它安安静静地吃会儿早餐吧。”说话的是小兰。她这时端着一盘西瓜走了进来,看到这个场景后,把托盘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将小狗从步美的手中“救”了出来。

重新回到地板上后,小狗先是不满地对着步美叫了两声,然后把装着牛奶的小碗拖到了墙角,再次趴了下来。

“看来这只狗不太喜欢步美呢。”见此情景,光彦在小声说道。

“是啊,是啊,它好象只喜欢跟飘和小兰姐姐一起玩呢。”元太在一旁附和道。

尽管声音很小,但他们两人的话还是被步美听到了,不过她并没有沮丧或者生气,而是胸有成竹地笑着说道:“没关系,没关系的,这只小狗一定是很怕生,我们以后会经常来看它的,一定会跟它成为好朋友。”

“以后啊,我们以后看到它的机会恐怕不会太多了呢。”这时,飘走进了房间,听到步美的话后,说道。

“怎么了,秋叶同学?”步美疑惑地问道。

飘走到小狗身旁,蹲下来轻轻抚了抚它头上的软毛,然后将其抱起,走到步美等人跟前,说道:“你们看。”

顺着飘手指的方向,步美、元太和光彦发现,在小狗的右后大腿上,系着一个小小的椭圆形铭牌,上面写着“叶城”两个汉字。

铭牌很小,如果不拨开小狗腿上的毛,很难发现。小兰和飘也是在给小狗洗澡的时候才发现了它。

“这是什么东西啊?”元太好奇地问道。

一如既往,光彦担当起了讲解员的角色:“这都不知道?这个东西叫做铭牌,是宠物的主人为了防止宠物走失而系上的。如果宠物走失了,捡到它的人就可以根据铭牌上的信息把它交还给主人。”

“那也就是说,这只小狗是有主人的?”步美轻声地问道。

“是啊,恐怕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走失的。”小兰走了过来,说道,“这次你们来,我也正想委托你们少年侦探团一件事情。这个铭牌上的信息太少了,所以我想请你们帮忙寻找这只小狗的主人。”

“没问题,包在我们身上了。”元太和光彦异口同声地说道。但奇怪的是,一向对侦探团事务非常热情的步美此时却没有任何表示。

细心的小兰发现了这一点。她走到步美身边,轻声问道:“怎么了,步美?舍不得送小狗走么?”

“小兰姐姐。”步美抓住小兰的衣角,说道,“我们把小狗留下好么?我昨天都已经给它起好名字了。”

“不可以的。”这时,柯南走进了房间,听到步美的话后,说道,“这只狗身上有铭牌,不是无主的野狗,我们不能把它据为己有的。”

“那只要把这铭牌扯掉,不就没人知道了么?”柯南话音刚落,步美便冲着他大喊了起来,一时间把大家都惊呆了。大家都没想到,她竟然会因为一只刚见面一天的小狗而大喊大叫。

“步美她以前也养过狗吧。”飘转过头,小声向光彦和元太询问道。

“是啊。”光彦点了点头,“步美她三年前养了一只同样的拉布拉多狗。可是没养几个月,那只狗就在过马路的时候被车压死了。步美为此闷闷不乐了好长一段时间呢。”

原来如此。

知道了前因后果,飘走到了步美身旁,轻轻地说道:“步美,你一定很舍不得这只小狗吧。”

“嗯。”步美使劲地点了点头。

“可是你考虑过小狗的心情么?”

“小狗……的心情?”

“是啊,四处流浪,无依无靠,它一定很难过,很想回家吧。”飘看着步美,说道,“即使遇到了能够善待它的新主人,但我想,它一定还是很眷恋着以前的家吧。你说呢,步美?”

“可是……”步美还想争辩什么,但话还没说出口就打住了。她看了看房间角落里的那只小狗,又看了看飘和小兰,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看到步美别扭的样子,小兰说道:“要不,我们再把小狗留在这里一天吧,后天再开始正式寻找。你看好不好啊,步美?”

“嗯。”听到小兰的话,步美脸上的愁容舒展了开来。

?“这还真是个困难的委托呢。”

“是啊,线索只有‘叶城’这两个汉字,太少了。”

“不要着急嘛,慢慢找就是了。”

“喂,步美,你该不会是不想还这只小狗,所以才不用心找的吧。”

“哪里哦,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

看着走在前面吵吵闹闹的三人,柯南撇了撇嘴,嘟囔着:“还真是个无聊的委托啊。”

“那什么委托才不无聊呢?”走在旁边的飘看了看他,说道,“比如说,杀人案?”

“对,那样的才是真正的委托呢。这种委托,说的不好听点,就是跑龙套帮忙的。”柯南把双手抱在脑后,说道。

“怪不得这么不认真呢。”飘摇了摇头,笑道。

“好了,好了,就不要再说我了。说说你吧。”这时,柯南突然打断了话题。

“说我?我有什么可说的?”飘奇怪地问道。

“你这次的态度可有些不太对劲啊。”柯南意味深长地看着飘,说道,“下河去救那只狗的是你,反驳小五郎叔叔、想要收养它的也是你,看到铭牌后提出送还它的还是你。我真不清楚你到底喜欢不喜欢这只狗。”

“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飘瞥了柯南一眼,淡淡地说道,“我们的想法能代替它的意愿么?毕竟,如果有家的话,无论人还是其他的动物,都想回去的。”

说完,飘垂下头去,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哀伤。

“喂,飘……”柯南知道她在借这只狗感慨自己的身世,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对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他没想到的是,还没过两三秒钟,飘的脸上就重新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你干嘛一脸同情的看着我啊,我又不是那只小狗。好了好了,该干正事去了。”

说着,她便一路小跑起来,赶上了走在前面的步美等三人,有说有笑地一路前行。

柯南却汗颜:“到底是女人啊,脸变得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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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在米花百货大楼附近的一家麦当劳餐厅里,少年侦探团的五个成员正在一边啃着汉堡包,一边分析着这次的任务。

“找了一上午,也没有什么进展啊,真不知道这么大的东京都里,姓‘叶城’的人家到底住在哪里?”光彦啃了两口汉堡包,又喝了一口饮料,然后严肃地分析道。

“就是就是,这简直是大海捞针嘛。”步美也开始对任务的艰巨性有所体会了。

“确实是大海捞针,不过,问题还不止这些。”柯南在一边泼起了凉水,“到目前为止,你们都是先入为主地认为‘叶城’两字是狗主人的姓氏。然而这也完全可能是什么小地方的地名,某个宠物商店的店名,或者干脆就是狗的主人所起的名字。这样一来,寻找的范围就更大了。”

“那怎么办呢,难道这会成为一桩悬案?”光彦一脸忧愁地说道。

而一直在埋头大吃的元太此时抹了抹嘴巴,加入了讨论:“那怕什么,只要能吃饱饭,我们总有一天会找到的。”

此话一出,另外四人立刻对他报以看白痴般的眼神,异口同声地说道:“饭桶!”

之后,大家足有两三分钟没有再说话。步美和光彦眉头紧锁,柯南和飘胸有成竹,而元太则专心致志地消灭着剩余的午餐。

“我有办法了!”最后,还是步美打破了沉默,“我们可以去占卜嘛,为接下来的行动指明一条方向。”

这个,这个算什么方法?

大家诧异地看着步美,而光彦更是直接反驳道:“步美,占卜是迷信,我们应该相信科学。”

“那你倒是想一个办法出来啊。”步美反唇相讥。

“这个……”

最后还是飘出来打圆场:“好啦,好啦,既然找不到办法,那这个也可以算做一个办法嘛,说不定还真的有效果呢。”

“就是就是,看来还是秋叶同学最聪明嘛。”步美喜笑颜开地抱着飘的胳膊,说道,“哎,你们怎么都那副表情啊?”

只见另外三个男生都以一副怪异的表情望着两个女孩子,有诧异,有疑惑,更有无奈。不过到最后,步美的意见还是以两票赞成,三票弃权的结果获得了通过。

表决结束后,飘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我们该怎么占卜呢,是用塔罗牌,还是其他的方法?”

“当然要找占卜师了。”步美自信满满地回答道,“米花百货大楼下面就有一条占卜师聚集的街道,我们可以去那里。里面有一些占卜师还是蛮有水平的。”

“看来你是经常去那里啊。”飘和柯南无奈地看着步美,心里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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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米花百货大楼不远的一条街道,真的可以算做是占卜一条街。这里每天上午十点钟以后,街道两旁便铺满了各式各样的占卜师的摊位,有抽签的,有看手相的,有测字的,有塔罗牌的,还有水晶球的,林林总总,数不胜数。而来这条街道上,抱着各种各样目的的人也很多,其中就包括少年侦探团的五个小学生在内。

“哇,好厉害,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占卜师呢。”元太站在街道中间,看着两旁一间挨着一间的占卜师摊位,大发感慨道。

“有什么厉害的啊,不过是些迷信罢了,这个世界只有科学才是真实的,这些顶多可以算做是一些精神上的安慰罢了。”光彦看着那些聚集在各个摊位前的人们,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说什么啊,光彦,这里有些占卜师的水平还是不错的,算得挺准的。”步美反驳道。

“应该说是骗术比较高明吧。”

“胡说,他们怎么可能是骗子呢?”

……

看着在前面互相斗嘴的步美和光彦,又看了看似乎对这一切颇感兴趣的飘,柯南不由得感慨道:“不管年龄多大,女孩子们似乎都对这种神神秘秘的东西感兴趣呢。小兰那次也是这样。”

他不由得回忆起了一年前的一个星期天里,他和小兰在这里逛街时发生的争吵。小兰自然是对命运这类神神秘秘的东西颇感兴趣,而笃信科学的自己则不以为然。最终的结果是,自己拗不过小兰,被她拉到了一处摊位前。记得那摊主是个高中生年龄的女孩子,长着一张漂亮的面孔,留着一头绯红色的长发。当时占卜的结果是:自己在半年内将会发生不可思议的变化,整个人生都将被改写。现在看来,果然应验了呢。

虽然柯南认为那种预测结果不过是占卜师经常玩弄的文字游戏,但他还是觉得有必要带着这两个女孩子去见见那位占卜师,全当玩耍了。当然,女占卜师漂亮的外貌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

“哎,你要带我们去见一位占卜师?我没有听错吧。”听了柯南的话,飘感到万分诧异,这个比光彦还笃信科学、相信实证的家伙怎么对这种东西也感兴趣起来了?

“当然,我可是认真的。”柯南微微一笑,回答道,“这位占卜师的水平还是不错的。再说了,办案之余,也可以换换脑筋嘛,没准就能够想到一些以前忽视掉的细节呢。”

“不信,他的真正动机一定不是这个样子的。”听到柯南的答复,飘反而更加怀疑了起来,“一定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不过,跟着去一趟也好,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想到这里,飘笑着说道:“好啊,我们就去看看好了,也顺便让那占卜师为我们占卜一下。”

说着,她便和兴高采烈的步美一道,跟着柯南向那处摊位走去;元太虽然不太感兴趣,但还是跟了上去;至于光彦,他虽然一向反对这种“迷信”活动,但鉴于少年侦探团一向集体行动的传统,也只好跟在了大队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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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摊位前,飘总算知道了柯南如此“热心”的原因:那位高中生年龄的女占卜师实在是漂亮啊。她有着一头长到腰际、笔直柔顺的绯红色长发;而鬓角的长发则分了出来,垂在胸前;一张颇有些冷漠的鹅蛋脸上,精致的五官好象上帝的杰作。她之前还从未看到过这样漂亮的女孩子(那是因为她很少顾及到自己相貌的原因),怪不得一向崇尚理性和实证的柯南也会跑到这里来。

不过,那女孩子的穿着实在是怪异:衣衫暴露,好象传说中的吉卜赛巫女,但头上却戴着一副好似古埃及法老王冠样式的眼镜蛇头饰,又使得她颇有些王者风度。这样不伦不类的穿着,令她不太像是占卜师,倒更像是一个魔女。

也许正是这个原因,许多青年男子只是围在远处对着她评头论足,却少有人光顾她的卦摊。不过,看样子她也不以此为意,脸上总是一副淡然冷漠的神情。

她占卜的方法是水晶球,不过此刻那水晶球却被一块黑色绸布罩了起来,看来今天到现在为止,她的生意还没有开张。

当少年侦探团一行人来到魔女的卦摊前时,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然后低下头来,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说道:“小朋友,你们是来占卜的么?”

“嗯。”步美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我们捡到了一条小狗,现在想找到他的主人,却不知道该怎么找。”

“所以,你们就来向神明寻求答案么。”魔女说着,掀开了盖在水晶球上的稠布,“既然如此,你就把双手放到水晶球上,然后在心里说出自己的祈求吧。”

步美应了一声,然后将小手放在了水晶球上,闭上了眼睛。而魔女也取出了一根手杖,对着水晶球虚点了两下,口中念念有词起来。

“等一下。”这个时候,光彦突然出声,打断了这个占卜的仪式,“这个……占卜师姐姐,我想问一下,这样占卜一次,需要多少钱?”

魔女先是一愣,然后很快反应了过来,明白了这几个小学生囊中羞涩的现实。她微微一笑,说道:“因为你们是我今天的第一批客人,所以不收你们的钱。”

“真的么!”步美、光彦和元太似乎有些不大相信这个从天而降的好处,但在得到了魔女肯定的答复后,他们立刻拍着手欢呼了起来。

而柯南和飘则站在一旁,静静地观看着占卜的过程,没有表现出任何焦虑、担忧、欣喜、欢娱的情态,这不由得引起了魔女的关注。

但很快,魔女便将注意力从二人那里收了回来,开始继续占卜的仪式。

“……光之镜,暗之融,风之刃,火之舞,水之灵,土之力,打通时间之路,带来彼端的声音。”魔女轻声地念着,然后抬起手杖,在水晶球上轻轻地点了一下。

顿时,步美的脸色就变得有些希奇古怪了起来,时而惊讶,时而诧异,时而恐惧,时而恍然,到最后,她“啊”地大叫了一声,然后张开了眼睛。

“步美,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柯南、光彦和元太围了过去,急切地问道。而飘,则流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呆呆地望着那只水晶球。

“我看到了!”步美说道,“这狗应该是一户住在楼房里的人家养的,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主人遇到了强盗,而狗则被两个蒙面人从三楼的窗户扔到了楼下的河里。”

“你是怎么知道的?”光彦疑惑地问道。

“我说过,是我看到的。”步美不满地回答道。不过很快,她便发觉了自己话语中的歧义,解释道:“确切说,我是从那只狗的视角看到的。我把手放到水晶球上后,没过多久就看到了一副画面,就好象是放录象一样。过了一会儿我才明白那是狗的视角。”

“步美,你该不会是中午吃得太多,所以产生了幻觉了吧。”听到步美的话后,元太问道。

“元太,我才不像你一样吃那么多呢。”步美反唇相讥道,“那确实是非常真实的图象,绝对不是幻觉或者白日做梦,我保证。”

看着步美一副非常认真的样子,柯南顿时觉得头大了三圈,于是以哄小孩的语气说道:“步美啊,既然你看到了这只狗走失的原因,那有没有看到主人家的标志特征?比如门牌、环境、主人的长相之类的。”

“不知道,整个画面持续的时间很短,从画面开始到坠河只有两三分钟时间,所以我也不清楚主人家到底在哪里。”

“那就没办法喽。”柯南两手一摊,故作无奈状,说道,“这样的画面是无法提供任何线索的。”

“是吗?”听了柯南的话,步美低下了头,神色有些黯淡。

不过很快,飘的话便让她重新振作了起来:“未必,如果做个假设的话,线索其实是可以找到的。”

“假设?什么假设?”

“这就要从我救小狗的那条河说起了。”飘淡淡地一笑,开始阐述自己的见解……

?“……所以说,我救小狗上来的那条河,就是步美看到的案发现场旁边的那条。只要沿着这条河,就可以找到狗主人的家了。”当着大家的面,飘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你好厉害啊,秋叶同学。”听完飘的讲解,步美重新兴奋了起来,望向飘的目光里写满了崇拜。

不过片刻后,她便想到了一个问题,又发起了愁来:“然后呢,然后我们该怎么办?那条河很长,旁边有很多人家,我们又不可能挨家挨户地去问谁丢了狗。”

“没关系的,步美。”飘说道,“你不是看到主人家里有蒙面男子吗,那说明这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案件,比如盗窃、抢劫或者其他的。而这样的案件,一定会刊登在报纸的新闻栏目内,没准还是头版头条呢。此外,我是昨天从河里将小狗救了上来,这说明案发的时间就是在昨天。我们只要到图书馆里查找昨天的报纸,相信一定能够找到合理的线索的。”

“对,我们现在马上去图书馆,一定能够找到线索的。”步美说到这里,对着光彦和元太喊道,“我们出发吧。”

而一向笃信科学的光彦此时又开始说大煞风景的话了:“步美,秋叶同学所说的都是基于你的占卜。而占卜是不科学的,不能够当作参考。”

他这时还想竭力挽救这位被“迷信”绕进去了的女孩,但元太一句话就让他讪讪地闭上了嘴:“怎么,难道说你怀疑步美在撒谎吗?”

“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

就在三人争来吵去的时候,柯南也在以奇怪的眼光看着飘:“喂,飘,你这个高中生杀手什么时候也相信起占卜这些东西来了,而且还根据这占卜的结果进行了很严谨的推理?”

“很奇怪吗?”飘瞥了柯南一眼,说道,“其实一点也不奇怪。科学的力量和范围毕竟是有限的,很多的所谓‘迷信’其实只是科学的触角没有延伸到罢了。再说了,我们这些做杀手的,整天生活在生死边缘,将心灵托付给命运也是很合理的做法……”

说着说着,飘的脸色黯淡了下来。看见飘又在黯然地回忆着往事,柯南连忙打住了她,然后向左右看看,见没有人听到他们的谈话,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过去可能很痛苦,但这毕竟已经是过去了。你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学生而已,就不要那么闷闷不乐了。”柯南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的同情,说道,“只是你不能用占卜来作为分析案情的基础啊,这样做会让我们白忙活一场的。”

“那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飘反诘道。见柯南不说话,她继续说道:“要解决一个问题,不就是要想尽一切办法的吗。哪怕这个办法看起来很荒诞,也值得试一试。再说了,如果直接否定了这个办法的话,步美会很伤心的。”

“难道就为了让她高兴而让我们白跑一趟?”

“怕什么啊,如果真的白忙活了,那就当我们逛了一天的街好了。”

“逛了一天的街?女人的理由……真的很强大。”柯南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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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议妥当后,众人告别了魔女,开始向图书馆进发。而飘没走几步,便被那魔女叫住了。

“你是在叫我吗?”飘转过身来,疑惑地望着魔女,问道。

“是的。”魔女确认后,对少年侦探团的其他人说道,“我要和这位小朋友说一些话,你们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下次要占卜的话还来找我哦,我会给你们半价的。”

“占卜师姐姐,什么事情啊?”步美好奇地问道。

“秘密。”魔女冲着步美眨了下眼睛,然后说道,“等一会儿你们自己问她不就可以了吗?”

众人疑惑地望着魔女,不知道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出于对她的信任,大家还是转身去图书馆了,只把飘一人留在了占卜摊前。

“现在可以说了吗?你把我留下的原因。”待众人走远后,飘转过头来,面色冷淡地向魔女问道。

“我看得出,你和那个戴眼镜的小男孩,经历很不简单。”魔女回应飘的,是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这应该是靠眼力观察出来的吧,和占卜并没有多大关系。”飘轻轻一笑,说道。

“那是当然,毕竟我还没对你使用过水晶球呢,没办法占卜的。”

“既然你看出我和柯南的经历很不简单,又为什么单单将我留下了?”

“因为你能够看到水晶球在占卜时发出的光,不是吗?”

“原来其他人都看不到啊。”听了魔女的话,飘看着水晶球,喃喃地说道,“我还以为你是用特殊的手段使得水晶球发光,以制造神秘效果呢。”

“那怎么可能,我又不是骗子。这种魔力产生出的光芒只有适合修习魔法的人才能看到。”魔女道。

接着,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飘一阵,一边看还一边点头,看得飘有些毛骨悚然。就在飘想要开口质疑时,魔女张口说道:“不错,你是我到现在为止看到的资质最好的女孩了。怎么样,想不想跟着我修习魔法?”

“不必了。”飘断然拒绝了魔女的邀请,说道,“感谢你对我的赞赏和信任,不过,我想我是不适合做这个行当的。再见。”

说着,她便转过身去,准备走开。

然而魔女的一句话却又让她停住了脚:

“难道你不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吗?”

改变自己的命运!飘感觉自己头脑中好象有一道电光闪过。她慢慢地转回了身,低沉着声音,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魔女没有回答她,而是抬起了头,仰望着天空,然后吟颂了起来:“狂热之血,不羁之心,烈火燃起无边罪业,洪水冲散连世之罚。”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魔女吟颂完后,飘呆呆地看着她,说道。

魔女转过头来,注视着飘,说道:“这是铭刻在你命运之门上的语句,也是你打开命运之门的钥匙。”

“命运……之门,那是什么东西?”

“以你的智慧,你会想明白的。你的历史,你的未来以及你的命运,一切都早已注定,一切又都可以靠自己的选择改变。”魔女说到这里,止住了话语,然后向另一个方向看了一眼,接着说道:“我也只能说这么多了,以后如果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还可以来找我。”

说完,她便用绸布将水晶球重新蒙上,并将其放进旁边的一个包裹里,然后又披上了一件厚实的斗篷。看样子,她似乎是准备打烊了。

“请等一下。”飘忙叫住了魔女,待她转回身后,问道,“请问,我以后该怎么找你?”

魔女笑了笑,然后从包裹里抽出了一张名片,交到了飘的手里,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摊子,离开了。

待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后,飘把目光转移到了手中的名片上,看见上面写着四个隶书的汉字:小泉红子。

……

飘走开后,一个人影从旁边的小巷里走了出来,看着飘的背影,眼中闪过了一丝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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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里,少年侦探团的五个人,除了飘倚着窗户看着外面的天空外,其余四人都在全神贯注地翻看着报刊书籍。只不过,步美看的是假面超人的漫画书,光彦看的是科幻,而元太则拿着一本美食大全看得津津有味。这样一来,在认真对待这个案子的,只有柯南一个人而已。

翻看了许久,也没有能够从报纸上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于是柯南将报纸放回原处,然后不满地对飘抱怨道:“去占卜的是步美,出这个馊主意的是你,为什么到头来干活的却只有我一个?”

“因为你是高中生名侦探嘛。”飘转过头来,微笑着说道,“只要有一点线索,你就会冲到破案的第一线来,谁都拉不住你。这可是你自己的选择,不是别人要求你做的哦。”

“是,是,你总是有很多理由。”柯南无奈地说道。

接着,他似乎又对飘产生了兴趣,说道:“飘,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多愁善感了啊。”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飘皱了皱眉头,企图回避这个问题。

然而柯南似乎并不想就这么放过她,继续说道:“倚窗远眺,这是满怀心事的少女常干的事情。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如果你不想回答的话,那不妨换个问题:刚才的那个占卜师,到底对你说了些什么?”

“你真的想知道?”

柯南点了点头。

“如果你能揭开这句话的秘密,那么跟你说也无妨。”飘好象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说道,“狂热之血,不羁之心,烈火燃起无边罪业,洪水冲散连世之罚。”

“这是什么咒语?”听了飘的话后,柯南有些摸不着头脑。

“按照那占卜师的说法,这是刻在我命运之门上语句,也是打开我命运之门的钥匙。”飘淡淡地说道。

“命运……之门?”柯南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了起来,“我说飘,这明显是骗子们常用的骗术。你应该是见多识广的,怎么会相信这些?”

“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跟你说了也没用。”飘横了柯南一眼,说道,“但我知道,这绝对不是骗术。”

“为什么?”

“女人的直觉。”

“女人的……直觉?!”柯南此刻感到自己有种要吐血的冲动,连忙离开坐位,到其他地方翻阅资料去了。他真怕自己被这个小神棍气出毛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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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很长时间,少年侦探团一行人还是一无所获,只得离开图书馆,向家里走去。

相比于走在前面、有说有笑的步美三人,走在后面的柯南和飘就安静多了,他们之间即使说话也总是压低了声音。

“看起来你的推论失败了呢。”柯南说道,“哦,不,应该说这个推论的基础就是错误的。占卜的东西怎么可以用来当作破案的线索嘛。”

“现在就说失败是不是有些太早了。”飘回应道,“也许犯罪现场还没有被发现呢,当然不可能刊登在新闻里了。”

“喂,喂,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发生的一定是杀人案了。说不定还是灭门案呢。”柯南打了个冷战,说道,“你不要这么诅咒人家好不好。”

“我哪里有诅咒他们啊,只是说一个可能性……”

飘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步美的一声尖叫打断了。她扭头望去,只见原本走在前面的步美三人此刻已经转过了身来,面色惊恐地望着自己的头顶上方。

飘抬起头来,只见一块工地上常用的钢板此刻正从高空旋转着朝自己和柯南砸落下来,在视野中逐渐放大……

?“嗯,没什么大问题的。左手手腕脱臼,后背轻微擦伤,只要在这里简单地处理一下就可以了。”米花医院里,医生检查了飘的伤势之后,做出了结论。

“真的没问题吗?会不会有暗伤?”早就等候在旁边的小兰焦急地问道。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那块钢板造成的伤势仅仅是这小姑娘后背的擦伤而已;至于手腕脱臼,那是因为她在躲避时单手触地造成的。不会再有其他受伤的地方了。”那医生胸有成竹地说道。

“太好了。”小兰松了口气。

但看看坐在椅子上缩成一团的飘,一缕忧色又浮现在了她的脸上。转过头,小兰向医生问道:“医生,那孩子看样子吓坏了,以后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那医生摇了摇头,说道,“毕竟,我不是心理医生。再说了,一件事对人心理的潜在影响,是很难发现与描述的。你回去多陪陪她,相信这样应该可以使她早点走出阴影的。”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告辞了。”小兰在向医生行礼道谢后,便拉着飘的手走出诊室的门,前去处理伤势。

自始至终,飘都低着头,好象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但小兰不知道的是,她的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并非恐惧,而是愤怒,以及刻骨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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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笠博士家。

柯南正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好象正在冥思苦想着什么。而这时,阿笠博士的声音传了过来:

“终于找到了,新一。啊呀,真是不容易啊。”

随着声音,阿笠博士走进了客厅,手中还拿着一枚徽章样的小东西。

“博士,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把东西到处乱扔。怪不得你总是爱丢东西呢。”柯南看着阿笠博士一身的尘土,无奈地说道。

接着,他站起身,走到阿笠博士身边,接过那枚徽章样的小东西,说道:“这就是我那天交给你的徽章么?”

“对,就是这个。”

柯南看了看徽章,然后又将手机举到眼前,反复对比着手机中的画面和徽章的图案,最后冷冷地哼了一声。

“新一,怎么了?这个徽章有问题吗?”看到柯南冰冷的表情,阿笠博士奇怪地问道。

“博士,你看看这个。”柯南说着,便将手机和徽章一起交到了阿笠博士手里。

阿笠博士接过手机,发现手机上的画面是一处印在尘埃上图案。虽然有些模糊不清,但还是能看出大概的轮廓,恰好和手中徽章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新一,这个图案你是在哪里拍到的?”阿笠博士的脸也沉了下来,严肃地问道。

“就在飘今天出事的地方。”柯南摘下眼镜,用眼镜布擦了擦镜片,然后又戴上,同时说道,“那块钢板砸下来后,我就立刻跑到了出事的那栋楼的楼顶,发现了明显的人为痕迹。下楼后,看到飘在注意着一处地面,便过去调查。除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手印脚印外,最有价值的线索,就是这个图案了。”

“你的意思是,这是一起未遂的谋杀案,谋杀的对象是那个小丫头,而且凶手和这枚印章有关?”阿笠博士问道。

“凶手的对象也可能是我或者步美他们。不过从上次在京都,飘看到这徽章时激烈的反应来看,目标是她的可能性更大。”柯南说道。

“但是这徽章不是在我们手里么,它的印记怎么会出现在事发现场?”阿笠博士疑惑地问道。

“这个很好解释。如果这徽章是某个家族、团体或者组织的标志,那么这样的徽章就不止一枚。看来,飘那家伙的身上还有很大的迷团没有解开呢,而且这迷团后的真相一定相当的惊人。”柯南说到最后,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听到柯南的话,阿笠博士惊得呆住了。过了片刻,他清醒了过来,忙说道:“这太可怕了!一个黑衣组织就够我们受的了,这下又来了一个!不行,新一,你得把那小丫头找来,让她好好说清楚这件事情。”

“不必了。”柯南摆了摆手,否定了阿笠博士的建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除非她愿意与别人分享这个秘密,否则是绝对不会轻易说出口的。如果飘需要我们的帮助,她会主动跟我们说的。”

“可上次她不是主动跟你说清楚了她的身份吗,这次应该也没有多大的困难吧。”阿笠博士说道。

“这不一样的。”柯南摇了摇头,“她的身份问题关系到我和她之间的信任,说清楚了比较好一些。更何况那时我已经调查出了关于她身份的一些秘密,如果继续掩饰,也不过是徒增误会而已。她是个聪明人,对这点知道的很清楚。可是……”

说到这里,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可是这件事完全是她自己的秘密,如果她不想说的话,我也没办法。”

“难道就这样算了?要知道,她现在可是和你住在一起的啊,这事情恐怕会波及到你和小兰的身上。”阿笠博士苦口婆心地继续劝说道。

“当然不能就这样算了。”听阿笠博士提及小兰,柯南的面色冷了下来,说道,“我会独立调查这件事情的。绝对不能让小兰出事,绝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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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小兰带着飘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目暮警部和高木警官已经等候多时了。

“呃,小兰,飘没有事情吧。”见两人出来,目暮警部忙迎了上去,问道。

当钢板坠落事件发生后,柯南在第一时间便叫步美等人通知了警察和小兰,而当他调查完现场后,小兰和警察同时到达。在小兰的坚持下,警察们放弃了当场录口供的主张,先由着小兰带飘去医院看伤。

“没关系的,只是一些小伤而已,让您担心了。”小兰回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目暮警部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么,现在她可以去警局录口供了吧。”

“可以了。不过,我还是对她不大放心呢,我还是跟她一起去吧。”小兰说道。

“可以。”目暮警部同意了小兰的请求,然后坐到了警车上,“那样的话就上车吧。”

小兰看了看警车,讪讪地说道:“难道,要我们坐这个?”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目暮奇怪地问道。

“因为坐警车的一般只有两种人:一是警察,二是被逮捕的犯人。如果我们坐上这车,被熟人看到的话可就麻烦了,少不得有流言蜚语产生。”飘看着目暮,代替小兰回答道。

“是这样吗,小兰?”听完飘的解释,目暮将目光转向了小兰。

“啊,这个……是有一点啦。”小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还是坐公共汽车去好了。”

“没有关系的,小兰小姐。”高木在一旁说道,“只要你坐在副驾驶座上,就不会有人误会了。再说,现在犯人说不定仍在筹划着袭击这个小姑娘呢,你们两个单独行动实在是太危险了。”

“这个……那好吧。”小兰犹豫了很久,最终做出了决定。

……

警车开走后,一个人影从医院大楼后走了出来。恨恨地看着警车远去的方向,他捏紧了拳头,然后一拳砸在了医院的墙壁上。

——————————————————————————————————————

离开警局大楼后,小兰决定晚上做一顿丰盛的晚餐来给飘压惊,于是带着她来到了一处斜坡下的超市里买菜。当二人走出超市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了。

“喂,飘,我今天要做你最喜欢吃的大虾寿司和牛肉涮锅哦。怎么样,流口水了吧。”小兰笑着对飘说道。自从事件发生一直到现在,飘的情绪一直很低落,于是小兰想方设法地哄她开心起来。

听到小兰的话后,飘强装出一副笑脸,说道:“嗯,我最爱吃小兰姐姐做的菜了。”

说到这里,她好象想到了什么,问道:“小兰姐姐,今天柯南也差点被砸中呢,你不做一道他喜欢吃的菜吗?我记得他最喜欢的是……最喜欢的是……他最喜欢什么啊?”

“呵呵,你的观察很不仔细呢。”小兰笑着说道,“他啊,喜欢吃的东西和新一几乎一模一样,像柠檬派、乌冬面、蛋糕、柠檬茶、蘑菇料理什么的。不过,这孩子最喜欢的不是食物,而是一些侦探游戏啊。这点也和新一很像呢……”

听到小兰说的这些,飘有些为柯南发愁了:“这个家伙,还真是不善于掩饰自己啊,居然在生活习惯方面把自己暴露了。这要是让小兰姐姐产生出了疑心可就糟糕了。”

想到这里,她忙打岔道:“小兰姐姐,柯南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一直没有看到他?”

“他啊,应该是找阿笠博士帮忙去了吧。这孩子,一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去找阿笠博士,这点也和新一很像呢。你别看新一平时一副很厉害、什么都能搞定的样子,其实他很依赖阿笠博士的,只是他自己一直都没有察觉罢了……”小兰对飘说道。

“唉,小兰姐姐怎么总是把柯南跟新一联系在一起啊,莫非她察觉到了什么?要是那样的话,我也会被牵连着受到怀疑的。真头疼啊,这家伙装小孩子就不能装得像一些吗!”飘低下头,郁闷地想道。

“喂,小兰姐姐,飘,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街对面传了过来。二人转头看去,发现柯南正站在街对面向二人招手。只不过由于还是红灯,所以他没办法过来就是了。

小兰正想冲着他打招呼,突然发现对方脸上显现出了惊骇的神色,同时大声吼道:“快闪开!”

小兰扭头看去,只见一辆大货车正从斜坡上飞速驶来,速度越来越快。由于她们两人此时站在斜坡底部的街拐角处,因此不出意外的话,那辆大货车一定会冲上人行道,把二人撞飞。只是,在小兰扭头看到大货车的时候,二者的距离已不足十米,她已经无法躲开了。

就在大货车的影子快要将小兰的视野完全填满的时候,一股巨力突然袭来,将小兰推到了一边。接着,那辆大货车便“轰”地一声装破了护栏,冲上了人行道,直到撞破了人行道旁的墙壁,这才停了下来。

看着眼前的残垣断壁,看着大货车车头冒起的缕缕清烟,小兰瘫坐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出了……什么事情了?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差一点就被撞到了。可是……可是,飘哪里去了?”

挣扎着站了起来,小兰走向车头,然后在一片瓦砾中翻找了起来,一边找一边喃喃地说道:“飘,你在哪里?飘快回答我!飘……”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而且逐渐带上了哭泣的声音。周围的行人围拢了上来,看着这个美丽的少女一边哭喊着一边扒拉着那堆瓦砾,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兰,她在这里!”这时,一个声音使小兰停止了哭泣。她转过头来,发现柯南刚从那大货车的车下爬出来,而且,好象还在向外拖着什么东西。

看小兰还在呆呆地看着自己,柯南急了,冲着她吼道:“你发什么呆,还不快过来帮忙!”

这一声吼提醒了小兰。她忙跑了过去,帮着柯南一起小心翼翼地将那东西从车下拖了出来。然后,她惊讶地发现,居然是飘!

飘浑身衣衫完好,并不像受了伤的样子,只是沾上了不少尘土。然而奇怪的是,她此时却紧咬着牙关,蜷缩着身体微微颤抖,好象在默默地忍受着剧痛一般。

看到飘仍然活着,小兰大喜过望,一把将其抱了起来。然而她的这个举动似乎触动了飘的某个伤口,令飘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而且还发出了轻微的痛苦的声音。

小兰忙松开手,让飘躺在自己的腿上(她这时候是跪坐在地上),然后转过头,疑惑地向柯南问道:“柯南,她这是怎么了?”

柯南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我看到的情况是,车冲过来的时候,飘先是把你推到了一边,然后主动卧倒在了地上。由于货车的底盘高,而且她卧倒的姿势很到位,所以车并没有伤到她。至于她现在的情况,恐怕要看了医生才知道。”

“那么,你留在这里照顾飘,我去叫救护车和警察。”柯南说到这里,转身推开围观的人群,向外跑去。但他跑了几米后又停了下来,转过头来,对小兰说道:“兰,千万小心!”

说完后,他便转回头,继续向前跑去,只留下小兰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原处。

“为什么,为什么那孩子会直呼我的名字?为什么他在处理事情的时候那么果断?还有,他的背影……真的好像。”看着柯南的背影,小兰又想起了在特洛比公园里,新一最后离开自己时的情形,心里不由得翻腾起了滔天的巨浪。

?还是刚才的那家医院,医生在给飘做过全面的身体检查后,得出了结论:“这孩子还真是多灾多难啊。双臂肌肉撕裂,左手手腕严重挫伤。另外,看她那痛苦的样子,身上好象还有其他的创伤,可全身检查却看不出一点问题。嗯,该不会是内脏或者血液的问题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和刚刚发生的事故无关了。这样吧,先送她去做一下B超,然后再化验血液,希望能够找出来原因。”

“好的,医生。”小兰轻轻地说了一声,然后抱着痛苦得缩成一团的飘,走出了诊室的大门。柯南也随后跟了出去。

“从目暮警部那里,已经证实了,这是一起未遂的谋杀案。”在小兰身后,柯南边走边想着,“肇事货车是凶手几个小时前从一个杂货店店主那里偷窃的。估计凶手最先的打算是制造交通事故,但从警局大楼一直到事发地点都处于繁华地段,往来行人很多,凶手没有下手的机会。而那段斜坡和小兰二人所站的位置给了凶手很大的启发,于是临时改变了作案方式。只不过,凶手明显有着丰富的反侦察经验,肇事货车内提取不到一枚指纹,目击者也只看到了一个从货车中匆忙跳下的人影。由于他浑身裹得很严实,目击者甚至无法判断他的性别……”

这时,小兰突然停了下来,将柯南的注意力拉回到了现实世界。他向旁边看了看,发现原来是B超室到了,便跑到了小兰的前面,拉开了房门(小兰双手抱着飘,打不开房门)。

“谢谢你了,柯南。”小兰抱着飘,走进了B超室。但没走几步,她就停了下来,回过头,对柯南说道:“柯南,关于飘今天两次受伤的事情,就要拜托你调查清楚了。”

“放心吧,我一定会调查得水落石出的。”柯南郑重地点了点头。

但随即,他便反应了过来:“小兰为什么要让我调查案子?虽然我顶了个少年侦探团成员的名头,但毕竟只是个小学生啊。在她的眼中,这所谓的少年侦探团,应该只不过是小孩子的游戏罢了,根本没有办案的能力。她这么说,该不会是已经发觉了……”

柯南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忙在后面叫道:“可是,小兰姐姐……”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此时小兰已经抱着飘走进了B超室的里间。看着空空如也的B超室外间,柯南生平头一次有了心惊肉跳的感觉。

……

数小时后,小兰为飘办妥了住院手续,又送走了前来做笔录的警察,然后到外面为飘、柯南和自己买晚餐去了,留下柯南守在飘的病床前。至于留在家里的毛利小五郎——晚餐就由他自己解决吧。

天已经黑了下来,路旁的灯光也逐一亮起,而飘的病房里却依然是一片漆黑。屋子里的两人都没有说话,静得几乎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

过了半天,还是柯南首先开口了:“飘,警察来做笔录的时候,你怎么什么都没说?”

“你呢,你不是也什么都没说么?”飘反问道。

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然后,柯南叹了口气,说道:“真实的情况我虽然也能猜到一些,但却没有证据。”

接着,他从衣袋里掏出了那枚徽章,并将其拿到飘的眼前(飘的双臂肌肉撕裂,没办法活动),说道:“这个东西,你一定认识吧。”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灯光,飘看清楚了徽章上的图案。猛地,她将头扭到了一边,恨恨地说道:“快把这个东西拿走!”

“怎么,这个徽章上还有什么故事不成?”柯南收回了徽章,盯着飘因为受伤而有些苍白的面庞,问道。

飘呼了口气,把头转了回来,看着柯南,一字一句地说道:“那是我一生的噩梦。”

……

门外,小兰提着装着便当的塑料袋,静静地站着,脸上满是惊讶与惶惑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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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在一个隐秘的地下室里,昏黄的烛光隐隐约约地能够照出坐在墙角、墙边的几个人影,却无法映照出他们的面目。这些人有的嘴里咬着昂贵的古巴雪茄,有的叼着大烟斗“吧唧吧唧”地抽着,有的人在用绸布轻拭着寒光闪闪的匕首,就好象在轻抚着爱人柔嫩的肌肤一般,还有的,则不时地看着腕上的手表,脸上充满了不耐烦的神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吱呀”一声响,地下室的门被人推开了。屋内的众人同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指向了门口。在这样的目光中,一个魁梧的身影走了进来,然后找了一处没有人的角落坐下。

“每次都是你最后到啊,熊罴。”那人坐下后,对面抽烟斗的人发话了,声音很苍老,而且有气无力。

“我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来晚了,呵呵。”“熊罴”憨厚地笑了笑,同时挠了挠后脑勺,就像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一样。只不过在座的人都知道,这个“老实”人真实的一面。

“你该不会是在处理那个女孩子的事情吧。”这时,另一个角落,一个公鸭嗓子开了腔。

“你们都知道了啊。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熊罴”那“憨厚”的笑容再次展现了出来。

“收手吧。”对面那抽烟斗的人再次发话了,声音不大,语气却很坚定,简直就是在下命令一般。

“为什么,白狐?”“熊罴”坐不住了,辩驳道,“那女孩不除,我可睡不好觉啊。”

“一个七八岁的小娃娃就把你吓成了这副模样?真是没用啊。”公鸭嗓再次发话了,语气里充满了刻薄。

“熊罴”没有理会公鸭嗓的挑衅,而是看着“白狐”,辩解道:“难道你们都不记得那个女孩了吗?十年前在爱宕森林里。”

“你说的是那场大火里唯一逃生的女孩?”白狐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印象不深。毕竟年纪大了,记性也差了。而且这些年经我们手的小孩子太多了。”

“你们没有印象,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呢。”“熊罴”苦笑着说道,“那个孩子凌厉的眼神是其他小孩子所没有的。一想起那个眼神来,我现在还是不寒而栗。”

众人都没有说话,而是用看白痴一般的眼神望着他。毕竟,能被一个小孩子的眼神吓成这样的人,世界上实在是不多见。

看着周围众人的眼神,“熊罴”苦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道:“然而在今天,那个女孩的脸又一次在我面前出现了。”

“那又怎么样?”那个叼着雪茄,肥胖得好象个富翁的家伙开口了,“难道你会认为是那个女孩子找回来了?已经十年了,当年的小孩子,就算不死的话也该长大成人了吧。”

“话是这样说,我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离谱。可是……可是我一看到她还是会觉得不安的啊。你们也知道,我的感觉一向是很准确的。”“熊罴”叹了口气,说道。

“咳咳。”这时候,“白狐”咳嗽了两声,使得全场都安静了下来,然后看着“熊罴”,开口说话了,“无论你看到了什么,无论什么原因,你都必须收手了。那女孩现在已经被警察严密保护起来了,她的周围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你想动她只能是自投罗网。如果你非要去的话……”

说到这里,“白狐”那原本浑浊的眼睛突然变得凌厉了起来:“如果你非要去的话,我们就要考虑一下后路了。”

“熊罴”一哆嗦,他清楚地知道“后路”代表着什么,于是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看着“熊罴”的表现,“白狐”满意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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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飘伤愈出院。

自从住院那天起,飘、柯南和小兰便非常默契地再也没有提起那天的两场事件,仿佛这两次袭击根本没有发生似的。唯一对这两件事唠唠叨叨说个不停的,便是吃了一周快餐的毛利小五郎了。

“现在的小孩子,一个不注意就能弄出事端来,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那帮警察可真是苯啊,一个这么简单的案子,这么长时间都理不出个头绪来……果然离开我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就不行了呢。”

“飘可真是不走运呢,一天内接连遇到了两起事件,而且还为此住院。真怀疑她是不是衰神附体了啊。”

……

被小五郎的唠叨声困扰了许久,飘和柯南倒没什么反应,小兰就先坐不住了。

“爸爸,你就不要再咒飘了好不好?”

“我咒她?我哪里咒她了,我明明说的是事实嘛。”小五郎看了看办公室的角落里正趴着睡午觉的罗拉(就是飘从河里救起的那只狗,被步美起名为罗拉),“要说真正给飘带来霉运的,恐怕就是那只狗了。先是克死了旧主人一家,然后又将霉运转到了飘的头上。想想还真是可怕呢,趁着它还没把霉运传染给我们,你得赶快把它扔掉。”

也难怪小五郎会这么想。就在飘受到袭击的第二天,报纸刊登出了一条杀人抢劫的消息:一对年轻夫妻在家里遭到破门抢劫的歹徒袭击而毙命。少年侦探团(除了飘以外)再次出动。步美发现事发的那家正是自己在占卜时看到的。而后来通过多方面核实,也确认了这条狗(罗拉)的原主人正是丧生的这对夫妻。后经过调查,柯南顺利地通过小五郎揪出了凶手,而这条狗也便暂时地寄养在了小五郎的家里。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爸爸。”小兰辩解道,“飘是被人故意袭击的,这和霉运有什么关系嘛。”

“怎么没关系了。要是没关系,那歹徒为什么不袭击柯南,不袭击你,专门袭击飘呢?”小五郎质问道。

“也许……也许犯人是出于什么特别的理由吧。”小兰说到这里,神情复杂地看了厨房的房门一眼——飘此时正在厨房里面洗菜切菜。

“特别的理由?哼哼,那就让我名侦探毛利小五郎来告诉你这个特别的理由是什么吧。”小五郎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摆出一副酷酷的样子,说道,“这个理由就是——那个犯人是个变态。”

“什么?”听了小五郎的叙述,小兰愣住了。

看到女儿的神态,小五郎心里十分得意,继续分析道:“通常犯人谋杀的理由无外乎谋财害命、情杀、仇杀之类的。也有一些特殊的,比如说杀人灭口等。飘年纪这么小,自然是和情杀、仇杀没有半点关系,谋财害命也不可能。至于说杀人灭口嘛,她这两天一直是和那几个孩子一起行动的,如果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那其他的孩子也都有份,为什么犯人却专门袭击她一个人?所以说,这个推论也不成立。”

小五郎说到这里,看了看小兰,却发现对方走神了,于是咳嗽了两声,将女儿的注意力拉回来,然后继续说道:“所以说结论就只有一个了。飘在街上闲逛的时候,不幸地遇到了一个专门喜欢袭击可爱女孩子的变态,于是跟在她身后伺机作案,这才发生了那两件事情……”

小五郎在那里讲得吐沫星子乱飞,而小兰则低下了头,寻思道:“爸爸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呢……”

?第二天,柯南去了阿笠博士家,毛利小五郎出门调查外遇事件,小兰则拉着园子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至于飘,此刻正坐在上官飞鸿家客厅里的沙发上。

这时的她,正将手中的一杯“血腥玛莉”举到眼前并轻轻晃动,呆呆地看着那透明鲜红的液体在晶莹的玻璃杯中荡漾着。窗外的光线透过窗户洒了进来,通过酒杯映照在飘的左眼上,使得她的左眼变成了妖异的鲜红。

伴随着脚步声,上官飞鸿从书房中走了出来。他坐到了飘对面的沙发上,然后将一团油布包裹着的东西放轻轻地在了茶几上。

飘放下杯子,然后拿起那团油布包裹并打开,那把银白色的小手枪便显露了出来。

“你,真的要使用它了吗?”就在飘拆卸、查看这把小手枪的时候,上官飞鸿看着飘,面色复杂地问道。

“也不一定,这把枪只是用来防身。”飘此时已经将手枪调整完毕,并将其插进了缠在小腿上的皮带里,同时淡淡地回答道,“你也知道,我动手的时候,是不用枪的。”

“可是你别忘记了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学生而已!”不知道为什么,上官飞鸿突然暴怒了起来,冲着飘大声吼道,“你不是说过自己早就不想干这种事情了吗!你不是说过这把枪只是个纪念而已吗!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要使用它,为什么又要做那种事情!”

“上官,你……”飘被上官飞鸿的这种态度吓到了,她诧异地看着对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毕竟,她是第一次看到上官飞鸿凶巴巴的样子。

“别打岔。”上官飞鸿手一挥,蛮横地打断了飘的话,然后继续说道,“你是要对付那个连续两次袭击你的混蛋吗?可你也不必亲自上阵啊,不是还有警察,还有那个高中生名侦探,还有……还有我吗。”

说道最后,他终于平静了下来,而语气里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上官……”飘只说了两个字,便没有了下文,而是神色复杂地看着对方。她并非不知道对方的心意,只是……

片刻的沉默之后,上官飞鸿继续说道:“在你住院的时候,我在医院周围隐秘的地方安装了监视器材,时刻关注着周围有没有可疑的人。可几天下来,除了八个监视的便衣警察外,并没有什么收获。看来,连续袭击你的那个人,恐怕已经放弃了吧。如果你还不放心的话,就到我这里住一段时间好了。别的我不敢保证,至少每一个进出这个小区的可疑人物都没法躲开我的监视。”

听了上官飞鸿的话,飘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上官,你并不了解这其中的事情。这次的袭击事件,并没有那么简单。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人和他背后的势力,并不是我们可以抗衡得了的。”

“既然抗衡不了,你还要一个人面对?”上官飞鸿质问道。

“这,你就不要管了,我有非这样做不可的理由。”飘的语气骤然转冷。然后,她站起身来,转身向门口走去。

走到门前,她又停下了脚步,转过头,轻轻地说道:“上官,谢谢你这么长时间对我的照顾。我……我永远不会忘记。”

说完这句话,飘打开房门,然后逃也似地飞快地跑了出去,只把面色铁青的上官飞鸿丢在了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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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关于那两起袭击案件,你调查出了什么没有?”阿笠博士家里,柯南正坐在实验室里的沙发上,翻看着当天的报纸,耳边忽然传来了阿笠博士的声音。

柯南放下报纸,发现阿笠博士抱着一堆破铜烂铁(至少柯南是这么认为的)走了进来。很显然,他又有了一个新“发明”的奇思妙想。

“还能调查出什么来?事实的认定倒是很清楚——谋杀未遂,可犯人的反侦察能力很强,除了那个徽章的印记之外,线索几乎全部被抹去了。可是对于这个印记以及那枚徽章的来源,飘却一个字都不肯透露,这还真是让人无从下手啊。”柯南感慨道。

“看来我们上次分析得很有道理呢,那小姑娘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组织,为了避免拖累我们,所以才什么都不肯说。就和你现在的情况一样。”阿笠博士放下那堆零件后,一边拿过一张图纸,一边说道。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看到了一起重大案件却无法破解,尤其是这个案件还和自己身边的人有关,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人不爽啊。”柯南叹了口气,说道。

见柯南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阿笠博士放下了手中的图纸,对他说道:“新一,你一定是想到了什么破案的办法,所以来找我帮忙吧。否则,以你的性子,早就跑去调查案件了,怎么会有闲心来我这里。”

“是啊,我是有个办法,想请你帮忙。只是这个方法有些危险。”听了阿笠的话,柯南说道。

“说来听听。”一听到“危险”两字,阿笠博士立刻严肃了起来。

“别那么紧张嘛,博士。只要我们准备充分,危险还是可以避免的。”看到阿笠的样子,柯南笑了笑,说道,“我想组织一次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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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擦黑,东京码头附近的一处地下通道内便没了人烟。通道的尽头是一间存放室,白天的时候经常有人在这里投下一个硬币后,将不便随身携带的物品放到这里来暂时存放。不过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人光顾了,所以一个个方格状的储藏箱的箱门便敞开着,里面自然也都空空如也了。

但在一处黑暗的角落角落里,却仍有一个储藏箱紧闭着门,看来应该是有人忘记取出自己的东西了吧。

突然,在这寂静之地,响起了一阵低沉的声音,好象有谁在拖着什么重物走动一般。到了那个仍旧上锁的储藏箱前,重物摩擦地板的声音消失了。然后,一个幼小的黑影爬上了那个被她拖过来的东西,然后踮起脚尖,将手指伸向了储藏箱旁边的密码盘。

正在这时,外面的通道里也响起了脚步声,顿时让那幼小的黑影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她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确定了那脚步声是向这存放室而来,便悄无声息地跳下了重物,然后消失在了阴影之中。

过了一会儿,存放室的门被推开了,另一个高大的人影走了进来,同时打开了手中的电筒,令这黑暗的地方顿时有了光亮。电筒的光柱在存放室的众多排储物箱间扫了一阵后,那人似乎发现了什么,紧走几步,来到了那个紧闭着的储物箱前。看到储物箱前放着的那个垫脚用的水泥块,那人又用手电筒在周围照了一遍,却依旧什么也没有发现。一阵踌躇后,那人好象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然后转身蹲了下来,同时伸手拉开了身后那排储物箱中最下边的,同时也是最大的那个箱子虚掩着的门。

门被拉开了,同时,那人影的脑门也被一把银白色的小手枪抵住了。在手电筒灯光的照映下,可以看见,坐在储物箱中,拿着那把银白色小手枪的,是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她穿着一身布满了尘土的运动服,一绺绺略微有些卷曲的头发也被汗水粘贴在了额前,尽管被手电筒的光芒照射着,但她那充满了警惕的眼睛依然圆睁着,紧盯着手电筒后的那个人影。

尽管被手枪抵着脑门,但那人影却没有任何紧张的情绪,反而微微一笑,张嘴说道:“别躲了,小百合,是我。”

“上官,是你?”听到那熟悉的声音,飘微微一愣,然后伸手将手电筒拨到一边,这才看清楚了上官飞鸿的那张脸。

垂下了手中的枪,飘走出了储物箱,睁正大眼睛,满是疑惑地问道:“上官,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别忘了,你的这个发夹是我送的,里面的通信系统同时也是定位系统。”上官飞鸿站起身来,面色有些尴尬地说道。然后,似乎是为了转移话题,他看向那个锁着的储物箱,问道:“你在这里存着东西?”

“是啊。”飘说着,爬上了水泥块,然后在密码盘上飞快地按下了几个数字,箱子的锁便“叭”地一声打开了。

打开储物箱的门,上官飞鸿发现,箱子里空空的,只有一把钥匙安静地沉睡在箱底。

“这是?”看到偌大的储物箱里只放着一把钥匙,上官飞鸿不解地问道。

飘把钥匙拿了出来,然后跳下水泥块,说道:“这附近有一间我租的房子,是在我变小以前租下的,也算是我的一个秘密基地吧。”

上官飞鸿看了看那把钥匙,又看了看飘,缓缓说道:“你准备离开大家,不再出现了吗?”

飘没有说话,只是将头扭到了一边,似乎不愿意让上官飞鸿看到自己的表情。

看到飘的样子,上官飞鸿得到了答案,于是继续说道:“就在半个小时前,我接到了柯南的电话,询问你的下落。”

听到这话,飘将头扭了回来,但依然没有说一句话,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他还告诉我,那个叫毛利兰的女孩子现在非常着急,正在四处寻找你。他告诉我,如果找到了你,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拨通毛利兰的手机,将这个消息告诉她。”说到这里,上官飞鸿发现,飘把头低了下去,同时身体也微微颤抖着。

“我……我……我不想离开他们。”过了许久,飘才抬起头来,张嘴说话。她的话语声很轻,似乎还带着些许的哽咽:“但我更不想连累他们。”

上官飞鸿叹了口气,蹲下来,看着飘,说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躲起来,让你的敌人找不到的话,他们会怎么做?”

飘迷惑地摇了摇头。

“很简单。”上官飞鸿说道,“如果我是那伙人,我就会紧盯住毛利一家,来个守株待兔。这样一来,柯南和毛利一家人就危险了。”

“他们会这样做吗?”飘的脸上露出了忧虑,然后轻轻地向上官飞鸿问道。她的语气中还带有一丝恳求,似乎是希望对方能够给出否定的答案。

然而。

“谁知道呢。”上官飞鸿给出的是这样不置可否的答案。

听到这样的回答,飘又把头低了下去。但只过了一会儿,她便抬起了头,眼神中的忧郁与彷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神采:“明白了,我会回去的。”

说完,她便将钥匙扔回储物箱,然后上锁并设置了密码。做完这一切后,她转身便向门外走去,却被上官飞鸿拉住了。

“怎么了?”飘转回身,问道。

“你就准备这样灰头土脸地回去吗?”上官飞鸿指了指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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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港附近的一套单身公寓内,上官飞鸿坐在沙发上,打量着这间只经过简单装修的房屋。所谓的简单装修,不过是用白浆将墙壁和天花板粉刷了一下,然后在屋子里摆放了一张单人床、一套桌椅、一张沙发而已,另外在书桌上还放着一部电话机,仅此而已了。至于冰箱、电脑、空调(或者电扇)、洗衣机、热水器这些常用的电器,一件都没有。这所谓的“秘密基地”,也实在太简陋了一些。

上官飞鸿虽然在打量着这间简单的屋子,但他八成的心思都被浴室里传来的“哗哗”的水声吸引过去了——飘在里面洗澡。不过,一想到飘那只有七八岁大的孩子的身体,他的心里就充满颓丧的感觉。

“那该死的药物。”上官飞鸿恨恨地想道,“如果能够找到解药就好了。到时候……”

正在上官飞鸿胡思乱想的时候,飘已经洗完了澡,穿好睡衣走出了浴室。看到上官飞鸿正仰着头看着天花板。顺着他的目光,飘也抬起头看了看,却发现那雪白的天花板上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上官,你在看什么呢?”飘问道。

“哦,没什么。”上官飞鸿回过神来,忙趁着飘不注意抹去了嘴角一点晶莹的液体,“我只是在想,这个礼物该什么时候送给你好。”

“礼物?”飘有些疑惑。

“对。”上官飞鸿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着实让人不放心呢。送给你这个东西,就让它保佑你的平安吧。”

上官飞鸿说着,从衣袋里掏出了一件用红绒绳栓着的玉器吊坠。这吊坠被雕刻成一条出水鲤鱼的形状,玉色乳白,晶莹温润,没有一丝杂质。飘虽然不懂玉,却也看得出来,这是一件非常贵重的东西。

“上官,这个东西,我不能要……”飘连忙推辞,但上官飞鸿却似没有听见一样,径直将吊坠上的红绒绳套在了她的颈上。

“不要说话。”上官飞鸿伸出手,轻轻地捂住了飘的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也是我的一点希望。希望以后无论再遇到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坚持一个人去面对,要相信大家的力量,依靠大家的力量,明白么?”

飘轻轻地点了点头。

?已经是夜里九点多钟了,但毛利侦探事务所的灯光却一直亮着。并非毛利小五郎工作有多么勤奋,而是小兰一直趴在窗台上,俯看着下面的那条街道,好象在等待什么人的归来一样。

一个小时前,正在外面四处寻找飘的她接到了上官飞鸿的电话,于是连忙赶回家中,等着飘回来。

不久,一辆银灰色的道奇皮卡出现在了小兰的视线里。虽然看不到坐在里面的到底是什么人,但小兰却立刻离开窗户,跑下了楼去——因为她看到,柯南已经早早地跑了出去,站在了路边。

来到毛利侦探事务所的门前,那辆道奇皮卡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上官飞鸿和飘走了出来,却立刻发现了站在路边,面色不善的柯南和小兰。

“这次真是多亏了您了,要不我们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强压下心头的火气,小兰向上官飞鸿深深地鞠了一躬,同时道谢道。

“啊,这没什么,倒是她有些累到了。”上官飞鸿看了飘一眼,然后说道,“天很晚了,你们赶快休息吧,我还要赶回去呢。”

“那我就不留您了,有时间的话请到我们这里做客。”

“一定,一定。”

上官飞鸿说完,留给飘一个同情的眼神,然后重新坐回车里,驾车离开了。

直到上官飞鸿的车消失在道路的转弯处,小兰这才转过身去,背对着飘和柯南,用冰冷的语气说道:“回去吧。”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楼门,走上了楼梯。

“笨蛋!这次兰可是真的生气了。”柯南说着,看了飘一眼,然后也跟在小兰的后面,走进了楼门。

飘则神色复杂地站在原地足有十几秒钟,然后才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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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在雾气氤氲的浴室中,飘坐在浴池里,身体有些略显僵硬地挺直着。因为此时,小兰正坐在她身后,给她擦背。

她原本不应是这样的。因为浴室本是让人浑身放松,消除一天疲劳的好地方;而且这也不是小兰第一次给她擦背,本没有什么可紧张的。但今天,本来应该因为晚归而对自己大发脾气的小兰却出人意料地一脸平静,并且还时不时地用奇怪地眼光看着自己,这也难怪飘此时会有些忐忑不安了。

“飘。”正在飘有些坐立不安的时候,小兰突然开口了。

“什么事情啊,小兰姐姐?”飘回头故做镇静地问道,心却跳得更加厉害了。

“你一直戴着的那块石头鱼是哪里买的啊?很漂亮呢。”令飘意想不到的是,小兰并没有向她质问今天的去向,反而从上官飞鸿送的那条玉鱼吊坠那里引出了话题。

“是上官哥哥送的,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买的。”飘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这是一条玉鱼,上官哥哥说它有驱邪保平安的作用,又说我的运气一直不好,戴上它可以改善一些呢。”

说完,她回过头,偷偷地看了看小兰的脸色,却发现她的脸色依然很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来。

“原来是上官飞鸿送给你的啊。”听完,小兰微微一笑,说道,“看来你跟他很熟悉呢。”

“啊,是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上官哥哥就把我认了出来。原来他曾经是我家的邻居,只是后来搬走了。从出生一直到五岁多的时候,他都是一直看着我长大的,所以我们的关系比较好呢。”发觉小兰对自己和上官飞鸿的关系有了疑问,飘轻轻叹了口气,将自己早就编好的故事讲给了小兰听。

“那么说,他了解你的身世和家庭喽。”小兰好奇地问道,不过语气依然是不紧不慢的。

“是啊。据他说,我原本叫做小笠原佳代,家住在千代田地区。但他后来搬走了,所以也不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根据他的调查,我原来的家和父母也不知道搬到了哪里,所以我才没有回去。”说到这里,飘转过身来,面带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小兰姐姐,我本不该瞒着你的。可是,我不想离开这里,所以……”

“不用担心,没关系的。”小兰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说道,“我可是把柯南和你都看做是我的弟弟和妹妹呢。在你找到父母之前,我们都是一家人哦。”

“小兰姐姐……”听了小兰,飘的神色骤然轻松了起来。她轻轻地抱住了小兰的腰,并将头埋进了对方的胸前,就好象一个在向姐姐撒娇的小女孩儿一样。

小兰左手揽着飘,右手则轻轻地抚摩着她那柔顺并略微有些卷曲的头发,说道:“飘,你知道吗?那个上官飞鸿学长,在以前还有个女朋友,叫宫本小百合的。”

“这个我听他说过。”飘点了点头,“不过只是很好的朋友,还没发展到男女朋友那一层吧。”

“那只是他嘴硬不肯承认罢了。”小兰轻轻一笑,说道,“小百合其实是个很奇怪的女孩子,性子孤僻得很,经常旷课,而且从不参加集体活动,甚至大家连一张她的照片都没有。不过她和上官飞鸿的关系可是很好的。经常有人看到上官飞鸿在放学时到学校门口等待小百合,还有几个人曾经看到他们两人双双出现在东京的公园、港口、酒店、游乐园等场所,甚至还有人曾经在大阪看到过他们两个呢。”

说着,小兰用食指抵住下巴,想了想,说道:“我想,小百合之所以经常会旷课,恐怕就是为了赶去和上官飞鸿约会吧……你怎么了,飘?”

小兰刚说完“约会”两个字,便感觉到怀中的飘身体突然僵硬了起来。她低下头,发现飘的脸色此时变得十分古怪。

“啊,没什么。”飘在脸上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心里却开了锅:

“我之所以经常旷课是为了完成组织上交代的任务啊,和上官有什么关系嘛。完蛋了,这下在小兰姐姐的心里,宫本小百合肯定已经变成一个花痴了。”

想到这里,飘把头低了下来,身体也不再僵硬了——与其说是她放松了下来,倒不如说是她变得有些沮丧罢了。

而小兰却没有发觉飘心里的小动作,继续说道:“他们两个几乎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情人啊。可惜,爱情的童话终究是不能长久的。”

“怎么了,小兰姐姐?”听到小兰的语气有些不对,飘抬起头来,发现小兰的神情有些落寞。是为了宫本小百合与上官飞鸿的结局,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没什么。”小兰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微笑了起来,但那微笑中的伤感却总是挥之不去,“四个月前,小百合突然没有了消息。开始大家还以为她又像平时那样旷课了,谁知道这一次,她却一个星期都没有出现。老师找到了她的家,却发现她的家已经被大火烧毁了;我们又去找上官飞鸿,他也推说没有看到小百合。折腾了两三个星期,就连警察局那边也没有消息传来,于是我们只能认定,小百合失踪了。”

说到这里,小兰突然露出了沉思的表情:“有一件事情很奇怪。小百合刚失踪的时候,我们在东京工业大学找到了上官飞鸿,他只是推说自己没有看到小百合,却一点着急的样子都没有。园子因此认定他是个冷血薄情的人。可就在两个多月前,大概就是你落水的第二天起,他就经常出现在学校里,四处走动、张望,好象要寻找什么似的。园子说这个冷血男又要寻找新的猎物了,我却不这么认为,因为他的表情十分焦虑,好象丢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似的。这样的表情,如果出现在小百合失踪的时候,倒是合情合理的。可是出现在两个月后,就非常奇怪了。”

“没什么奇怪的。”飘心里想道。那两个月里,她一直住在上官飞鸿家里养伤,所以上官飞鸿不会着急、焦虑;而她变小并落水的那一天,她刚刚留书离开上官飞鸿家,直到二十天后,变小了的自己才再次和上官飞鸿见面,所以上官飞鸿才会经常到学校去找人。

想到这里,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痛楚。因为,再次见到上官飞鸿的时候,她发现,原本滴酒不沾的上官飞鸿,家里的冰箱却放满了各种酒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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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浴室外面突然传来了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兰,你们两个究竟要洗到什么时候?水都快凉了。”

“啊,抱歉。”小兰这才发现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于是和飘走出了浴池,擦干身体并穿好衣服后,离开了浴室。

“小兰姐姐,我睡觉去了。”飘理了理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对正在收拾浴室的小兰说道。

“好啊——啊,稍等一下。”小兰说着,忙跑进了卧室里。她出来的时候,双手背在身后,笑着对飘说道:“飘,闭上眼睛。”

飘知道这是小兰又给自己买礼物了,于是乖乖地把眼睛闭上了。

出乎飘意料之外,小兰并没有把礼物放到自己的手上,而是挂到了脖子上。当飘睁开眼睛后,发现小兰的礼物,是一块用檀木雕刻成的鹤形的平安符,用红色的绒线穿上,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在清香的檀木上,还刻了两个汉字“平安”。

“这是我和园子今天在寺庙里为你求到的哦,很灵验的。”小兰笑眯眯地说道,“上官飞鸿的玉鱼能够使你转运,这个符可以保佑你平安哦。所以你一定要挂好了,千万不要摘下来。”

飘看着脖子上的平安符,脸上泛起了温馨的微笑,眼神中也充满了温柔。她抬起头,对小兰说道:“谢谢你,小兰姐姐。”

小兰微微一笑,然后转身向浴室走去——她还没有收拾完呢。走到浴室门口,她好象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回身,问道:“飘,‘那是我一生的噩梦’是什么意思?”

“你在说什么啊?”飘疑惑地看着小兰,问道。

“就是十天前,你和柯南在病房里说的那句话。”小兰回答道。

“十天前?”飘皱着眉头,冥思苦想着。突然,她想起来了,那是在她遇袭并住院的那一天,因为柯南拿出了那枚徽章,她所说过的一句话。

难道,小兰姐姐一直在门外,全听到了?!

?第二天,柯南找了个借口,将飘从小兰那里骗了出来,然后又拉着她上了远处停了路边的黄色甲壳虫——也就是阿笠博士的爱车。

两人上车后,阿笠博士立刻发动了汽车,驶上了街道。

“现在可以说了吧。你拉我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目的?”飘坐在后排座位上,用右臂撑在窗前,一边看着街边的景色,一边问道。

“当然是为了解开你的心病。”柯南坐在前排的副驾座上,回答道。

“我的心病?”听了柯南的话,飘把目光从车窗外收了回来,问道,“你是指哪一个?”

“看来,你的心病还不少呢。”柯南笑了笑,回答道,“我指的就是几天前你被袭击的那件事情。”

听到柯南的话,飘脸上那慵懒的表情立刻被严肃所取代,身体也挺直了起来。不过,她并没有出声,而是静静地等待着柯南的下文。

“你一直在疑惑,这些天里,那个两次袭击你的人,为什么没有再出现吧。那是因为,在你入院的前四天里,有警察在医院周围布控并暗地里保护。但后来,因为一直没有什么结果,而且占用了警方大量人力资源,所以大部分的警察撤回了,只留下几个警察暗中监视。不过在你整个住院期间,他们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柯南说道。

“哦,那么说,我这些天的安宁,是要感谢那些警察先生们的了。”飘插嘴道。

“你这么说也没错。”柯南分析道,“可是在你出院后的这两天里,甚至在你昨天外出乱逛了一整天后,依然没有碰到那个袭击你的家伙,这就比较奇怪了。我觉得有这种可能——那个袭击你的人说不定已经放弃了。”

“你能确定吗?也许那个人也许正躲在暗处,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好再次发动袭击呢。”飘反驳道。

“难道你值得那个人耗费如此多的时间和精力来追杀吗?”

“这……呵呵,我确实没有这个价值呢。”听了柯南的话,飘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道,“虽然那枚徽章对我而言是一生的梦魇。但对于他们来说,我当年也只是个微不足道的角色罢了。既没有偷听到什么惊人的秘密,也记不清楚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的长相。甚至,他们都无法确定我现在的死活。更何况,已经十年过去了,有谁会相信一个已经十七岁的人还会长着这样一张稚嫩的面孔呢。”

“十年?你是说,你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只有……七岁!”听到飘的叙述,柯南敏锐地从中发现了一个惊人的地方。

“我被他们捉去的时候,确实只有七岁。不过……”说到这里,飘停顿了一下,好象在回忆着什么。片刻之后,她继续说道:“不过,在我的记忆中,那好象不是我第一次和他们打交道。”

“不是第一次?那是什么时候?”柯南有些诧异。

“记不清楚了。”飘摇了摇头,“我五岁之前的回忆,一直都是模模糊糊的,也许就是发生在那个时候吧。你想,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能记住多少事情呢?”

“也就是说,你之所以会对那枚徽章如此厌恶,就是因为七岁时候的那次遭遇吧。”柯南说着,回过头来,郑重地问道,“你七岁的那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至今仍难以忘怀?当然了,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

“你还真是不会体谅别人呢。”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揭别人的伤疤。不过,这件事情关系重大,所以我一定要搞清楚。”柯南一脸严肃地说道。

看着柯南板着的那张脸,飘笑了起来:“好啦,别那么严肃嘛,搞得自己跟几十岁的老头子一样。其实这件事我会跟你说清楚的,也不算什么伤疤。因为我在被抓住后,没多久就被卖给了别人。那人对我也很好,所以没什么不愉快的回忆。我之所以见到那枚徽章会有那么大的反应,根源应该还是在和他们第一次接触的时候。”

“也就是说,你连自己如此愤怒的原因都忘记了?”柯南问道。

“可以那么说吧。”飘点了点头,然后脸色黯淡了下来,“其实何止愤怒,还有震惊、恐惧、悲痛等一系列复杂的情绪。只不过,造成这些情绪的原因,我都已经记不得了。”

车内安静了下来,飘继续倚在车窗前,好象在看着窗外的风景,只是脸上毫无表情,刚才那番话明显地勾起了她不愉快的记忆;而柯南则低着头,好象在思考着什么;至于阿笠博士,他正在专心致志地做着司机的工作。

……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突然停了下来,阿笠博士说道:“新一,已经到了。”

“这么快!”柯南说着,然后打开车门走了出去,“博士,你是不是又超速了?”

“那怎么可能!我还要为你们的安全着想呢。”阿笠博士一边辩解着,一边走出车外,“飘,到了,你也下车吧。”

“哦,知道了。”听到阿笠博士的招呼,飘心不在焉地应了声,然后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下了车后,飘伸了个懒腰,这才发现他们现在是在山脚下的停车场里。不远处就是连绵的山峦,山上长着茂密的树木,使得整片山地郁郁葱葱的,形成了一大片的森林。公路只通到山脚下,要上山就要靠人的两条腿来攀登林间的羊肠小道了。此时并非旅游季节,所以整个停车场上的车加上他们的也只有三辆而已,至于游客则一个都没看到。

“哎,你把我带到这个鬼地方干什么,柯南?”飘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问道。

“当然是旅游了。”柯南回答道。

“旅游?”飘疑惑道,“让一个刚刚出院的人到这种荒山野地来旅游,你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正因为在医院里躺了好多天,所以才更需要出来散散心。”柯南打开了车的后备箱,同时说道。

“这不是真正的原因吧,我总觉得……”飘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大大的书包便飞进了她的怀中。这当然是柯南刚从后备箱里拿出来的。书包有些沉,里面鼓鼓囊囊地不知道塞满了什么东西。

“我说柯南,你这是……”飘的话又没有说完,因为柯南又将一顶米黄色带褐色条纹的宽沿登山帽扣在了她的脑袋上。

“走吧,我们上山去。”柯南把帽子扣到飘的脑袋上后,便拉着飘的手,向停车场外走去。

飘一边走着,一边前后左右地张望,发现开车送他们来的阿笠博士此时不见了踪影,于是问道:“阿笠博士到哪里去了?”

“他有别的事情,所以先走了一步,我们就不要管他了。”

……

就在他们走进森林后没多久,一辆黑色的老式福特轿车也开进了停车场。车停稳后,车门打开,三个金发碧眼的欧美白人走了下来,他们都穿着黑色的西服,脸上也戴着副黑色的墨镜。

“我说男爵,目标真的是进了这座山吗?会不会情报有误?”其中一个大块头操着美式英语,说道。

“你要相信猫头鹰的能力,牛仔。”那个被叫作“男爵”的男子同样操着美式英语,不紧不慢地说道,“他可是从未犯过错误的,目标一定就在这座山里面。”

说着,他回过头,对着另一个正从车后备箱里拎出一个手提箱和一个大背包的男子说道:“博士,准备好了吗?”

“没问题了。”被叫做“博士”的瘦削男子一边应着,一边将手里的大背包扔给了“牛仔”。

“那好,现在,狩猎开始!”“男爵”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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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在浓荫密布的山间小路上,飘和柯南安静地走着。飘一边走路,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而柯南则戴着一副耳机,耳机线插在他裤兜里的录音机上,也不知道是在收听广播还是在欣赏歌曲。

“现在可以说了吗?”飘看了看柯南,说道,“你把我带到这荒山野地来,究竟是准备如何解开我的心病?”

“等一会儿就知道了。”柯南笑了笑,说道,“毕竟这次出来的只有我们三个人,而且是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如果那个歹徒还在密切注意着你,那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如果没有人来袭击我们的话,那就说明那个歹徒已经放弃了。这么好的机会都放过,以后也不再会有袭击了。”

“引蛇出洞吗。”飘想了想,说道,“的确是个好主意。不过,你该如何保证我们的安全呢?毕竟,我们只是两个小孩子的身体;而歹徒则肯定会全副武装的。”

“这你就不必担心了,我已经准备好了。”柯南说着,从背包里取出一听可乐来,说道,“歹徒不来则已,只要来了,就绝对跑不掉。”

说着,他便用手指勾上了易拉罐的拉环。

“喂,等等,别……”飘开口想要阻止柯南的动作,但为时已晚,他已经拉开了可乐的拉环。随即,一股褐色的液体夹杂着泡沫飞溅而出,洒了柯南满头满脸。

“你早就应该想到的。”看到柯南狼狈的样子,飘耸了耸肩,说道,“这种碳酸饮料,经过了长途旅行的颠簸后,里面肯定充满了泡沫和强大的压力。贸然打开,就会成为你现在的这个样子。”

“我疏忽了。”柯南看了看飘,又看了看手中还剩下大半听的可乐,满不在乎地说了一句,然后将剩下的可乐一饮而尽。

随即,他将喝剩下的可乐罐放进了一个塑料袋内,然后将塑料袋提在手上。

“想不到,你的环保意识还蛮强的嘛。”飘看着他的动作,笑了笑,说道,“或者说,你是在为自己的强力足球鞋提供弹药?”

“二者都有。”柯南简捷地回答道。

“你认为就凭借你的足球鞋就能够对付来犯的歹徒吗?”飘问道。

“强力足球鞋只是防身的手段,真正的决招在后面呢。”柯南说着,冲着飘挥了挥手,“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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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所说的绝招?”飘蹲在一小片绿草皮前,掀起一片草皮,看着下面,说道。

原来,这是一个伪装过的陷阱,足够装下四五个人,陷阱的上面盖着一层厚纸壳,上面再洒上一层沙土,并覆盖上枯枝落叶以及草皮。整个布置非常隐秘,不过……

“柯南,你把这个陷阱挖在路边,到底是准备抓人还是捕兽?”飘站了起来,双臂环抱,说道。

“你怕他们踩不上这个陷阱吗?”柯南耸了耸肩,说道,“别着急,只要有诱饵的话,他们一定会踩上去的。”

“看来你是准备拿我当诱饵了啊。”飘故意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谁知柯南却毫不在意,只是自说自话道:“放心,你不会有危险的。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他们发现你时的第一想法一定是活捉,到时你只要向后跑,他们就一定会追过来。这样,这个陷阱就能起到作用了。”

“如果他们见到我就掏枪呢?”

“那还有这个。”柯南说着,走到旁边一片高大的灌木丛前,扒开浓密的枝叶,露出了里面隐藏着的网球发球机。

飘走了过去,抚摩着白色的网球发球机,问道:“这就是你们那次在百货商场抓强盗时用的机器?”(见TV017,百货公司挟持事件)

“是啊,很好用的,那时一下子就打倒了两个强盗呢。”柯南说道。

“别高兴太早了,你上次不过是对付几个强盗罢了,如果对上的在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雇佣兵或杀手呢?”柯南刚说完,飘就泼了他一头冷水,“这东西无论是射速还是威力都比不上机枪,而且固定在地上无法移动,发射方向也不易转换,如果对上那些人,纯粹就是靶子。”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们也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柯南说着,用脚拨开发球机旁边的枝叶,露出了一条离地大约二十厘米高、纤细得几乎无法发觉的白线。

“如果有人踩中了这条绊线,他将被绳索吊到树上,而且后面的一系列机关也将依次启动,成为敌人的大麻烦。如果他们追在我们后面,就会遭受无数机关的袭击;如果他们不追我们,那我们就可以在他们走后,根据贴在他们车上的跟踪器反追踪,一直找到他们的老窝。”柯南介绍道。

飘低着头,依次浏览了柯南和阿笠博士设下的机关埋伏,点了点头,说道:“真是不错的主意,准备也很充分。可是,所有的机关陷阱,威力都不怎么样。”

“喂,喂,这些机关陷阱只是为了骚扰甚至抓住他们,可不是为了杀人而设的啊。”柯南说道。

“在战场上,不消灭敌人,就会被敌人消灭掉。这里容不得半点慈悲。”飘看了看柯南,然后说出了一句话来。

“所以,你才把手枪也带来了吧。”柯南说道。

“是啊,以防万一嘛。”飘说着,蹲下来挽起裤腿,然后从小腿内侧取出了一把银白色的HKP7型手枪,

冷冷地看着这个正在熟练地检查枪械的小女孩,柯南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她不是一个正在背着书包上学的小学生,也不是一个曾经的高中花季女孩,而是一个从战场的血海中走出的战士。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放松警惕,把任何地点都当作战场,可以冷酷地杀掉任何威胁她的人。

柯南知道飘以前的身份,也理解她养成这种气质的原因,但他却从心底不喜欢飘的这副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于是,他郑重地说道:“把枪收起来吧。我们不是来杀人的,我们也不能杀人。”

“为什么……”飘还想争辩,但看到柯南那关切的眼神,还是有些动摇了。

一会儿,她抿了抿嘴唇,又将手枪插回道小腿内侧:“好吧,这次先听你的。不过,一会儿如果有了危险……”

飘还没说完,便被柯南的手势打断了。只见柯南单手把着耳机,全部精力也都集中在上面,好象在用心倾听着什么。待他的精力从耳机上转回来的时候,飘开口问道:

“怎么,有情况吗?”

“嗯。”柯南点了点头,“有三个人在我们后面也上了山,不知来意。他们带着手提箱和背包,而且,好象有枪。”

?“看来,你准备的这些陷阱要发挥作用了呢。”听完柯南的报告,飘冷冷地说道。她此时面色冷峻,眼睛红红的,双拳紧握,一副随时都会爆发的样子。

看到飘的这副表情,柯南明白,她心底的愤怒又涌现了出来。不过,他可不希望飘此时被这种情绪支配,进而做出什么傻事来。

想到这里,他走了过去,拍了拍飘的肩膀。

“什么事?”飘问道,语气冷冰冰的。

“不要做计划外的事情,更不要做法律所不允许的事情。”柯南说道,“毕竟,兰还在家里等你回去呢。”

听到柯南的话,飘的神色稍稍有些缓和:“我知道了,高中生名侦探。”

柯南能够听出来,她的语气中还带着些许的不甘心。不过,能阻止她的冲动就已经足够了。

“好了,你现在就站在路中间,等着那些人过来;而我现在去操作那些机关。”柯南说道,“等那些人发现你的时候,一定要转身逃跑,不要想着用手枪作战,听明白了吗?”

“知道了。”飘挥了挥手。

柯南微微一笑,转身向路边的灌木从中走去。

就在这时,无论是飘还是柯南,突然都感到腿脚发软,好象立刻就要倒在地上似的。随即,他们发现,不是他们自己的腿脚出了问题,而是大地正在剧烈地左右晃动。

地震了!

在日本这个国家,地震实在是个稀松平常的事情,然而发生在这个即将与敌人交手的时刻,实在是让人措手不及。更让柯南心惊肉跳的是,他在布置陷阱前曾经查过这片山地的资料,资料上写着,这片山地的山体比较疏松!

他们此时所在的山路,右面是茂密的森林和灌木丛,左边则是呈30度角的陡坡。就在柯南准备出声示警的时候,他们脚下的大地突然破碎了,他和飘以及无数的泥土碎石,一齐向陡坡下跌落。

……

“唔……”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从山坡上落下的泥土、碎石和树木所形成的崩塌现场,一只小手从一株倒伏树木的树冠中伸了出来,然后是另一只手,接着,一身泥土的柯南从树冠中爬了出来,仰身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几秒钟后,他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茫然地向四周看了看,然后大声地喊道:“喂,飘,飘,你怎么样了?快回答……”

如此喊了几声,却没有任何回应。

“可恶!”见此,柯南攥紧了拳头,开始在那一堆堆的乱石、树木中寻找了起来,同时心里默念着,“你可不要出事啊……”

而就在他翻找第三堆乱石、树木所形成的杂物堆时,身上突然响起了阿笠博士的声音:“新一,你们没事吧。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听到声音,柯南把手伸到衣兜里,从里面取出了侦探徽章,说道:“是博士吗?我这里有些麻烦……”

正在这个时候,柯南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主意。然后,他急切地对着侦探徽章叫道:“博士,你赶快对着徽章大声呼叫,飘现在有危险。快!”

“哦,我知道了。”阿笠博士应了声后,立刻对着侦探徽章大声喊了起来:

“喂,飘!你听到了没有?喂……”

他在那一边大声地喊着。而在这边,不但柯南这里的侦探徽章里传出了喊声,而且在崩塌的土石形成的小丘的另一边,同样响起了阿笠博士的声音。

“找到了!”循着声音,柯南飞快地翻过小丘,在另一边发现了飘的身影。

飘此时的情况看起来并不太妙。她静静伏在小丘的斜坡上,生死不知,而腰部以下的身体则被埋入了土中,整个人灰头土脸的,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创伤。

快步跑到飘的身旁,柯南首先将手伸到了她的颈动脉处,发现脉搏依然强劲有力,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没有任何工具,柯南只得用手挖掘埋在飘身上的泥土。好在刚崩塌下来的土不是很硬实,所以一刻钟过后,他便挖松了飘身体周围的土,然后将其从土坑中拖了出来。

“喂,醒醒,飘!醒一醒……”在将飘拖离了危险地带后,柯南便开始摇晃起她来,希望能把她摇醒。但折腾了半天,飘似乎仍旧没有苏醒的迹象。无奈之下,柯南只得将情况告知了阿笠博士,然后背起昏迷不醒的飘,一步步地向山下的方向走去。

……

山路已经被破坏,柯南也只能依稀地记得上山来时的方向,并按着这个方向在崎岖的泥土和乱石上行走。

行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在经过一块两人高的巨石的时候,柯南突然听到了说话声,这才想起了此行的目的和身后来人的事情,忙背着飘躲到了巨石之后。

“这该死的地震,险些把我们都活埋了!就因为这个,我才讨厌日本。”

“别抱怨了,牛仔。博士,我们的行李怎么样了?”

“完好无损。”

……

“说话的一共有三个人,而且操着美式英语,应该是从美国来的。飘这家伙,难道招惹到的是美国人?”柯南暗自揣摩着,“其中那个叫‘牛仔’人性格急躁;另一个叫‘博士’的人声音没有一点感情;至于第三个人,头脑冷静,说话有条理,更重要的是在这种情况下能沉着地指挥另外两个人,一定是这三人中的头领。我的足球鞋可以对付一个,麻醉枪可以对付一个,第三个怎么办?”

想到这里,柯南将飘放到了地上,然后向后踏了一步,准备蹲下来打开强力足球鞋的开关,同时在脑中思考着对策。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身后是一堆从山坡上滚落下来的树木,他这一退,脚恰好踏在了一根树枝上,发出了“喀嚓”的响声。

“什么人?”听到响声,为首那人一声大喊,随即向这边跑了过来。

“糟糕!”柯南心中暗叫一声,“怎么办?他们有三个人,我一个人肯定对付不过来;而背着飘,又根本跑不远。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还没等他想出办法,一个金发碧眼的白种人男子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穿着黑色西裤、黑色皮鞋,左手拎着一副残破的墨镜,白衬衫的衣领处满是尘土,黑色的西服则搭在他的右小臂上,连右手也一齐遮住。柯南能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身上散发出的杀气,虽然没有看见对方的枪,不过从他搭着西服的右小臂隐隐地指向自己来看,那把手枪一定就在对方的右手上,盖在黑色西服的下面。

“如果现在动手的话,一定是我先中枪,说不定还会连累到飘。没办法,只能先演戏麻痹他们了。”柯南想到这里,张开双臂挡在飘的前面,同时脸上流露出惊惶的神色。

那人也没想到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两个小孩子,惊讶之余,右小臂横了过来,不再指向柯南。然后,他蹲了下来,用美式英语问道:“嘿,小鬼,你们怎么在这里?你们家大人呢?”

听了他的询问,柯南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目瞪口呆地望着对方。

“哦,上帝。忘了他是个日本小孩儿了。”那人用美式英语嘀咕了一句,然后转用日语问道,“喂,小孩儿,你们怎么在这里?”

“你是谁?又怎么会在这里?”柯南依然拦在飘身前,脸上的惊惶稍有退却,取而代之的是警惕的神情。

听了柯南的质问,那人呵呵一笑,蹲了下来,说道:“小鬼还挺警惕的嘛。我是美国人,来日本旅游的。今天到这里登山,却不走运地遇到了地震。你们两个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你们的父母呢?”

听了他的问话,柯南摇了摇头:“他们没来,是爷爷带我们两个来这里野游的,结果在停车场发现忘记了带帐篷,爷爷就开车回去取了,让我们两个先登上来。”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好象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说道:“现在这个时间,爷爷应该已经到山下了吧,没准已经走在上山的道路上了。”

“哦,是吗?”那人说一声,然后突然蹲下来托住了柯南的脸,食指和中指切在了他的颈动脉处。

柯南一愣,随即打掉了对方的手,喊道:“你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只是看看你有没有受伤而已。”那人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满不在乎地说道。

“是吗,那我还要感谢你了?不劳你费心。”柯南冷冷地说道。

说到这里,他转身背起仍然昏迷不醒的飘,然后走到那人的身前。

“借过,我现在要下山了。”

“噢。”那人应了一声,然后侧身闪到一边,让出了一条可供一人通行的道路,眼睁睁地看着柯南背着飘走了过去。

“等一下。”当柯南走出十几步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那人的声音。

“什么事?”柯南转过头来,警惕地问道。

也许是为了刻意制造缓和的气氛吧,那人笑了一下,一脸轻松地说道:“你的妹妹只是昏过去了而已,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所以,不要着急。要知道,欲速则不达,在这样的山路上匆匆走路,是很容易出事的。”

“哦,谢谢你的提醒。”柯南应了一句,然后转回身,继续向前走去。

……

直到柯南和飘的背影消失在远处山路的拐弯处,另外两人才从藏身处走了出来,走到了“男爵”身边。

“为什么不干掉他们?他们可是会泄露我们的行踪的。”“博士”依然冷着一张脸,说话的声音也没有一丁点的温度。

“喂,喂,杀掉两个小孩子,你这家伙是疯子吗?怪不得别人都说科学家是疯子呢。”“博士”的话音刚落,“牛仔”就在一边嚷嚷了起来。

而“男爵”则默默地看着两人,一言不发。当“牛仔”嚷嚷完后,他才打开话匣,缓缓说道:“记住我们的身份。我们是特工,不是杀手,更不是罪犯。没有必要的话,不能妄动杀机,那会给我们带来很大麻烦的。”

说到这里,他看向“博士”,说道:“在这一行当里,不要有完美主义的思想,不要幻想着消除一切风险,这种思想往往使人因小失大。”

“博士”的脸依然板着,看不出喜怒哀乐,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

接着,“男爵”便转头看向正幸灾乐祸的“牛仔”,继续说道:“同样,我们也不是软弱善良的小市民,更不是慈善家,在必要的时候,必须狠得下心,下得去手。明白了么?”

“明白了。”“牛仔”应了一声,看了一眼“男爵”,然后低下了头。

“男爵”说完话后,目光转向了柯南离开的方向,脑子里浮现出对方那警惕的眼神和坚定的神色,不由得在心中感叹道:“那个少年,如果能够加入我们,十年后一定会成为另一个本堂……”

?山路本就崎岖难行,经过地震之后,不时出现的碎石、倒伏树木以及塌陷地段,让行走更加艰辛了。柯南背着飘,就是行走在这样的山路上。短短的半公里路程,他居然走了一个多小时。就在他来到一块大石头旁边,准备将飘放下,好好喘口气的时候,突然感到身后的人动了一下。

“你醒了?”柯南略微转了下头,问道。

“是啊,放我下来。”身后传来了飘的声音。

柯南将飘放到了大石头上,然后转过身来,疑惑地问道:“你没事吧,怎么昏迷了这么长的时间?”

“其实我早就醒了,只是一直没有让你知道而已。”飘坐在石头上,一边揉捏着酸麻得几乎失去知觉的腿,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听了飘的话,柯南不由得一头黑线,想道:“这家伙,该不会是喜欢恶作剧的毛病又犯了吧。”

想归想,但柯南却并没有说出来,而是继续问道:“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就在你和那个男人谈话的时候。”飘笑了笑,说道,“是那个男人用英语说话的声音把我吵醒了,搅黄了我的美梦呢。”

“所以你就趴在我的背上一动不动,准备继续原来的好梦?”柯南说话的时候,脑门上的青筋呈“井”字形绷了起来。

“那怎么可能呢?”看到柯南有暴走的倾向,飘连忙嬉皮笑脸地解释道,“我之所以装作昏迷,是为了我们的安全考虑的。”

“哦?说说看。”柯南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这个鬼丫头,要看她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你应该感觉到了吧,当时除了那个跟你说话的人外,还有两个人分别躲藏在道路的两端。”飘说道,“别跟我说你感觉不到,我知道,你的感觉和我一样灵敏的。”

“说什么感觉到啊,我事先已经听到了他们三个人的对话。但只有一个人出现在我面前,另外两个人一定是躲起来了。”柯南耸了耸肩,说道。

“这样的话,一个人在明处,两个人在暗处,即使你能对付一个,那剩下的在暗处的两人也能立刻将你击毙。这种战术相当的好用,就是出头的那个人要承受更大的风险。”飘说道。

“这和你装昏有什么关系?”柯南继续问道。

“我装作昏迷其实就是将自己隐藏到了暗处,在合适的时候再暴起伤人,能够取得很不错的效果。这在我以前的杀手经历中也经过了反复的检验。”飘得意地回答道。

柯南看着她的样子,摇了摇头,然后也坐到了石头上,问道:“从离开那个人到现在,足足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你的昏迷是装给谁看的?”

“啊,这个……”飘顿时被问到了。不过她的反应也很快,立刻就找到了理由:“当然是给那三个人看的了,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在后面跟踪我们啊。我这样做也是从谨慎方面考虑的,毕竟那三个人不像是普通人啊。”

“他们当然不是普通人了,他们三个是CIA的人。”柯南说道。

“CIA?难怪……他们跑到日本来干什么?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们身份的?”飘疑惑道。

“因为他们的手法。”柯南说道,“通过探知脉搏的变化来推测对方是否说谎,这是CIA惯用的审讯方式。我也是通过这个知道他们的身份的。”

“CIA的人跑到这里来干什么?”飘有些疑惑。

柯南两手一摊,说道:“谁知道呢,也许真的是来旅游的吧。反正和我们没关系……”

他还没说完,便被飘的手势给打断了。

“听——”飘侧过脑袋,用右手罩在耳朵上,好象在倾听着什么。

柯南也用心地听了一下,听到远处传来了一个人的喊声——是阿笠博士!

“博士来接我们了!”柯南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一把抓住飘的手,高兴地说道。

对于柯南的动作,飘愣了一下,随即便微笑了起来,点头说道:“是啊,终于得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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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并未结束。

当晚,柯南和飘被阿笠博士送回家的时候,等待他们的是两手叉腰站在门口的小兰。、

“你们两个干什么去了,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看,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就像刚刚从泥土里挖出来似的。”小兰痛心疾首地训斥道。

“我们……我们去爬山来着。”飘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看到飘这个样子,柯南连忙接过话头,说道:“是啊,是啊,我们今天是爬山去了,就在熊耳山。”

“熊耳山?就是那个新闻里报道说发生了山体崩塌的山?”小兰惊讶地说道。

“是啊,是发生了地震和塌方,刚好被我们遇到了。”柯南说道。

听到柯南这么说,小兰立刻蹲了下来,将他们两人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地仔细检查了一番,同时还颇为紧张地问道:“你们……没有受伤吧?”

“那当然了,看我们的样子,怎么会像受伤嘛。”柯南满不在乎地回答道,“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

“你说什么啊!知不知道今天在熊耳山死了人?还说别大惊小怪的,你们这样天天惹事,怎么能让人不担心嘛。”小兰说着说着,眼睛里便溢满了泪水。

飘见状,忙上前去安慰小兰,而且摆出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反复向其证明:我们真的没事。

至于柯南,则因为小兰的话而神游天外了:“死人了!死的是谁?是那些CIA的特工,还是其他人?”

想到这里,他抬起头来,问道:“兰,死的是什么人?”

“不能直呼我的姓名,要叫我小兰姐姐!”小兰抹了抹眼睛,立刻纠正道,“而且,我怎么知道死的是什么人啊,我又不认识他。”

“是不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柯南继续问道。

柯南的话让小兰愣住了,她仔细想了想,然后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新闻画面里的遇难者被用白布盖上了,我看不到他的脸。不过新闻里说了,遇难者是一位山里的隐居者,所以应该是日本人吧,外国人怎么会到日本的山里隐居呢。”

“那新闻里有没有说他是怎么死的?”柯南继续问道。

“是被山上掉下来的大石头砸死的。”小兰回答道,“所以我才这么担心你们啊,要是这些事情落到了你们头上可怎么办呢!”

“他真的是被石头砸死的吗?”柯南心里有些疑惑,但是并没有说出来。

“照我看啊,就是飘这小丫头被衰神附体,所以才会遇到这么多倒霉的事情。不是天上掉下来钢板、街上冲过来卡车,就是爬山遇到了地震……”

这时,毛利小五郎打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他显然听到了之前的对话,所以一进门,就发表了一大通的感想。

“爸爸,你少说两句好不好。”小兰不满地打断了父亲的唠叨,“遇到这么多事情,飘已经很可怜了,你怎么能再这样说她呢。”

“难道我说错了吗。”毛利小五郎继续唠叨着,“那小丫头的霉运,自从那只狗来到我们家的时候就开始了。”

“你说的是罗拉?”小兰问道。

“当然就是那只狗了。”小五郎继续叫道,“先是克死了自己原来的主人,然后又跑到我们家里,把霉运传到了飘这小丫头的身上。得赶快把它扔掉,否则会把家里的其他人也传染上的!”

“我今天已经把它送进动物福利机构了啊,可飘还是遇到了这种事情。”小兰辩解道。

“没用的。”毛利小五郎对着小兰摇了摇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霉运就像是瘟疫,只要染上了,即使远离病源,依然会发作的。”

“那可怎么办呢?”小兰低下了头,紧咬着嘴唇思考着。、

突然,她又抬起了头,目光炯炯地看着飘,问道:“飘,你今天有没有戴我和上官学长送给你的平安符?”

“这个,我怕弄丢……所以……所以就放在家里了。”在小兰的注视下,飘吱吱唔唔地说道。

“我说嘛,你之所以霉运不断,就是因为经常不戴平安符的关系。”听了飘的话,小兰恍然大悟道,“以后你时刻都要戴着平安符,绝对不能摘下来,知道了么?”

“我知道了,小兰姐姐”飘笑嘻嘻地点了点头,说道,“那么,小兰姐姐,我现在可以去洗澡了么?身上太脏了。”

“去洗吧,可要好好地洗哦。”小兰说道。

“嗯。”飘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就向浴室走去。

“慢着。”这时候,小兰突然出声阻止了她,然后在飘不解的目光中,冲进了卧室。过了一会儿,她拿出了上官飞鸿和自己送的两件平安符,挂在了飘的脖子上。

“就算是洗澡的时候也要戴在身上!”小兰特意加重了语气,说道。

“知道了。”飘看着挂在胸前的玉鱼与檀木平安符,无奈地应了一句,然后垂头丧气地走出了办公室。

?洗完澡,换好衣服,飘下了楼,来到了办公室的门前。尚未开门,他就听到了柯南的叫喊声:“什么,你在涉谷跟新一哥哥擦肩而过?这怎么可能嘛!”

飘打开门,发现柯南正惊讶地望着小兰。而小兰则坐在沙发上,对着他大声说道:“这是千真万确的!”

说着,她转过身来,对着毛利小五郎说道:“没想到他竟然没有跟我打招呼,你说这是不是很过分。”

“怎么了,小兰姐姐,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飘走进了办公室,问道。

“小兰姐姐说,她今天在涉谷遇到了新一哥哥,但新一哥哥却没有跟他打招呼。”柯南代替小兰回答道,同时苦笑着看着飘,好象在说:“你也知道吧,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

“是啊,飘。他跟身边的那个女孩子有说有笑的,却看也不看我一眼。气死我了!”柯南说完后,小兰补充道。

“我看啊,那小子八成是已经厌倦你了,你就不要管那个只会推理的笨蛋了。”毛利小五郎拿着一罐啤酒,漫不经心地说道。

他的话似乎击中了女儿的软肋,小兰的精神一下子低落了下来,黯然说道:“说的也是呢。他看着那个女孩子的眼神,似乎很熟悉。他从前就是这样看着我的吧。”

“你一定认错人了,不要放在心上嘛……呃,怎么了?”柯南一看大事不好,忙在一旁大声叫嚷着,却被小兰看过来的怪异眼神搞得浑身不自在。

“飘已经洗好了,轮到你去洗了。”小兰一指办公室的门,说道,“不洗干净了不准下来。”

“啊,这个……”柯南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忙给飘使眼色,让她来帮忙。

“小兰姐姐,照我看,你一定是认错人了。”收到柯南的眼色,飘说道,“你一定是遇到了一个和新一哥哥长得很像的人,所以才会出现这种错误。”

“当时园子也是这么说的。”小兰呼了口气,说道,“可那个人跟新一长得实在是很像的啊,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怎么可能认错嘛。”

“长得很像的人也是有的,小兰姐姐。”飘继续劝慰道,“你注意到他穿的是什么衣服了没有?”

“一件米黄色的夹克。”小兰想了想,说道,“这又有什么问题?”

“你以前见过新一哥哥穿这件衣服了吗?”飘说道。

“对啊,我以前从来没见过新一穿这件衣服呀。”听到飘的提示,小兰突然间想通了什么,兴奋了起来。不过马上,她的情绪就再次低落下来,说道:“没准那是他新买的衣服,或者干脆就是那个女孩子给他买的衣服呢。”

听到小兰的话,飘差点晕倒:小兰的自信心也太差了吧,难道还要让自己说出柯南就是新一的事情来?

眼珠转了转,飘又想到了一个办法:“小兰姐姐,会不会是那个人没有看到你啊?”

“不可能。”小兰斩钉截铁地说道,“新一可是高中生名侦探啊。以他那样的观察力,怎么可能看不见擦肩而过的我呢。”

“那样的话,那个人就肯定不会是新一哥哥了。”飘两手一摊,说道,“男人如果变了心,会狡辩,会说谎,会装傻,也会变得冷酷无情,但决不会变成陌生人。所以……”

看到小兰在全神贯注地听着自己讲话,飘继续说道:“所以那个人一定不是新一哥哥。在那个人的眼睛里,你也不过就是一个陌生人而已,他会跟你打招呼才奇怪呢。”

“有道理……”小兰点了点头。

看到这里,柯南长出了一口气,忙跑出办公室,上三楼洗澡去了。

柯南走后,毛利小五郎把啤酒罐放到桌子上,问道:“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么?你是要我去抓一个怪盗几号来着?”

“怪盗1412号。”小兰说道。

“1412号?他是什么人啊?”毛利小五郎皱着眉头,问道。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个人的来历。根据园子的描述,他是一个以世界各地的美术品或珠宝为目标下手的头号大盗。联邦调查局的人和中情局的人早就被他气坏了。联合国的国际刑警也一样,所以给他取了个秘密编号1412号。后来消息走露到外面,大家这才知道这是属于他的秘密编号……”小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来到父亲的办公桌前,说道。

而飘则听得直打哈欠,心里想着:“什么怪盗1412号,不就是个小偷嘛。还扯到联邦调查局和中情局了呢。联邦调查局或许还会对这种事情上上心,而中情局可是只对别国的情报感兴趣的组织啊。”

想到这里,她对小兰说道:“小兰姐姐,我困了,先上去睡觉了。”

“可是,你还没吃晚饭呢……”小兰说到这里,想了想,同意了飘的要求,“也罢,你今天可是累坏了呢,那就先上去睡觉吧。等饭做好了,我再叫你起来。”

“好。”飘应了一声,便转身向外走去。

而小兰则转回身,接着对毛利小五郎说道:“不过日本方面好象又取了别的代号……”

“依我看八成是用数字来骂人,说他是个糊里糊涂的烂小偷。”毛利小五郎插嘴道。

“才不是呢。”小兰反驳道,“这个人其实我和新一以前也遇到过的。日本方面给他取的外号是——怪盗基德。”

“什么,怪盗基德!”飘此时已经打开了办公室的门,正要向外面走,听到小兰的话后,不禁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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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盗基德啊,很熟悉的名字呢。”飘躺在地铺上,睁大了眼睛,想着,“小兰姐姐和柯南以前的确遇到过他,就在龙本大酒店的那次宴会上……”

她陷入到了回忆之中。

……

“小百合,小百合,有好事情!”随着兴奋的话语声,一个身穿蓝色校服的身影便冲进了教室,冲到了宫本小百合的书桌旁边。直到她停下脚步,弯下腰“呼呼”地喘着粗气,小百合才看清楚,这正是自己的同学兼死党——木下秀子。

“我说秀子,什么事情啊,这么慌慌张张的。”小百合无精打采地看了木下秀子一眼,有气无力地说道。

“好事情,当然是好事情啦。”木下秀子喘匀了气后,眉飞色舞地说道。

“好事情?哼,不可能有好事情啦。”小百合一下子趴在了书桌上,把脸埋进了臂弯中。

“哎?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木下秀子这才发现好友的状态有些不对,目光一偏,看到了桌子上的历史考卷以及考卷上那个大大的数字:30。

“考试没考好吗?不要紧的。”木下秀子把小百合扶了起来,说道,“对于女孩子来说,考得好不好的没什么关系啦,只要毕业后能找个好老公就行了。”

“你胡说!”小百合愤然反驳道,“你看我是那种靠男人混饭吃的人么?”

“好了好了,知道你很要强的。”木下秀子笑眯眯地说道,“不过,有好男人出现的时候也不要错过啊。跟我来。”

说罢,也不顾对方的反对,拉起她就走。

来到学校大门前,宫本小百合挣脱了木下秀子的手,不满地说道:“你在做什么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她只是带你来见我而已。”这时,从旁边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把小百合吓了一跳。她扭头看去,原来是上官飞鸿。

见二人见面,木下秀子冲着好友眨了眨眼睛,坏坏地一笑,然后飞快地跑开了。

“秀子那家伙,肯定又想歪了。上官飞鸿,不过是在单方面地献殷勤罢了。”看着秀子远去的背影,小百合有些郁闷。自从那天自己从三个混混手中救下了上官飞鸿后,这家伙就经常跑到学校来找自己,引得大家议论纷纷的。秀子今天才知道这事情,已经是相当迟钝了。

她看了看上官飞鸿,没好气地说道:“原来是你啊。你有什么事情么,怎么又跑来找我了?”

对于上官飞鸿,小百合还是有些好感的。但是由于一些原因,她总是回避着对方,对于对方不断跑来找自己的行为,也是感到有些厌烦。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上官飞鸿开玩笑似地说道。但看着小百合越来越黑的脸色,他忙把真正的来意说明:“我这次来,是要感谢你上次出手相救的。”

“哦,是这样啊。好了,我收到你的谢意了。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没事情我就要回去了。”小百合心不在焉地说道。

“当然有事了。”上官飞鸿从怀中取出一张金色的卡片,交给对方,说道,“你回去上课吧,等放学的时候我再来接你。”

说完,也没等小百合回答,他便钻进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里,扬长而去。

“这个家伙,搞什么鬼啊,溜得这么快,根本是怕我说出反对的话来嘛。”小百合疑惑着打开了金色卡片,发现这是一张请柬,上面写着:

“恭请宫本小百合小姐参加*年*月*日*时于龙本大酒店27层召开的周末舞会,请届时光临。

铃木财团”

看到这里,宫本小百合的嘴不由得张得大大的,这根本是一个上层社会的社交舞会嘛,怎么把自己这个表面上又穷又没名气的女高中生拉进来了?还有,舞会开始的时间就是今天,怪不得他说放学后来接自己呢。这家伙,根本是搞突然袭击,好让自己没有办法拒绝嘛。

这时候,木下秀子从小百合身后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一下子扑在了小百合的身上,把她吓了一跳。

“谈得怎么样?”秀子笑嘻嘻地说道,“像他这样年轻英俊,学识气质皆上佳的男人可不好找哦,你一定要把握住机会。”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小百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然后将请柬塞进怀中,转身走进了学校。

只是,没走几步,她的脚下便是一个趔趄,差点扭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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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怪盗基德!”同一时刻,洗完了澡的柯南听到小兰和毛利小五郎在讨论怪盗基德的事情,吃惊地说道。

听到柯南的叫声,小兰转过头来,奇怪地问道:“怎么了,你认识怪盗基德吗?”

“啊,没有,是小兰姐姐以前遇到过他吧。”柯南说道。

“是啊,以前我和新一是在龙本大酒店的舞会上遇到过他一次。不过……”说到这里,小兰直直地看着柯南,质问道,“我好象没跟你说起过这件事情哦,你是怎么知道的?”

“啊,这个,我是听新一哥哥说的。呵呵……”柯南笑嘻嘻地辩解着,但头上却全是冷汗。

“真是的,新一那家伙,什么都说。他就不知道收敛一下吗?”小兰抱起双臂,气鼓鼓地嘟囔着。

而柯南此时却在寻思着:“怪盗基德啊,偷大钟的时候有你,在龙本大酒店的舞会上捣乱的有你,现在,又把目光瞄准了漆黑之星了吗。那么,就让我们再次一决雌雄吧!”

?飘躺在盛满了热水的浴盆中,呆呆地望着凝满了水珠的浴室天花板,一动也不动,直到一阵敲门声将她的注意力转移开。

“喂,飘,你到底要洗到什么时候?我们就要走了,你再不出来的话,就把你一个人留家里了。”门外传来了柯南的声音。

“恐怕我还要再洗一会儿呢,你们先走吧。”飘回答道。

“切,懒病又犯了。”门外的柯南嘟囔着,“那我们就先走了,你好好看家吧。”

说着,他便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这时候,飘好象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地,喊道。

柯南停下了脚步,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门外……只有你一个人吧。”飘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啊,他们两个人现在都在楼下等我们呢。”柯南答道。

“那就好。”飘松了口气,然后郑重地说道,“这次事件,有可能涉及到CIA的那三个人,你明白么。”

“嗯,我也想到这一点了。”柯南说道,“以那三个特工的警觉程度来看,不像是去那座山旅游那么简单,倒更像是在完成什么任务,而且是危险性很高的任务。如果这点能够证实的话,那么那个人的死亡恐怕就不是自然灾害那么简单了。”

“我不是让你分析案情!”飘有些焦急地说道,“我的意思是,你得把那副侦探的脾气收一收,不要惹到CIA的头上去。”

“你的意思是,让我对案件的真相视而不见?”柯南的语气有些冰冷。

“要知道,CIA不是黑衣组织,黑衣组织可以消灭,但没人能奈何得了CIA。”说到这里,飘加重了口气,“你不要为了自己的一时痛快,给我们家招来天大的麻烦。”

听到这里,柯南低下头默默地想了一会儿,然后便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开了。

听到渐渐远去的脚步声,飘叹了口气,然后将自己的脑袋也全部浸入到了热水中,心中想道:“听天由命吧。”

……

早在一家人围在桌子前吃晚饭的时候,毛利小五郎就接到了暮目警部的电话,委托他带着柯南和飘一起去调查发生在熊耳山的死亡事件。

而飘则在随后打开可乐易拉罐的时候,被飞溅而出的可乐溅了一身,只好重新回到浴室里洗澡,于是就出现了上面的一幕。

……

洗好之后,因为家里没人,所以飘直接围上一条浴巾,便走出了浴室。浴室的外面是洗手间,与浴室隔着一道磨砂玻璃门,洗衣机也摆放在这里。

飘来到洗衣机前,打开了洗衣机的盖子,准备将自己刚刚换下来的衣服扔进去洗干净。然而,当她打开洗衣机的时候,却愣住了。

此时的洗衣机里,放着两三套毛利小五郎换下来的衣服,臭烘烘的带着酒气;自己和柯南因为爬山而弄脏的衣服也扔在里面;此外,洗衣机里还塞了两条小兰刚换下来,尚未洗涤的床单。

“这样可不行哦,洗衣机没这么大的容量。看来得分三次才能洗完呢。”飘心里想着,同时手脚麻利地将洗衣机里的衣物全部取了出来——她准备先洗那两条床单。

就在她取出柯南衣服的时候,一块六角形的东西从裤子的口袋中飞出,“啪”地一声落在了地面上。

“那是什么东西?”飘好奇地蹲了下来,准备将那东西捡起来。

但等到飘看清楚那个东西的时候,她顿时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那东西是一枚徽章,徽章上刻画着四个人,最右边是一位蹲在地上哭泣的少女,左边是三个拿着武器义愤填膺的男人。正是飘在京都的时候捡到,并几乎使她当场发狂的那枚徽章!

顿时,在飘的眼前,干净明亮的洗手间不见了,雾气氤氲的浴室也不见了,出现在她周围的,是黑夜中的树林和灌木丛,以及几百米外那燃着冲天火焰的房屋。

房屋内,震天的哭喊声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房屋外,几个精壮的男人正站在那里仰天狂笑。蓦地,一个身上冒着火苗的女人,举着一把长刀从房屋中跑了出来,一照面便劈倒了一名男子。然后,她又朝着周围的其他男人奔了过去……在她的身后,又有两个浑身冒火的女人跑了出来,每人怀里都抱着一个孩子,跑出门后便朝着旁边的小河狂奔而去。

“砰”,枪声响起,持刀女人的额头冒起一捧血花,随即仰面栽倒在地上。而那两个逃跑的女人也被其余的男人抓住,连同她们怀中的孩子,一起被投入到了烈火之中……

飘卧在灌木丛中,看得浑身发冷。她的眼中溢满了泪水,牙关咬得紧紧的,双手的食指也深深地插入了泥土之中。

忽然,一双皮鞋出现在了她的眼前。紧接着,她被人提着衣领拎到了半空中。然后,一张丑陋而狰狞的面孔便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老大,这里还有个漏网的小崽子。”那人转过头去,招呼道。

飘拼命挣扎着,可那个人魁梧得好象一头熊,她的挣扎丝毫不起作用。

飘急了,仰头抓住了那条粗壮的胳膊,然后一偏头,狠狠地咬在了那人的手腕上。

那人惨叫一声,一把将飘甩在了一边,然后掏出手枪,指向了飘。同时嘴里还骂骂咧咧着:“小兔崽子,到地狱去陪那几个婊子吧。”说罢,便欲扣动扳机。

而飘则圆睁着那双充满了悲伤、愤怒与仇恨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壮得像熊一样的男人。

“砰”,枪声响起,而飘却安然无恙。原来,就在那头“熊”(用来指代那个壮得像熊一样的男人,下同)扣下扳机的时候,一个瘦小枯干,却叼着一个大大的木质烟斗的人走到了他的身边,一把将“熊”的胳膊托起。于是,子弹便擦着飘的头皮飞过,没入了她身后那棵大树的树干里。

“你干什么,老大?干嘛不让我干掉这个小崽子?”“熊”大惑不解地问道。

“我们这次出来,虽说是为了灭口,不过也不能空手而归。”

那“老大”说着,走到飘面前蹲了下来,用右手托起飘的面庞,仔细端详了一番,啧啧赞道:“好货!这孩子生了一副美人相,长大后肯定会是个万人迷。我们这回可捡到宝了。”

“老大,要斩草除根啊。”“熊”在后面急吼吼地提醒着。

“你懂什么?你知道这小家伙能卖多少钱?如果现在不卖,把她养到十六岁,并把她教养成为淑女,又能值多少钱?”“老大”有些不悦地说道。

“可是,她已经看到了今天的这一切……”

“放心,她什么都不会记得的……”

此时的飘,正惊恐地看着那位“老大”,身体却一动也不动。因为,在看到了“老大”那妖异的眼神后,她浑身的神经便像是被全部麻痹了一样,想动也动不了。

看到飘惊惶失措的眼神,“老大”得意地笑了笑,然后掏出了一条坠子垂在飘的眼前,来回晃动着。坠子的末端,栓的正是那刻画着四个人物的徽章!

“来,睡吧,宝贝。你今天只是睡了一觉,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发生……”

“啊——”飘惨叫一声,浑身痉挛着缩成了一团。她只觉得自己浑身发热,好象被放在火上烧烤;一会儿又骤然冷了下来,似乎被扔进了冰水里;时而觉得心脏飞速地跳动,好象要突破胸口飞出身体一般;时而又觉得浑身上下,连同骨髓里都奇痒无比,好象有几千万只蚂蚁在那里爬动一般。这简直是天下最最严酷的刑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奇异而又极度痛苦的感觉才稍稍减轻了些。于是,飘眼前一黑,干脆地昏了过去。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飘才睁开了眼睛,挣扎着用双臂撑起身体,同时茫然地看着周围的环境。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倒在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此时的脑袋木木的,想什么问题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摇了摇头,却发现此时自己正**着身体躺在地面上,一条白色的浴巾正平铺在地面上,被自己压在身下。

“哦,原来我是刚刚洗过澡的啊,却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昏倒在地上。”飘扯过浴巾,又看了看堆在洗衣机旁边的一堆衣服,喃喃自语道,“可是,我为什么会用这么小的浴巾呢。”

飘试了一下,手中的浴巾,明显地比自己的身体小得多,如果围起来,下面只能围到腰部,上端也只能堪堪将胸部裹住。等等……胸部?!

飘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前的一对高耸的Ru房,诧异得下巴都快要掉了下来。再看看自己的一双手,纤细修长,不复儿童时期小巧精致而又肉乎乎的样子。至于自己身体那凸凹有致的曲线,更加说明了一个问题:自己现在又回复到了十七岁少女时的模样。

飘从地上爬了起来,头一次不用踩在凳子上,就能够从洗手间的大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模样:一头被水打湿了的长发乌黑而又略微有些卷曲,此时正散乱地搭在自己的肩头,让自己多少显得有些狼狈;光洁白皙的鹅蛋脸上,五官精致秀丽,只是那双大眼睛里却多少透露出了些许慌乱和不知所措。

轻叹一声,飘将手中的小号浴巾扔到了地上,然后就这样光着身子走出了洗手间。一会儿,她又走了回来,只是这一次,她的身上裹着一条合适的浴巾,手里拿着一套贴身衣物(小兰的),以及……一把电吹风(也是小兰的)。

搬过椅子,通上电源,飘就坐到洗手间的大镜子前,用电吹风吹干自己的头发。

电吹风“呼呼”的响着,飘的心里也颇不平静,翻来覆去地总是在思考一个问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变回十七岁时的模样?

搜索着自己的记忆,从早晨去爬山,遇到地震,碰到CIA的特工,到晚上听到怪盗基德的事情,一切似乎都没有问题。只是在此后,自己再次洗澡,小兰、毛利小五郎和柯南离开家去办案,之后的记忆便是一片空白了。

“在我洗完澡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使得我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飘想了半天,可直到头发被吹干为止,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得放弃。

“算了,还是想想以后该怎么办吧。”飘解下浴巾,一边换上那套贴身衣物,一边想着,“这里肯定不能呆了,否则让小兰姐姐看到飘变成了宫本小百合,还不知道会出多少麻烦来呢。毕竟,这种事情也太耸人听闻了。”

匆匆地收拾好洗手间地面上的衣物后,小百合(以后在飘变大的时候就用这个称呼,以免混淆)跑回了房间,又“借用”了小兰的一件外衣和一条裙子(她现在和小兰睡在同一个房间里,所以“借用”起来非常方便),然后便准备出门。

走到门口,她好象想起了什么,又折返了回来。在将几套飘的衣物放进背包里后,小百合又将飘的发夹和侦探徽章也放了进去,然后在家里和二楼办公室里的几处隐秘地方安置了窃听器。办好这一切后,小百合提着背包(因为这是飘用的背包,她此时的身体背不了,只能提着),走出了家门。

来到大街上,小百合回头看了看写着“毛利侦探事务所”的那栋房子,又想了想自己两个月来在这栋房子里生活的点点滴滴,不由得叹了口气,然后黯然离开。

?两个小时后,一辆出租车在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缓缓停住。车门打开,小兰率先跳下车来,对着车里说道:“我先上去开门了。”

说完,她便进了楼门口,风风火火地跑上了楼梯。

“真是的,这丫头总是毛毛愣愣的。”小五郎一边掏着钱包,一边嘟囔着。

“我想,小兰姐姐也许是怕飘等得太焦急了吧。”柯南也跳下了车,笑嘻嘻地对毛利小五郎说道。

不过,此时在他的心里,却在考虑另一件事情:

“那个男人真的是因为地震而被巨石压死的吗?他脖颈后的那个红点是怎么回事?红点上的孔很小,不像是毒针留下的痕迹,难道真的是被蚊子咬的?还有他体内检测出来的酒精成分……”

想到这里,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第一次有种灰心的感觉。

“这些地方虽然处处透着诡异,却也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释。该不会是我太多疑了吧。可是如果这完全是一场意外,那么那三个CIA特工是干什么去的?也许,因为这三个人的存在,让我在思考问题的时候,先入为主地带上了偏见吧……”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楼门口,却被突然从楼内奔出的小兰打断了思绪。

“不好了,不好了,飘不见了。”小兰一跑出楼门,便慌慌张张地喊道。

这时候,毛利小五郎刚打发走出租车,站在马路边,不紧不慢地说道:“慌什么。那小丫头肯定又跑出去买菜了,就像那次的杀人狂事件的时候一样。”

“这次不一样。”小兰断然否定了毛利小五郎的推论,“菜篮子还在家里,厨房里也没有动火的迹象,倒是飘的背包不见了。”

听了小兰的话,毛利小五郎皱了皱眉头,问道:“那家里有没有打斗的迹象?”

小兰摇了摇头。

“既没有打斗的迹象,背包又不见了,那小丫头应该是自己离家出走了吧。”毛利小五郎分析道。

“飘有什么理由离家出走嘛,她又没有遇到什么很为难的事情。”小兰反驳道,“至于说打斗的痕迹,飘那么小的孩子,如果遇到了坏人,怎么可能与之打斗嘛。她该不会……”

说到这里,小兰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似地,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紧紧地抿着嘴唇,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两眼之中似有水光。

毛利小五郎走了过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说道:“不用着急,那小丫头一看就是命硬的相,不会有事情的。走,我们上去看看。”

小兰点了点头,然后随着毛利小五郎一起走进了楼门口。这时,她才发现,原本站在门口的柯南没了踪影。

“难道他已经上楼去了?”小兰想道。

————————————————————————————————————

就在小兰和毛利小五郎走上了三楼的时候,柯南正蹲在洗手间的一个角落里,盯着地面上的一枚绘有四个人物的徽章发呆。

“就是因为这枚徽章吗?该死!我忘记把它动裤兜里取出来了。上一次飘见到这枚徽章的时候差点疯掉,这次又出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他将徽章拣了起来,擦干上面的水迹后放进自己的裤兜里,然后走出了洗手间。

经过小兰的房间,柯南看到毛利小五郎正站在里面,比比划划地正和小兰说着什么:

“看吧,不但是背包不见了,她的衣服也不见了。这丫头,一定是自己离开的。如果是真有歹徒的话,怎么可能帮她收拾衣服。”

“可是,这么晚了,飘会去哪里呢?”小兰仍然有些担忧。

正在这个时候,客厅里的电话机突然响了起来。小兰一个箭步冲出了卧室,直奔电话机。经过柯南身边的时候,险些将他撞倒。

小兰拿起电话机的听筒,里面传来了飘的声音:“是小兰姐姐吗?”

“三更半夜的,你跑到哪里去了?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听到飘的声音后,小兰立刻发飙了,冲着话筒大声地吼了起来,震得站在她身后的柯南和毛利小五郎头皮直发麻。

飘在那边大概也是被吓到了,过了好一阵才诺诺地说道:“我现在在路边的一个电话停里……你们走后没多久,上官飞鸿就打电话来找我了,说要回老家住上一段时间,问我愿不愿意一同去。我也想去乡下住上一段时间,换换心情,所以就答应了,让他开车来接我。走到半路的时候,我突然想到还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们,所以就打了这个电话。”

“你说的是实话么?”小兰将信将疑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飘的声音里还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小兰想了想,突然说道:“上官飞鸿现在就在你身边吧。”

“哦……是的。”

“让他听电话。”

半晌后,上官飞鸿那略带些磁性的声音从听筒中传了出来:“是毛利同学吗,找我有什么事?”

“什么事?”小兰冷笑一声,说道,“上官飞鸿,小百合还没有任何消息,而你现在却又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了。这样的男朋友,可真是让人心寒啊。”

“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上官飞鸿的声音里没有半点温度,小兰已经可以想象到他在电话那头眉头紧皱的样子。

“算了,小百合的事情,我也管不了太多;但是飘是住在我们家的,我必须对她负责。”说到这里,小兰加重了口气,“你接近飘,到底是怀着什么目的?不要告诉我,你能和一个七岁大的女孩子玩到一起去。”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听到小兰的话后,听筒里传来了上官飞鸿恍然大悟的声音,“这个原因,电话里不便说,我日后会告诉你的。不过你可以尽管放心,我绝非对她有什么恶意或企图。”

“有什么话不能现在讲?”小兰的声音顿时提高了一度,“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同意你带飘走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半晌,上官飞鸿才再度开口:“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你吧。我曾经有个妹妹,叫上官飞燕,如果还在世的话,也该有飘这么大了。”

说到这里,他便“啪”地一声挂了电话。任凭小兰如何叫喊,电话里也只传出“嘟——嘟——”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小兰姐姐?飘在电话里都说了些什么?”小兰放下电话后,柯南急切地问道。

“飘,大概找了个哥哥呢。”小兰苦笑着说道,随后便把飘跟着上官飞鸿去乡下散心的事情说了一遍。

“飘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鬼呢?”小兰说完后,柯南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怀疑,“能打来电话,又能从容不迫地把衣服和背包,以及她的那个发夹带走,说明她还没有因为这徽章而失去理智。那她又为什么暂时不回来了呢?难道真的是为了散心?还有,小兰有两套平时不常穿的衣服也不见了。飘拿走小兰的衣服做什么?难道是……”

柯南的心里突然想到了一种令人震惊的可能性,想来想去,越来越觉得这种可能最贴近现实。于是,柯南决定,明天去一趟上官飞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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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上电话后,上官飞鸿走出电话亭,看着双臂抱在胸前等候一旁的宫本小百合,无奈地说道:“看来,那位毛利兰把我当成了诱骗少女的不良大叔了呢。”

“哦,难道你很冤枉么,上官大叔。”看着上官飞鸿的样子,小百合调皮地笑道。

上官飞鸿的嘴角抽了抽,随即将头凑近了小百合,坏笑道:“那我这个不良大叔现在就要诱骗无知少女了。”

“我可不是无知少女哦。”小百合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指抵住上官飞鸿的额头,将他的脑袋轻轻推开,然后走进了停在路边的银灰色道奇皮卡里。

上官飞鸿碰了个软钉子,无奈地耸了耸肩,来到车边,扶着车门,弯下腰,彬彬有礼地问道:“美丽的小姐,请问你接下来要去哪里?是和我一起回家,明天真的去北海道的乡下,还是回你的那个秘密基地去?”

“当然不可能去你家了。”小百合说道,“小兰不知道你的家在哪里,但柯南可是精明的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明天一早,他就会出现在你家的门口。所以啊,我劝你最好今天晚上就动身回去,省的被他揭穿了谎话。”

“啊呀啊呀,我还真是辛苦呢。”上官飞鸿挠了挠头,说道,“为了帮你圆谎,居然要半夜收拾东西赶路啊。真不知道上辈子欠你什么了。”

听到上官飞鸿的抱怨,小百合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双手合十,笑道:“拜托了,上官。”

“罢了,就当是舍命陪君子吧。”上官飞鸿摇了摇头,然后钻进了汽车驾驶室。

……

汽车发动了,上官飞鸿一边开着车,一边和坐在副驾的小百合说笑着。

突然,他好象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问道:“小百合,你的这种状态还能维持多长时间?”

听到上官飞鸿的话,小百合微微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啊。之前也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把飘的衣服也全都带出来了。”

“你真的想不起来是怎么变回来的吗?”上官飞鸿继续问道。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真的想不起来了。”小百合说道,“变身时候的记忆竟然奇迹般地消失了,一点踪迹都没有。”

说到这里,她苦笑了一下,继续道:“看来,我的大脑还真是善于遗忘呢。从小到大,经历过的很多事情在脑袋里都是一片空白,找不到踪迹了。”

“被遗忘的那些,大概都是些痛苦的记忆吧。”上官飞鸿把着方向盘,喃喃地说道。

接着,他又转过头来,看着飘,笑道:“只要你没把我忘了就行……”

“喂,看车!”上官飞鸿还没说完,小百合就叫了起来。上官飞鸿转头一看,只见自己在无意间,竟将汽车开进了逆行道。而此时,对面正有一辆黑色保时捷相向开来。

上官飞鸿一转方向盘,把车开回了正确的道路;而那辆黑色保时捷,则“吱呀”一声刹了车,听凭银灰色道奇从身边呼啸而过。如果两辆的司机反应时间晚了两三秒钟,则后果不堪设想。

“你是怎么开车的,差点撞上!”转危为安后,平时脾气不错的小百合也不禁发起飙来,冲着上官飞鸿吼道。

“啊,抱歉抱歉,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也被刚才的情况惊出一脑门子汗的上官飞鸿不由得连声道歉。

不过,在心里,他却嘀咕着:“出了这种情况,还不是因为你秀色可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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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在那辆黑色保时捷里,司机也同样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妈的,那个白痴司机,如果再让老子撞上,非一枪崩了他不可。”

说完,便发动起了汽车,重新上路。

至于坐在副驾座上的另一位乘客,则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说,直到那个司机最先打开了话匣:

“我说大哥,我怎么看雪莉最近有些不大对劲啊,好象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一样。”

而那位被叫做“大哥”的乘客则没有说话,只是将嘴里咬着的快燃尽的烟蒂扔进了车载烟灰缸中,然后重新取出一只香烟来,咬在嘴里。接着,他拔出点火器,将香烟点着,然后喷出了一口烟雾,这才用没有半点感情的声音说道:“我不管她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只要她能按照进度完成药物的研发就可以。”

这时,他们的车已经驶出了小路,开到了宽阔的公路上。在路灯的照耀下,车内的两个人显现出了本来的面目:正是柯南在列车爆炸事件中遇到的案犯——琴和伏特加。

?杀意,在黑暗中弥漫。一位穿着白色大褂的茶色短发女子,正紧抱着双臂,在这充满了杀意的黑暗中战战兢兢地行走着,不时地转头并警惕地望向四周,好象四周的黑暗中随时都会有一头怪兽出现一样。

也不知道这样走了多久,“砰”地一声,枪声突然从背后响起。她转过头,发现一颗橙黄色的子弹正打着旋向自己飞来,在视野中逐渐放大。

子弹钻入眉心,带起一捧血花,也让那张带着惊恐的俏脸四分五裂……

“啊——”,随着一声尖利的叫喊,茶色短发的女子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眼前熟悉的景物,她逐渐回想了起来,原来她还是在自己的卧室里,刚才的一切只是一个梦。

女子苦笑着,理了理额前散乱的头发。而此时,门外也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

“咣”,卧室的门被一脚踹开,与此同时,几个身穿蓝色保安制服、持有枪支的壮硕男子闯了进来,并将枪口瞄准四周。待看清楚没有什么侵入者后,这些人才垂下了枪口。

其中一人皱着眉头,带着明显不满的神情,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女子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可以回去了,我还要继续睡觉呢。”

那人看了看女子,又看了看略微透进了些光线的窗帘,挥了挥手。然后,那些闯进来的人便陆续地走了出去。同时,一些轻声的议论也传进了女子的耳朵:

“发什么神经呢,一惊一乍的。”

“没办法啊,她发神经,我们也得跟着受累。”

“……天都大亮了,还要睡觉,真是够懒的。”

“晚上工作,白天睡觉,这些科学家啊,都是些怪物。”……

听着这些议论,女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直到那些人全部从卧室内消失,她这才猛地倒在了床上,然后用被子将自己蒙得严严实实的。

……

她叫宫野志保,表面身份是东京郊区一家制药公司的研究员,实际上却是黑衣组织的首席科学家,负责各种药物的研发。当然,这些药物是用来杀人而非救人的。

她也有一个酒类的代号,就是伏特加说过的——雪莉。

雪莉之所以会做噩梦,实际上和小百合有着很大关系。

小百合在组织中的作用,事实上是制裁者,也就是专门追杀背叛组织者的杀手。高效、冷酷、狠辣是她的特征,只要上了她的黑名单,没有一个人能够逃脱。因此,她被组织中的人视为死神,并且给了她“血腥玛丽”的称号。

在一次行动中,被追杀的人冲进了原来的制药公司大楼,并劫持了雪莉作为人质。

劫持者知道雪莉的身份,也知道她是组织必须保住的人之一,因此希望能利用她暂时阻止小百合的追杀。

然而当小百合看到这一场面的时候,先是面无表情地用左手的银色小手枪打穿了雪莉的大腿,使得她瘫倒在了地上。然后在劫持者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抬起右手的沙漠之鹰,一枪打爆了对方的脑袋。

琴随后赶到。

看到那无头的尸体,飞溅得到处都是的鲜血和脑浆,以及捂着伤口倒在地上**的雪莉,琴用他那一贯冰冷的口气对着小百合说道:

“这个女人是组织必须保住的。”

“我知道。”小百合淡淡地说道,“但是组织需要的是她的大脑,而不是她的腿。”

说罢转身离去。

从此,这句话深深地刻在了雪莉的头脑中。

她第二次遭遇小百合,还是在这间制药公司的大楼内。

小百合叛逃出组织的时候,再次闯入这里。为了找到公司最新研发的药物,她大开杀戒,将前来阻止她的保安和工作人员全部杀掉。雪莉则因为躲在实验室角落里的桌子底下,这才免于一死。虽然琴和组织里的其他杀手及时赶到,但小百合和组织正在研发的药物却已经不见了踪影。那夜,鲜血、惨叫以及小百合那修罗般的身影,已经成为了雪莉心中最深沉的梦魇。

事后,那栋大楼因为“意外失火”而被烧掉,雪莉也搬到了她现在住的这个地方。为了寻找小百合,组织几乎出动了全部的力量,终于在一个暴风雨的深夜,由琴在河边将小百合击伤并迫使其跳进河水中,夺回了被其抢走的药品。

那以后,很长时间都没有小百合的消息,因此雪莉认为她已经死在了那条河里,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然而好景不长,就在两天前,她在东京的大街上闲逛的时候,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十分熟悉的气息,一股让她心惊胆战的气息。

“是‘血腥玛丽’!她回来了!”在这种念头的驱使下,头脑中充满了恐惧的雪莉拔腿狂奔,一连撞倒了好几个行人而不自知。至于那些分散在她周围保护或者说是监视她的黑衣人,见此情况也随后追赶了过去。

最终,在一条小巷里,那股恐惧的气息终于消失了,而雪莉也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那些黑衣人随即赶到,将她带回了制药公司。

这次事件便是伏特加所说的,雪莉最近“不大对劲”的原因。

……

过了半晌,依然无法入睡的雪莉猛地掀开被子,再次坐了起来。

她是再也睡不着了。

一来是因为天色已经大亮,即使窗帘遮住了外面大部分的光亮,生物钟也不允许她继续睡下去;二来就是因为她心中对飘的那份恐惧了,惟恐一睡下去,噩梦就会再次袭来。

“我的胆子,还是那么小啊。”雪莉坐在床上,扶着额头,苦笑着喃喃自语道,“如果姐姐在这里就好了。”

“那怎么可能呢。”随即,雪莉便摇了摇头,将这一想法否定了。

然后,她下了床,走到了窗边,用力地将窗帘向两边拉开。刹时,外面灿烂的阳光便扑进了这间原本有些阴暗的屋子。

雪莉站在窗前,沐浴在阳光之中,闭着双眼,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一副非常享受的样子。而在她旁边的书桌上,一份报告的半边也被阳光照耀着。这份报告上面写着许多人的名字,绝大多数人的名字后面,都盖着红色的“死亡”戳记。只有一个人名字的后面盖着蓝色的“未知”戳记,这个名字就是“工藤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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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就在两天前雪莉闲逛的那条街道上,小百合正挎着个小皮包,提着几个装衣服的纸袋子,望着商店橱窗内的一件衣服出神。

……

两天前,在她还是飘的时候,为了将袭击自己的人引出来,她曾经在东京的大街小巷四处转悠。来到这家商店的时候,她便立刻被这件衣服吸引住了。不过,由于当时的身体无法穿这件衣服,再加上突然听到了附近人群的喧哗声,所以便走开了。

挤到混乱的人群中,她才发现,原来是一个穿着休闲装、茶色短发的女子,正发足狂奔着,接连撞倒了好几个行人。而几个穿着黑色西服西裤的男子正在她的身后拼命追赶着。

见此情景,围观的人们顿时议论纷纷。

“发生什么事了?”

“好象有个女人突然犯了神经病呢。还挺年轻漂亮的,可惜了。”

“谁说她犯了神经病啊,没看到她被那几个男人追赶吗。”

“就是,就是,那几个男人一看就不是好人。”

“该不会是那个女人的父亲欠了高利贷,黑社会的人要抓她来抵债吧。”……

听着众人的议论,飘的心里冷笑着。她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也知道那几个男子为什么追逐对方。她不明白的只有一点,那个叫“雪莉”的女人为什么要跑?难道她也要背叛组织?

……

想到这里,小百合笑着摇了摇头。对于“雪莉”这种智力型的女人来说,这种逃跑方式无疑是最愚蠢不过的,相信她还没有傻到这种程度。

这时候,商店内的一位店员见到她在橱窗外站了很长时间,于是迎了出来,问道:“美丽的小姐,请问您看好了哪一款衣服?”

因为店员的声音,小百合从回忆中回过了神来。看到店员殷勤的神情,她抬起了手臂,指向刚才看的那套红色无袖露肩晚礼服,说道:“我觉得这套比较适合我。”

“对嘛,买衣服就要买适合自己的……”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小百合扭头一看,只见园子正拉着小兰,一边聊天一边向自己走了过来。园子的嗓门还是那么大,以至于隔着很远就能听到她的声音。

“抱歉,我还是再看看其他商店的吧。”看到这一情形,因为怕被认出,所以小百合找了个借口,然后拉低头上的女式花边礼帽的帽檐,匆匆走开了。

一会儿,小兰和园子也来到了这个橱窗前,停下了脚步。

“哇,好漂亮的衣服啊。”小兰看着那套红色无袖露肩晚礼服,赞叹道。

此时,刚才的那位店员仍站在旁边,见状忙不失时机地说道:“这位小姐,您的眼力真好,刚才也有位漂亮的小姐很看好这件衣服的。”

“也有人看好这件衣服吗?难道她也要买?”小兰疑惑道,同时看了看周围,但并没有看到什么“漂亮的小姐”。

“我想她大概是去取现金了吧,毕竟我们这家小店是不刷卡的。”店员搓了搓手,谄笑道,“您看,多好看的款式,多漂亮的面料,多精细的做工,如果您穿在身上,肯定会让周围的人惊叹羡慕的。而且,这价钱也不是很贵……”

“这还不是很贵?同样的衣服,别的商店价钱只是你的一半而已。”园子见小兰似乎有些动心,立刻讲起价来,“照我看着,如果这价钱再少上三分之二,也就差不多了。”

听到园子的话,那店员立刻苦着一张脸,叫起屈来:“哎呦,我说这位小姐,您这价格也砍得太狠了。您看这么好的衣服,别的店怎么可能有卖的嘛,只此一家。如果照您的价格,我连本钱都赚不回来。”

“我的价格已经给得很高了。”

“要不您再让一让?”

……

就这样,园子侃了半天价后,小兰终于以一个较低的价格把这套衣服买到了手上。

离开的时候,园子笑道:“兰,你今天一定要穿上这套衣服,让我好好看一看。看看在二十天后的聚会上,我们的女神究竟会是以怎样惊艳的形象出场。”

“二十天后的聚会?那是怎么一回事?”小兰疑惑道。

“秘密。”园子神秘地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你就说嘛,园子,别搞得那么神秘的。”

“不行……”

……

二人走后,飘从旁边一家商店的门里走出来,看这小兰和园子远去的背影,想着:“聚会?二十天后?”

?“博士,你真的确定是这里吗?”柯南站在上官飞鸿家门前,看了看手中的地址,又看了看那扇很普通的大门,对着站在旁边的阿笠博士问道。

“没错的,资料上是这么写的。向他们学校的老师打听到的也是这个地址。”阿笠博士挠了挠头皮,说道,“没想到啊,那个叫上官飞鸿的大学生,挣了那么多钱,却住在这么老旧的房子里。”

“我不管他对房子有什么特殊的偏好,现在最重要的,是看看他是否在说谎。”柯南说着,翘起脚来,按响了门铃。

过了半天,门内仍旧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响声。

“他应该已经离开了吧,我看他并没有说谎。”阿笠博士说道。

“我不相信。”柯南说着,再次按响了门铃,同时心中想道:“飘为何要拿走小兰姐姐的衣服?她又没有恋物癖。只有一个解释,她又变身了,所以原来的衣服不能穿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现在要么在外面重新购买衣服,要么就是躲在上官飞鸿家里不敢出来见人。她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了……”

可是,尽管他一连按了好几次,但门内依然没有任何响声。

“我看那个叫上官飞鸿的大学生并没有说谎,他现在应该已经走了。而且飘也不在这里。”阿笠博士说道。

“不错,那个叫上官飞鸿的大学生昨天夜里就走了。”这时,旁边突然响起了一个老太太的声音。

二人转过头,发现一个大概六七十岁,头发都已经全白了的老太太正站在旁边的门前,看着他们两个。

“老奶奶,那个叫上官飞鸿的大哥哥,昨天是什么时候走的啊?”见到上官飞鸿的邻居出来了,柯南忙走上前去,装出一副天真的模样,问道。

“大概是晚上十一点左右吧。”那老太太想了半天,这才回答道,“我昨天晚上睡不着,又听到旁边有响声,所以就起来看了看。”

“那么,他的旁边有没有跟着什么人呢?”柯南继续追问道。

“什么人?”老太太又仔细地想了想,然后说道,“你说的该不会是一个十七八岁,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吧。”

“对对,就是她。”柯南忙不跌地点了点头,“您看到她了吗?”

“没看到。”

听到老太太干脆的回答,柯南一个趔趄,差点载倒。

看到柯南那气急败坏的样子,老太太笑着说道:“别着急嘛,我确实只看到他一个人带着行李走的。我是以前经常看到有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出入他的房间,所以才会这么说。”

“您最近见过她没有?”柯南问道。

“最近么,最近好象没有见到啊。”老太太拄着额头,边想边说道,“不过这两个月倒是总有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子来找他,我想应该是他的妹妹吧。”

“是飘。”柯南心中想道。

这时,老太太好象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猛一拍手,大声说道:“哦,我想起来了!有那么两个月的时间里,我虽然没有看到那个漂亮的女孩子,但能够确定,她就住在那个大学生的家里。”

“你能确定吗?”柯南疑惑地问道。

“当然。”老太太肯定地回答道,“因为在那段时间里,那个上官飞鸿每次买早餐的时候,都要买上双份的,所以我能够确定。现在的年轻人啊,没有结婚就同居,真是太不象话了……”

老太太依然在唠叨,而柯南的心思却飞到了别处:“同居?两个月的时间?莫非是从小百合失踪到飘出现的那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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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1:42分,正当小兰和毛利小五郎在米花博物馆前的广场上等待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一辆黄色的甲壳虫小汽车开了过来。车停下后,车门打开,柯南和阿笠博士从车中走了下来。

“喂,小子,你怎么才过来?你再不过来的话,我们就要自己先进去了。”见到了正主,毛利小五郎忍不住挥舞起拳头,冲着柯南嚷了起来。

“啊,抱歉,他是中午在我家里睡午觉,稍微有些睡过头了。”听到小五郎的抱怨,阿笠博士笑呵呵地替他解释道。

见到阿笠博士出头,毛利小五郎也不好再批评柯南,只得哼了一声,抱怨道:“真是的,小孩子就是事儿多。”

“好了好了,柯南不是已经到了嘛,爸爸你就不要再生气了,我们现在就进去吧。”小兰见状,忙过来打圆场。于是,一行四人便朝着米花博物馆的大门走了过去。

“请问,大名鼎鼎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在这里吗?”这时,一声突兀的叫喊止住了四人的脚步。大家回头一看,只见一位身穿米黄色职业套装,长发披肩,面目清秀,略施粉黛的佳人就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正微笑着向着这边打招呼。

“哇,大美人啊。”一见到她,柯南也不由得生出了惊艳的感觉,“不过,她找毛利叔叔干什么?看她的打扮,莫非是——记者?”

正当柯南胡乱猜测对方身份的时候,毛利小五郎已经一本正经地走到了女郎身前,用他那略微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毛利小五郎自己这样认为的)说道:“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你找在下有何贵干?”

“您就是毛利小五郎?”见到了小五郎,女郎显得有些激动,“哇,果然充满了成熟男人的风度呢。”

“那是当然的了,哇哈哈哈哈……”一听到漂亮女人的恭维,毛利小五郎又忍不住狂笑了起来。

而柯南则在一边擦了擦冷汗:“成熟男人的风度……那是指你没有刮干净的胡子啊,毛利叔叔。”

笑罢,小五郎收拾了一下被自己破坏得一塌糊涂的形象,再次“一本正经”地问道:“美丽的小姐,请问你今天来这里做什么?据我所知,这里现在并不对外开放,如果你想观赏珠宝展览的话,需要在晚上17:00以后,凭着邀请函进入。”

“哦,是这样的。”女郎说着,从挎着的小坤包中取出了自己的工作证件,继续说道,“我叫广田雅美,是朝日新闻的记者。我这次来这里,是要采访即将召开的世界珠宝大会。”

“你是记者?”毛利小五郎一边看着对方的记者证,一边摸着下巴,然后说道,“你来的太早了啊,今天的珠宝展览会是晚上17:00之后召开。现在来的话,会场还没有布置好呢。”

“其实,除了采访世界珠宝大会外,我这次来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广田雅美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再次张口,“那就是,采访警察们抓捕怪盗基德的全过程。”

“怪盗基德!”听到这个名字,毛利小五郎大惊失色,怪盗基德即将到来的消息,目前为止只有铃木家、警察和自己家里的人知道,她这个记者是如何知道这一消息的?

而另一边,似乎没有看到毛利小五郎怪异的神色,广田雅美依然自顾自地说道:“但是警察们和铃木家对此一点口风都没有透露,所以我现在只能请求您的帮助了,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先生。您不会介意带着我一起参与这个案子吧。”

“啊,这个……”

“抱歉啊,这位小姐,我们恐怕不能答应您的要求。”毛利小五郎还没说几个字,小兰便走上前来,一口回绝了广田雅美,“这个案子很特殊,所以警察们和铃木家不希望让外界知道太多的消息。抱歉了。”

说着,她便拉着毛利小五郎的手向博物馆的大门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大声说道:“爸爸,我们快走吧,园子他们一定等急了。”

毛利小五郎似乎还想着要挣扎一下:“可是……”

“嗯?”发觉了父亲的不情愿,小兰立刻用冰冷的眼神望向他,吓得毛利小五郎一激灵,只得乖乖地跟着女儿走进了博物馆的大门。

跟在小兰和毛利小五郎身后,阿笠博士和柯南也转身走进了博物馆。他们没有看到的是,在广场上,被晾在那里的广田雅美,嘴角上却流露出了一丝神秘的微笑。

?“哇,好壮观啊,好象全东京市的警察都集中到了这个广场上一样。”在米花博物馆三楼的落地窗前,小兰隔着玻璃窗俯瞰着整个米花博物馆的广场,发出了阵阵惊叹声。

“切,警察有什么好看的,还是美女比较耐看些……”毛利小五郎也来到了窗前,也许是因为被小兰从美女身边拉走而产生的怨念吧,他一直嘀咕到现在。

“爸爸,你怎么能总是想别的女人呢,这也太对不起妈妈了。”听到小五郎的嘀咕声,小兰嘴角抽搐着,说道。

“谁要去管那个黄脸婆啊。”小五郎哼了一声,然后把脸扭向了一边。

小五郎的话语让小兰的脑门上冒起了无数根黑线。不过很快,她的脸便从阴转情了,同时说道:“不过,你想也是白想。因为……因为那个所谓的美女已经从广场上消失了。”

“啊,你说什么!”听到小兰的话,毛利小五郎立刻紧张了起来。他趴到了落地玻璃窗上,不住地朝外面张望,却怎么也无法从一群群的警察和警车中找到那靓丽的身影。

“广田小姐……美丽的广田小姐不见了。”毛利小五郎连声哀叹,而旁边的小兰则开始头疼了,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父亲。

“呵呵,大战来临的时候居然还有心情为女人烦恼,这还真是叔叔的作风啊。”柯南看着毛利小五郎的丑态,心里想道。接着,他又打了个哈欠,然后有些为难地看着手中的纸片,想道:“搞了半天,这些暗号还是没有能够解开啊。这上面到底说些什么呢?”

这时,他的思路突然被一个招呼声打断了。扭头一看,柯南发现一个身材有些发福,戴着棕色圆框眼镜,留着八撇胡子的中年男人朝他们走来。而铃木园子则跟在这个男人身后。

“哦,毛利先生,真是欢迎您的大驾光临。您肯接受小女的无理要求来到这里,真是让这里棚壁生辉啊。”中年男人笑容满面地说道,“怎么样,毛利先生?今天可就全看您的了。”

“小女?他是指园子吗?那么说,这个人就是铃木财团的会长——铃木史郎了。”看着面前这个中年人,柯南在心里做出了判断。

“哼哼,不过是一个小蟊贼罢了,我轻易地就能够把他给抓住。”小五郎在说完大话后,再次狂笑起来,使得柯南和小兰的脑门上都冒出了一滴斗大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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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米花博物馆旁边一栋公寓的一个简陋的房间里,也有一个人在毛利小五郎的狂笑声中直皱眉头。

她就是广田雅美,刚才在广场上邂逅毛利小五郎的那位女记者,此时却坐在这个阴暗狭小的房间里,头上戴着耳机,操纵着桌子上摆放着的一个录音设备,收听并记录传来的小五郎的声音。

“这家伙是怎么当上名侦探的?”广田雅美撇了撇嘴,嘀咕着。显然,毛利小五郎先前的所作所为,已经将自己在这个美女心目中的形象破坏得一干二净了。

此时,耳机中再度传来毛利小五郎的声音,于是广田雅美集中起注意力,继续听了下去。

“难道说这就是世界上最大的黑珍珠黑暗之星?”

“是啊,自从我的祖父将这颗黑珍珠收藏之后,我们铃木家的家运便开始平步青云了。换句话说它也是我们铃木家的守护神啊。”

“上次是蓝宝石‘天空之泪’,这次又是黑珍珠‘黑暗之星’,你们铃木家的珍宝还真是多啊。”

“哪里哪里,毕竟珠宝业是我们铃木财团的重要业务嘛……”

听到这里,广田雅美将目光瞄向旁边的桌子,那上面放着一个打开了的笔记本电脑,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条一年前9月14日的消息,标题是“‘怪盗基德’现身晚会无功而返,‘天空之泪’安然无恙熠熠生辉”。标题的下方配有大副照片,照片上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漂亮女孩子,她有着清秀的面庞,柔顺而又略微卷曲的头发以及脸上温柔而又有些羞涩的笑容。她的颈子上戴着一颗水滴形状的硕大蓝宝石,更加衬托出了主人的美丽与端庄。

“真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呢,肯定有很多男生追求的。”广田雅美感慨了一番后,又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从耳机中传出的声音上。

“我不是说过了吗,要把一部分警力分配在河边才行。记住,怪盗基德根本是打算从这个博物馆边上的堤无津河入侵博物馆的,所以要严加防范!”这时,耳机里传出了一个陌生的咆哮声,而且还提到了怪盗基德。广田雅美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那个暗号已经解开了吗?”这次是铃木史郎的声音。

“是啊。”陌生的声音肯定地答复道,“通知函上说的随着波浪邀请的意思,就是沿着河流顺水而来的意思。而这附近唯一的河流也就是堤无津河了。”

“会有这么简单吗?”这时,又有一个陌生的声音插了进来,应该就是那个和小男孩一起来的秃顶大叔的声音吧,“上次的龙本大酒店事件,暗号的真实意义就很复杂呢,这一次也没有理由变得简单起来。”

“还是阿笠博士说的有道理呢,你真是太逊了,茶木警官。”

“啊,你不就是以前一课的毛利吗?”

“当然是我了。不过,你现在应该叫我无所不知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先生。哇哈哈哈哈……”

“难道你知道暗号的意义了?”

“那是当然,波浪指的就是海洋,提到海洋就会想到原野,再说星星,指的就是Star。这也就是指从明天开始就会在这附近的米花公会堂举办现场演唱会的偶像明星冲野洋子小姐,你知不知道。”

听了小五郎的判断,广田雅美彻底傻眼了:那暗号会是这种解释吗?听起来好象有点道理,但想想却又觉得不大对头。

而在耳机里,小五郎仍然在继续:“还有,冲野洋子小姐的最后一首歌,名字叫做月亮女孩。着也就是在暗示‘月亮将两人分开时’这句话。也就是说,怪盗基德一定会在晚上九点现场演唱结束的时候,在米花公会堂附近现身,犯下这个案子。”

“这么说也确实是有道理啊。”

“真不愧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啊。”茶木警官和铃木会长纷纷附和小五郎的判断。

而耳机那边的广田雅美却在苦笑着摇头:“这个判断,实在是有些不大对劲啊。可暗号的真正涵义又是什么呢?想不出来。这种伤脑筋的活,还是交给妹妹吧。反正是为了任务,组织没有理由阻拦的。”

想到这里,她掏出了手机……

——————————————————————————————————————

东京郊区那家制药公司的研究室里,数十名身穿白色大褂的研究人员正在自己的岗位上做着各自的事情。有人摆弄着试管、烧瓶,有人在电脑前噼里啪啦地打字,有人聚精会神地通过各种显微镜观察各色标本切片,还有的人则拿着粗大的针筒,往一只只被关在笼子里的白老鼠或者兔子的身上注射什么药物……

不时地,也有一些研究人员在得到了试验结果后,离开自己的工作台,向着研究室旁边的一个小房间聚集过去,因为那里是他们主任的办公室,里面坐着的正是这些研究人员的领导者,黑暗组织新型药物研发的负责人——雪莉。

此时,在看完了又一个研究人员的报告之后,雪莉不由得轻轻晃动了一下脖子,以此稍微缓解因为长时间工作而造成的身心疲惫。

已经有两个月的时间了,自从药物从APTX3261改进到APTX4869后,研究工作便停滞了下来,从药物的稳定性到药效方面没有丝毫的进展。很明显,药物的研发工作已经进入到了一个瓶颈阶段,如果想要继续下去,不但要改变研究方式和试验对象,连研究思想也要做出深刻的改变。这种变动将会是极其巨大的,不知道组织能否负担得起。

想到这里,雪莉摇了摇头,微微苦笑了起来。何止是研究工作,自己现在的状态似乎也正处于一个十分微妙的时期。自从受到了“血腥玛莉”的惊吓之后,她的情绪便会时不时地出现情绪失控的征兆,夜里也总是会失眠,同时会产生一阵阵的空虚和失落的感觉。不但如此,她还经常会在无人的时候莫名其妙地流下眼泪。以前的那个铁石心肠、绝对冷静的科学家的形象似乎逐渐地模糊了起来……

这时,一阵“滴滴”的响声将雪莉从失神的状态中拉了回来。她打开抽屉,从中取出自己的手机,发现上面有一条新的短信,而发信人正是自己的姐姐。

一般来说,因为组织对自己的行动和通信工具都有监控,因此姐妹两人还另有秘密的联系方式。不过在讨论一些不太重要也不需要保密的事情时,姐妹俩还是习惯于用手机等普通的通信方法,因为这样更方便。

打开短信息,雪莉发现,原来姐姐是想请自己解开一条谜语样的留言,而且还是关于一场即将到来的盗窃案,不由得生出了一丝疑惑:

“姐姐怎么开始对案件感兴趣了?难道这也是组织交给她的任务?不会吧,组织什么时候开始和警察抢工作了?”

一连几个疑问,雪莉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将疑问压在心底,然后将自己对这条留言的解读回复了过去。

回复了这条短信之后,雪莉想了想,然后再次打开手机,给姐姐发了条短信。短信上只有两个字:保重!

?夜,本该是黑暗而清冷的,然而在东京这个大都市,夜却格外地绚烂。尤其是在米花博物馆附近,人潮汹涌,喧嚣异常,一盏盏的照明灯光配合着几十架探照灯,将米花博物馆附近的每一个角落都照亮了,不存在任何一个阴暗的角落——这是在晴朗的白昼都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因为这里正在召开世界珠宝大会,因此几乎东京市所有的警力都出动了,将会场包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好象这里不是召开盛会,而是在围剿恐怖分子一般。米花博物馆的上方,几架警视厅的直升机在盘旋着,彻底地将这一区域变成了飞鸟难进囚笼。

此时正值深夜十二点二十八分,在米花博物馆西南方向的杯户市立饭店的楼顶,一个戴着眼镜的小学生正站在楼顶边缘,望向灯火辉煌的米花博物馆。在他的脚边放着一只空了的易拉罐,而易拉罐里则插着一支烟花。

烟花?现在既非新年更不是什么节庆日,他放烟花作什么?

这个小学生便是柯南了。今天晚上,毛利小五郎应邀来到米花博物馆,准备逮捕怪盗基德,于是他便趁着小兰熟睡的时候,偷偷地跑了出来。

此时此刻,他正在头脑中快速地浏览着有关怪盗基德的资料,尤其是他前两次遭遇怪盗基德时的情形:

“新一,我把你爸爸的档案跟最近这一阵子的报纸拿出来比照了一下,发现这个怪盗基德还真的是一个行踪成迷的人物。他最先出没的时间是在十八年前的巴黎市,但是在那之后的第十年却突然消失了踪影,以至于有人传说他已经死了。可是在八年后,他却又再度复活,而且活动范围主要是在日本。”

————这是在一年前的大钟事件后,阿笠博士为他寻找到的有关怪盗基德的资料。

“侦探吗?真是可笑。这种好象蟑螂一样的家伙我已经遇到过几十个了,不差你一人。告诉你吧,如果说怪盗是个技艺精湛切富有创造性的艺术家的话,侦探不过就是只会跟在怪盗后面吹毛求疵的评论家之类的家伙罢了。”

————这是一年前的龙本大酒店事件中,怪盗基德在他眼前消失时所留下的狂妄言语。

“他么,至少应该是个帅哥吧。温柔、礼貌、精明、狡猾、技艺精湛,真不亏了他所拥有的绰号——‘月光下的魔术师’呢。”

————这是龙本大酒店事件中,宫本小百合对怪盗基德所下的评语。

“每个人都对他咬牙切齿,每个人都对他束手无策。”

————这是警视厅内的高木警官所发出的感慨。

……

“月光下的魔术师、天才的罪犯、白色的罪人、平成年代的鲁邦……”柯南站在夜风里,嘴里轻轻地念着这两年怪盗基德所获得头衔,然后握紧了右拳,大声说道,“够了。今夜,我将在这里终结你的神话。”

话音一落,柯南猛地转身,看向身后的高台。高台上,一轮明月高悬,而一位身穿白色西服、白色皮鞋,头戴白色礼帽,戴着单边眼镜的人正站在明月之中,身后的白色披风随着夜风飞舞飘扬。

在寂静的夜空中,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人知道他是何时来到这个地方的,仿佛亘古以来他就站在此处一般。他的眼神似乎看穿了一切,脸上露出无所谓的笑容。虽然戴着单边眼镜,但却可以看出,他是那样的年轻,似乎只有三十岁,不,是二十岁,或许更加年轻。

轻轻一跃,怪盗基德便跳下了高台,一步步地向着柯南走去。在距离对方还有大约两三米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小弟弟,你刚才在说什么呢,念台词么?”这是基德的第一句话。

“是啊,是一台好戏的台词,名字叫做《魔术师的黄昏》。”柯南冷笑着说道。

“哦。”基德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真是不得了啊,现在的小孩子居然这么有创造力,可以自己排演新剧了。”

说到这里,他微微侧了下头,继续说道:“不过,这位小姐在剧中扮演什么角色呢?哦,我明白了吧,是摄影师吧。”

在柯南诧异的目光中,一个窈窕的身影从高台旁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手中举着一台DV摄象机,正是白天出现在米花博物馆广场上的朝日新闻记者——广田雅美。

“广田小姐,你来这里做什么?”柯南下意识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广田雅美微微一笑,回答道:“小弟弟,你不要忘记了,我可是个记者啊。有怪盗基德这样重大的新闻,我怎么能不参与呢。”

说到这里,她又将目光转向基德:“怪盗先生,不知你能否赏光接受我的采访呢?”

“啊呀啊呀,真是头疼呢,你是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出现呢,记者小姐?”基德没有回头,只是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

“很简单,那条谜语也并不是那么难嘛,不知道警察们为什么会聚集在另一个方向,这才是真让人费解的。”广田雅美淡淡地回答道。

“那你呢,小弟弟,你半夜跑到这里来又是做什么的呢?”基德将注意力转向柯南,笑着问道。

柯南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身蹲下,用打火机点燃了烟花的引线,然后回过头来:“我在放焰火。”

“嗖”,他的话音刚落,那枚烟花便带着细小的尾焰飞上了天空,然后在夜空中炸开,飞散出无数条绚丽的光彩。而受这枚烟花的吸引原本徘徊在米花博物馆上方的一架直升机向着这边飞了过来。

“你看,是直升机啊,他们注意到这里了。”柯南故作天真状,指着直升机飞来的方向,大声喊道。

看到这一幕,基德似乎明白了什么,笑了起来,说道:“小弟弟,你恐怕不是个普通的孩子吧。”

“我叫江户川柯南,是个侦探。”柯南说道。

“哦。”基德再次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摸了摸下巴,好象在努力回忆着什么,“这样的口气,我似乎曾在哪里听到过呢。”

“呵呵,看来怪盗虽然技艺精湛而且富有创造力,但似乎记性不是太好呢。”柯南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

而听到柯南的话,基德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我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在一年前的龙本大酒店里。小弟弟,你和那个自作聪明的高中生侦探是什么关系啊?”

“现在似乎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吧。”柯南回过头来,看了看越飞越近的直升机,说道,“你再不快点逃的话,直升机就快要过来了。”

说完这话,柯南一边紧盯着基德的一举一动,一边将双手背到身后,作好了动用手表型麻醉枪的准备。

看着面前虎视耽耽的孩子,又通过镜片的反光看到了身后举起DV摄象机的女记者,基德轻轻地笑了笑,然后从怀中取出了一个无线对讲机。

“我是茶木警官,目前在杯户市立饭店的屋顶发现怪盗基德的踪影了,正在米花及杯户附近巡逻的车辆,以及正在米花镇上空飞行的所有直升机部队注意了,现在立刻朝以上地点集结,将怪盗基德逮捕归案。”基德对着对讲机说出了上面的话,但发出的,却是正在米花博物馆的茶木警官的声音。

听到这里,柯南不禁心里暗自叫糟,他居然忘记了,基德有着模仿他人声音的能力。但让他奇怪的是,基德为什么要将自己现身的地点通知警察呢?

事情还没有完,当最先向这边飞来的直升机抵达屋顶上空的时候,基德语调一变,开始用另一个声音冲着对讲机说了起来:

“大家注意,我是中森警官。目前正在杯户市立饭店内警戒的所有人员注意了,基德就在屋顶上,大家立刻行动,一定要将他逮住。”

片刻之后,所有的直升机都聚拢了过来,探照灯的光芒照遍了屋顶的每个角落,让任何人都无法遁形。

“你这下该满意了吧,小侦探。”基德笑着对柯南说道。

而柯南则是目瞪口呆,对基德的行为充满了不解。

这时,通向屋顶的门被猛地踹开,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人带着一群警察冲了出来。

“你被逮捕了,基德。”小胡子将手枪指向基德,同时高声喊道。

基德稍稍侧了下身,笑着说道:“原来是中森警官,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到了啊。”

“哼,我早就把你的通知函解开了。我们曾设想过你会通过铁索滑行到这里,或者会乔装改扮混进这里,所以派人对饭店里的所有人进行了调查,还派人把守玄关。却没想到你会利用滑翔机从东京铁塔滑行到这里。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你已经无处可逃了,基德。”中森警官的话语里充满了得意,好象一个猎人在面对垂死的猎物一般。

听到中森的话,基德不但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懊悔、愤怒或者绝望,反而呵呵地笑了起来:“真难为你们了,警察先生们。不但为我的到来摆出了这么大的排场,而且还请了一位电视台的记者和一个奇怪的孩子,真是太看得起我了。不过呢,我这次来拜访各位,只是稍微作下预演罢了,并没打算偷走那枚珍珠。”

“什么?”大家面面相觑,充满了疑惑。

“我不是在邀请函的开头写上了吗,‘不合时令的四月一日’,愚人节,自然就是假的喽。”说完,基德猛地张开了身后的滑翔机,眼看就要跳楼逃跑。

“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见此情形,中森警官忙带着那群警察猛扑了过去。

但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此时,一块砝码状的物体从基德的袖口中滑落了下来。

柯南眼尖,发现了这个东西,忙大叫道:“小心,是闪光弹!”

话音刚落,闪光弹便落到了地上,崩射出了刺目的强光。柯南因见机得早,及时遮住了眼睛,因此两三秒后便能看清楚周围的情形了。而此时,其他人的视野仍旧模糊不清。

即使如此,柯南也没有找到基德。屋顶上,只有一群正在揉着眼睛的警察和那名女记者,看不到基德白色的身影;天空中,警方的直升机仍然在四周徘徊,但夜空中却见不到基德那白色的滑翔机。这个家伙,就在这两三秒中的时间内,从重重封锁的屋顶诡异地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句话仍然萦绕在耳边:

“小弟弟,有一句话请你转告那位高中生侦探,虽然作为艺术家的怪盗总像是被追捕的猎物,但那些自鸣得意的侦探、记者和警察们却永远也无法跟上他的脚步。”

“我不会让你继续猖狂下去的,怪盗基德。”柯南咬紧了牙齿,恨恨地想着。

这时,从高台那边,突然传来了女记者广田雅美的惊呼声。柯南望去,发现广田小姐此时正瘫坐在地上,手中拿着一张附有粉色玫瑰的信笺。

跑过去,一把夺过信笺,柯南仔细地阅读了起来。信笺上是这样写的:

“十二月二日,在从横滨港出航的莎莉贝丝号上,那颗货真价实的珍珠黑暗之星即将出现,我要定了——怪盗基德。”

看完这张信笺,柯南微微地笑了,心中默念道:“怪盗基德,你又给了我一次机会。”

?第二天清晨,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虽然昨夜的行动吸引了绝大多数东京警察的关注,但对于其他不知情的东京人来说,昨夜仅仅等于一夜的好觉或者是在酒吧、夜店、卡拉OK里的一夜狂欢而已。当然,也有少数人,虽然知道昨天夜里猫捉老鼠的游戏,但却对此没有任何兴趣。雪莉就是其中之一。

此刻,她正坐在办公桌前,打开手机与姐姐通话。

“这么说,你看到怪盗基德了?”雪莉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脸上却微微地露出了一丝惊讶。毕竟,因为神出鬼没,连专门对付基德的警察们都很少能够看到他的身影,更别说身为一介平民的姐姐了。

而电话另一边的广田雅美则不可能看到妹妹的表情,她继续有声有色地描述道:“当然了,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有这个机会呢。你一定想不到吧,从经历上看,这个怪盗至少也该有三十岁了。而我昨天看到的是,这个人的脸好象还不到二十岁呢。怎么样,很惊讶吧。”

“他是三十岁还是二十岁,这跟组织的目的有什么关系呢。毕竟,年纪和能力似乎并没有多少关联吧。”雪莉淡淡地说道。

“跟组织的目的是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和你有关系。”雅美在电话的那头,用暧昧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和我有关系?”雪莉惊讶道。

“是啊,我看得出来,那个基德的年纪说不定还是高中生呢,而且一定长得很帅。如果能把他拉进组织的话,说不定能给你做男朋友呢。”雅美笑呵呵地说道。

听了这话,雪莉冷漠的脸出奇地泛起了一丝嫣红,同时大声说道:“姐姐,你说什么啊!”

“难道我说错了吗?”听到妹妹语气中的不情愿,雅美马上苦口婆心地劝道,“你都已经是这个年纪了,也该找个男朋友了。如果现在不找的话,以后的婚姻会很成问题呢。你看现在的社会上,很多女孩子在国中时代就有了自己的男朋友了……”

“姐姐!”雅美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雪莉打断了,“你想得太远了。我现在不会考虑什么男朋友的问题,将来也不会考虑什么婚姻的问题。倒是姐姐你,该考虑一下自己的问题了。”

“我么……”雅美在电话那边似乎愣了一下,然后便马上转换了话题,“不说这些了。志保,我给你邮寄过去的软盘,你收到了吗?”

“你说的是那张储存着照片的软盘?”

“就是那张。”

“我已经收到了,也看过了。”雪莉说着,将一张软盘插进了电脑中,然后打开软盘,查看着里面储存的照片,“有你的几张旅行时照的照片,还有一张……还有一张白衣人的照片。难道是怪盗基德?”

“当然是他了。”雅美笑着说道,“怎么样,很帅吧,配得上我们家志保了。”

“姐姐,你怎么又说这些了。”雪莉不满地嚷嚷着。然后将软盘从电脑中抽了出来,扔在了旁边的一堆软盘当中,“我是不会考虑这些事情的。姐姐有这个精力的话,还是给我找个优秀的姐夫才是。”

“好好好,不说这些了。”雅美说道,“那么,今天就说到这里了。晚上睡觉时记得盖好被子,不要着凉哦。”

“知道了,不用姐姐提醒。再见。”雪莉说着,便挂了电话。

将手机扔到一边后,她伸了个懒腰,然后从那堆软盘中拿出一张,脸上露出了温馨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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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的是,在制药公司的一个仓储间内,琴和沃克正坐在一排监听机器前。琴的手中拿着一个耳机,一直在监听她和姐姐之间的通话。放下耳机后,琴转身站了起来,沃克发现他的眼中似乎正闪烁着寒光——这是他动了杀机的先兆,忙问道:“大哥,出了什么事情?难道那两个女人要背叛我们?”

“不,没什么?”琴低下头,叼起一根香烟,然后继续说道,“从现在起,不必再打那个小偷的主意了。”

“为什么?”沃克惊讶道,“他可是个好手。如果能够拉进组织里的话,会让组织的实力增加不少的。”

“你控制得了他么?”琴冷冷地看了沃克一眼,然后继续说道,“况且,那位先生之前也不大赞同这个计划。”

“我明白了,大哥。”沃克点头说道。

“还有。”琴说到这里,停了一会儿,好象在考虑着什么,大约半分钟后,他才继续说道,“你给那个叫广田雅美的女人传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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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在一个邻街的咖啡馆内,广田雅美拿着手机的右手垂了下来。

她刚挂上电话,脸上的表情也在同一时刻由微笑转为黯然,因为妹妹的话不停地在她的脑海中回荡:

“姐姐有这个精力的话,还是给我找个优秀的姐夫才是。”

她摇了摇头,转身看向窗外车水马龙的大街,同时在心中默默念道:“大君,你现在在哪里?”

这时,她手中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低头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给她发过来的短信,短信上写的是:“银渡地铁站352号储物箱。”

关闭短信后,雅美结了帐,然后转身走出了咖啡馆。因为她知道,组织发布的任务是容不得耽搁的。

就在她走出门的瞬间,一个靓丽的身影与她擦肩而过,走进了咖啡馆。那人有着一头柔顺而略微卷曲的披肩长发,精致的五官镶嵌在白皙的鹅蛋脸上。她身穿米黄色名牌女装,还挎着乳白色的LV女包,脚上是这时流行的高腰皮靴,整个人乍一看去颇像是某个漂亮的富家小姐。

她一进门,整个咖啡厅的目光就都被吸引了过去,连雅美也不例外。不过,雅美只是愣了一会儿,便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转身走上了大街。

咖啡厅内,已经有几个男士跃跃欲试地准备上前搭讪了,只是那美女虽然穿着华丽长相可爱,但脸上却是覆盖着一层寒冰,使得那几位男子有些犹豫不决。

此时的宫本小百合,坐到了刚才雅美的位置上,心里有些暗暗后悔起来。自己刚才怎么发了昏,居然买了这么一套惹人注目的衣服?要知道,低调才是她这时最需要做的事情。难道说,自己开始变得和那些俗气的女人一样,爱慕起虚荣来了?

赶走心头的种种胡思乱想,小百合叫了一杯卡布奇诺咖啡,然后打开LV女包,拿出两张银行卡来。

“看来,洗钱还真是个需要专业人士干的活呢,对我这样的外行来说实在是太困难了。”她一边看着这两张卡,一边默默想道。

昨天,她花费了几乎一天的时间,通过各种手段,将宫本小百合名下的银行卡里的钱提取了出来,然后存了一些到飘名下的银行卡里。至于另外一些,至尽仍以现金的形式存放在“秘密基地”中,她要在今后分几次存进飘的银行卡里。她之所以要这样做,就是为了防止组织在银行系统内也安插了人手,通过对小百合银行卡的监视顺藤摸瓜地找到飘的头上来。

“现在,宫本小百合已经成为穷光蛋了。”小百合看着自己名下的那张银行卡,喃喃地自言自语道。这时候,她已经准备将这张银行卡扔到垃圾桶里了,喝完这杯咖啡就去办。

咖啡刚端上来,小百合便被旁边的一张报纸吸引住了。那是一张《朝日新闻》,翻开的那版都市新闻上,头条新闻的的标题以大块的黑体字标注着:怪盗基德昨夜现身,无能警察师出无功。

标题的下方是一张大幅照片,照片上除了有一身白衣的怪盗基德和成群结队的警察外,在角落里居然还有一个小孩子的身影。虽然因为光线的关系,小孩子的面貌有些模糊不清。但小百合还是可以断定,他就是柯南。

“哎呀,他还是改不掉那股子侦探脾气呢。”看着报纸,小百合轻轻地嘀咕着,然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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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帝丹小学一年B班的教室里,柯南也同样在无精打采地看着这条新闻。这篇新闻并没有提到他这个在现场的奇怪的小男孩,却又在照片的角落里照出了他的身影。可以看出,那个叫广田雅美的女记者的专业素质并不是那么高,而且发表这篇新闻的时候似乎也不是很用心。

柯南转了下头,看着离他不远处正在对着报纸热烈讨论的吉田步美等三人,不由得露出了苦笑:“希望他们的眼睛不是那么尖吧。不过根据以往的经验,他们还真的不大容易发现照片角落里的自己。”

这时,上课铃声响起,闹哄哄的小学生们回到了各自的坐位,教室里也变得安静了起来。而柯南则趴到了桌子上,补起了觉来。

……

下课铃声响起,柯南也睁开了模糊的双眼。这一觉睡得可不错,基本上将体力和精力补足了,而上课的老师也没有来打搅,也许是对他上课睡觉的行为见怪不怪了吧。

从桌子上爬了起来,柯南伸了个懒腰,然后站了起来,准备到操场上活动一下身体。这时,他突然听到了步美的声音:“喂,柯南,你也一起去消灭妖怪嘛。”

“去消灭妖怪?”柯南奇怪地问道。

这时,元太走了过来,说道:“算了,步美,你就算叫柯南一起去,他也帮不上什么忙的。”

步美则为难地说道:“可是,如果只有元太跟我两个人的话……”

“那么,你们说的那个妖怪在哪里啊?”柯南问道。

“就是四号街的那个老洋房。”步美回答道。

“四号街的?”

“是啊。”步美说道,“据说自从五年前那个房子的主人不知道被谁杀死了以后,那栋房子就变得好恐怖……”

“这么说是一件无头案了。”柯南想道。

步美接着说道:“他的太太跟他的儿子好象也搬走了,后来房子就被恶灵给占领了。那里半夜总会听到很恐怖的叹息声。不小心跑进去的狗,隔天被人发现只剩下一堆白骨。而且,昨天晚上我也看到了,那个房子里——有鬼魂!”

说完,步美便尖叫了起来。而柯南也睁大了眼睛,汗毛直竖,身上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开始害怕了?”步美尖叫完后,笑眯眯地看着柯南,问道。

“拜托,我是被你的叫声吓到的好不好。”柯南腹诽道。

“那种东西是骗人的,在这个科学的时代里,所谓的妖怪和鬼魂,只有在电视和漫画里才会出现。”这个时候,光彦在一旁插嘴道。

听到光彦的话,元太走了过去,一拳捶在了光彦的桌子上,大声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步美在说谎是不是?”

“啊不……不是,我是说她……”看着元太那张生气的脸,光彦结结巴巴地说道。

“不管。既然这样的话,那你也要一起来,来证明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妖怪这个事实。”元太说着,揪起光彦的衣领,威胁道,“如果你敢不来的话,小子……”

“哎,不是吧,我也要去?”光彦诧异道。

“柯南,你也相信我说的话,是不是?”这个时候,步美在旁边对柯南说道。

“呃,这个……”柯南看了看气势汹汹地正揪着光彦衣领的元太,明智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们怎么会突然想起要去探险呢?”

“是因为这个啦。”步美说着,笑嘻嘻地从旁边扯过一张报纸,正是柯南看过的那篇关于怪盗基德的报道,“看到角落里的那个小孩子了没有,他好幸运啊,居然能够在事发现场看到怪盗基德。”

“所以,这证明了一个道理:只有勇于探险的人,才能够获得这样的幸运。”元太接过步美的话头,义正词严地说道。

柯南怔怔地看着他们两人,心想:“因为勇于探险,所以获得幸运——这到底是什么逻辑啊?”

“好了好了,如果没有异议的话,放学后各自回家做准备,然后在老洋房门口集合。”元太说道。

“是。”另外三个人回答道。只不过步美的声音是兴奋的,而柯南和光彦的声音则有气无力。

?黄昏时分,西垂的斜阳将它的光芒洒遍大地,于是,整个城市的高楼、绿树、街道、车辆、行人,都好象被镀上了一层金子一般。同样,这金色的光芒也穿透了窗户上的玻璃,照进了小百合的“秘密基地”中,让这间布置得有些简单的房间染上了一层眩目的光彩。

布置虽然有些简单,但相比于以前,这间屋子还是稍稍有了些家的模样:单人床上换上了崭新的床单、枕头和被子;沙发上铺上了鹅黄色的布罩和坐垫;桌椅被擦得干干净净的,书桌上除了原来的电话外,还增加了一台电脑和一个台灯;在床的旁边,新添加了一个床头柜和一个衣柜,床头柜上摆放了一些简单的化妆品,而衣柜里则挂上了一些新购买的衣服;距离门不远的地方,一台新买的冰箱摆放在那里;而厨房的柜子里,则放满了炊具、餐具、调料和食用油等。

看来,小百合这次是真的打算把这里当作家一样来经营了。

这时,门口传来钥匙的响声,接着,门打开,小百合右手提着一篮子的蔬菜,左手提着一台还未打开包装的电饭锅,走了进来。

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身关好房门后,小百合一屁股瘫坐在了沙发上。毕竟,这天从咖啡店出来后,她就一直忙着布置这间房子,一直到现在。她可真是累坏了。

目光扫过这间屋子,小百合突然觉得,虽然生活用具已经基本齐全了,但好象还是少了些什么东西。

少了什么东西呢?

三分钟后,她终于得出了答案:这间房子里少的,是人。

此时的小百合,脑海中闪过了很多人的形象:邋遢无能而又时常自鸣得意的毛利小五郎、勤快温柔,偶尔会发些小脾气的小兰、经常像个小大人一样的柯南、身为富家千金却又平易近人,性格活泼而又总有些迷糊的铃木园子、还有那总是有些精力过剩的小学生三人组——吉田步美、小岛元太、圆谷光彦。

不知怎的,一想到这一张张的笑脸,她的心头便会感到一阵阵的空虚和失落,就好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永远地离她远去了一般。

“那样的生活,再不会有了吧。”小百合心里想道。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只等上官飞鸿一回来,便去找他编织又一个谎言,声称飘在这次旅行的途中遇到了不测。这样,秋叶飘就可以人间蒸发了,再也找不到任何踪迹。

当然,这个小骗术是绝对瞒不过柯南的,他说不定已经对自己的这次出走充满了怀疑。不过,将真相单独告诉他也无妨,相信跟自己有着同样遭遇的他是绝不会将实情告诉其他人的。

“只是,在听到了飘的噩耗后,小兰姐姐会怎样?”想到这一点,小百合的心情又沉重了起来。一想到小兰那泪水涟涟的脸,她便会感到心头一阵阵地刺痛。

为了驱赶这种痛苦,她站起身来,打开冰箱,从里面取出了一瓶产自俄罗斯的伏特加。

一仰头,一口酒水灌进了喉咙,整个口腔、咽喉、食道顿时好象被火焰灼烧了一般。不过小百合的脸上却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毕竟比起心痛来,这种灼烧的滋味要好得多。

解开外衣扔到床上后,小百合仰头又灌了一口酒,然后将自己连同酒瓶一起摔进了沙发里。

小百合的酒量一直很好,但这次两口酒下肚后,她却觉得眼前有些模糊了起来,头也感到了阵阵晕旋,似乎……有些醉了。这还不算,随着酒水落到了胃中,她开始感觉身体越来越热,好象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一般,连带着,心脏跳动的速率也有加快的趋势。

趁着最后一丝清明,小百合将没有喝完的酒放回到了冰箱里,然后踉踉跄跄地向厨房走去,准备喝杯凉水,来缓解一下这种灼烧的感觉。

然而,还没有走到厨房门口,小百合便摔倒在了地上。这时的她,只觉得四肢开始失去知觉,而心脏跳动的速率也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程度。同时,身体越来越热,好象有无数的火焰从五脏六腑中蹿了出来,炙烤着自己的皮肤。她甚至产生了幻觉,感觉自己现在正被一团烈火所包围,并在这翻腾的烈焰中逐渐化为一团焦碳。

那种烈火焚身的痛楚是常人难以忍受的,而随着时间的流逝,痛楚的感觉却是越来越剧烈。同时,在这痛楚中,小百合无法移动自己的肢体,无法叫喊,无法哭泣,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苦苦挣扎的她才终于如愿以偿地失去了知觉,昏了过去。

……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小百合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晃了晃头,又看了看四周,然后用手撑住身体,从地上坐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愣了半天,终于找回了记忆,“好象是因为喝了两口酒,然后就感觉身体好象被火烧一样,最后昏倒了。”

想到这里,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应该是喝醉了才产生的幻觉吧。看来,自己的酒量也变小了很多呢,今后要小心了。”

站起身来,小百合转身向厕所走去。她要洗把脸,好让自己清醒清醒。然而,刚迈开步子,她便再次摔倒在了地上。

“是被绊倒的。”这是小百合摔倒后的第一个判断。接着,她转过身来,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把自己绊倒的。

结果,这一眼,让小百合极度惊讶,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没有合拢。

因为绊倒她的,居然是她自己的裤子,更确切的说,是一条不合身的裤子。那裤子的裤腿,至少比她的腿长了一倍有余,并且右裤腿长出的部分被踩在了左脚的脚下,不摔跤才怪。

“裤子,怎么变长了?”这个疑问没有在她的脑海中呆多久,因为她很快地反应了过来,不是裤子变长了,而是自己的腿变短了。

得出这个结论后,她又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发现胳膊好象也变短了,以至于两只手全部缩进了衣袖里;再摸摸脸,感觉肉肉的,好像有些婴儿肥;不但如此,自己的胸部再次变得平坦,身上的曲线也消失不见了。

“莫非,我又变小了?”想到这里,她扯掉外衣、裤子和一切累赘的东西,然后跑进了浴室。在浴室的落地镜子里,她看到了自己现在的形态——真的又变回小孩子了。

得到这个结果,她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再次变成小孩子固然让她有些不爽,但想起小兰等人,她却又感觉到了一阵轻松。

“看来,秋叶飘不用人间蒸发了呢。”一念至此,她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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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在夕阳的金色光芒中,满怀着心事的,还有刚刚从《朝日新闻》的办公大楼中走出来的广田雅美。

她刚刚辞去了记者的工作。

对于这个举动,无论是上司还是同事,都表示无法理解。毕竟,虽然她刚接手这个工作没多久,经验还不够丰富,但却表现出了惊人的适应能力和忘我的工作精神。就在昨天晚上,她还亲临怪盗基德现身的地点,不但发出了及时的报道,还拍摄出了一张清晰的怪盗全身照。这在她所有的同行中还是第一次!相信没多久,这个总是笑容满面的漂亮女记者便会得到提拔和奖赏。

然而,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就在这个时候,这个前途无量的人居然辞职了,而且态度非常坚决。

顿时,猜测的声音弥漫在了所有的办公室中。有人认为她即将结婚,有人认为她是要回到老家照顾双亲,还有人认为她其实是竞争对手派过来的商业间谍……

但是,真正的原因,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这是我辞掉的第几份工作了?第九个?第十个?哎呀,数不清楚了。”广田雅美来到公交站台上,一边等车,一边苦笑着想道,“真是不想再替组织做事了呢,几乎每次接到一个任务,就要更换一份工作,我也有些烦了呢。”

但是,她也知道,这样的想法也只能是想想而已,她是不可能拒绝组织的任务的。作为一个组织的外围人员,她却能够和深处组织内部的妹妹通话联络甚至见面,这本身已经是组织给予她的奖赏了。如果她拒绝了组织的任务,不但自己可能遭受处罚,更可怕的是,她将再也无法联系上妹妹了,这对于自小父母双亡的她来说,是无法接受的结局。

不过,这种状况现在可以改变了。只要雅美完成组织的最后一项任务,她就可以带着妹妹离开组织,过上自由自在地生活了。一想到这点,她的心中便充满了喜悦,眼中世界的色彩也顿时变得明快了起来。

只是,似乎有个微弱的声音曾经提醒过雅美注意这个事情的奇怪之处,但却很快地被欢乐的情绪淹没了。

没有等候多少时间,便有一辆公共汽车开了过来,稳稳地停在了站台旁边。车门打开,雅美和旁边三两个候车人一起,走进了这辆公交车。

也许是还没有到下班时间的关系吧,整辆公共汽车的内部空空荡荡的,只有零星的几个座位上有乘客。雅美选择了一个靠着右边窗户的座位,坐了下来,然后将头转向左边,看着同排靠着左边窗户就坐的一个小女孩。

那是一个大概七八岁大的孩子,有着一头柔顺而略微卷曲的头发,身穿粉红色的童装,背着一个几乎和她躯干一样大的背包,此时正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的景色。

和其他的孩子不同,这个女孩不但很安静,而且眼神中也没有平常孩子的那种纯真,让人觉得好象是一个成年人存身于小孩子的身体中,总有一种别扭的感觉。

但雅美却没有感到别扭,因为这种情形她曾经遇到过——她的妹妹在小的时候就是这副样子的:稚嫩的面庞上却有一副大人的神色。只不过,妹妹在小的时候,脸上总是冷冰冰的;而眼前的这个孩子,面庞上却洋溢着温柔的笑容,好象在回忆着什么美好的事情一样。

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那女孩转过头来,冲着雅美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而雅美也微笑着回礼,却发现这个女孩正在用好奇的目光看向这边。

“难道她认识我?”雅美的心里有些疑惑。

?(因为小百合重新变成了小孩子,所以今后她在小孩子时的状态便用“飘”来称呼,而恢复成高中生状态的时候则称其为“小百合”)

飘感到很奇怪,这个年轻的女子为何一直望着自己,而且还带着那种温柔的微笑?难道她认识自己?

不,她确信自己从来没有见到过那张清秀的面庞,也没有以小孩子的形象上过报纸电视,那女子应该也不认识自己才对。

飘压下心中的惊疑,礼貌地冲着对方笑着点了点头,却意外地发现,那个女子的形象似乎有些熟悉。她怔怔地看了半晌,这才发现,原来,那女子的气质和神情,居然和小兰姐姐很相似。

“看这个情形,她应该也是一个做姐姐的吧,莫不是看到我就想起了自己的弟弟或妹妹,所以才会流露出那样温柔的笑容?”飘在心里猜想着。虽然这种想法没有任何依据,但飘也想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这时,她发觉自己已经盯着对方看了许久,有些失礼了,于是转回头来,再次看向了窗外。

又到了一站,车门打开,上来了三个强壮而有有些奇怪的男子。

虽然此时已经是冬天,但东京的大街上穿着厚厚冬装的却不多。而这三个男子,不但戴着帽子、口罩,而且还戴着墨镜,脖子上也围着厚厚的围巾。若说他们是因为怕冷才穿成这个样子的,也不像,因为他们的衣服和裤子并不是显得很厚重,与围得严严实实的脑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外,他们三人明显是彼此认识的,又是一同上的车,但在上了车后却远远地分散了开来:车头一个,车中间一个,车尾一个,让人不明所以。

飘看了看他们三人,然后悄悄地将右手缩进了衣袖中,握住了藏在里面的手枪,眼中露出了寒光。她一眼就看出了这三个人来路不对,而且三个人的右手都插在衣袋中,那里面莫不是手枪?

飘下定了决心,如果到了下一站这三个人还没动,那她就立刻下车,尽量少招惹麻烦。至于其他的人……飘看了看旁边的广田雅美,发现她正拿着手机专心地发着短信。

“哎,还是找个理由把她也拉下车吧。”她心里合计着,谁让她对这个陌生的女子有些好感呢。

不久,下一站广户站就要到了,飘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准备拉着广田雅美一起下车。谁料到,这个时候,站在汽车前面的那个男人突然从衣兜中抄出一把乌黑的手枪,然后将枪口抵上了司机的脑袋。

“不许停车,继续开。”那人吼到。与此同时,站在汽车中部和尾部的两个人也亮出了手枪。

车内众人先是愣愣地看着这三个人的动作,片刻后,几个女人尖利的叫声便响了起来。

“砰”,随着一声枪响,尖叫着的女人们便捂住了自己的嘴,哆哆嗦嗦地缩回到了座位上。而站在汽车中部的男子则吹了吹枪口,大声喝道:“你们现在都被劫持了,不想死的就给我老实点。”

随着男子的喝声,飘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心里发出了哀叹:“难道我真的是霉运当头吗!自从进入小兰姐姐家里,短短的几个月来,遇到了多少事情啊。”

她抬起头来,看了看正在耀武扬威的三个男子,心里想道:“在这三头猪反应过来前击毙他们问题不大,但如果被人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用枪杀人……”

想到这里,飘的头上起了一条黑线,然后开始向车内四处张望。只见公共汽车内,开车的司机在手枪的威逼下,一边小心翼翼地开车,一边流着冷汗;车厢内的乘客,女士们或者缩成一团,或者躲在身边男友的怀里瑟瑟发抖,而男士们则一个个塌着腰、低着头,没有一个敢于反抗的样子。

“射击是不行的了,枪只能在最危急的时候使用;近身攻击么,惊世骇俗不说,现在的身体也没什么力量啊,而且三个歹徒彼此的距离太远,无法一起收拾;至于寻找帮手么……”飘看了看周围的乘客,心里叹了口气,“这些软弱的人们也无法利用啊。看来,只能等警察们来解决问题了。可是……到时候我的手枪怎么办?”

这时,她无意中将头一偏,发现旁边坐着的广田雅美虽然蜷缩着身子,好象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但一双眼睛也在偷偷地打量着四周。

“她准备做什么?”飘寻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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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部,被劫持的公交车现在正在向东京郊区的石岗町方向移动。”东京的大街上,一辆警车呼啸而过,坐在车内的目暮警部此时正拿着对讲机听部下的报告。

“很好,高木,紧盯着对方,不要跟丢了,也不要让他们发现你,知道吗。”

“是!”

关掉对讲机,目暮警部扭过头,对着后面的一个漂亮的女警察说道:“怎么样,佐藤,有什么线索了吗?”

“还没有。”佐藤警官一边敲着笔记本电脑,一边回答,“现在还无法确定犯人的身份,他们也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如果不是其中一个乘客偷偷报警的话,我们到现在还不会知道发生了这么重大的案件。”

“是吗?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很奇怪的劫持犯啊。”目暮回过头来,喃喃地说道。

“也许并不奇怪。”佐藤嘀咕了一句,但立刻引来了目暮疑惑的目光,只能继续说下去,“警部,东京郊区的石岗町,因为十几年前的房地产泡沫破裂,形成了大片的烂尾楼。那里到现在都很少有人经过,是一片名副其实的鬼城。而这种地方,往往也会成为流浪汉、失业者和犯罪集团隐匿的乐园。所以我怀疑,匪徒是准备将汽车驶进他们的老巢,然后再公布自己的罪行并敲诈勒索。”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目暮点了点头,“如果犯人真是要这么做的话,那我们就必须把他们堵截在路上。如果任他们将车开回老巢,那营救人质的困难将增大很多。可是,如果我们贸然堵截匪徒的话,他们恐怕会立即行凶。这个……真不好办啊。”

“也许我们可以和那位报警的乘客取得联系,让他做我们的内应?”佐藤试探着问道。

“不行。”目暮否定道,“那样做会给乘客带来危险。还是由我们警方与匪徒取得联系吧,同时堵塞通向石岗町的道路。”

说到这里,他又拿起了对讲机:“高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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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四号街的老洋房外,柯南和步美、光谚、元太聚集到了一起。而除了柯南空着手外,其他三人都拿着一些东西。

“我准备了消灭妖怪用的球棒。”元太拎起一根棒球棍,得意洋洋的说道。

步美则打开了书包盖子,露出了装在里面的小零食:“我准备了大家饿的时候吃的食物。”

“我给大家准备了手电筒和指南针,这样大家就不会迷路了。”光彦右手握着一块指南针,左手抱着四个手电筒,说道。

看到柯南在一边无所事事,步美张口问道:“柯南,你准备了什么?”

“我……我没有准备。”柯南讪讪地说道。

“怎么能这么大意,你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元太有些不屑。

光彦则拿出了他从书上看到的警句:“做好准备是成功的前提……”

“就是就是,如果掉以轻心的话,会被做掉的。”步美担忧地说道。

“那我努力不要死掉就是了。”柯南挠了挠头皮,心里想着:这些家伙在想什么啊,以为自己要去魔王的城堡么?

这时,步美朝左右看了看,然后向柯南问道:“柯南,秋叶同学要去乡下多久啊?”

“哎?你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柯南有些莫名其妙。

“我在想,如果她在这里就更好了。”步美说道。

“是啊,是啊。”光彦点了点头,“她总是给人很强悍的感觉,如果她在这里的话,想必步美就不会害怕了吧。”

“呵呵,如果她在这里的话,害怕的就应该是这里的所谓妖怪了。”柯南腹诽道,但却没说出来,反而被步美的话撩起了一丝不安。毕竟,飘的消失实在是有些奇怪。

但这样的担忧很快就被元太的大嗓门惊散了:“你说的是什么话!难道她不在这里,你就不敢进去了吗,难道你要躲在女人的身后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光彦辩解道,“我是想说,如果秋叶同学不在的话,步美可能会害怕的。”

“人家才不会害怕呢。”步美反驳道。

“就是,就是,我们是少年侦探团,我们无所畏惧!”元太说着,把棒球棍向着老洋房一指,喊道,“出发!”

“是!”在元太的鼓动下,另外两人的兴致也提高了起来,大声应和着。

看到他们得意洋洋的样子,柯南心里哀叹道:“天啊,谁来救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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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在通往石岗町的道路上,被劫持的公共汽车已经完全停了下来。在公共汽车的前方和后方,十余辆警车把道路堵得严严实实的,三十多个警察在警车的掩护下严阵以待,其中一个警察则拿着大喇叭,对着公共汽车喊道: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放下武器走出汽车,不许伤害人质,法律回给予你们从轻的处分。如果继续顽抗……”

警察刚喊到这里,从公共汽车内就传出了一声清脆的枪响,吓得那喊话的警察连忙躲到了警车后面。

与此同时,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被车内的匪徒揪着衣领拎了起来,脊背冲外地贴在了车窗上。然后,匪徒躲在小女孩的身体后面,向外喊道:

“那个警察,不要再躲了,我刚才可不是冲着你开枪,我是对着这个小姑娘开枪啊。子弹擦着她的耳朵射进了座椅里。如果刚才我的枪口稍稍偏了一下,你们知道会什么后果。”

“你不要乱来!”见此情景,目暮警部也顾不得什么安全了,从警车后冲了出来,大声对着匪徒喊道,“什么事情都好商量,但不准伤害人质,更不能对这个孩子乱来!”

那个贴在车窗上的孩子便是飘。刚才在匪徒把枪口指向自己的时候,她差点发作拔枪,幸亏及时发现枪口的确切指向,这才按耐了下来,没有暴露自己身怀武器的事实。由于脊背冲着外面,飘这时才发觉了目暮警部的到来,不由得松了口气:“如果是他的话,那就不必这么快摊牌了。”

见到目暮警部冲了出来,那个拿飘的身体作盾牌的匪徒猛地一愣,然后笑了,说道:“我不会对这个孩子乱来的。可是我一紧张手就会哆嗦,到时候枪走了火,我也没办法啊。你们警察来了这么多人,又把我们的路给堵上了,我现在实在是很紧张啊……”

“少罗嗦。”目暮警部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们到底要什么?说出你们劫车的目的!”

“劫车的目的嘛,到时候自然会告诉你们的。现在,你们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路让开,然后躲得远远的。”说到这里,那匪徒把手枪举了起来,枪口抵上了飘的太阳穴,威胁道,“我可是个很没耐性的人,等不了太多的时间。给你们30秒的时间考虑,时间一到,我就会扣动扳机,然后再换一个人数秒。现在,计时开始!30、29、28、27……”

此时,飘那缩在袖子中的右手食指已经扣上了手枪的扳机。匪徒给的这30秒的时间,根本无法让一个人做出最正确的决定,他这是在逼目暮警部接受自己的要求。如果时间到了的时候,目暮警部还没有拿出主意来,那么……只能自己救自己了。

然而,匪徒刚数到23的时候,目暮警部就开口了:“不用再数了,我接受你的要求。”

?夜色已深,庞大的洋房在漆黑的夜幕中好似一只庞大的怪兽。而在这“怪兽”内部的某一个房间内,四个小学生谈得正欢。

“原来如此,因为风的关系,所以窗户很自然地就打开了。”光彦用手电筒照着眼前大开着的窗户,说道,“我想,这大概就是妖怪的真面目了吧。”

听到他的这种解释,步美开心地说道:“光彦,你好棒哦,好象是名侦探一样。”

“哪里哪里,只要有善于发现的眼睛和科学的头脑,解释这一切都不成问题。”听到步美的话,光彦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杆,煞有介事地回答道。

然后,他走向了门口,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去一下厕所。你们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跑,我马上回来。”

“你一个人没问题吗?”步美有些担忧。

“没关系的。”光彦打开了门,同时说道,“科学和逻辑就是我的伙伴。再见了。”

说着,他便走出门去,然后反手把门关上。

光彦走后,元太转过身来,看着房顶吊着的水晶吊灯,叹道:“这个房子还真大啊。”

“是啊,以前一定是个非常有钱的人住的。”步美附和道。

另一边,柯南却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站在房间一个僻静的角落里,手中拿着侦探徽章,好象在听着什么。他的这种怪异的举动很快就被步美发现了。

“柯南,你在听什么呢?”步美走了过去,很快就发现了对方手中的侦探徽章,“是侦探徽章吗,那里面有什么?”

“嘘——”柯南示意步美噤声,然后继续听了下去。

“切,真是的,又是这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好像个老头子一样。”看到这个情形,元太不屑地撇了撇嘴,然后把球棒扔到了一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两人又等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柯南放下了手中的侦探徽章,步美这才开口:“柯南,你刚才到底在听什么啊?”

“声音很模糊,听不大清楚。”柯南摇了摇头,说道,“不过我猜,可能是飘遇到麻烦了。”

“真的吗?”

“你不会听错了吧。”

听到柯南的话,步美和元太两人一齐质问道。

“不会错的。”柯南说道,“虽然声音不大清楚,但听了这么半天,还是能够确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情一定发生在一个徽章持有者的身边。现在,有侦探徽章的,只有我们四人再加上飘,我们四个没有出任何事情,那么出事情的就一定是飘了。”

“真的吗,那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啊?”步美担心地问道。

柯南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清楚,信息实在太有限了,我也没办法猜到。不过从声音上分析,应该是比较严重的事件吧。”

他虽然嘴里这么说,但心里却一点也不着急。因为从刚才听到的声音来看,飘应该是遇到了一起暴力犯罪事件。这对普通的孩子甚至成年人来说确实是相当危险的情况,但对于有“血腥玛丽”之称的飘来说,实在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件。现在,对于飘来说,值得头疼的是该如何掩饰自己的身份。

不过另外两个小学生却不是这么认为的。

只见元太拎起了棒球棍,狠命地挥舞了两下,说道:“飘那家伙在哪里?我们现在就过去救她。”

而步美也缵紧了小拳头:“是啊是啊,不能任由秋叶同学一个人面对危险。”

“喂,我说你们,难道还嫌不够乱吗?”柯南脑门上出现了几根黑线,“这种事情不是我们小孩子能够解决的。我们得马上去找小兰姐姐和毛利叔叔他们,由他们出面来找飘。”

“那好,等光彦一回来,我们就离开这里。”元太点了点头。

这时,步美朝左右看了看,然后小声地说道:“柯南、元太,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怎么了?”元太问道。

“光彦去厕所已经好长时间了,还没回来。”

听到步美的话,柯南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眉头皱得更紧了:“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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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小兰正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飘不在,柯南又不知道去了哪里,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小兰只觉得自己心绪不宁,好象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了一样。

“难道,出事了?”头脑中刚冒出这个念头,小兰便使劲地晃了晃脑袋,好象要把这个不祥的想法甩掉似的,“一定不会出事的。他们两个都是很好的孩子,怎么会出事情呢。飘现在应该是和上官飞鸿在一起;可是柯南呢,他到哪里去了?

阿笠博士家已经去过,他不在那里。而且博士也不知道他的去处。除了博士家,柯南还会去哪里呢?”

想到这里,小兰叹了口气,抬起了头来,却发现工藤新一家的大铁门就在自己的面前。

“这,不是新一家么?我怎么又转回来了?”

小兰怔怔地愣了半天,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系列的画面:

在董事长千金绑架事件中,在仓库里直面歹徒的那个小男孩;

在京都的事件中,那个急切地寻找飘的孩子;

在飘遭到袭击的时候,沉着镇定地指挥自己进行抢救的小大人;

还有自己在飘的病房门口,听到的飘和柯南的对话;

以及,从货车下抢救出飘的时候,柯南说过的那句话:

“兰,千万小心!”

小兰突然觉得,现在的柯南,简直就是一个缩小了的工藤新一,同样的睿智,同样的沉着,同样的骄傲,同样的勇敢……

“他该不会就是新一吧。”小兰的头脑里突然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随即,她便否定了这个想法,毕竟,这个想法实在是太离奇了,好象是科幻一样,是不可能在这个世界上出现的。

“不过,柯南的这种气质,是不是因为受到了新一的影响才形成的呢?”又是一个想法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小兰却认为很有可能。

于是,她再次看向工藤新一家的别墅,心想:“既然柯南不在阿笠博士家,那他就很可能是来这里了。说不定……说不定新一也在这里!”

想到这儿,小兰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地推开了工藤新一家的大铁门。

……

“柯南,你在这里吗?柯南……”小兰的声音在别墅中久久地回荡着,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声音。

这已经是小兰找寻的第十九个房间了,和之前一样,房间里空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难道,柯南真的不在这里?”小兰坐到了椅子上,一边向四周张望着,一边想道,“恐怕,真的是我一相情愿吧。柯南那么小的孩子,身上怎么会有新一的气质。我一定是太想新一了,以至于胡思乱想了。”

想到这里,小兰轻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站起身来,走出了这个房间。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这个房间的角落里,一个衣柜的门突然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两个人,一个是身穿白色大褂、有着茶色头发的女子;另一个男子则身穿一身黑色西服,打着黑色领带,穿着黑色皮鞋。正是雪莉以及她的保镖(或者说是来监视她的人更合适)。

“那个女人总算走了。”那个保镖呼了口气,说道,“我真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在她那美丽的脑袋上开个洞。”

“除了杀人,你还会干什么?”听了保镖的话,雪莉忍不住讥讽道。

那保镖明显听了后,脸一红,立刻辩解道:“可这是最简便的方法。”

“又是琴灌输给你们的奇怪逻辑吧。”雪莉瞥了他一眼,说道,“确实是简单的方法,但也是能够招惹无穷麻烦的方法。”

说到这里,她转过身来,直面对方,继续说道:“除非你有把握消除一切痕迹,就像琴做的那样。否则,那些警察和侦探就一定会像苍蝇一样追着你不放,直到把你揪出来。”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笑:“告诉我,你有琴那样的把握吗?”

“呃,没有。”那保镖尴尬地回答着,同时在心里暗暗想道:好厉害!真不愧是琴大哥看上的女人啊。

还没等他感慨完,雪莉便挥了挥手,说道:“好了,今天就搜查到这里,我们回去吧。”

“那个,调查出了什么没有,雪莉小姐?”在雪莉转身欲走的时候,保镖在她身后恭敬地问道。

“当然,从调查的结果分析,那个工藤新一已经倒毙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了。尸体也许就在某个海鱼或者森林野兽的肚子里。怎么,还有什么疑问么?”雪莉转过身来,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说道。

“没有了,没有了。”那保镖擦了擦头上的汗,然后恭恭敬敬地看着雪莉转身走出门去。

?石岗町,东京都郊区的一片街区,在20年前,那里还是东京都边缘部分的森林和农田。但在“广场协议”后,由于大量国际资本和日本本土资金疯狂流入楼市,使得这里掀起了前所未有的开发建设高潮,一栋栋居民楼、商业区、办公写字楼等在极短的时间内拔地而起,被节节攀升的高房价所诱惑或逼迫的日本人也纷纷涌向这里买房置地。石岗町呈现出了异样的繁荣。

然而,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虚假的泡沫而已。即使在繁荣的时候,这里的一栋栋高楼里也没有多少住户。购房者大多是将这些房子当作了投资品,而非自己使用;而且由于这里远离市中心,周围的交通不便,配套设施也不齐全,所以也没有多少人来这里租房。在很多街道上,白天看不到多少行人,晚上也没有几盏灯火,成了典型的鬼城。

1991年后,日本楼市崩盘,使得这里还在建设中的很多楼盘在一夜间成了烂尾楼。与那些已经建成了的空楼相比,这些地方不但萧条,而且破败不堪,于是成为了流浪汉、失业者和犯罪集团的乐园。

飘所乘坐的公共汽车此时正停靠在这样的一栋烂尾楼前。

这栋烂尾楼所在的地形很特殊,它的背面和左右两边都是悬崖,只有正面连接着街道。而且,这栋楼的左右两边还有两栋配楼,像羽翼一样将主楼掩护在中间。如果在两栋配楼上个安插两个枪手,完全可以用火力封锁住这栋大楼前面的街道,使得这栋烂尾楼彻底的成为一座孤岛。

而劫持公共汽车的三个匪徒恰恰就是这么做的。在将乘客们赶入主楼三楼的大厅后,一个较胖的匪徒留了下来看守人质,而另外两人则分别进入了左右两栋配楼。看样子似乎是要和警察来一场火力对峙。

主楼三楼的大厅中,乘客们都被反绑了双手,然后驱赶到一个角落里坐下。那个较胖的匪徒则坐到了一个沙发上,然后打开旁边的纸箱子,拿出了预备在里面的汉堡包和可乐,一边吃着,一边冲着人质吆喝道:“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呆着,不准搞小动作,否则,老子毙了他。都听到了没有?”

乘客们有的忙不迭地点头,有的则把头垂了下去,似乎多看那匪徒一眼都会招来不幸似的。

而飘则藏在人群中,目光炯炯地看着这个胖子的一举一动,大脑也在飞快地运转着:

“看这三个人走路和拿枪的姿势,应该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警察若和他们交火,不会有好果子吃。这个胖子的枪插在右大腿外侧的枪套里,便于迅速拔枪,他该不会是个快枪手吧。也不知道是他快还是我快。不过如果能藏在人群里,在他反应过来前开枪,把握还是蛮大的……”

想到这里,飘的手腕一缩,原本捆住她的绳子便脱落了下来。双手一得自由,飘便将藏在衣袖中的小手枪取了出来,然后两眼紧盯着那个胖子,准备在他走神的时候暴起发难。

过了两三分钟,那胖子仍在悠闲地大吃大喝着,但飘知道,对方并没有半分地松懈,即便是面对着他们这群“软弱”的家伙。

正在这时,那胖子的腰间突然有了响声,这让飘吃了一惊——是对讲机!

“好险,原来那三个人是通过对讲机定时联系的。如果我刚才忍不住干掉了这个胖子,那我就立刻暴露了。不过嘛,现在没关系了,我可是会拟声的。”

想到这里,飘微微一笑,然后按耐下来,继续盯着对方。

只见那胖子放下手中的食物,从腰间将对讲机取了出来,然后按了上面的一个按纽,另一个匪徒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老三,警察已经来了,老大正在和他们谈条件。你那里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这些人都老实得很。”

“别大意了。小心阴沟里翻船。”

“放心。”

……

就在那胖子和同伙聊得正欢的时候,飘不声不响地从书包里取出了一条纱巾,准备一会儿发起攻击前蒙在脸上。毕竟,一个小孩子拿枪击毙匪徒,这种事情也太惊世骇俗了,自己的脸一定会被在场的乘客们牢牢记住的。既然不能把他们全部杀掉灭口,只好事先遮掩一下了。

可是,就在飘刚要把纱巾蒙到脸上的时候,旁边异常的响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偷偷地斜眼看去,只见在公共汽车有一面之缘的那个宫野明美,此时正背靠着一根金属管道坐着,“沙沙”的细微响声正不断地从她身后传来。

“她正在磨断绳索。”见此情形,飘立刻做出了判断,“看来,她也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呢。呵呵,有办法了。”

一念至此,飘又把纱巾塞回了书包里,然后将手枪放回衣袖中,再将脱落下来的绳索重新套回了手腕上——对于曾经受过专门训练的她来说,解脱绳索实在是很轻松的事情。

然后,飘便注意着宫野明美那边的动静。

一会儿,那“沙沙”的响声停止了,宫也明美也将双手放回了身前,借着前面乘客身体的掩护,活动着自己的手腕。

看到这里,飘又将视线转移到了那个胖子的身上。那胖子此时已经和同伙讲完了话,正将对讲机别回腰间。

飘知道,时机到了。

她站起身来,蹑手蹑脚地向外挪着,但立刻便被胖子发现了。

“你干什么!”

在胖子的大吼声中,飘立刻停住了脚步,用恐惧地眼神望着对方,哆哆嗦嗦地回答道:“我……我……我要……我要上厕所。”

“上厕所?”胖子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道,“就在这里解决。”

“可是……可是……这里的人太多了。”飘此时的样子完全是个受到了惊吓的小女孩。

听了飘的话,胖子几步走了过去,然后像拎小鸡一样将飘从人群中拎了出来。然后,他掏出了手枪,抵住了飘的脑袋,轻声说道:“是不是憋得很难受啊?不要紧,叔叔很快就会让你解脱的。”

“天!这么快就准备杀人了吗。还真是个凶残的家伙。”飘在心里骂道,“也不知道那个笨女人准备好了没有,再不快点,我就要自己动手了。”

想到这里,她的双手迅速地从绳索中抽了出来,然后让小手枪从袖口中滑出……

正在此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住手!”

胖子转过头,发现人群中站起了一个漂亮的女人,正是宫野明美。她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咬牙切齿地对胖子说道:“放掉那个女孩!欺负一个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胖子眼睛一亮,笑呵呵地说道:“呦,我怎么没发现,这里还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啊。对了,你方才披头散发的,像个疯子,所以混过去了,是不是。既然你发话了,那我就不欺负这个小姑娘了,改为欺负你,如何?”

说完,他便放开飘,淫笑着向宫野明美走了过去。

突然,宫野明美的双手从身后抽了出来,然后猛地一蹬腿,凌空踢向胖子。

那胖子虽然身材臃肿,但反应却不慢,身子一侧便闪开了明美的攻击。然后,他迅速地抬起了右手的手枪,指向明美,同时骂道:“臭婊子,你找死……”

话还没说完,他便扣动了扳机。但在手指扣下的一刹那,一股大力突然从旁边撞上了他的胳膊,于是这一枪便打在了空处。

胖子定睛一看,只见撞歪了他的胳膊的竟刚才那个战战兢兢的小女孩。不同于方才的柔弱,她此时像一头小豹子一样狂野而充满了攻击性。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飘便又扑了上去,一口死死地咬住了胖子的右手。

胖子惨叫一声,枪从手中跌落。可还没等他甩掉飘,一记手刀便狠狠地劈在了他的脖颈上。胖子眼前一黑,“扑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飘走到胖子身前,踢了他两脚,确定他已经昏迷过去了,这才擦了擦头上的汗,抬起头笑着对宫野明美说道:“姐姐好厉害哦,一下子就把他打倒了。”

“你也很厉害哦,”明美的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微笑,“我以前还没见过这么勇敢的孩子呢。”

此时,见匪徒被击倒,被劫持的乘客们都骚动了起来,他们不顾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纷纷站了起来,向大厅的门口涌去。但却被宫野明美挡住了去路。

“都不准动。”明美大喝一声,同时举起右手,那手中有一把乌黑的小手枪,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摸出来的。

看到手枪,人群立刻平静了下来。明美这时才开口说道:“你们想往哪里跑?这栋楼三面是悬崖,正面又暴露在另外两个匪徒的枪口下,你们谁能保证平安地从这里离开?”

“那我们该怎么办?”这时,人群中的一个青年男子大着胆子问道,“难道就呆在这里?”

“应该说是守在这里。”明美纠正道,“我们出不去,但另外两个匪徒也很难在我的枪口下从配楼里冲过来。这样,我们就可以死守在这里,直到警察把我们解救出去。”

听到明美的话,人们纷纷地交头接耳起来,有的赞同明美的说法,有的表示反对,乱哄哄地闹了好一会儿,直到一个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咦,刚才那个小女孩跑到哪里去了?”

听到这个声音,明美向四周一看,确实不见了飘的身影。她到哪里去了呢?

?右配楼里,手执微型冲锋枪的匪首有些郁闷。他刚才正在和警察们谈判,要求他们把自己社团的老大从牢里放出来。谁知,正在谈条件、讨价还价的时候,中央大楼里传来了一声枪响,使得警察们立刻停止了谈判,要求自己必须确保人质的生命安全。

“这个死胖子,又犯老毛病了。想杀人的话等一会儿再杀啊,怎么这么着急呢!”匪首一边在心里骂着,一边打开了对讲机:

“老三,你那里出了什么事情了?”

“哦,没什么,老大,只不过毙了个小女孩。”对讲机那头的传来了胖子平淡不惊的声音。

听了胖子的话,匪首一阵无语。自己的这个手下,还是那么变态啊。可惜了那个可爱的小姑娘了。如果是自己的话,这个小姑娘肯定会留在最后杀的。不过,也幸亏她是在现在这种紧张的情形下死的,否则,如果是平时落在了胖子的手里,那她所遭遇到的就是虐杀,而不是枪杀了。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境,匪首又张开了口,用严厉的语气说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不准随便行动吗,怎么又胡乱下手!你知道这么做会给我们的行动带来多少麻烦吗?”

“呃……”对讲机那头停顿了一下,过了一会才继续说道,“可是那个小女孩一直嚷嚷着要上厕所,我实在有些烦了,就给了她一枪。不过老大,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不会再给你惹乱子了。”

“给我把那些人质看好了,不准出一点差错。否则,你以前是怎么对待那些雏儿的,我就会怎么对待你。知道了吗!”听了胖子的话,匪首恶狠狠地威胁道。

“哦……知道……知道了,老大。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出差错的。”对讲机那头的胖子战战兢兢地保证道。

听到胖子的保证后,匪首关掉了对讲机,想着接下来该如何与警察谈判。不过,他却有一个奇怪的感觉,今天的胖子,似乎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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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尾楼的对面,十几辆警车一字排开,堵住了唯一的出口。警察们虽然冲不进去,但匪徒们也绝对别想冲出来。

此时,这些警车周围却异常地安静,只有车上的十几个警灯来回闪烁不停。自从刚才得知了枪响的原因后,掩藏在警车后面的警察们便异常地沉默,直到一个“碰”地响声在他们中间突兀地响了起来。

只见一个留着短发,穿着职业套装的漂亮女警重重地一拳砸在了警车门上,同时咬牙切齿地从嘴里蹦出了一句话:“这群混蛋,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

说罢,她便站起了身,但随即便被旁边的目暮警部拉了回来。

“你要干什么去?”目暮严肃地问道。

“冲进去,把人质都救出来。”女警坚定地说道。

“你疯了!”目暮差点大声吼出来,“对方占据了两座配楼,而且手里都有冲锋枪,已经形成了交叉火力。你能冲进去吗?”

说到这里,看到那女警还想说什么,他便继续说道:“而且,他们不可能不派人看守人质,如果在你冲进去前,他们率先杀害人质,该怎么办?”

听了目暮的话,女警想了一下,反问道:“难道要答应对方的条件?”

“不,这不可能。”目暮断然否定了这个想法,“这样的事情不是我们警察能够决定的。我们所能做的,只是把犯人稳住,在政府的高官们做出决断之前,尽量保证人质的安全。”

“这样也太被动了。”女警小声嘀咕道。

听了这话,目暮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又是一阵沉默,十分钟后,警方的谈判人员又开始和匪首交涉。同时,那个女警则四处打量着什么,同时不停地在一个小本子上写写划划着。

过了一会儿,她凑到了目暮身旁,小声说道:“警部,我仔细观察了那栋烂尾楼和两栋配楼的地形,发现他们的侧面和背面是不可能布防的。或许我们可以考虑从那里突破。”

“那三面都是悬崖!”目暮诧异地看着这个异想天开的女警察,说道。

而女警则笑道:“悬崖也不一定是障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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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本三郎突然感到身上的寒毛竖了起来。在和老大、胖子一起谋划这次劫持案的时候,他也考虑到了各种可能发生的各种危险,却完全没有料到会出现现在这种诡异的情形。

就在那声枪响后,他第一时间便利用对讲机和胖子联系。胖子虽然对自己问题对答如流,但却仍然让自己感到了一丝诡异。那感觉,就好象是有什么东西附到了胖子身上,然后利用胖子的嘴来回答自己的问题一样。

这还没完,就在两分钟前,正在和警察交涉的老大突然间没了声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虽然一直不停地用对讲机与老大联系,但对方却一直没有任何回复。

老大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他不敢擅离职守,只能先用对讲机联系胖子,想让他去老大那里看看,哪怕是让人质跑光了也再所不惜。然而,几分钟前还在对讲机里和自己对话的胖子居然也没有了动静,很可能也出事了!

就在宫本三郎猜测是不是有警察偷偷地溜进来了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他一把抄起微型冲锋枪,将枪指向了门口,然后小声喝道:“什么人?”

“是我。”那是老大的声音。

“还有我啊。”那是胖子的声音。

“你们不在各自的地方,怎么跑这里来了?”宫本三郎嘴里说着,冲锋枪的枪口却依然没有挪开。因为,在他的耳中,这两个声音虽然没错,但语气声调却稍微有些呆滞生涩,就好象说话的两个人是被人操控的木偶一般。

回答他的,是老大那古井无波的声音:“目的已经达到,现在撤退。”

“是啊,该回去了。可惜刚才冲动了,要不现在就能把那小姑娘带回去了。可惜,可惜。”紧接着老大声音的,是胖子那絮絮叨叨的话语。

但这更让宫本三郎的头上冷汗直冒。因为,两个人的声音虽然没问题,但老大说话从来不是这样简捷;而胖子虽然变态,但说话却从不罗嗦。门外的两人一定有问题。

于是,他便不再说话了,只是握紧了冲锋枪,死死地盯着门口,等待着不速之客的破门而入。

十分钟过去了,没有人开门,门口也没有再响起脚步声,就好象刚才的那两人一直站在门口一样。宫本三郎喊了两声,门口的人却没有任何回应。于是,他一咬牙,扣动了扳机,子弹向雨点一般穿过门板,打在了门口对面的墙壁上。

没有惨叫,也没有尸体摔在地上的声音,就好象门的另外一边根本没有人似的。这怎么可能!如果门外没人,那刚才说话的是谁?

莫非是老大老三的鬼魂?

想到这里,宫本三郎顿时一激灵,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疑惑、恐惧、希望、绝望、好奇等各种复杂的情绪纷纷从心中涌了出来。在这样的情绪的驱使下,他好象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一样,缓缓地走向了木门。

轻轻地把门打开一条缝隙,宫本三郎透着这条缝隙向外面望了望,什么人影也没看见。大着胆子,他将门打开,然后一纵身跃了出去。脚一着地,他便将枪口迅速地向两边指了指,却发现,在门前的这条通道里,真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他轻轻地呼了口气,将心从嗓子眼放了回去。

“刚才的声音,应该神经紧张导致的幻听吧。”他心里这样解释着。

就在这时,宫本三郎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响动。他一回身,一颗子弹便从他的眉心钻了进去。

“扑通”,随着宫本三郎尸体倒地的声音,不远处的一块天花板被撬了起来。然后,一个幼小的身影从那窟窿里翻身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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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到了信号后,警察们迅速地冲进了烂尾楼里。

人质们安然无恙,只是有个小女孩失踪了。

三个匪徒已经找到,两死一昏。

经过对乘客们的盘问和佐藤警官(就是那个漂亮女警)的叙述,警方得知:

第一,在烂尾楼后方的悬崖上挂着三副绳梯,这很显然是匪徒们预留的后路,却成为了那个女警从后方进入烂尾楼的捷径。

第二,看守乘客们的匪徒是被一个叫做广田雅美的女乘客打昏的;而另外两个匪徒则死得很蹊跷,不知道是什么人下的手。

第三,那个失踪的女孩只有七、八岁,但在烂尾楼的各个地方都找不到她。警方又搜查了周边的区域,也没有找到那个女孩的踪迹。

“只有这些了吗?”看着拿着本子报告的高木,目暮问道。

“是的。”高木把本子收了起来,一本正经地报告道,“根据佐藤警官的猜测,袭击者应该是从崖后的绳梯进入这里,然后击毙两名匪徒的。对方应该是男性,用的是无声手枪……”

“等等。”说到这里,高木的声音立刻被目暮打断了,“你们怎么判断是男性的?”

“因为两名匪徒的死法都差不多,子弹都是从眉心进入,从后脑靠近颈椎的地方射出。根据匪徒的身高和弹道的角度,可以推断出射击者身高在1.90米以上。很少有女性有这个身高的。”高木报告道。

听到这里,目暮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足有三米高,即使是1.90米的大个子站在这里也不会觉得拘束,那么说这个推断也是可以成立的了。

接着,目暮又问道:“高木,真的没有人看到袭击者的身影吗?按照你们的推断,袭击者那样的身高,应该很显眼才是。”

“没有……啊,佐藤小姐。”高木的话刚说了一半,便盯着一个方向发起呆来。

原来,是自告奋勇从悬崖后方袭击匪徒的那个漂亮女警(佐藤警官),带着宫野明美(此时化名广田雅美)走了过来,以至于高木当场石化。

看着走过来的佐藤,又看了看石化状态的高木,目暮警部有些头疼了起来:自己的这个女下属,又漂亮又能干,把局里的很多男警察迷得五迷三道的。偏偏她自己还没有找男朋友结婚的打算,于是警局里像现在这样的“石化”现象便层出不穷,实在令人头疼啊。

而佐藤警官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自己成了上司眼中的“红颜祸水”,在带着宫野明美走过来后,她立刻报告道:“警部,我把击倒匪徒的广田小姐找来了,您向她问话吧。”

“嗯,很好,你们继续寻找那个失踪的女孩吧。”目暮回应道。

“是。”佐藤警了个礼,然后转身准备走开,却发现高木仍然站在原地,一副呆呆的样子。

她于是走到高木身旁,问道:“高木君,你怎么了?”

“啊,佐藤小姐!”高木这才回过神来,“没什么,没什么。”

“警部叫我们去继续找人呢。”佐藤说着,然后转身向通道的另一端走去。高木则连忙追了上去。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目暮摇了摇头,然后转向宫野明美,说道:“广田小姐,我们这次找你来是想向你再次确认一下……”

目暮还没说完,就被宫野明美打断了:“请问警察先生,你们找到了那个失踪的女孩子了吗?”

“啊,还没有。”目暮露出了为难的神情,“请问你和她的关系是。”

“我们只是在公共汽车上遇上的,但随后就发生了劫持案。不过在我制服歹徒的时候,这个小姑娘帮了我不少忙呢。”宫野明美说道,“你看她应该不会有危险吧。”

“这个不好说。”目暮摇了摇头,说道,“按照现在的情况分析,她应该是被那个击毙了两个犯人的神秘人带走了。至于那个神秘人会对她怎样,很难说啊。”

“哦,是吗。”听了目暮的话,宫野明美的眼神有些闪烁。

?天色微亮,飘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米花町五丁目39号楼——也就是毛利侦探事务所的位置。从石岗町到米花町,飘这一晚上几乎走过了半个东京都,身体好象要散了架一样。这不能怪她,毕竟刚刚在石岗町做下了那么轰动的事情,当然要低调。而她现在衣服破损、浑身脏兮兮的,怎么看都是引人注目的样子,若想低调,自然不能乘坐公交车等交通工具了。

就在天边刚露出一抹金色的时候,飘的眼中终于出现了“毛利侦探事务所”那醒目的几个大字。

“终于到家了。”飘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然后,顾不得身上的疲惫,她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向前跑去。

转过街角,毛利侦探事务所的那栋三层小楼便完整地出现在了面前。但飘却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因为她发现,小兰和柯南此时正站在楼梯口。小兰双手叉腰,脸上一片寒霜,正低着头不住地训斥柯南;而平时机敏而又狡猾的柯南这次老实了许多,垂着头一声不吭。

“发生什么事情了?难道是柯南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我现在过去恐怕不大好吧,小兰姐姐正在气头上,别连我一起训了。可是……”

飘看了看自己肮脏而又破损的衣服(那是她在晚上攀下悬崖时造成的),最终还是挪动了脚步,向二人走了过去。

毕竟,作为一个女孩子,喜爱干净是天性。穿着肮脏的衣服走了一夜只是迫不得已,现在到家了,她还是希望尽早地走进浴室里去。

“早啊,小兰姐姐,柯南,你们怎么站在这里不上楼去啊?”走近二人时,飘明知故问地打了声招呼。

“啊,是飘,你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小兰转过头来,看到飘,惊讶地说道。但随即,她便看到了飘身上的脏衣服和手上、脸上的灰尘。

“你是怎么搞的,弄得这么脏?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小兰走到飘身前,蹲下来,心疼地问道。

“我走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滑到路基下面了,衣服也被灌木挂坏了……”听到小兰的询问,飘便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怎么,那个上官飞鸿没有开车送你回来?”飘说完后,柯南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没有啊,他现在人还在乡下呢,我是提前回来的。”

“怎么没坐公共汽车?”

“钱丢了。”

听了飘的回答,柯南无话可说了。虽然凭知觉,他感到飘的话里有很大的猫腻,但却没有什么证据来证明这一点。正重要的是,见他正若无其事地跟飘谈话,小兰脑门上的青筋凸显了出来:

“柯南,轮到你插嘴了吗!自己做了那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居然还在这里质问飘。你还有一点悔过之心吗?”

大发雷霆之后,小兰带着飘上了三楼,却把柯南留在二楼的办公室门前罚站。

在进门前,飘转身看了看柯南,一脸的……呃,同情?或者是幸灾乐祸?看得柯南火冒三丈。

“兰这家伙还真是偏心啊,我不过是一夜没回来就得站在这里;而飘那家伙弄得那么狼狈,却一点事情也没有。真是没天理啊!

不过,飘怎么一个人回来了,而且弄成那个样子?就算是为了圆谎也得拉着上官飞鸿一起过来吧……还是以后找机会弄清这些事情吧,现在最重要的是该怎么让小兰消气。”

……

先不说柯南在二楼的胡思乱想。进了三楼的门后,小兰立刻将飘拉进了浴室中去。

雾气氤氲的浴室中,飘趴在浴盆边上,而小兰则坐在她的身后,拿着梳子为她梳理头发。二人都安安静静的,直到飘率先打开了话匣:

“小兰姐姐,你怎么不问我这一路上都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在楼下的时候,你不是已经都说了吗。”小兰笑了笑,平静地回答道。

“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不会相信呢。”

“怎么会呢,你作为一个女孩子,一定不会像柯南那样让人不省心的,不是吗。”

“啊,是……是的。”飘一边回答着,一边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然后,她转移了话题,问道:“小兰姐姐,你刚才为什么对柯南那么凶啊?”

“唉,还不是因为他太不让人省心了嘛。”小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他昨天和三个同学一起去一栋老洋房搞什么探险,一夜都没有回来。害得我在外面找了他一晚上呢。”

“你在外面找了他一晚上!”飘愣了愣,“你还真是关心柯南啊。”

“那当然了。”小兰笑了笑,说道,“不但是柯南,你也一样啊。我可是把你和柯南看作我的弟弟妹妹的。”

听了小兰的话,飘的脸上漾起了轻松的微笑。她低下头,用很小的声音嘟囔着:“是这样啊,那以后我若是出了什么事的话,你也一定会很着急吧。”

她的声音很小,好象蚊子一样。小兰没有听清楚,不由得问道:“你说什么?”

“啊,没有,我没说什么。”飘从自己的心事中猛然惊醒,忙不跌地摇着头,“我是说,以后一定要老老实实的,不让小兰姐姐担心。”

“哦。”小兰应了一声,心里却很奇怪:她刚才说的应该不是这句话,那又是什么话让她不敢说给我听呢?飘啊飘,你才多大啊,怎么这么多的心事?

随即,她便按住了飘的脑袋,不满地说道:“头不要乱动!瞧瞧,刚梳好的头发又被你弄乱了。”

“对不起。”

……

二人洗好后,柯南被叫了上来,然后赶进了浴室里。而后,小兰系上围裙,开始做早餐;而飘则来到楼下,从信箱中取出了今天的报纸,一边向楼上走,一边翻看着。

“杀人事件历经五年无果,终被探险小学生侦破”飘刚翻开第一张报纸,头版头条那硕大的黑体字便映入了眼帘。

简单地看了看报道,飘的脸上露出了笑意:“没想到,他那里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呢。这个柯南啊,走到哪里都会有杀人事件发生,真是死神在世呢。”

来到楼上,飘走进门,冲着厨房喊道:“小兰姐姐,我把今天的报纸拿回来了。”

“辛苦你了,一会儿放到爸爸的办公桌上吧。”厨房里传来了小兰的声音。

“嗯。”飘应了一声,然后说道,“小兰姐姐,柯南上了今天的报纸了。”

“哎,怎么回事?”听到飘的话,小兰从厨房中走了出来,问道。

“你看。”飘把那页报纸递到小兰面前,说道,“柯南和步美他们三个人破获了一件长达五年的陈案呢。警察们都夸他们是勇敢的小市民。”

“还勇敢的小市民呢,我真没想到,他们居然卷进了这么危险的事情中去。”看完报纸,小兰的脸色反而变得铁青。

她三步走到浴室门口,冲着里面大吼道:“柯南,你知道你昨天做了多么危险的事情吗!以后碰到这种事情一定要躲远一些,不准在凑过去看热闹。还有,以后也不准搞什么探险之类的活动,听到了没有!”……

在小兰的吼声中,飘已经来到了二楼的办公室里,同时在心里祈祷道:你就自求多福吧,柯南。

在将报纸放到了毛利小五郎的办公桌上之后,飘又浏览了一下其他的报纸,赫然发现昨天发生的汽车劫持案也被一张报纸放到了头版。

“两名罪犯死亡一名儿童失踪,昨日发生重大劫持案件”

在报道中,作为击晕匪徒的广田雅美,自然占据了很大的篇幅。而那个击毙两名匪徒然后“掳走”女童的“神秘人”也成了重点的关注对象。

“呵呵,幸亏我跑的快。如果被警察发现这事情是我干的,那就不得了了。”飘看着报纸,同时头脑中出现了小兰双手叉腰训斥自己的场景。一粒豆大的汗珠顿时出现在了脑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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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在关注这张报纸的,还有正吃着早餐的雪莉。

“想不到姐姐昨天居然遇到了这样的事情,现在想起来还真让人后怕呢。”雪莉放下报纸,感慨着,“不过,能把事情解决得这么漂亮,真不愧是姐姐啊。”

她喝了口牛奶,然后两指夹起一片白面包放进嘴里,头脑里突然浮现出了一个念头:“给姐姐打个电话吧,劝她以后遇事不要再这么拼命了。这次要不是那个小女孩从中捣乱,恐怕姐姐就有危险了。”

但很快,她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毕竟,自己现在跟姐姐联络的渠道只有手机以及另一条秘密联络方式而已。那个秘密的联络方式轻易不能启用,而手机又被组织里的人监听着。虽说自己要跟姐姐说的话并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但姐妹间的悄悄话进了别人的耳朵,终究还是一件让人不舒服的事情。也就是神经大条的姐姐不在乎这些,常常打来电话,雪莉自己可是从来不主动动用手机的。

想到这里,雪莉轻轻地从那片白面包上咬下了一块,然后用一口牛奶送进了喉咙。正在这时,让人讨厌的家伙出现了。

是昨天那个和自己一起去搜查工藤家的“保镖”。

说是保镖,但雪莉清楚,这人更重要的使命是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虽说组织很器重自己,但从来都不放心自己。她永远不可能得到琴那样的自由行动的权利,每日的行动都处在组织的监视之下。

雪莉明白,自己现在所受到的重视,不过是因为“有用”而已。一旦利用价值消失,那知道了太多机密的自己会是个什么下场,雪莉不知道,更不敢去想象。

虽然有诸多不满,但在表面上,雪莉还是要表现出合作的态度。

“有什么事情吗?我正在吃早餐呢。”雪莉故作不满地瞥了“保镖”一眼,说道。

那保镖递上一张表格,然后恭敬地说道:“雪莉小姐,对工藤新一的调查有什么结果了吗?组织想知道最新的进展。”

“没有什么进展了。”雪莉拿过表格,然后取出一枚印章,在上了盖了一下,便将表格交还给了保镖,“我昨天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工藤新一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是是是,您昨天是说过,可必要的程序还是要走一趟的。”保镖接过表格,一边回应着雪莉,一边瞅了一眼表格,只见在表格上“工藤新一”那一栏的后面,清清楚楚地盖着红色的“死亡”字样的戳记。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见保镖接过表格后还是站在原地不动,雪莉的眉头皱了起来,问道。

“啊,没有事情了。我就不打扰您用餐了,再见。”飘的话使“保镖”惊醒了过来,急忙退出了餐厅。

他走后,雪莉饶有兴致地看着手中的印章,心里想着:“工藤新一,我可是放了你一马,你该如何回报呢?”

?早餐后,收拾好碗筷,一夜没合眼的小兰打着呵欠回房间补觉去了。而飘则背上了从“秘密基地”那里带来的,转身向门口走去。走到玄关的时候,柯南的声音让她停下了脚步。

“等等,你这是要去哪里?”

飘回过头来,发现柯南穿着新换上的睡衣,从毛利小五郎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他的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明显也是一夜没睡的结果,但精神却很矍铄,目光中也充满了审视的意味。

“我有事情要办,一会儿就回来。你有问题的话,等我回来再问好了。再见。”飘知道他有很多问题要问,但现在的她却没有那么多时间,于是打了声招呼后,便一溜烟地跑了出去,留下了目瞪口呆的柯南一人。

“这家伙,跑的还真快呢。我就在这里等着,看她什么时候能回来。”看着敞开的门,柯南心里想道。

但很快,他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股倦意也随之袭来。

“不行了,支持不住了,看来一夜不睡真的很难受啊。还是补个觉吧,至于飘那家伙的问题——等我睡醒了再说。”打着哈欠,柯南一边往毛利小五郎的屋里走着,一边想道。

……

飘其实并没有走多远,穿过三条街道后,她便钻进了路边的一个电话亭内,拨通了远在北方乡村的上官飞鸿的手机号码。

……

“上官,是我。”

“是小百合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猜,应该是你的那个新家已经布置完毕了吧,邀请我去参观?”电话那头传来了上官飞鸿的声音。

“不是的,我……”

飘的话还没说完,就又被上官飞鸿打断了:“那就是你也想来这里散散心了,是不是?没关系,我会开车来接你的。”

“不是那样的,上官。”飘直到这时才完整地说完了一句话。

“那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上官飞鸿问道。

“我又从小百合变回飘了。”飘淡淡地说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三秒钟,这才传来了上官飞鸿的声音:“为什么会这样,发生什么事情了?”

“只是喝了一点酒而已,就又变回小孩子了。”飘的声音里也充满了无奈,“我现在是在小兰姐姐家附近的电话亭里给你打电话,有些事情要请你帮忙。”

“又是要我替你圆谎吧。”上官飞鸿很快猜到了飘的意图。

“是的。”飘回答道,“另外你也得给我讲一下那里的情况,以免小兰姐姐问起我的时候穿帮。”

这次,过了十多秒钟,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声响。

飘不由得有些着急了起来:“怎么了,上官,你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吗?”

“啊,不是,刚才有些走神。”上官飞鸿回答道,“你刚才提醒了我,有件事情我要和你说一下。”

“什么事情?”

“家族要派我去美国走一趟。”

“去美国?去那里做什么?”飘疑惑地问道。

“他们也是含含糊糊地说不清楚,只说是那边有人接待,等去了就会明白。”上官飞鸿停顿了一两秒钟后,接着说道,“而且……要去多长时间也不清楚。”

“是吗,那我可要恭喜你了。”飘勉强装出一副笑脸,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让你去美国进修的吧,毕竟以你的水平,呆在日本实在是太屈材了。”

“飘,我……”

上官飞鸿刚说了两个字,便又被飘打断了:“你什么时候动身?”

“11月25日,在东京的成田机场乘飞机去。”上官飞鸿回答道。

“那好,到时候我去送你。”飘说完便挂上了电话。

从电话亭里出来后,飘突然感觉到非常的疲惫。是因为昨夜的劳累,还是刚才的那通电话?飘也说不清楚,她现在只想赶快回到家里去,美美地睡上一觉。

————————————————————————————————————

“飘,醒醒,快醒醒啊,你都快睡了一天了。再睡下去,晚上就不用睡觉了……”

小兰的声音似乎是从天边飘来的,越来越近,最后到了耳边。同时,各种感觉也逐渐地回到了身上,最后,飘渐渐地睁开了眼睛。

“小兰姐姐?”一睁开眼睛,小兰那张满是关切的脸便出现在面前。飘向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此刻正躺在小兰的床上,而小兰正蹲在床前,双手撑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小兰……姐姐,怎么这么看着我?哎呀,我怎么在你的床上?”飘惊讶地问道。

“是我把你抱到床上的,这样睡得更舒服一些。”小兰微笑着说道,“你昨天一定是累坏了吧,从早晨一直睡到下午,我还以为你会一直睡到晚上呢。”

“不好意思,我占了你的床了。”飘有些尴尬地说道。

小兰轻轻摇了摇头:“没关系,我其实早就醒了。这床在我晚上睡觉前都用不上的。”

“早就醒了?什么时候醒的?”飘问道。

“快到中午的时候,大概是十一点钟吧。”小兰回答。

“不是吧,我记得你也是一夜没睡觉呢。从早晨七点到中午十一点钟,你只睡了四个小时啊。睡这么少的时间,会很困的。”飘惊讶地说道。

“没关系的,今天是星期六,我不用上学,也没有出去逛街的计划。”小兰说到这里,打了个呵欠,然后又继续说道,“再说了,我还要给你们做晚饭呢。”

“做晚饭?”飘的目光越过小兰,看到在卧室门前的地上放着一大一小两只菜篮子。原来小兰打算去买菜啊。

“小兰姐姐,你这是要去买菜?”飘问道。

“是啊。”小兰点了点头,说道,“这次要买的菜比较多,想让你帮着提一部分,所以才把你叫醒了。”

“是这样啊。”飘说着,立刻跳下了床,,“我现在就换衣服去。”

……

换好衣服,小兰和飘便提起菜篮子,出了门,却发现在二楼的办公室门前站着一位长着一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小兰走下楼去,礼貌地问道。

那男人听到声音,先是一惊,然后立刻镇定了下来,回答道:“我是有事情要拜访毛利小五郎先生,但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看样子他好象不在办公室里啊。”

“不会吧。”小兰诧异道,“我明明看到爸爸进了办公室的,怎么会不在呢?”

说着,她便打开了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这时,柯南也从三楼走了下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有客人来找叔叔了,该不会又有什么案件了吧。”飘回答道。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柯南说着,率先走进了办公室的门,飘也随后走了进去。

一进门,飘便看到毛利小五郎正趴在办公桌上打着瞌睡,而小兰正推搡着试图叫醒他:

“爸爸,有客人来了。有客人!”

“吵死人了,声音小一点嘛。”毛利小五郎不情愿地从桌子上爬了起来,睁着惺忪的眼睛说道。

“客人都已经到这里来了。”小兰小声地提醒道。

毛利小五郎这才发现有个陌生的客人正坐在会客用的沙发上,忙打起了十分的精神。

看到毛利小五郎彻底清醒了,那人说道:“冒昧打扰真的非常抱歉,我有件事情要情您帮忙。”

“啊,哪里哪里,您尽管说。”毛利小五郎一边尴尬地笑着,一边说道。

……

看到这个情景,飘问道:“喂,柯南,毛利叔叔怎么一直睡到现在?”

“因为一夜没睡呗。”柯南耸了耸肩,说道,“他打了一夜麻将,回来后睡了一个上午。中午起床吃饭后就进了办公室,没想到却是在这里继续睡觉啊。”

“原来如此。”飘的头上冒出了一滴豆大的汗珠,“看起来,他还真是个靠不住的人呢。”

……

“什么!你要我把那个杀手找到,叫他不要再杀你了?”这时,屋子里突然响起了毛利小五郎带着惊讶的声音,顿时将飘和柯南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再怎么说,我也是关西房屋中介公司的东京分公司的社长。”那个中年男人解释道,“一个月以前,我去接受一项健康检查的时候,小小的胃溃疡竟然被他们误诊为胃癌了。当医生和护士小姐把这个事情告诉我的时候,我真的被吓了一大跳。”

“难道说你原本雇佣了一个职业杀手来杀自己?”毛利小五郎问道。

“是啊,就是银狐。”中年男人点了点头。

“银狐!”毛利小五郎、小兰和柯南同时叫了起来。

而飘则皱了皱眉头,嘀咕道:“银狐,好熟悉的代号啊,在哪里看到过呢?”

“就是那个因为杀了高利贷公司社长而导致幼儿园娃娃车翻车,使得一名儿童死亡的杀手。这几天的电视里总是在播报这个,你难道没有看到?”柯南在一旁说道。

“没有啊,我这几天可是从来没看过电视。”飘摇了摇头,心里却想起来了,这是她在计算器信号狙击事件前去图书馆办理借阅证的时候,在报纸上看到的一条消息,距离现在已经有大半年了呢。没想到这个案子的风声还没过,银狐却又活跃了起来,丝毫不把政府的力量和社会的舆论放在眼里。对于这样的杀手,该说他愚蠢还是胆大包天呢?飘笑着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那个中年男人的说明还在继续:“不过,在我发现这是误会的时候,我就利用对我能有帮助的各种关系,经过许多努力,希望能跟银狐取得联络。无论是汇钱的时候或是联络的时候,都会让发信人通过网络把消息尽量地放出去。等到我最终跟银狐取得联系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月了,也就是说,我要是再联络他的话就没那么容易了。”

“原来如此,所以你才想到要来找我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啊。”毛利小五郎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但很快,他的眉头又皱的起来:“不过,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啊?该不会是骗我的吧。”说完,他手搭凉棚朝左右看了看,一副戏谑的样子。

很明显,他的这种明显带有不信任的动作激怒了对方,那男人立刻站了起来,冲着毛利小五郎大声吼道:“这是什么话,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啊,哪里,哪里……”

这时,柯南突然察觉到情形有异,忙向窗外看去,发现在对面的楼顶上,有个人正手持狙击步枪向事务所里瞄准。

“危险!”柯南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银狐来了,忙一个飞扑将那中年男子扑倒在地上。与此同时,一颗子弹也穿透了玻璃窗,飞到了办公室内。

毛利小五郎的反应稍慢,但也及时地拉着小兰卧倒在了地上,这样,屋子里的五个人里,只有飘还直挺挺地站着。

“危险,飘!”见到这种情形,小兰也顾不上什么危险了,从地上爬起并扑出,将飘扑倒在地上,并用身体将她掩护在下面。

小兰此时的位置极差,四周没有任何东西遮挡,虽然卧倒了,但她的整个身体却完全处在匪徒的弹道之下。

“砰”,又一颗子弹射了进来,打在了小兰身旁的地面上,如果那颗子弹再稍稍偏移一下,小兰恐怕就要香消玉陨了。

“兰!”见到这个,柯南和毛利小五郎顿时也顾不上什么危险了,纷纷爬了起来,向小兰所在的地方扑过去。

这时候,小兰好象知道了危险似的,抱着飘翻滚了起来,一直滚到了房间了最里边才停下来。这里已经完全处于匪徒的弹道之外了。

见小兰没了危险,柯南和毛利小五郎这才各自向左右闪开,寻找掩蔽物。

待他们全都躲好了以后,第三颗、第四颗、第五颗子弹才飞了进来,射进了沙发里、地面上、办公桌上。

屋子里一片安静,大家都屏住了气息,等着“银狐”的新一轮攻击。谁知过了半天,却没有一点动静。柯南悄悄地爬到窗前,向对面的楼顶望去,却发现那里已经没有了枪手的影子。

“好象没事了。”柯南回头对着屋子里的人说道,大家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可恶啊,银狐这个混蛋。”中年男人是第一个出声的,看来他也认为刚才的那个枪手就是银狐。

而小五郎看着打破的窗户和被子弹射得坑坑洼洼的地面、沙发和办公桌,哀叹了起来:“真是伤脑筋啊。我看还是报告警察吧。”

说着,他便拿起了电话机。

但还没等他拨号,那个中年男人便抓住了话筒,阻止的他的动作。在小五郎疑惑的目光下,那男人说道:“不要报告警察,还是私下里解决好了。毕竟这次是我自己请的杀手,报告警察的话会牵连到我的。”

说着,他便把听筒放回到了电话机上,接着又向毛利小五郎深鞠了一躬,带着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这件事情就拜托您了,窗户和物品的赔偿我会负责的。”

“那好吧,我就接受好了。”看到中年男人的神态,毛利小五郎顿时正义感爆发,说道,“就让我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去把这个连警方也束手无策的职业杀手银狐逮捕归案吧。”

“那真是太好了。”得到小五郎的承诺,中年男人一阵兴奋。

“喂,没问题吧。”见到二人这副样子,柯南腹诽道。

随即,他便提出了疑问:“可是,要怎么去抓这个银狐呢?我们又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啊。”

“这点就不用你担心了,小子。”那中年男人在对柯南说完后,又转向毛利小五郎,“其实我对银狐开出了一个条件,就是要杀我的话,必须要在我最喜欢的登山活动中动手。”

听到这话,柯南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

这时,飘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钱包,对那个中年男人说道:“叔叔,这是你的钱包吗?”

“啊,是的,是的。”一见钱包,中年男人立刻将其从飘的手中夺了过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揣进了自己的衣兜里。他这样的动作立刻让屋子里的其他人感到了不屑,只是他自己尚未察觉罢了。

接着,飘又继续问道:“叔叔,我看到你的钱包里夹着一张相片,那个小朋友是你的什么人啊?”

“哦,没什么,没什么……”中年男人含混地回答道。

?中年男人走后,小兰要出去买菜,把毛利小五郎也强拉了去,留下了飘和柯南在家里。

飘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温茶闭目养神;而柯南则查看着玻璃上、桌子上、沙发上和地上的弹孔,然后靠在毛利小五郎的办公桌边,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

“怎么了,大侦探,又发现什么线索了?”飘闭着眼睛,淡淡的问道。

“不是线索,是疑问。”柯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你还记得那个男人说的话吗?就是他给犯人开出的那个条件。”

“犯人必须在登山的时候杀掉他,你说的是这个吧。”飘睁开了眼睛,转头看向柯南,说道。

“这就是我怀疑的地方。”柯南说道。

听了柯南的话,飘略一沉吟,便明白了:“如果犯人听从了这个要求的话,那刚才的狙击手又是怎么回事?如果刚才的枪击事件是犯人自做主张的话,那位大叔为什么又没有流露出惊讶的神色来?”

“正是如此。”柯南微微一笑,“看来你也有做侦探的头脑嘛。”

“我这头脑可是专门为了迷惑侦探而准备的。”飘不轻不重地顶了一句。

柯南面露尴尬,转换话题道:“更让我奇怪的是,枪击发生的时候,其他人都很快地找好了掩蔽物,只有你却呆站着。这也太不符合你‘血腥玛丽’的实力了吧。”

“因为没有必要。”飘把头转了回去,又闭上了眼睛,说道,“我根本感觉不到那个枪手的丝毫杀意,所以没有必要躲闪。”

“你是说那个枪手只是来做做样子的,根本无意杀人?”

飘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在小兰姐姐扑倒你后,你干嘛又要抱着她翻滚到安全的地方?”柯南追问道。

飘睁开了眼睛,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这才若有所思地回答道:“关心则乱,也许是这样吧。”

“关心则乱?”柯南怔了下,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接着,他几步走到飘身前,猛地抓住了她的左手手腕。

“咝——”骤然被抓,飘忙把胳膊向回扯,却倒吸了口冷气,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的神情。

而柯南却不管这么多,左手抓住了飘的手腕,右手将飘的袖子撸起,赫然发现,对方的整个小臂居然都是红肿的。

飘没扯回手腕,又牵动了痛处,便不敢再有所动作了,只能厉声喝问道:“你想干什么!”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柯南放开了飘的手腕,静静地说道,“我刚才一直在奇怪,即使以‘血腥玛丽’的能力,在变成小孩子后,也不可能抱着一个大人翻滚那么多圈。却原来是这个原因。”

“什么原因?”飘揉着痛楚的手腕,没好气地问道。

“超常发挥。”柯南说道,“人在处于异常紧急或极度危险的情况下,有时会发挥出平时根本不敢想象的力量。比如一个瘦弱的老太太掀起一辆大货车之类的,就是属于这种超常发挥现象。这种现象极其罕见,而且科学界至今都没有能够弄清楚其中的原理。”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飘的手腕,继续说道:“不过,这种现象的负作用是极大的,严重的甚至可以让人死亡。”

“你是说,我刚才就是超常发挥了?”飘的声音里依然夹杂着不满的情绪。

“是的。而且,由于副作用,你的四肢应该和左手手腕一样,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肌肉拉伤,所以才不得不安静地呆在这里。否则,你早就和小兰姐姐一起去买菜了,而不是赖在这里。”柯南说到这里,看着飘,问道,“我说的没错吧。”

见自己的情况被柯南说了个八九不离十,飘也没有答话,只是捧起桌子上的茶杯,郁闷地喝起了茶来。而那边的柯南却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让我想起了另一件事,就是你被不明人用卡车撞击的那次。也是在十分危险的情况下,你发挥出了极大的力量,将体重超出你许多的小兰推出很远。这应该也是一次超长发挥吧。因为事后你的胳膊也出现了肌肉拉伤的情况。”

“也许就是像你说的那样吧。”飘放下茶杯,看了看自己红肿的手臂,无奈地说道,“不过,这又有什么用呢?你现在居然研究这些,是不是闲得没事干了?”

“当然有用。”柯南看着飘,说道,“这对研究你的变身情况,很有用处。”

“变身情况?”飘的眉梢轻轻地颤动了一下。

“是啊,一共有两次。在京都的医院里是一次,三天前又发生了一次。我没说错吧。”柯南说着,坐到了飘对面的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想不想弄明白我是怎么知道的?”

“不想!”飘立刻拒绝道,“你是大侦探,你能掐会算,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行了吧。”

说着,她便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慢慢地向门口走去,却很快被柯南叫住了。

“等一下。”柯南也站了起来,跑到她身后,说道,“我给你看样东西。”

飘没有做声,只是转过身来,疑惑地看着对方。只见柯南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白手帕,手帕重重叠叠的,里面好象包着什么东西。在飘的注视下,柯南一层层地揭开手帕,露出了包在里面的物品——一枚六角形的徽章。那徽章上刻画着四个人,最右边的是一位蹲在地上哭泣的少女,左边则是三个拿着武器义愤填膺的男人。

“啪!”徽章刚刚展示出来,便被飘一巴掌打飞了。然后,飘迅速地转过身去,扶着门,弯下腰,大口地喘着粗气,就好象刚刚做过了什么剧烈运动一般。

看着飘的样子,柯南捏了捏被打得生疼的手,淡淡地说道:“我明白了。”说罢,他便走到墙角,将那枚徽章捡起,重新包进了手帕,放进了衣兜里。

而同时,飘也稳住了心神,重新直起了腰,并打开门走了出去。

“以后,别再让我看到这个东西。”扔下这句话后,飘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走上了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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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毛利小五郎就带着小兰、柯南和飘一起,与潮文造(就是前一天委托毛利小五郎的那个中年男人)去丹原山登山去了。

丹原山在九州岛南部的鹿儿岛县境内,因为日本暖流的影响,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虽然现在已经是冬季了,但这里却仍旧是一片郁郁葱葱,到处都是浓密的灌木和幽深的森林。

“真是的,选择到哪里爬山不好,偏要选择这种地方。难道是怕银狐没机会下手?”看着这样的地形环境,柯南心里抱怨道。毕竟这样植被茂密的地方,实在太适宜杀手的隐藏与突袭了。

然而,初次来鹿儿岛登山的小兰却是一副陶醉状,丝毫没有即将面对杀手的紧张感。很明显,她把这次办案当作一次旅游了,并且为此连照相机都带了来。

“来,柯南,过来给我照张相。”看到了一处好风景后,小兰回头冲着飘和柯南喊道。

按下快门后,柯南无奈地对小兰说道:“小兰姐姐,再这样下去的话,没到山顶我们的胶卷就要用光了。”

话音刚落,飘的声音便在他身边响了起来:“没关系的,我这里准备了六卷胶卷呢,足够我们今天用的了。”

“你怎么买这么多!”柯南扭头看着飘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惊诧地说道。

“是我要她买的。”小兰笑着走了过来,“来,柯南、飘,我们来照张合影吧。”

说着,她便冲着毛利小五郎叫道:“爸爸,过来帮我们照张相吧。”

“真是的,我们可不是过来玩的。”正在看旅游示意图的毛利小五郎回过头来,没好气地说道。然后,他走了过来,接过小兰手里的照相机,再次罗嗦道:“我说你们三个,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那当然,我们就是要伪装成一般的登山客,才特意跟爸爸来的。所以啦,如果不照相的话看起来也太奇怪了吧。”小兰俏皮地说道。

而柯南则在腹诽:“你的目的是来游山玩水好不好,却搬出这样的大道理来。”

毛利小五郎却没有柯南的明悟,他似乎被小兰的理由打动了,老老实实地替三人照相。

照相的时候,柯南侧过头看了看站在小兰另一边的飘,发现她还是一副死板的脸,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那徽章的作用那么大吗,居然让她一直生气到现在。早知道就不拿给她看了。不过,由此可知,飘的身世里真的隐藏着大秘密啊,而且是和这徽章有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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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在登山登记处,柯南一行人遇到了今天一起登山的几位游客:

平井健一,一个晒得黑黑的年轻人,东都大学登山社成员,每年都会到这里来登山。

高梨亘,有些秃顶的中年大叔,一听说潮先生是做房地产中介的,立刻避之如蛇蝎,真是个奇怪的人。

能势新吾,一个留着长发,眼神锐利的家伙。他是个家,写有《神秘美女记忆丧失事件》等,很受小兰的追捧。当然,在柯南眼里,他不过就是个耍笔杆子的花花公子罢了。

最后是一对匆匆赶来的年轻情侣,河边晃和三枝恭子。

人聚齐后,大家就开始登山了。

一路上,潮先生、毛利小五郎和柯南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随时警惕着可能突然出现的杀手银狐;而小兰却完全没有防范意识,路上只顾着欣赏优美的景色,好象连这次来的目的都忘记了;至于飘,她的表现有些奇怪,不但没有表现出一个杀手应有的警惕性,反而一直看着路边的森林发呆,好象在回想着什么东西一样。

“难道又是因为那枚徽章?”看到飘的样子,柯南有些疑惑,但随即便把这些问题抛开了,毕竟现在防范银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时至中午,在路边的一处歇脚点,大家停了下来。毛利小五郎等人走进了亭子里,拿出水和午餐,一边休息,一边吃饭。而那对情侣却跑出了亭子,来到一处森林的边缘,好象在争吵着什么。

“他们两个有点可疑哦。”就在柯南观察着那对情侣的时候,小兰凑了过来,小声说道,“是不是啊,飘?”

没有任何回答。小兰转过身,却发现飘此时正趴在桌子上,看着不远处的森林发呆,根本没有听到她说的话。

“你怎么了,飘?”小兰凑到飘的跟前,奇怪地问道。

飘这才清醒过来,忙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只是昨天没有睡好而已。”

“真的吗?”小兰一脸怀疑的样子,“你的模样可不像是没有睡好哦。而且这一路上你一直都是这种状态,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真的是没有睡好,所以现在有些迷糊。”飘解释道,“毕竟昨天的枪击事件太吓人了。”

“是这样吗,那就暂且相信你好了。”小兰半信半疑地说道,“到山顶的山岳庄你就可以睡觉了。不过,在路上你可一定要保持清醒啊,因为说不定银狐就藏在我们中间呢。”

“银狐!”听到这个名字,飘立刻提起了精神,左右张望着,“谁是银狐?”

“谁都有可能是银狐。”柯南插嘴道。

“柯南!”小兰回身说了柯南一句,然后指着那对情侣,对飘说道,“比如说那两个人,一路上总是跟我们保持一定的距离,就连休息的时候都不跟我们在一起,实在可疑。”

说到这里,她又指了指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的高梨先生,说道:“这个人呢,老是用一种敌视的目光看着潮先生。而且,他本来已经领先了很多了,却故意放慢速度等着我们,也很可疑哦……”

“喂,你们三个在干什么?”这时,坐在对面的能势新吾突然发话了,把小兰吓了一跳,“你们难道是在观察人类吗?”

“不……不是的,没有啦。”小兰忙摆手否认。

而飘却盯着能势的脸,心里想道:“这个人目光锐利,仿佛能够洞穿人的心灵,一定不是个等闲之辈。说不定他就是银狐。”

这时,能势将注意力转向了飘,而飘则把头转了过去,对小兰说道:“小兰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

“你着什么急嘛,我们还没吃完午饭呢。”小兰说道,“你不是昨晚没睡好觉吗,那一会儿吃完了午饭可要好好休息啊,下午还有很长的山路要走呢。”

飘点了点头,然后埋头吃起自己的那份便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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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完毕后,大家再次出发。

一路上,毛利小五郎等人一直在防备着危险的出现,不过却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众人顺利地到达了去山岳庄前的最后一个休息站。然后各自找地方坐了下来。

那两个情侣仍然远离众人,坐在了一快大石头上;能势新吾则盘腿坐在悬崖边上,看着远处,好象入定的老僧一般;小兰和柯南、飘坐在了一起,不远处坐着毛利小五郎和潮文造。至于高梨亘和平井健一,他们却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潮先生,银狐真的来了吗?怎么这一路上一直没有任何动静啊?”毛利小五郎压低了声音,向潮文造问道。

“我敢肯定,他一定来了。”潮文早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因为在我发出了雇佣杀手的信息后,我家的周围就一直有可疑的人影在徘徊,估计就是银狐。如果不是我提的特殊条件,可能他早就下手了。”

“那他怎么会知道你来这里登山呢?”毛利小五郎又提出了一个疑问。

“是因为电话。”潮文造回答道,“我打电话的时候发现电话的声音有异常,就把它拆开看了看,发现里面居然安装着一个窃听器。除了银狐,不会有其他人干这件事了。于是我将计就计,用这部电话向旅行社申请了这次旅行,以银狐的能耐,他一定会窃听到的。”

“原来如此。”毛利小五郎点了点头,“这样的话,银狐来这里下手的可能性就有七成以上了。不过,那家伙到底藏在哪里呢?头疼啊……”

“飘,你要到哪里去?”这时候,飘从他的身边走过,同时后面传来了小兰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

“我去那边的树林里转一转。”飘笑着回答道。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飘说完后,柯南也跳了起来,嚷嚷道。

听到柯南的话,飘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他,看得他有些发毛:“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是要去上厕所的,难道你也要跟着一起来吗?”飘诡异地笑了笑,然后转身朝树林里走去。

“不,不用了。”听到飘的话,柯南讪讪地坐回到小兰身边,红着脸说道。

……

飘其实并没有去上厕所,她只想找个地方安静一下,好好想一些事情。

自从昨天柯南给她看了那个徽章后,她的脑海里便一直回放着两个场景,一个是幽深静谧的森林,一个是汹涌冲天的火焰,同时还伴随着心惊肉跳的感觉。很明显,这两个场景应该是自己失去的一段记忆,不太愉快的记忆,并且是和那个徽章有关的。

至于那枚徽章,飘可以肯定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在什么地方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本来想找柯南问问的,但自己昨天打了对方一巴掌,现在还不好意思开口,只能自己回忆了。

刚才路过这里的时候,她发现了一快突出森林之外的山崖,那里想必是个思索回忆的好地方,于是便借口上厕所,跑到这里来了。

穿过树林,飘看到了那片山崖,却发现那个叫平井健一的大学生已经捷足先登了。

无奈之下,飘转身往回走,却听到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传来“哗啦哗啦”的响声。因为杀手的警觉,飘找了个地方躲藏了起来,然后看向响声传来的方向。

一会儿,一个黑影从灌木丛中露出了头。那人有大约一米七几左右,体型偏瘦,看不出是男是女来,手里握着一把尖刀,一步步地向背对着树林的平井走去。

“他要杀人!”飘的心里闪过了这样一个念头,随即拣起一个土块,向着那黑影掷去。

那黑影感觉很灵敏,一闪身,土块便丢了个空。不过,土块落到地上的声音却惊动了正在观赏景色的平井。他回过头来,发现了持刀的黑影,不由得惊讶地问道:“你是谁?”

黑影没有答话,只是一甩手,将尖刀向平井甩去。不过那尖刀却在半路上被一块飞来的石子打歪了,飞到一边,插进了草地里。

黑影一惊,立刻回头,却什么也没有发现。这时,平井也反应了过来,向黑影扑了过去。

见此情形,黑影知道事情败露,立刻转身向树林深处跑去……

?“站住!你是什么人?”

……

“抓住你了!”

“不是我……”

树林中骤然传出了异常的声音,正在休息的众人听到后,立刻站起身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跑在最前面的是潮文造,他几乎是一听到声音便立刻跳了起来,看来他对关于“银狐”的事情极其敏感。

跑进树林后,大家发现,发出声音的是平井健一和高梨亘。此刻,他们两个人正扭打在一起。平井健一仗着年轻力壮,将高梨亘死死地压在身下,而高梨亘则拼命地挣扎着。

“你们在干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毛利小五郎走到跟前,大声呵斥道。

“毛利先生,大家快过来帮我制服这个杀人犯!”平井健一一边死死地压制着高梨亘,一边对众人喊道。

而高梨亘在挣扎的同时,也不忘了替自己辩解:“大家别听他胡说,我才不是什么杀人犯呢,是他袭击我的。”

“你们两个都给我住手!”毛利小五郎大喝一声,但见二人仍没有放手的意思,便冲着潮文造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走了过去,将扭在一起的二人强行分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打起来了?”看着两个人浑身的泥巴,毛利小五郎没好气地问道。

“是他,他要杀死我。”平井健一指着高梨亘,恶狠狠地说道。

“胡说,我才没做这种事情呢,你造谣!”

“自己做过的事不敢承认吗?”

“没做过为什么要承认!”

……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

“闭嘴!”毛利小五郎只得再次喊道。然后,他看向平井健一,说道:“你说高梨先生袭击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平井健一瞪了高梨亘一眼,然后说道,“我刚刚在那个悬崖边上看景色……”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那个伸出树林的悬崖的方向。

“……突然听到身后有响动,便回过头来,发现这个人正拿着一把匕首朝我甩了过来。不过他的技术太差了,匕首不知道甩飞到了哪里,我就这样免遭了一劫。看到偷袭失败后,他便扭头跑了,我一直在后面追赶,终于在这里抓住了他。”

听到平井健一的话,潮文早立刻冲到了高梨亘身前,揪住了他的领子,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么说,你就是银狐了,是不是?”

“什么银狐,我才不是呢。”高梨亘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而且我根本没有袭击他啊,我是在听到他的喊声后转身朝这里赶过来,谁知却被他诬赖成杀人犯,真是冤枉。”

“被抓住后当然不敢承认了。”平井冷冷地说道。

“胡说,我根本没有做这件事情,你让我承认什么!”

眼看一场唇枪舌剑又要爆发,毛利小五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根本不知道该相信哪个人说的话。

“这件事确实不是高梨先生做的。”正在这个时候,柯南的声音从不远处响了起来。众人转过头来,只见柯南从一处灌木丛中走了出来,身上还沾着不少树叶和不知什么植物的毛刺。

“你这小子,又跑到哪里去了,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毛利小五郎说着,便一把向柯南抓去,谁知却被柯南一下子闪开了。他这一下子抓了个空,身体顿时失去平衡,四仰八叉地摔到了地上。

而柯南却跑到了平井健一的跟前:“大哥哥,真的不是那位伯伯袭击你的。”

“为什么?”平井疑惑地问道。

“因为脚印啊。”柯南笑了笑,然后拉住了他的手,向刚才那处灌木丛边上的小空地跑了过去,“来看这里。”

众人跟着柯南和平井来到那处空地,赫然发现在空地的两边有着两排并行的脚印。

“这些脚印应该就是高梨伯伯的。”柯南指着空地右边缘的那排脚印说道,“因为它从远处延伸到这里就截止了,跟高梨伯伯说的情况符合。”

“原来如此,因为高梨先生到这里后就被平井先生抓住了,所以脚印到此为止。”能势新吾扶了扶眼镜,看着那排脚印,若有所思地说道。

“再看这排脚印,它一直从平井哥哥说的那个悬崖那里延伸过来,到这里后突然又转折到了另一个方向,应该就是那个袭击者留下的吧。”柯南指着左侧边缘的脚印说道。

“原来如此,这下就清楚了。”毛利小五郎一锤左手,说道,“犯人先是在悬崖那边袭击了平井先生,失败后向这里逃窜,在这里看见了闻声赶来的高梨先生,于是转而逃向另一个方向。却让高梨先生背了黑锅。”

“原来是这样。”真相大白后,平井健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高梨亘说道,“实在抱歉,高梨先生,我误会了。”

“哼!”高梨亘只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便背起背包,转身向山顶的方向走去。

看着一脸尴尬的平井,能势新吾摇了摇头:“哎呀哎呀,还真是得理不饶人呢。”

……

这时候,小兰将柯南拉到了一边,小声问道:“柯南,你看到飘了没有?我真担心她出意外。”

“别担心,小兰姐姐。”柯南笑着安慰她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现在正在前面的路上等着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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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的天气变得很快,刚才还是晴空万里,一会儿的时间就阴云密布了。此时,毛利小五郎等人正在清查现场。而小兰和柯南则在不远的地方找到了正在往回走的飘。

“真是的,飘,你跑到哪里去了啊?”见到飘无恙,心情放松后,小兰的不满发作了起来。

“我刚才到前面去等你们了,可是等了半天还没有见到人,就回来看看。”飘笑着回答,倒令小兰不好再继续发作下去了。

“以后不要再离开我们到处乱跑了,知道吗,飘。”小兰弯下腰,说道,“刚才差点出事了呢。现在犯人正在这附近,你一个人乱跑很危险的。”

“出什么事情了?”飘的脸上写着疑惑二字。

“那个叫平井健一的大哥哥差点被人杀了呢,而且犯人到现在也没有抓住。”说到这里,小兰看了看周围茂密的森林,好象突然想到了什么,打了个冷战,忙拉起飘和柯南的手,向众人聚集的地方走去:“我们赶快回去吧。”

路上,柯南小声地对飘说道:“你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你既然知道真相,那还说这么多干嘛。”飘斜了他一眼,同样小声回答。

“这么说你知道犯人是谁了?”柯南的语气带着些兴奋。

飘摇了摇头:“跟丢了。谁让我变成小孩子了呢,腿太短了。”

“真的吗?”柯南心里嘀咕着。

……

回到刚才的那片林地,小兰三人发现毛利小五郎正跟那对情侣在争吵着什么。

“喂,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走?”说话的是河边晃,他握紧了拳头,颇有些愤愤不平的样子。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们还要离开现场,如果被误会了,那可不妙。”毛利小五郎冷冷地说道。他那冷静敏锐的样子和犀利的言辞,顿时让飘和柯南觉得当初的那个糊涂大叔是不是被掉包了。

“可恶。”河边晃咬紧了牙齿。

而三枝恭子则怯生生地说道:“可是,毛利先生,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们不是正在你们的附近吗,有什么可误会的呢?”

“对啊。”被她这一提醒,河边晃也振作了起来,“我们可是有不在场证据的。”

毛利小五郎笑了笑,说道:“的确,你们是有不在场证据,证明你们没有去袭击平井先生。可是,你能保证那个犯人没有同伙吗?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离开了,那可就有通风报信的嫌疑了啊。”

“喂,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河边晃刚要反驳,便被一道亮光打断了。

一小会儿后,隆隆的雷声逐渐从天际传来。众人抬起头,只见稀疏的雨点已经从天上掉落。

“下雨了啊。”小兰喃喃地说道。

“这下谁也别想走开了。”能势新吾说道,“快,我们赶快到山岳庄去。”

大家应了一声,然后都撒腿向山顶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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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山岳庄,原来只是一栋简陋的木屋。不过,对于在雨中挨淋的诸位来说,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已经很不错了。

“碰”伴随着一道明亮的闪电,木屋的大门被猛地推开。然而,在闪电亮光的映照下,最先进屋的那对情侣和潮先生的脸上却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因为,在他们的面前,站着一位面色苍白,满脸皱纹的老头,一双大而无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门口,好象刚从地下爬出来的死人似的。

在大家惊骇的目光中,那老人的眼睛里渐渐有了神采,他转过身去,走向一边的墙壁,一边走一边说道:“你们快点进来,把身体擦干了。别把这儿弄脏了。”

说着,他走到墙壁边,按下了墙上的一个按纽,屋子里的日光灯便亮了起来。整个屋子的气氛也不再那么诡异了。

“老爷爷,你是这里的管理员吗?”柯南问道。

“不是。”那老人回答道,“我也是来旅游的,只是比你们早到了一段时间。你们还愣在门口干什么,还不快进来,别感冒了。”

听到他的这个回答,众人顿时松了口气,鱼贯地走进了屋子。

“奇怪了,原来的管理员到哪里去了?”平井健一走进了屋子后,四处张望着,同时说道。

“他下山买东西去了,要明天才能回来。”老人回答道。

听到这个消息,平井惊讶道:“不是吧,这样的话,我们的晚饭该怎么解决呢?”

“那不是都在锅里嘛。”老人指了指放在灶台中间的一个大铁筒一样的“锅”,说道。

众人伸头一看,只见锅中的热水里煮着的,居然是一袋子一袋子的速食食品。

“不会吧,我们今天就吃这个?”小兰说道。

“现在大家在山里头,管理员又不在,就将就些吧。”那老人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说道。

这时,能势新吾走到毛利小五郎身边,说道:“毛利先生,你在案发现场所说的那些话还真是熟练呢。请问你在哪里高就?”

“这个嘛……”毛利小五郎吱吱呜呜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倒是小兰帮他掩饰了过去:“我爸爸是上班族。是吧,爸爸。”

“啊对,我是上班族。”毛利小五郎忙重复道。

“哦,上班族?”能势新吾的嘴角微微地向上翘起。很明显,他是不怎么相信这套说辞的。

见能势这个样子,毛利小五郎急中生智,忙转移话题道:“啊,该给警察打电话报案了。”

说着,他左右看了看,看到在屋子的一角摆着一部电话机,忙走了过去,同时对那老人说道:“请问,这个电话能用吗?”

“应该没问题的,我来的时候还看见管理员使用它了呢。”那老人头也不回地答道。

听了老人的回答后,毛利小五郎拿起了电话听筒,却没有从里面听到电话常有的“嘟——”的声音。

“这电话里怎么没有声音啊?”毛利小五郎嘀咕着。

听到毛利小五郎的话,那老人走了过来,接过电话听筒,听了一会儿,然后放下,说道:“该不会是刚才那阵雷把电话线击断了吧。这种事情常常有的。”

说着,他走了回去,然后端起碗筷,将它们分发给了众人。

“真伤脑筋啊,现在天黑了,外面又下着大雨,难道要我们下山去报案?”毛利小五郎挠着头皮,无奈地说道。

“绝对不可以!”说话的是潮文造,“山里到了晚上可是很危险的。还是明天早晨下山后再说吧。”

“而且这里又是丹原山的山顶,附近又没有别的休息站了,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完全地被孤立了。”能势新吾坐在灶台边,一本正经地分析着。

听了他的话,那对情侣顿时紧张了起来。河边晃摘下帽子,懊恼地说道:“开什么玩笑,我们这样岂不是时刻要提防那个杀人犯进来偷袭了吗。”

“杀人犯,怎么回事?”听到河边晃的抱怨,那老人问道。

“是这样的,在离这里最近的那个休息处旁边的山崖上,我遭到了一个人的袭击,差点丧命。现在那个袭击我的人很可能还隐藏在附近的什么地方,时刻准备再次下手。”平井健一回答道。

“这样啊。”那老人点了点头,说道,“那个犯人居然想弄脏这座山,实在太不应该了。”

说话的时候,柯南已经打开了食品袋的包装,吃了起来。但一斜眼,他却发现飘又在发愣了,就像是刚上山的时候一样。

“她又怎么了?难道还是因为那徽章?那徽章里到底有什么秘密?”柯南的头顶上浮现起了一连串的问号。

?不大对劲的还有高梨亘。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就蔫头耷脑坐在灶台旁边,饭也不吃,就好象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

“高梨先生怎么了?”小兰率先注意到了这一点,悄悄地问柯南道。

“是被罪恶感包围了吧。”潮文造端着咖啡杯,冷冷地说道。

听到潮先生的声音,高梨亘抬起头来,看到对面那张冷笑着的脸,立刻慌了。慌乱中,他站起身来,却不小心把一把单刃匕首掉在了长条椅子上,三枝恭子的身边。

这一下可把三枝恭子吓坏了,她高声尖叫起来,使得屋子里的气氛陡地一沉。而后,高梨亘迅速地拾起了刀子,握在了手中。他那扭曲的面孔,配合着雪亮的刀锋,让所有人都误以为他要暴起伤人了。

“别……别杀我!”

“你想干什么?”

“快把刀放下。”

“果然,你就是那个凶手的同谋,这下终于暴露了。”

屋子里的几个人纷纷站了起来,呵斥着高梨。只不过其他人的声音都是又惊又怒,而只有潮文造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欣喜的味道。

见到这种情形,高梨亘哼了一声,然后把匕首插回了鞘内,不屑地说道:“你们到底在想什么,哪个登山的人不会准备一把登山刀啊。”

听到他的解释,屋子里紧张的空气顿时缓和了下来。大家想想,高梨说的也有道理,虽然毛利小五郎和潮文造等人没有准备登山刀,可是经常登山的平井健一的身上可是常备着一把刀子的。

“这样说似乎也有些道理。”毛利小五郎挠了挠头皮,说道。

毛利小五郎话音刚落,能势新吾便像是突然被什么启发了一样,“啊”地一声叫了起来。

“我想起来了,毛利山先生,你是毛利小五郎先生吧,名侦探毛利小五郎。”能势新吾站了起来,好象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仔细端详着毛利小五郎的脸,兴奋地说道。

一言既出,举座皆惊。山梨亘和平井健一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毛利小五郎,不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潮文造则生气地望着能势,好象在责怪他泄露了秘密;至于那对情侣,河边晃和三枝恭子,脸色立刻变和煞白,然后带着不安的神情在一边窃窃私语。

不过,最让柯南在意的,还是飘和那个老人。

飘自从进了木屋后,就像丢了魂一样,整个人神游物外,对屋子里发生的一切都不闻不问,只是自己在思考着什么。

至于那个老人,表面上好象对屋子里发生的事情也没太在意,但柯南感觉到,他的注意力一直高度集中。特别是当能势新吾叫破了毛利小五郎的身份后,他的手居然微微颤抖了一下。

“这一屋子的人都很奇怪啊,真有意思。”柯南心里暗暗想道。

此时,能势新吾的“大发现”依然在进行着:“毛利先生,你干嘛要用假名呢?难道说你在办案子吗,还是纯粹的私事?该不会和刚才的袭击案有关系吧。”

小五郎愣了半天,突然哈哈一笑,转身走开了:“哎呀哎呀,这雨可真是烦人啊,到底要下多久?我们来听听天气预报吧。”

说着,他走到收音机前,扭开了开关。里面立刻传出了播音员的声音:

“……现在,播报下一则新闻。今天早晨,在丹原村的一位居民,今年六十岁的田中岩先生不幸遭人刺杀。警方怀疑犯人目前已经逃往丹原山内,目前有五十名警员持续在山区内搜寻。在播报一遍……”

在新闻播报声中,屋子里的众人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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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还在继续,夜色早已深沉。

屋子里一片漆黑,大家早就钻进了被窝里,进入了梦乡。而柯南则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因为,从毛利小五郎那里传来了如雷的酣声。

“拜托,这叫我怎么睡啊。”柯南双手捂住了耳朵,皱着眉头想道,“平时的时候他也没这么大的酣声啊,难道是因为今天登山太累了?”

想到这里,他扭过头来向毛利小五郎那边看去,却大吃一惊。因为,在窗外偶尔闪过的电光下,他看到有个手持尖刀的黑影正站在毛利小五郎的铺位旁边。

“危险!”柯南大喝一声,迅速掀开被子跳了起来。与此同时,那黑影也有了动作,持着匕首狠狠地刺了下去。

也许是因为柯南的提醒,毛利小五郎一个转身,把身体侧了过来,那匕首便贴着他的鼻尖刺了下去,狠狠地刺进了枕头里。

突然的变故将毛利小五郎吓醒了。不但如此,刚才柯南的叫声也让屋子里的人全都醒了过来,那黑影见是败露,急忙跑开了。

在一片黑暗中,大家只见到屋子的门“啪”地一声关了起来。

柯南急忙跑到墙边,打开了电灯,然后冲着屋子里的人喊道:“好象有人跑出去了。”

大家四下里张望着,发现只有高梨亘的被窝是空的,屋子里也没有他的身影。

柯南穿好衣服,打开门跑了出去。毛利小五郎和潮文造也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真是的,他到底上哪儿去了?”站在门口,毛利小五郎抱怨道。

“他一定是那个凶手的同伙,现在畏罪潜逃了。”潮文造回应道。

“你可要特别小心,银狐这次的目标可是你。”毛利小五郎提醒道。

“我知道。”

……

二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过了半晌,屋子里的其他人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真可怕!”小兰看着仍然插在毛利小五郎枕头上的尖刀,有些后怕地说道,“那个银……凶手为什么要来袭击爸爸呢?”

她差一点将“银狐”两个字脱口说出,幸亏飘及时地瞪了她一眼。

“谁知道呢?也许是知道了毛利叔叔的真实身份,所以想要扫清障碍吧。”飘说着,从被窝里爬了起来,走到门口,关好房门,说道,“好了,大家继续睡吧,现在离天亮还早着呢。”

“发生了这种事情,谁还睡得着啊!”飘话音刚落,三枝恭子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飘转过头去,发现三枝恭子此刻正坐在铺位上,双手紧攥着被子瑟瑟发抖。而她的男朋友河边晃正在一边安慰着她。

另一边,白天刚遭到过袭击的平井健一正站在窗户前,神情紧张地向漆黑的外面张望着。当然了,他什么都不可能看见。

至于能势新吾,他此刻正站在毛利小五郎那插了刀子的枕头旁边,时而蹲下来仔细观察,时而站起来比比划划的,好象在模拟犯人行刺时的动作。这个作家,看来对案件还真是很感兴趣呢。

那个老人家嘛,他似乎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在被窝里睡得正香呢。

飘正观察着屋子里的情况呢,冷不妨被人从身后抱了起来,她回头一看,原来是小兰。

“小兰姐姐,你这是……”飘疑惑地问道。

“你刚才一定吓坏了吧。”小兰笑眯眯地说道,“你这孩子,害怕的时候也总是喜欢强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来。”

“你怎么知道的?”飘问道。

小兰把她抱到自己的铺位前,坐了下来,说道:“感觉。”

“啥?”

“就是感觉啊。”小兰解释道,“你害怕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呢。不过,一会儿我们一起睡,所以你就不用再害怕了。”

“完全凭感觉吗?”飘心里寻思着,“还真被她猜对了呢。我确实害怕了,虽然害怕的事情和她认为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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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当飘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屋子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有小兰坐在灶台边烧着水,其他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飘一动弹,小兰便发觉了。她转过身来,说道:“你醒了啊,快点穿好衣服,该吃早餐了。”

“哦。”飘应了一声,从床铺上爬了起来,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问道,“小兰姐姐,其他人怎么都不见了啊?”

“爸爸他们现在还没回来,大家都出去找他们了。”小兰说着,把飘拉到灶台边坐下,再端过今天的早餐放在飘的面前,然后便去收拾床铺去了——她和飘的、柯南还有毛利小五郎的。

小兰一边干着活,一边继续说道:“我本来也想出去的,可看到你还没醒,就留下来了。心里想着还是不要把你叫醒为好,毕竟登山这么剧烈的运动对你来说还是太勉强了些,多睡一会儿对恢复体力有好处……”

看着小兰忙碌的背影,飘的心里泛起了些许波澜:

……

“你难道不认得我了吗?”

“难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就算忘记了我、花子、志太这些人,难道你连尤美老师都忘记了吗?她当初是那么的喜欢你,疼爱你,难道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哦,对了,是我忘记了,那件事已经过去十年了啊。就算她没死,现在也已经成为了高中生了吧,怎么还会保持当年的面貌呢。对不起,小姑娘,把你吓着了吧。”

……

“喂,飘,你在想什么?”

小兰的声音陡然在飘的身边响起,将她从回忆中惊醒。

“没,没什么,只是有些走神了。”飘忙摇摆着双手否认道。

“是么?”小兰的脸上带着疑惑,“你该不会是还在想昨天发生的那些可怕的事情吧。不用怕,有我在这里保护你呢……”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开门声打断了,河边晃和三枝恭子走了进来。

“你们回来了啊,找到爸爸他们了吗?”小兰站起身来,向两人走了过去。

“啊,没,没有。”河边晃吱吱呜呜地说道。

一进门,他便看到了小兰和飘两人,脸色顿时有些发黑;而跟在他身后的三枝恭子则是一脸轻松的表情。

“这两个人很奇怪啊,总感觉在他们身上好象要发生什么事情似的。”飘看着那对情侣,想道,“算了,管他们的闲事干嘛,我自己还有一大堆头疼的问题呢。”

而这时,三枝恭子说话了:“小兰小姐,你没有出去找你的父亲么?”

“没有啊。”小兰摇了摇头,说道,“飘那时候睡得很熟,我不忍心把她叫醒,又不能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所以就留下来照看她了。”

说到这里,她看了看河边,又看了看三枝恭子,好象明白了什么,笑着拉起飘的手,说道:“现在,我们该出发了呢。”然后朝门外走去。

……

“小兰姐姐,我们为什么要走得那么急啊?”离开小木屋好远后,飘奇怪地问道。

“傻瓜,这都不明白?人家这么早回来,显然是要亲热啊,我们怎么能在那里当电灯泡呢。”小兰解释道。

“是吗?”飘故作天真地问道,“小兰姐姐,什么叫电灯泡啊?亲热又是什么意思?”

“这个……这个……”小兰脸上有些发烫,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在这小姑娘面前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哎呀,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我们现在不要打扰他们就是了。”

“哦,知道了。小兰姐姐,你的脸好红啊,发烧了吗?”飘揶揄道。

“没有!”小兰干脆地否认道。

这时,小兰看到那位老人从树林深处走了过来,立刻跑了过去,问道:“老伯伯,你找到我爸爸了吗?”

那老人摇了摇头:“我只是到附近去转了转,没看见其他人。”

说着,他便缓缓地向小木屋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个人好冷漠啊……”看着老人远去的背影,小兰小声嘀咕道,但还没说完,便被飘打断了。

“小兰姐姐。”飘的声音有些发冷,又带着些不容拒绝意味,“我们不要去管他了,还是去找叔叔和柯南他们要紧。”

“好吧。”小兰点了点头,她感到飘现在有些奇怪,却没有出声询问,只是拉着飘的手,继续向密林深处走去。

?一会儿的工夫,小兰和飘便在林间的小道上遇到了正在往回走的毛利小五郎、柯南和潮文造。不但如此,与他们同行的,还有被怀疑为企图袭击毛利小五郎的高梨亘。而且,从他们的表情上看,似乎大家并没有把高梨亘当做犯人,也没有任何排斥和防范对方的意思。

飘和小兰迎了上去,听毛利小五郎讲解了事情的经过。她们两人这才明白,原来高梨亘的半夜失踪只是因为他身上的“幽闭恐惧证”。

“我有过被炒房地产的人关押过的经历。”高梨解释道,“我当时不肯把土地出让给他们,把他们给惹火了,他们就把我关在一个很小的地方。”

“所以你才会那么怕房地产中介啊。”柯南插嘴道。

小兰则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呢,你一听到潮先生的职业就露出那种表情来,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这就是所谓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飘也插了一句。

渐渐地,他们一行人终于走出了丛林,眼中出现了那栋有些老旧的小木屋。

“哎呀,终于回来了!这一夜可把人折腾得够戗呢。”毛利小五郎一边说着,一边快步向木屋走去。他现在只想好好地喝上一杯热水,然后再补个回笼觉。

但没走多远,毛利小五郎便发现,自己的衣服被人拉住了。

他回头一看,原来是飘干的。这小丫头不但扯住了自己的衣服,而且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好象屋子里有什么可怕的怪物一样。

“你干什么呢?快点放手!”毛利小五郎呵斥道。

而飘似乎没有听到一样,依然拉着他的衣服下摆不放,同时冷冷地说了一句:“有血腥味。”

“这小丫头是不是被吓傻了,怎么一惊一乍的?”毛利小五郎挠着头,无奈地嘟囔着。

而小兰则走了上来,把飘拉了过来,问道:“飘,怎么了?什么血腥味?”

“空气里有血腥味,就是从屋子里传出来的。”飘一边说着,一边紧盯着木屋,“那里面恐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是真的么?”小兰有些不敢相信。

“相信她吧。”柯南这时走了过来,严肃地说道,“这家伙的鼻子比狗都灵,如果她说有问题,那就一定有问题。”

“可是,河边先生和三枝小姐还在里面呢,对了,刚才那个老伯也是向这个方向走过来的。他不会也出事了吧。”小兰开始感到有些害怕了。

这时,毛利小五郎走了过来,挡在小兰和飘的身前,头也不回地低声说道:“兰,照顾好这两个小家伙。这种事情还是让大人来处理吧。”

说着,他把头转向了潮文造:“你怎么样?”

只见潮文造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说不定银狐就在里面,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毛利小五郎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小木屋走了过去。

……

“咚”门被重重地踢开,然后毛利小五郎一闪身便窜进了屋子。待看清楚周围的情况后,他冲外面打了个手势,潮文造也飞快地跑了进来。

见潮文造一副紧张而又有些兴奋的样子,毛利小五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放松些,这里没有犯人。”

“没有犯人,那血腥味是怎么回事?”潮文造疑惑地问道。

“应该是这个吧。”毛利小五郎说着,指了指角落里。潮文造这才发现,那里居然趴着一个人,不,应该说是一具尸体,因为那人一动也不动,而且背部插着一把匕首,流出的鲜血把后背的衣服都染红了。

“三枝小姐!”这时,毛利小五郎的身后突然传来了小兰的惊叫声,他回头一看,只见小兰双手捂住了嘴,十分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三枝小姐被杀了!”

“也许又是银狐干的吧。”毛利小五郎说道,“这已经是第二起袭击事件了。这个家伙什么时候作的案呢?他还真是神出鬼没呢。”

“凶手作案的时间应该不超过一个小时。”不知道什么时候,柯南跑到了尸体旁,一边检查,一边说道,“血迹还很新鲜,有些甚至还带着温度,凶手一定是刚跑开没多久。”

他正说着,突然感觉到身后异常地安静。回头一看,只见毛利小五郎正恶狠狠地看着他,头上的青筋拧成了一个“井”字型。

“”,毛利小五郎一拳下去,柯南的头上立刻凸起了一个大包。随后,他揪住柯南的衣领,把柯南丢给了小兰:“兰,看好他,别让他再捣乱!”

“好。”小兰应了一声,然后把柯南拉到了一边,“柯南,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到处乱跑了。遇到这样的事情离远一些,不要总往前凑,知道了吗?”

“是!”柯南无奈地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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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大家陆陆续续地回到了屋子里,也看到了三枝恭子的尸体。河边晃自然是在尸体旁大哭了一场;平井健一好像回想到了什么害怕的东西似的,紧张地看着窗户外面;能势新吾则蹲在试题旁边,观察着尸体,同时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唯一没有表情的,就是那个老人了,他好象看破了生死似的,对三枝恭子的尸体视而不见。

看到人都聚齐了,毛利小五郎打开了话匣:“大家都看到了,三枝恭子小姐在这里被人杀害了。凶手有可能是袭击平井先生的那个人,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们中的一个。最先发现尸体的是我,不过我是和潮先生、高梨先生以及小女和两个小孩子一起回来的,所以我们几个人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是啊,是啊,天一亮的时候,我们就分别往不同的方向找你们去了。”毛利小五郎的话突然被能势新吾打断了,“所以我、平井先生、河边先生和那个老人家是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你想说这些的,是吧,毛利先生?”

“啊,是这样的。”被人抢了话头,毛利小五郎有些尴尬地回答道。接着,他回过头来,问道,“兰,你是什么时候离开这里的?”

“从我离开,一直到回到这里,大概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吧。”小兰想了想,回答道。

“兰离开的时间是在6:30左右,这么说,案件发生的时间就是在6:30-7:30之间了。”毛利小五郎说到这里,点了点头,然后对小兰说道,“兰,把你当时所看到的都说出来。”

“好的。”小兰点了点头,然后将她离开屋子前后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当然,她和飘之间的对话被略去了。

“大家都听到了吧。”小兰讲完后,毛利小五郎说道,“在这段时间里,至少有两个人在这间屋子里,一个是河边先生,一个是……对了,这位老人家,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你们根本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因为我根本没有进入过这个屋子里。”老人回答道。

“可是,小兰说过你是朝这个方向走过来的啊。”毛利小五郎说道。

“你看到我进了屋子了么?”老人转向小兰,问道。

小兰摇了摇头。

那老人继续说道:“事实上,我是转向那边的那条小路,去看看我十年前栽下的那棵树长得怎么样了。”

他说着,指了指木屋侧面的一条小路,说道:“我根本就没有进这个屋子,怎么会有嫌疑呢。”

“可是,并没有人能证明这一点啊。”毛利小五郎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在撒谎吗!”老人突然发起了火来,“那好,那你拿出证据来,证明我进了这个屋子,并且杀了人。拿来!”

“这个……这个……”毛利小五郎说不出话来了,他没想到这个老人居然会发这么大的火,让他后面的话无法问下去。

“哎?这把刀子,是从左边斜斜地插进去的啊。”

这时,尸体那边传来了柯南的声音,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令毛利小五郎顿感轻松。他装模作样地走了过去,看了看那把刀子,说道:“这么说,凶手是惯用左手的人了。”

“你的意思是,这是银狐干的?”潮文造也走了过来,问道。

“有这个可能,银狐不就是用左手的吗。”毛利小五郎回答道。

“可是,他为什么要杀这个女人呢?”

“这就不大清楚了。”

这时,平井健一说出了自己的疑问:“那个,毛利先生,你们说的银狐,是怎么回事?”

“看来,不得不公布了呢。”毛利小五郎说着,站了起来,“事情是这样的,我怀疑在我们之中,隐藏着一个叫做‘银狐’的职业杀手。当然,也可能是袭击平井先生的那个没露面的家伙。这个人恐怕就是这一连串的袭击与杀人事件背后的真正凶手。”

“你说什么?”

“职业杀手?”

“银狐?”

毛利小五郎的话顿时震惊了所有的人,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小兰只好小声地提醒道:“爸爸。”

“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好吗?”潮文造也在一旁疑惑地问道。

“已经有人被杀了,这件事情不能再继续隐瞒下去了。”毛利小五郎低声回答道。

“可是,毛利先生……”潮文造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毛利小五郎打断了。

“你不用担心。关于银狐的真正身份,我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已经知道了。”

“你说什么!”

“真的么,爸爸?”

“真是了不起啊,真不愧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啊。那你就说说看,那个职业杀手银狐是谁?”能势新吾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饶有兴趣地问道。

“银狐平常惯用左手,从尸体上的刀子角度来看,这个杀害三枝恭子小姐的凶手也是以左手作案的。”毛利小五郎分析道,“而我们之中恰恰就有一个人是惯用左手的。”

“你说的该不会是平井先生吧,他确实是用左手的,可是他之前遭受过袭击啊。”能势新吾说道,“莫非,你认为他之前所遭受的袭击只是自演自唱的独角戏?”

“那怎么可能,我可是差一点把命送掉了呢。”平井健一听了能势新吾的分析,连忙反驳道,“再说了,毛利先生他们可是勘察过脚印的,那根本不可能作假。”

“确实,脚印不可能作假。”毛利小五郎说道,“但是手却可能做假。”

“手作假?”平井健一奇怪地问道。

“是的。”毛利小五郎说道,“这些人里还有一位是用左手的,就是你,能势新吾先生。”

“我?”能势指了指自己,疑惑地问道。

“不用掩饰了,能势先生,你刚才用打火机点烟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毛利小五郎冷笑着,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恐怕原本用的是左手,后来因为某个原因而刻意改为右手了吧。也就是说,你是左右两支手并用的,而且都很顺手。我没说错吧,能势先生。”

毛利小五郎说着,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再次说道:“所以说,杀害三枝恭子小姐的凶手,也就是职业杀手银狐,就是你,能势新吾先生。”

“真的吗?”潮文造急切地问道。

而能势新吾在听了毛利小五郎的结论后,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好象听到了什么非常有趣的东西似的:“真是太让我吃惊了。你说我就是大名鼎鼎的职业杀手银狐。”

说着,他掐灭了手中的香烟,把剩下的烟蒂丢掉,然后说道:“毛利侦探,我看你还是别做侦探了,改写好了。”

“你装什么蒜!”听了能势的话,毛利小五郎不满地说道,“你的里也有职业杀手的描写,那恐怕就是你真实的经历吧……”

“真的吗?”他的话还没说完,潮文造便急切地大声问道,“你说这个家伙就是那个银狐?”

还没等毛里小五郎说话,他就向能势新吾扑了过去,揪住对方的衣领,拉扯了起来。毛利小五郎见状,忙走了过去,企图把两人拉开。

正在三个人拉拉扯扯的时候,柯南突然问道:“小兰姐姐,你说这个人真的是那个银狐杀死的吗?”

“那还用说!你这个小鬼,不要总捣乱。”毛利小五郎正为了潮文造和能势新吾之间的问题而焦头烂额,听到后没好气地呵斥道。

“爸爸!”小兰阻止了父亲的责骂,转身问道,“柯南,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你想想看,我们一直以为凶手只有可能是从她后面用左手攻击的。”柯南分析道,“可是我想,凶手也有可能是从她正面把刀刺下去的。”

听了柯南的话,正撕扯在一起的三个顿时停住了手,一齐转身看向柯南。

“我好象明白你的话了。”小兰想了想,说道,“柯南,过来扮演一下。”

说着,她从正面抱起柯南,然后拿起一支笔来当作刀子,从柯南背后刺中了他的后心。

“凶手也有可能是这样用右手犯案的。”比画完毕后,小兰放开柯南,转身对毛利小五郎说道。

接着,她想了想,继续分析道:“不过,如果这样做的话,就不可能是偷偷摸摸的了。”

“也就是说,对被害人而言,不会让她感觉到见外的人就是凶手了。”听完小兰的分析,能势新吾一边整理着皱皱巴巴的衣服,一边说道。

“你们看,她的指甲里面还有几根毛线呢。”为了进一步增强说服力,柯南列出了证据。

小兰凑到了近前,看了看尸体指甲里毛线,说道:“这个毛线的颜色……是红色的。”

“什么!”听了小兰的话,毛利小五郎也走到了近前,仔细地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说道,“穿着这种颜色的毛衣,又能在被害人不注意的时候行凶的人,就只有一个人了……不好!”

说着,他抬起头来,看向木屋敞开的门,皱起了眉头。

“那个人不见了。”似乎是为了回应他的疑惑,小兰说道。

“喂,你们说的那个人,是河边吗?他就是银狐?”潮文造急切地问道。

这时,柯南的声音又从墙边传了过来:“喂,你们快过来看,这个包里面有好多一万元的钞票。啊,上面还有血!”

听到这话,大家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发现柯南手里的正是三枝恭子的那个背包,背包的拉链已经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摞摞的沾上了血迹的万元钞票!

“那个姐姐没有流多少鲜血,而且这个背包的外面也没有沾上血迹。也就是说,这钞票上的血是别人的。”柯南分析道。

“但是,这血迹还很新鲜,到底是谁的?”毛利小五郎奇怪地说道。

而能势新吾则是一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神情,说话的语气中甚至还带着一丝兴奋:“唔,看来这个迷题好象越来越难解开了呢。这下我又有东西可写了!”

看到这里,毛利小五郎站了起来,却赫然发现屋子里面空旷了许多。

“对了,潮先生到哪里去了?”毛利小五郎问道。

“哎?他明明刚才还在这里的。”小兰朝左右看了看,说道。

高梨亘则指向了门口,说道:“我看到他刚才气冲冲地跑出去了。他会不会是去追河边先生了?”

“那就糟了。”毛利小五郎说道,“潮先生是银狐这次的目标,绝对不能让他落单。”

说着,他便转身向门口跑去。

刚跑到门口,能势新吾的声音便让他停了下来:“那个老人也不见了。”

“什么!”毛利惊讶道。

然而更令他惊讶的却是小兰的声音:“哎呀,飘也不见了!”

“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看好两个小家伙吗?”毛利小五郎着急地说道。

“刚才净顾着听你们说话了,一个不注意,她就不见了。”小兰擦着眼睛,委屈地说道。

突然,她好象想到了什么,说道:“他们该不会是被河边先生抓去当人质了吧。”

“那怎么可能!”柯南大声地吼了出来,但当小兰和毛利小五郎用奇怪地眼神望向他时,他顿时醒悟道自己刚才的那句话有问题,于是急忙解释道,“我是说,如果河边先生要抓人质的话,抓飘一个小孩子就可以了,干嘛要把那个老爷爷一起抓走呢。”

“那个老人家该不会是去救飘了吧。”小兰说道。

“那是不可能的。”能势新吾立刻否定她的结论,“如果那老人家发现飘被抓的话,与其孤身一人前去追赶,还不如立刻出声提醒大家呢。”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两个人到底去哪里了?”小兰有些急了。

“与其在这里瞎猜,还不如现在就出去找呢。”毛利小五郎说着,转身跑出了木屋。

柯南也随后跑了出去。

小兰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她咬了咬牙,向二人追了过去。

?“快走,快走,别磨磨蹭蹭的。”林间小路上,河边晃手持利刃,正不耐烦地拖着老人向山下走去。

早在小五郎等人研究插在三枝恭子身上的那把匕首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不妙,于是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尸体上面的时候,悄悄地溜出了门。但在走到这条林间小路上时,他发现了那位老人。于是,为了防备屋子里的人追上来,河边立即劫持了老人。

但拖着一个上了年纪的人赶路,也使得河边晃的速度大幅度降低了下来,这使得他越发焦躁起来。若不是担心身后有可能追上来的众人,他早就把老人杀死并抛尸路边了。反正已经杀了两个人了,他不在乎再杀一个。

另外,使他焦躁的原因其实还有一个,就是不知来自何处的窥视。那种被盯住的感觉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让河边毛骨悚然。虽然他使尽了各种办法,包括以老人的生命相威胁,但仍旧没法找出窥视的人来。于是,不安加上烦躁,使得他加快了步伐,以便赶快走出这片见鬼的森林。

“你不想死吧,老头。那就快点走,快点!”看着脚步蹒跚的老人,河边不耐烦地将匕首指向了对方,威胁道。

就在这时,大地深处传来了隆隆的响声,好象打雷一样。随即,整个大山开始震动了起来。山顶的土层被震松了,大量的泥土、碎石以及少数巨大的岩石混合着水组成了一条咆哮的黑龙,一路上毁掉了无数阻挡它的树木,铺天盖地地向山下涌去。

“是,是地震。”看着从山顶冲下来的巨量土石,河边晃被吓呆了。杀人的时候他还能不皱一下眉头,但面对着这天地之间的巨大威力,他所有的胆量都跑到了九宵云外。

趁着河边发呆的机会,那个老人使劲地推了他一把,将其推到了路边的山坡下。然后,老人以令人惊奇的轻快步伐,迅速地爬到了山上,然后沿着一条不知名的小路,饶过了发生泥石流的地区。

在他身后,一个身影好象黑色的闪电一般迅速地跟了上去。

大约十几秒后,地震停了下来,而土石组成的河流还在奔腾着。此时的河边已经被从山上汹涌而下的泥石流困在了一小块孤岛之上,距离另一边的安全地带还有大约两米的距离。

如果是平时,身体健壮的河边完全可以跳过这段距离。然而这时的他已经被吓得手脚酸软,就算还有一点力量,他也不敢冒着被泥石流吞没的危险做这一跳。

也就是说,现在的他,只能盼望着救援人员的到来了。

三十秒,很短的一段时间,但对于河边来说却像过了三十年一样。在地震停止了三十秒后,河边终于等到了可以救援他的人。

“就命啊,快拉我上去。”看到追赶过来的潮文造,河边好象看到了救星一样,连忙大声喊叫了起来。

听到叫喊声后,潮文造来到了“岸”边,但到了一身狼狈的河边晃。

“银狐,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看着河边,潮文造的眼睛里喷射出了仇恨的光芒。

“银狐,谁是银狐?”河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马上想起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哎呀,别说那么多了,赶快拉我过去!”

“你少装糊涂了!是你杀了那个女人,是不是。你不是银狐,谁是银狐?”见到河边在否认,潮文造的怒火更盛,立刻冲着他大声喊叫起来,眼神里也流露出了浓浓的杀意。

“恭子是我杀的,可我确实不是什么‘银狐’啊……”河边正在辩解,但看到潮文造那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的目光,声音不由得小了下去。

“这是怎么了?那个银狐做了什么事情,能让这个人产生如此的仇恨?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这个家伙好象弄错了对象,把我当成了那个所谓的银狐。再这样下去,我就是不死在这泥石流里,也会被这个人杀死的!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人在危急时刻,往往能做到很多平时做不到的事情。河边现在就是这样,在死亡的威胁下,他的脑子一下子变得灵光了起来。

“我明白了,我知道那个所谓的‘银狐’是谁了。”就在潮文造将手伸进怀中的时候,河边晃突然大叫了起来。

“你说什么?”潮文造顿时止住了自己的动作,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你一定是在找这个叫‘银狐’的人吧。你一定和他有很大的仇恨,是不是?你一定没见过‘银狐’的真面目,所以才会把杀了人的我当做是他了,是不是?”为了性命考虑,河边像开机关枪一样把自己想到的一股脑地都说了出来。

“是这样的,难道你不是‘银狐’?”听了河边的话,潮文造也有些疑惑了,不禁将手从怀中抽了出来。

见此情形,河边松了口气,然后立刻说道:“那个‘银狐’一定是用刀子的吧,所以你在知道是我用刀子杀死了恭子后,就认定了我是‘银狐’。我没说错吧。”

“没错。”潮文造冷冷地说道,“难道你知道谁是‘银狐’?”

“当然。”河边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容,“只要你把我拉过去,我就全都告诉你。”

“那你还是在这里等死吧。”听了河边的话,潮文造冷笑了一声,然后转身就要往回走。

“等等!”河边连忙叫住了对方,同时心里也掀起了滔天巨浪:他怎么不在乎我的消息?他不是最恨“银狐”,最想知道“银狐”身份的吗?我要一死,他到哪里去了解这些……对了,还有那个毛利小五郎,那个名侦探!只要有他,就算我死了,潮文造也能知道“银狐”是谁。可恶……

发觉自己的要挟不可能成功后,河边只能老老实实地说话了:“你别走,难道你不想知道‘银狐’是谁了吗?”

“没了你,我照样能知道这些。”潮文造头也不回地说道。

“果然!”河边心里一凛,忙放缓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还能求助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可是‘银狐’刚刚从这边经过,你难道不想马上抓住他吗?”

听到这话,潮文造转回身来,走到“岸”边,说道:“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你先把我拉上去。”

“拉你上来?哼,我怎么知道你是在说实话?”

“好吧。”河边咬了咬呀,说道,“‘银狐’,就是袭击了平井健一的那个人。”

“这还用你说?大家早就知道了。”潮文造轻蔑地说道。

“是啊,大家一直以为‘银狐’就隐藏在森林中伺机袭击我们。但谁知道,其实他一直就在我们身边。”河边说道。

“胡说,平井被袭击的时候,我们大家都有不在场的证明。”

“错了,有一个人没有不在场证明。”河边冷笑道。

“谁?”听到这话,潮文造的神经立刻绷紧了。

“就是那个后来出现的老人家啊。”

听了河边的话,潮文造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你怎么认定他就是‘银狐’?”

“因为刚才地震发生的时候,他推了我一把。我发现他不但力气很大,而且跑起来比兔子都快,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啊。”河边说道。

“他朝哪个地方跑了?”

“那里。”河边指了个方向,然后说道,“你现在是不是该拉我上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大地突然再次开始了震动,而本已越来越缓慢的泥石流也再次变得汹涌了起来。

“地震又开始了!”河边晃惊叫道,“快,快拉我过去!”

而这时,潮文造的脸上却露出了冷笑。

“永别了。”他说着,转身便要走。

“别走!你不能扔下我不管啊!”见得救的希望即将破灭,河边疯狂地大叫了起来。

“呵呵,让你这个渣滓下地狱,对这个悲惨的世界来说也许是最好的福音吧。”潮文造说着,便转身向刚才所指的方向赶了过去,只留下了抱着树木、呆若木鸡的河边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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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山顶的小木屋里。柯南率先发现了被救回来的河边晃并不是“银狐”。

“你说什么?”听到柯南的分析,毛利小五郎有些失望地叫道。

“没错,那个‘银狐’,就是那位老人家。”柯南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原本想假扮成管理员的。可是平井健一哥哥因为经常登山,所以认识真正的管理员。为了掩盖真相,所以他想要杀死平井哥哥。”

“原来是这样。”听了柯南的话,平井健一总算知道自己被袭击的原因。

“可是,‘银狐’因为某个原因失手了,所以他就不得不放弃了原来的计划,假扮成了一个来登山的老人。也因此露出了破绽。”柯南分析道。

“什么破绽?”大家好奇地问道。

“如果他是初次登山,以他那样的年纪,必然要有相关人员陪同,以保证安全。可现在却没有见到任何其他人员。如果他是经常登山,那他那蹒跚的脚步和白皙的皮肤就不那么正常了。”

“你说的蹒跚的脚步,我大概明白了。可你说的‘白皙’的皮肤,是怎么回事?”小兰奇怪地问道。

“看看平井哥哥吧,他的脸就是因为经常登山,受山上强烈的紫外线照射而变黑的。如果那个老人经常登山的话,皮肤不可能那么白的。”柯南解释道。

“我明白了!”毛利小五郎一捶手,说道,“那个老人明显在说谎,可他为什么要说谎呢?就是为了掩盖他是‘银狐’的事实,以便找机会对潮先生下手。”

“叔叔真厉害,真不愧是名侦探啊。”听了小五郎的分析,柯南不失时机地送上了一顶高帽。

“那当然了,只要我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在,世界上就没有解不开的迷题。”毛利小五郎又有点得意忘形了,不过这次,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不过,这样的话,潮先生现在跑到哪里去了呢?”

“他去追真正的‘银狐’了。”这时候,被绳子牢牢捆住,扔在一边的河边晃开了口。

“你说什么?”毛利小五郎转过身去,“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就是我给他指的路。”河边晃嘴角带着讥诮的笑,说道。

“那么说你早就知道了‘银狐’是谁。怎么不早说,害得我们浪费了这么多时间!”毛利小五郎有些火大,揪住了河边晃的领子,咆哮道。

“我早说了我不是银狐,可你们没一个人相信我。”河边的声音里依然带着讥讽的味道,但毛利小五郎却冷静了下来。

“也就是说潮先生现在很可能和‘银狐’在一起。不行,我们现在得马上找到他,不能让他一个人面对‘银狐’。”毛利小五郎说着,转身向门外走去。

这时,小兰走到了河边晃身边,问道:“那个,河边先生,请问你看到飘了吗?”

“飘?啊,就是那个小丫头啊,我可没见到她。”河边晃说着,突然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呢,我在逃跑的时候,总是会感觉到有人在跟踪我,该不会就是那个小丫头吧。”

说到这里,他又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那么小的小女孩,居然会不动声色地跟踪人,而且隐藏得那么好……”

他自在那里喋喋不休,却没发现小兰已经走开了。走到了门口,小兰对毛利小五郎说道:“爸爸,我们走吧,去找潮先生和飘。”

?“呯、呯”,两声清脆的枪声响过,惊起了无数飞鸟。听到枪声,毛利小五郎等人加快了脚步,赶往出事地点;而另一边,“银狐”此时也正以惊人的速度飞跑,还时不时地回过头来向后张望,好象后面有什么人在追赶一样。

在一处山崖边,“银狐”停了下来,一边扶着陡峭的石壁喘着粗气,一边抹着头上的汗水。向身后看去,没有半个人影,他这才安下心来。

“终于……甩掉他了。”

“你跑不了了!”就在“银狐”松了口气的时候,头顶突然响起一声大喝。接着,潮文造便从三米多高的断崖上跳了下来。别看他的身躯庞大,此时的动作却好象猿猴一般灵巧。

听到喊声,“银狐”立刻从袖口中甩出一把尖刀,握在手上;与此同时,潮文造也落到了地上,从怀中掏出一把手枪,指向了对方。

“你怎么也想不到吧,这山上的每一条小路我都知道,所以你是永远也无法逃走的。”潮文造说着,立刻扣下了扳机。

“呯”,又是一声枪响,“银狐”手中的尖刀落到了地上,而尖刀的主人则一个趔趄,坐到了地上。

“没想到吧,自己要攻击的目标,竟然会抢先攻击你。”潮文造冷笑着说道。

“银狐”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里却透露出了深深的绝望和疯狂:“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他这是在为他最爱的女儿报仇。”这时,柯南赶了过来,大声说道。

“什么?”听到这里,“银狐”一愣,又疑惑地看向潮文造。很明显,他被弄糊涂了。

“半年以前,你曾经杀过一个高利贷公司的社长,是吧。”说到这里,柯南看向“银狐”,而后者则没有说话,明显是默认了。

“当时,他的车子失去了控制,撞上了一辆幼儿园的娃娃车。一个学生就在这场事故中丧生。”

“有这回事?”“银狐”的眼神闪烁着,说道。

听到这话,潮文造更加愤怒了,他大声吼道:“别说你忘记了这回事,那是我唯一的女儿千里,就是被你害死的!”

“可是,潮先生对于‘银狐’的长相、来历、背景一无所知,万般无奈之下,才决定以自己的性命为诱饵把你引诱出来,这才会去拜会毛利叔叔的。”

“你说的全对,那个房顶上的狙击手也是我托好朋友假扮的。”潮文造说着,看向“银狐”,“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去死吧,银狐!”

“不要!”“住手!”就在他即将扣下扳机的时候,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柯南喊出的,另一个则来自柯南身后的灌木丛。

诧异之下,柯南转回身去,看到飘从灌木丛中走了出来。

“飘,是你!”柯南有些奇怪。他早料到了飘是在跟踪潮文造和银狐两人,却没想到她直到现在才站出来。

飘没有理会柯南,而是径直走到了潮文造身前,说道:“潮叔叔,把他交给警察吧,你这样做是在犯罪。”

她的话似乎并没起作用,潮文造烦躁地说道:“你怎么能理解一个失去女儿的父亲的心情?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快闪开!”

听到潮文造说“快闪开”三个字,柯南这才注意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飘这时候居然站到了潮文造和银狐中间,彻底挡住了手枪的弹道,同时也把自己的后背暴露给了银狐。

他刚要出声提醒,“银狐”便一下子从地上跃起,同时抄起落在地上的匕首,将锋利的刀刃横在了飘的脖子上。

“都不要动,不要逼我下狠手。”银狐冷笑着,说道,“潮先生,看看这个女孩,您毕竟也是个有女儿的人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潮文造的语气依然强硬,但枪口却抖动了起来。

“隔着这个孩子,您是不会开枪的吧。”银狐的声音突然变了,变成了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他一边说着,一边挟持着飘,向下山的道路上退去。

“你真以为我不敢开枪吗?为了给千里报仇,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潮文造咆哮着,眼里闪出了凶光,同时手指向扳机扣了下去。

“别开枪!”见形势危急,柯南立刻掏出了在路上捡到的钱包,把装有千里照片的那一面冲着潮文造展开,“你即使这么做,千里也没办法回来了!”

“什么?”听到柯南的话,潮文造一愣,转过头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女儿的照片。凶厉的眼神立刻和缓了下来。

趁着这个机会,柯南继续劝道:“如果你开枪的话,你也成了一个杀害无辜幼女的凶手了。如果千里她还活着,能认同这样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父亲吗?”

“双手……沾满鲜血……吗?”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着照片里女儿那可爱的身影,半晌后,潮文造颓然地丢掉了手枪,坐到了地上,然后从柯南手里接过钱包,像保护珍宝一样搂在自己的怀里。

“千里……”搂着女儿的相片,潮文造“呜呜”地哭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银狐则趁着这个机会,挟持着飘,消失在了密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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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里开往鹿儿岛市区的汽车上,被挟持的飘静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一言不发。

这让开车的银狐很是奇怪。一般来说,即使大人被劫持了,也会表现出某种程度的恐惧,何况小孩子。而这个女孩自从被劫持起,便一直安安静静地,既不哭闹,也没有吓得瑟瑟发抖,好象被劫持的是其他人一样。

又过了半天,银狐实在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你不害怕么?”

“怕什么?”飘反问道。

“你不怕我把你卖给人贩子,或者干脆杀掉?”

“我还没有想到这些。”飘回答道,“我一直在想的是,你说的花子、志太、尤美老师,这些都是什么人?”

“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难道你认出了我就是当时的那个人?”银狐故作惊讶地说道,“我记得当时是戴着另一副面具的,你是怎么知道那个人就是现在的银狐?”

“在那山上,善于左手使刀的人没有第二个了吧。”飘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而且,你那时虽然刻意改变了音色,但说话的语气、速度等是无法改变的。”

“喝,真不愧是名侦探带来的人呢,连个小孩子都这么厉害。”银狐苦笑着,说道。

“不要东拉西扯的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飘有些不耐烦了。

提到这个,银狐的眼睛里覆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小孩子还是不要问这个了,那是一个悲惨的故事,会对你的心灵产生伤害的。”

看着银狐紧紧抿住的嘴唇,飘知道,自己不会从他的嘴里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了,于是改口道:“那么,你在那个时候,又把我当成了什么人?”

“一个儿时的伙伴而已。”银狐淡淡地说道。

“她叫什么名字?”

“飘,一个很美丽的名字呢。”银狐似乎沉浸到了回忆中,“她来到我们身边时,正是樱花飘落的时候,所以尤美老师给她起了这个名字。记得那年的樱花祭,落樱如雪,伊人如玉。当尤美老师给她换上和服,站到我们面前的时候,曾经的丑小鸭立刻变成了白天鹅,班上所有的孩子都被吸引住了,无论男女……”

说到这里的时候,一辆小型货车从旁边飞驰而过,将他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里。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喃喃地说道:“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

“其实,我的名字也是飘……”飘将头扭了过去,一边看着车窗外面,一边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

声音虽小,但还是传进了银狐的耳朵里。他笑了笑,说道:“你是不是怕我对你不利,所以特地和她扯上关系?真是聪明的孩子。不过别担心,我是不会伤害小孩子的,更何况,你和她长得是那么像。”

“是么,那可真得多谢你了。”听到银狐的话,飘转过身来,直视着对方。她的傲气被激了起来,话里也不自觉地带上了情绪,“不过,我可不是害怕哦。如果害怕的话,早在第一眼在木屋里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揭穿你了,何必一直沉默?”

飘侃侃而谈,面上毫无惧色,这让银狐的心里更加奇怪了:这个孩子到底是什么来路?

“我真的叫飘,秋叶飘。”飘继续说道,“就在帝丹小学一年B班就读,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暗中调查。这对你来说,应该是小事一桩吧。”

“当然。”银狐回应道,“但调查就不用了,我相信你。不过,你既然早就认出了我,为何不当场揭穿呢?而且,你那时候挡住了手枪,又背对着我,该不会是故意让我劫持吧。”

“我确实是故意的。”飘笑了笑,说道,“因为,我有些疑惑,需要向你了解,所以不能让你被捕,更不能让你被杀。”

听到飘的话,银狐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如果你的疑惑就是指尤美老师他们的话,你就不用再问了。”

这时,车子经过了一个路边的公交车站,银狐猛地踩下了刹车。

“到站了,你该下车了,同样叫‘飘’的小姑娘。”

“这也算劫持?”飘嗤笑道。

“逃跑的目的达到了,人质就该释放了。”银狐淡淡地说道。

“最后一个要求。”

“什么?”

“能摘下你的面具来么?”

“看到我真面目的人,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银狐的话很吓人,但声音里却没有丝毫杀气。

飘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打开了车门。

就在飘即将走出车外的时候,她突然又转回头来,问道:“我以后该如何联系你?”

“你已经提过最后的要求了。”银狐的语气里根本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好吧。”飘无奈地耸了耸肩,然后快步走到了车站旁。就在她转回身来的时候,银狐已经发动了汽车,飞驰而去了。

望着远方那越来越小的黑点,飘在心里琢磨着:花子、志太、尤美老师……还有另一个飘,还有这个银狐,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

路边的树林里,一辆小汽车静静地停着,银狐坐在驾驶位上,默默地抽着烟。面具已经摘下,那面具下面的,竟然是一张异常年轻的脸,大概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吧,正是上高中的年纪。

他已经准备弃车逃亡了,但在这之前,他要好好静一静,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

太像了!无论相貌、眼神还是气质,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是她吗?她还没死?不……不会。如果是她的话,现在已经是大人了,怎么还会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样?而且,这个孩子眼神中的沧桑是她所没有的,也不是任何一个小孩子所能拥有的。

这孩子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人类的心能够如此狠毒?

为什么,繁华的背后隐藏着如此浓重的黑暗?

……

你快走,沿着这条路走就能走出森林,千万不要回头!

……

我要去参加一场迟到了三年的聚会。

……

我好恨啊!为什么当年那么粗心大意,没有发现你这条害虫!”

话语到这里结束了,代之而起的,是激烈的枪声、火焰“噼啪”的燃烧声、愤怒的吼叫声、张狂的笑声以及惨绝人寰的哭喊声。

闭着眼睛,飘的眼角流下了晶莹的泪滴。

她刚刚醒来,但方才梦中发生的一切却深深地印刻在了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这到底是梦,还是……回忆?”飘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盯着天花板,思索着,“梦中说话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我已经记不得她的面孔了?为什么我会做这个奇怪的梦?难道是因为那个银狐?”

轻轻地摇了摇头,将这些胡思乱想赶出大脑后,飘爬出了被窝,走进了卫生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飘突然想到了那枚徽章,想起了那天自己变身时发生的一切:洗衣机里的衣服、印有哭泣少女的徽章、幻觉中那冲天的大火、持刀的女人、殷红的鲜血、壮得像熊一样的男人以及那枚在眼前来回晃动着的徽章……

颤抖着抱紧了双臂,飘蜷缩起身体坐在了卫生间的角落里。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那所谓的幻觉根本不是幻觉,刚才做的梦恐怕也不只是梦,而是回忆——自己忘却了多年的回忆。

既然如此,那么那个银狐,以及他所提到的那些人,和这回忆有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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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银狐太可恶了,居然劫持飘这么小的孩子,真不知道他的父母是怎么教育他的。”另一边,在去银行的路上,“银狐”也出现在小兰的话语里,不过却是被责怪的对象。

“好啦好啦,飘最终不是平安无事了嘛,平安就好,平安就好。”看着小兰在发脾气,柯南忙在一旁劝解道。

“那说明他还没有坏透。如果他敢动飘一根毫毛……”小兰说到这里,突然一拳打到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上,在树干上留下了个清晰的拳印,“我一定会让他好看的。”

“小兰……姐姐,好厉害!”看到小兰发飚,柯南在一旁流下了冷汗。

同样目瞪口呆的还有毛利小五郎:“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让她去学空手道了。”

“你说什么,爸爸?”

“啊,没什么,没什么。”看到小兰有些不善的目光,毛利小五郎忙矢口否认道,“我是说我们还是赶快去银行入支票吧。哎呀,这一趟的收获可真不小啊!二百万元(日元),潮先生真是太慷慨了!”

“潮先生给的太多了吧。”听到父亲的话,小兰说道,“毕竟我们最终没有抓住银狐,不能算是完成了委托。”

“谁说我们没有完成委托!潮先生的委托可是让我们找出混在登山客中银狐,我们不是做到了吗。”小五郎反驳道,“再说了,他派人用枪打坏我们家的玻璃,又在我们的沙发和地板上留下了很多弹孔,这些难道不需要补偿吗?”

“可是……没有抓住银狐的话,说不定什么他又会出来作恶的。”小兰依然有些担心。

“不用担心啦,小兰姐姐。”柯南劝道,“银狐既然能把飘放掉,又没伤害她,说明这个人还没坏到哪里去嘛。”

“小子,你的见识太少了。”柯南话音刚落,小五郎便开口了。柯南转头看去,只见毛利小五郎说话的时候居然难得地严肃了起来,“那个银狐是个职业杀手,只要有人出钱,他还是会继续杀人的。”

“那太遗憾了,我们这次放走了他,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遇害呢。”小兰忧虑地说道。

“你这就不明白了,兰。如果一个人要杀人,自己动手或请杀手是没有区别的。换句话说,这个世界上的谋杀不会因为多一个杀手而增加,也不会因为少一个杀手而减少。”小五郎看着自己的女儿,说道,“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仇恨、贪婪、纷争,这个世界上的悲剧就不会减少。无论有没有杀手这个职业,无论这个世界上的武器是拳头、牙齿,还是木棍、石块、刀剑、枪支,最终的结果都不会改变。”

说完后,他便转过身去,继续向银行走去,只给后面目瞪口呆的两人留下了一个孤独的背影。

“喂,柯南,我怎么觉得今天的爸爸好象有些不大一样啊?”小兰悄悄地对柯南说道。

“嗯,我也有这种感觉。”柯南点了点头,回应道,“毛利叔叔好象突然间变得高大、智慧了起来。”

他的话音刚落,前面就传来了毛利小五郎的喊叫声:“哎呀,这不是洋子小姐吗?这么多天不见,她还是那么年轻动人啊。”

只见毛利小五郎抓着路边的栏杆,一边跳着脚,一边大声嚷嚷着,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柯南和小兰转头看去,只见路边高楼上的大型电视屏幕上此时正播放着冲野洋子代理的某个广告,使得毛利小五郎大出丑态。

“这么快就现原形了。”

“叔叔还真不经夸啊。”

柯南和小兰同时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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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真是好运气,今天居然不需要排队!”银行营业大厅内,毛利小五郎一边掏出支票和存折,一边说道,“看来,今天我们可以早点回去了。”

“我说爸爸,你还是办一张银行卡吧。现在还用存折,太过时了,而且也不方便啊。”看着挥舞在毛利小五郎手中的存折,小兰说道。

“小孩子家懂什么,这不叫过时,是谨慎。”小五郎不屑地看了女儿一眼,说道,“没看到电视里经常播放银行卡盗窃案的新闻吗,银行卡这个东西,实在是太不可靠了。”

“保守就保守嘛,还找什么理由。”柯南在心里腹诽道。当然,他没敢说出来。

而这时,毛利小五郎已经向一个银行窗口走去了。之所以选择那个窗口,是因为……

“赚了这么多钱,到了银行没人排队,而且银行的工作人员又是美女,我今天真是好运气啊。”

带着这种想法,毛利小五郎走到了他选定的窗口前,然后一本正经地对那个工作人员说道:“这位小姐,麻烦你帮我把这张支票……啊,是你!”

这时,那个工作人员也把头抬了起来,看到自己的客户后,吃惊地说道:“怎么是你,毛利先生!”

“怎么了,爸爸,难道你们认识?”就在小五郎和那个工作人员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小兰走了过来。然而当她看到柜台内的那张脸时,顿时愣住了:

“这不是广田雅美小姐么,你怎么到银行来上班了?”

柜台内的工作人员就是化名广田雅美的宫野明美,她怎么也想不到,今天居然这么凑巧,遇到了熟人。当小兰叫出声后,她立刻把食指竖到了嘴唇前,小声说道:“小声些,我不想让同事们知道我以前的事情。”

“可是,你不是记者么,怎么改行做起了这份工作?”毛利小五郎奇怪地问道。

“啊,这个是有些原因的,等有时间的话我再跟你们说。”宫野明美打着哈哈,希望糊弄过关。

谁知毛利小五郎却当了真。他看了看手表,说道:“这很快就要到中午下班时间了啊。要不中午的时候我们出去找个地方聊如何,雅美小姐?”

“这不大好吧,毛利先生应该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宫野明美有些为难地说道。

而毛利小五郎似乎没有听出话语中婉拒的意思,故作大方地说道:“没关系,没关系,我们本来也准备中午在这附近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的。这次就算……哎呦,你干什么,兰。”

原来是小兰在他越说越得意的时候狠狠地在他的腰上掐了一下:“我们什么时候准备在外面吃饭了?”

“临时决定的嘛,反正我们现在又不缺钱。”

“那飘怎么办?”

“她不是自己会做饭吗,又饿不着……”

看着这一对父女在那里争执,柯南的头上留下一滴斗大的汗珠:“叔叔的老毛病又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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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肝癌?”中午时分,在银行对面的餐厅里,听完宫野明美的叙述后,毛利小五郎很没形象地大声叫喊了起来。

顿时,周围客人和餐厅服务人员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这他的身上。

讪笑着冲着周围的人点了点头后,毛利小五郎压低了声音,对宫野明美说道:“雅美小姐,你看起来并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啊?”

“是啊,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宫野明美说道,“所以当天我又去了另一家医院检查,最后确认了那不过是误诊而已。”

“谢天谢地。”毛利小五郎长出了一口气。而看到他那丰富的面部表情,小兰皱起了眉头。

“不过那家医院的医生告诉我说,我虽然没有患肝癌,但有高血脂和轻度脂肪肝的症状。”宫野明美补充道。

这句话又把毛利小五郎的心提了起来。但还没等他开口,小兰便出声问道:“会不会是你平时的饮食太油腻了?”

宫野明美摇了摇头:“我的平时的饮食很清淡的,太油腻的食物根本吃不下去。”

“那是不是缺乏运动呢?”

“我们做记者的每天都要四处跑,会缺乏运动吗?”

“我明白了!”这时,柯南好象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正因为姐姐你是做记者的,每天都要四处跑,所以饮食作息时间不规律,才会出现那些症状。”

听到柯南的说法,毛利小五郎和小兰都把目光转向了宫野明美。她点了点头,说道:“医生也是这么说的,并建议我换一份作息规律的工作,否则情况会越来越恶化。”

“怪不得你要到银行来工作呢。”小兰说道,“可是,你为什么不愿意让同事们知道你以前当记者的事情呢?”

“估计雅美姐姐不是想隐瞒自己以前当记者的事情,只是不想提到自己过去的经历罢了。”柯南说道,“是不是啊,雅美姐姐。”

“小子,你懂什么!雅美小姐这么漂亮,怎么会有不想提起的往事呢。小孩子不懂就不要乱说。”毛利小五郎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忙对柯南呵斥道。

“我哪里不懂了,报纸上写得很明白嘛。”柯南有些不服气,辩解道。

“雅美小姐,难道真的有什么事情吗?”听了柯南的话,小兰好奇地问道。

“呃,这个,其实事情也不大。”宫野明美犹豫了一阵,然后说道,“就是三天前的那起公共汽车劫持事件。”

“难道当时你也在那辆公共汽车里面?”小兰惊诧道,“抱歉,让你回忆起了可怕的记忆。”

宫野明美摇了摇头,笑道:“其实也没什么,那时我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倒是有个奇怪的小孩子,在那之后便无影无踪了。”

“是啊,听新闻里说好象是被某个神秘人给带走了呢。”小兰的眼睛里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应该是自己逃掉了。如果真有那个所谓的神秘人的话,干嘛要带走她啊?”柯南说道。

“也许那个神秘人本来就是来救那个小孩子的,和电视上不是经常有那样的故事嘛。”

“那些都是虚构的……”

……

“你们说的是什么时候的新闻?我怎么没看到?”就在小兰和柯南争论得正激烈的时候,毛利小五郎插嘴道。

“你那天出去打麻将了,一夜都没回来呢。怎么可能看到新闻。”小兰毫不客气地揭露道。

“是哦,第二天又几乎睡了一天。要不是潮先生来访的话,你还醒不了呢。当然也不可能看报纸了。”柯南也附和道。

“你们两个家伙……”在美女面前被人揭了老底,毛利小五郎现在有些恼火。

不过宫野明美的笑声却瞬间让这火气烟消云散了:“没想到毛利先生这么风趣呢。”

“那是,那是,哈哈哈哈……”毛利小五郎也忙不跌大笑了起来。

柯南在一旁讪笑着,心想:“这家伙,难道连讽刺和敷衍也听不出来吗。”

?“怎么,你们也要过这条马路?”宫野明美看着小兰,奇怪地问道。

午餐结束后,她准备回到银行上班,没想到小五郎等人也和她一起来到了马路边。

“哎,是的。我们回去的时候也要过这条马路。”小兰回答道。

“哦,是这样啊。”宫野明美点了点头,说道,“那过马路可要小心啊,最近这附近的飞车党活动很频繁,虽然没有人受伤,但也很吓人的。”

“飞车党?”小兰奇怪地问道,“该不会就是电视上常说的暴走族吧。”

“他们和暴走族还不一样。”宫野明美摇了摇头,说道,“飞车党只是单纯地开快车,并不像一般的暴走族那样寻衅滋事。不过,即使这样,他们毕竟也给行人带来了很大的危险,很讨厌的。”

“不过,现在是大白天,那些飞车党应该不会出来飚车吧。”小五郎说着,看了看街边的红绿灯,说道,“绿灯亮了,我们快过去吧。”

一行人便迈步走到了街道上,沿着斑马线向马路对面走去。

这时,小兰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手机来,发现是园子打来的,于是接通了电话:“喂,是园子啊,找我有什么……”

“危险!”她刚讲到这里,旁边便响起了毛利小五郎的叫喊声。接着,一股大力猛地把她往后拉了一下。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小兰猛地后退了两步。刚站住脚,一辆小汽车便从她的身边呼啸而过,汽车的后视镜几乎擦到了她的腰。

“这是……怎么了?”突然的变故把小兰弄蒙了,她傻傻地站在原地,几乎忘记了身处街道中间。见此情形,毛利小五郎连忙拉着她的胳膊,走到了马路对面。

踏上了人行道,毛利小五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幸亏我眼疾手快,要不然就出大事了。”

“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小兰此时才回过神来,问道。

“小兰姐姐你差点被汽车撞到了,幸亏叔叔拉了你一把。”柯南回答道。

“不会吧,刚才的机动车道上明明是红灯的。”小兰不解地问道。

“确实是红灯,不过红灯对于飞车党是无效的。”毛利小五郎说着,看向宫野明美,“刚才那个应该就是飞车党吧,雅美小姐。”

“应该是吧。”看着毛利小五郎严肃的表情,回想起刚才他救小兰时的情形,宫野明美突然觉得这个人似乎不是那么讨厌了,“不过飞车党一般是骑摩托车的,开着小汽车的飞车党还是第一次见到。”

“真是的,现在的社会还真是混乱啊。”毛利小五郎嘟囔着,然后对宫野明美说道,“那么,我们这就告辞了。雅美小姐你在这附近工作,平时上下班时可一定要小心啊。”

“谢谢你的关心,我会注意的。”宫野明美笑着点了点头。

毛利小五郎一行人离开后,宫野明美望着那辆险些肇事的小汽车离去的方向,眼中流露出了复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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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宫野明美后,小兰又播通了园子的电话:

“喂,园子,是我啊。”

……

“别说了,我刚才差点被车撞到,吓死人了。”

……

“不是我的问题!是那辆车,不但超速,而且还闯红灯。听说是什么‘飞车党’。”

……

“你不相信就算了……你刚才找我有什么事啊?”

……

“宴会?你们家的宴会怎么那么频繁啊,真不愧是财团啊!”

……

“哎,让我去参加,还要把爸爸和柯南他们都带去!”

……

“不是我不愿意,是飘今天刚刚受到了惊吓,我想让她好好在家休养。”

……

“那好吧,就这么定了。明天见!”

说到这里,小兰挂了电话。

“小兰姐姐,什么宴会啊?”柯南在一边问道。

“是另一个财团千金的生日,邀请了各界名流呢。好象预计邀请的人数有五百多人。”小兰回答。

听了这话,毛利小五郎在一边不屑地撇了撇嘴:“过个生日就要请五百多人吃饭,这些财阀们还真是奢侈啊。”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带张嘴去吃饭就行了。”小兰在一边劝道。

毛利小五郎这次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态度异常坚决:“要去你去,我才不想沾铃木财团大小姐的光呢。”

“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啦,这次宴会,你也在被邀请之列。”小兰小声地说道。

“那也不去……等等,你说什么?”

“小兰姐姐说的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先生也在被邀请的社会名流之列。”柯南把小兰的话完整清晰地重复了一遍。

“说不定邀请函现在已经在我们家的信箱里了。”小兰补充道。

“社会名流吗。”听到二人的话,毛利小五郎挺直了腰杆,又理了理衣服,煞有介事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给那位财阀大人一个面子吧。”

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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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我们回来了,看我们给你带什么了……飘?”说了半天,屋子里也没有任何动静,小兰不由得愣在了门口。

“那小丫头该不会又偷偷地溜出去了吧。”毛利小五郎在门口嚷嚷道,“快进去吧,我都快累死了。”

“嗯。”小兰点了点头,然后走进了屋子里。然而,当她打开自己房门的时候,她再一次愣住了。因为,她发现,飘并没有出门,而是双臂抱膝地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整个头也深深地埋在了臂弯里。

“飘,你刚才怎么不回答呢?飘?”小兰叫了两声,但飘仍没有任何反应。

带着疑惑,小兰走到了飘身前,这才发现,她并没有出什么事情,只是睡着了而已。

“怎么能这么睡觉呢,会着凉的!”小兰数落了两句,然后把飘横着抱了起来。这时候,她才发现,飘的脸上分明还带着眼泪的痕迹。

“一定是做噩梦了,可怜的孩子。”想到飘今天的遭遇,小兰心下恻然。接着,她将飘抱到了自己的床上,然后又给她盖好了被子。

“睡吧,好好地睡吧。一觉醒来,噩梦就会离你远去的。”抚摩着飘那柔顺的头发,小兰心中默默地念道。

转过身来,小兰突然发现柯南也在屋里。他正背靠着房门旁边的墙,向这边看来,眼神里还带着审视的意味。

“柯南,你怎么进来了?”小兰奇怪地问道。

“我也有些担心飘,所以进来看看。”柯南说着,便向床边走了过来。

走到床边,看着飘的脸,柯南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你这是怎么了?”看到柯南的样子,小兰问道。

“没什么。”柯南摇了摇头,“我只是奇怪她为什么会是这副表情。”

“原来是这个啊,我还以为你在想什么呢。”小兰笑了笑,说道,“飘今天遇到那样的事情,当然会很害怕了。别忘了,她可是个女孩子,不是你这样的小大人。”

小兰说着,转身走出了房门。她明天还要参加宴会,所以现在就要做些准备工作。

而柯南却仍旧站在床边,紧皱着眉头思考着。过了一会儿,他好象突然想到了什么,掀开了被子,把飘紧攥着的右手拉了出来。

轻轻地掰开飘的手指,柯南发现,原来攥在她手里的,正是那枚刻画着四个人物的徽章。这枚徽章被他揣在原来那条裤子的裤兜里,原本连同着裤子一起扔进了洗衣机,没想到却被飘拿了出来。

“她不是最厌恶这枚徽章的么,现在怎么又把它拿了回来?这枚徽章的背后到底有着怎样的故事?”柯南一边想着,一边将飘的右手又放回了原处,再替她盖好被子,然后转身向门口走去。

“不对!”刚走到门口,柯南突然醒悟到,今天的飘有些不对劲。作为一个曾经的杀手,飘就算睡着了,也会保留着三分的警惕。然而刚才自己和小兰在她身边那么长的时间,她居然没有察觉到,仍然熟睡着。

“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柯南转回身来,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飘,心头的疑惑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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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以为,自己早已忘记了那一切,也应该忘记那一切,但最终,却仍旧无法忘记。”

飘的脑海里,始终回响着这样的声音。眼前却仿佛放电影一般,浮现着一桩桩的往事:

“小丫头,你没长眼睛啊。”在京都的旅馆里,那个高大的男人在撞倒她后,骂了一声,便扬长而去。

冲着那个男人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她从地上爬了起来,却愕然发现,在地板上有一枚六角形的徽章。

……

病床前,柯南从衣袋里掏出了那枚徽章:“这个东西,你一定认识吧。”

“把这个东西拿走。”她猛地将头扭到一边,恨恨地说道。

“怎么,这个徽章上还有什么故事不成?”柯南收回了徽章,却进一步问道。

她呼了口气,把头转回来,看着柯南,一字一句地说道:“那是我一生的噩梦。”

“一生的噩梦?”柯南轻轻地重复了一遍,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忘记了。”

“忘记了?”

“是啊。既然是噩梦,那为什么要记住它呢。”她看着柯南,笑着说道,这笑容是那样的苦涩。

……

“啪”,就在她从洗衣机中取出柯南衣服的时候,一块六角形的东西从裤子的口袋里滑出,落到了地面上。仔细看去,原来那是一枚六角形的徽章……

……

手帕一层层地揭开,露出了包裹在里面的东西。那是一枚六角形的徽章,上面刻画着四个人,最右边的是一位蹲在地上哭泣的少女,左边的则是三个拿着武器义愤填膺的男人。

骤然见到这枚徽章,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快要沸腾了,忙一巴掌打飞了它,然后扶着门,弯下腰,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明白了。”身后,传来了柯南的声音。

……

徽章,又是那枚六角形的徽章。此刻,它上面刻画着的那四个栩栩如生的人物,正在眼前来回地晃动。背景是燃着冲天烈焰的房屋,混合着火焰的“劈啪”声,临死前的惨叫声,狂笑声……

这时,一个声音好象幽灵一般地钻进了脑海:“来,睡吧,宝贝。你今天只是睡了一觉,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发生……”

随着那声音,她的眼前逐渐模糊……

……

“难道你不认得我了吗?”

“难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就算忘记了我、花子、志太这些人,难道你连尤美老师都忘记了吗?她当初是那么的喜欢你,疼爱你,难道你连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银狐”那张戴着面具的脸一闪而过。

……

“我叫阪城尤美,你可以叫我尤美老师哦。”

面前是一张青年女子的笑脸,而这张脸却有些模糊不清。

“尤,尤美老师好。”幼小的飘怯生生地回应着。

“哎,好乖。”女子一把将飘抱了起来,“先给你洗个澡,然后带你去见大家。”

……

“尤美老师,快过来看,这里有好多的蘑菇。”飘那充满了稚气的声音在树林间响起。

“是么,我来看看。哎呀,这么多的蘑菇,看来今天晚上有鲜美的蘑菇汤喝了。”尤美老师微笑着走了过去,在飘的身旁蹲下,“我来考考你,这些蘑菇里哪些是有毒的,哪些是可以吃的?”

“尤美老师又在捉弄人了,这些蘑菇都是可以吃的。”飘有些生气了,小鼻子微微地皱了起来,同时向旁边指了指,“那边的那些蘑菇才是有毒的。”

尤美老师笑了笑,然后站起身来向飘手指的方向走了过去:“那好,我来看看是什么样的毒……”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紧紧地盯着飘手指的方向,脸上也显露出了惊惶的神色。

“你怎么了,尤美老师?”看着情况不大对劲,飘走了过去。顺着尤美老师的目光,她惊讶地发现,在那丛毒蘑菇的旁边有一小块清理干净的平地,而在那平地边缘的潮湿土地上,有一快六角形的压痕,上面好象有四个人物的图案,但都模糊不清。

“你是在看这个吗?这是什么?”飘转过头来,看着尤美老师,奇怪地问道。

她的这句话提醒了尤美老师,她转过头来,急惶惶地对飘说道:“你快走!沿着这条路就能走出森林,千万别回头!”

说完,她立刻转过身,向孤儿院跑去。

“尤美老师,你怎么了?别扔下我——”飘在后面一边跟着跑,一边喊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

跑着,跑着,她突然被凸起的树根绊了一下,摔倒在地,呜呜地哭了起来。

听到哭声,尤美老师停下了脚步,又转身跑了回来。把飘扶起来后,她一边拍打着飘身上的泥土,一边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你回不去了。现在,孤儿院恐怕已经没有了。”

“没有了?怎么回事?”听到这个消息,飘吓了一跳,连哭都忘记了,“尤美老师,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惹你生气,你不要我了?”

“和你没关系。我只是想让你继续活下去……”说到这里,她一扳飘的肩膀,使得她转向了后面,“听我的话,沿着这条路走,一直走出森林。然后,找个愿意收养你的人家,努力地活下去。”

听了尤美老师奇怪的话,飘忍不住要回头去看,却被喝止住了:“不要回头!”

飘迅速地把头转了回来,然后就听到身后尤美老师的声音:“就这样,向前走,别回头,永远别回头……”

那话语似乎包含着某种魔力,使得飘不由自主地迈开了脚步,一步步地向前走着。同时,身后继续响起尤美老师的叮咛声:“对了,就这样一直走。走出森林后,把这一切都忘掉,忘掉孤儿院,忘掉我和其他老师们,忘掉小伙伴们……”

……

“不,我不想忘记。”一个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

“为什么要记起呢?为什么要和自己为难呢?”另一个幽幽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因为……因为……”那个声音似乎有些理屈词穷了,但随后又蛮横地说道,“因为我就是不想忘记,我想记起来,我想知道我是谁!”

“唉——”

在那一声幽幽的叹息声后,凭空地出现了各种画面:青色的欧式古堡、茂密的森林、林中的房子、狭窄的街道以及街道两旁的日式木版房、欧洲风格的小镇、夕阳下的海滩、一间间的小木屋组成的村落以及远处一望无际的农田、现代化的都市……一副副的画面好象电影一样不断地在眼前闪现。

同时,各种各样的声音、气息、味道、感觉等也一股脑地涌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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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着几乎要被胀开的脑袋,飘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地喘着粗气。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抬起头,却发现小兰、柯南和毛利小五郎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柯南和毛利小五郎都是一身崭新的衣服,而小兰则拿着一套红色无袖露肩晚礼服站在衣柜的镜子前。

“飘,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过了好一会儿,小兰开口问道。

“啊,没什么。”飘忙摇了摇头,“你们打扮得这么漂亮,要去哪里?”

“去参加宴会啊。”小兰说道,“本来想要告诉你的,可你从昨天下午一直睡到现在,根本没办法跟你说。”

“是吗?”飘有些奇怪地问道,“我居然睡了这么长时间?”

“是啊,十几个小时呢。你若再不醒,我都要以为你变成睡美人了。”柯南打趣地说道。

而飘的脸上依然是那副淡然的神情:“睡得是多了些。你们现在就要出发么?”

“嗯,我换好衣服后就要走了。”小兰说道,“你乖乖地留在家里看家,不要到处乱跑哦。”

“我知道了。”飘淡淡地回答道。

“还有,早饭已经做好了,放在厨房里。你饿了的话就到厨房里去拿。”小兰补充道。

“明白了。”飘回答道。

她盯着小兰手里的那套红色无袖露肩晚礼服,心里想起了那天小兰和园子逛商店时的情形。

“就是那套礼服吗?”她心里想着。

?坐在出租车的后排座位上,柯南悄悄地问小兰道:“小兰姐姐,你有没有发觉飘刚才有些和平时不大一样了啊。”

“哎,你这么一说,的确是这样呢。”小兰回想了一下,说道,“以前的飘,虽然脸上一副很冷漠很成熟的样子,实际上却是个非常活泼、很古灵精怪的孩子呢。可她今天看起来……好象非常憔悴啊。”

“那是当然的了,一个小孩子被杀手劫持,当然会被吓到了。”毛利小五郎坐在前排副驾驶位上,听到了柯南和女儿的谈话,插嘴道,“刚回来的时候我还奇怪呢,这小孩子经历了这样的事情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现在才明白,她感情是一直在强撑着,现在终于撑不下去了。”

“是啊,飘一定是被吓坏了,要不然也不会睡那么长的时间。”小兰点了点头,回答道。

听了小兰的话,柯南在一旁轻轻地摇了摇头。他可不相信飘是被吓到了,以她的身手和经历,怎么会害怕区区的一个杀手?更有可能的情况是,那个杀手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不对!从飘被劫持时的举动看,她根本是有意被银狐劫持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们两个以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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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飘坐在床上,双目无神地看着手中的徽章,嘴里一直重复地念叨着。

小兰等人走后,她就一直这样坐着,已经有半个小时了。整个人就好象犯了魔怔一般。

渐渐地,她好象想到了什么,眼神也逐渐变得坚定了起来。

跳下床,飘从装袜子、手帕等用品的抽屉里找出一条手帕,然后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手中的徽章,便用手帕将它一层层地包裹了起来,就像柯南之前做的那样。

将包裹好的徽章放进了抽屉的最深处后,飘关上了抽屉,然后长出了口气,好象放下了什么重担似地。

“抱歉了。”她喃喃地说道,“现在的你,只会带给我痛苦,让我变得脆弱。所以……只能让你在里面呆上一段日子了。”

说到这里,她站起身来,转身走到床头,拿过自己的书包,从里面找出了前些日子办理的图书馆借阅证。看着借阅证那粉红色的封皮,她在心中暗暗念道:“等着我,尤美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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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到中午,铃木家的餐厅里,毛利一家人和铃木园子正在用餐。

“兰,你今天怎么了,一上午都无精打采的?”说到这里,铃木园子眯起了眼睛,坏笑着说道,“你该不会又在想那个成天见不到面的大侦探了吧。”

按照铃木园子的想法,自己说完这话后,小兰一定会红着脸大声反驳的。谁知,她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我在想飘的事情。”小兰轻轻地说道,“看到她今天早晨的那副样子,心里总是有些不大放心。”

“既然不放心,那你怎么不把那小鬼一起带来呢?”园子奇怪地问道。

“你是没看到她早晨那憔悴的样子,我怎么忍心再把她带到外面来呢。还是在家里好好休养吧。”小兰说道,“再说,出了这么多事情后,我也不放心再把她带出来了。”

“没关系的,小兰姐姐。”这时候,柯南在一旁插话道,“飘其实很坚强的,她一定不会有事情的,你就放心吧。”

“小鬼,你懂什么。那小丫头虽然神经粗大些,可毕竟是女的。”小五郎在一旁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皮糙肉厚啊,无论遇到多少事件都不当回事。”

“我才没皮糙肉厚呢……”

柯南和毛利小五郎两人在那里争辩着,小兰看了看他们,微微地笑了笑,随后眉头又微微皱起来。

这时,铃木园子突然说道:“我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兰。”

“什么事情?”小兰随口问道。

“你很有做圣母的潜质哦。”园子打趣道。

听了她的话,小兰先是一愣,随即不乐意地说道:“你又在取笑我了,园子。”

“这可不是取笑。”园子这次难得地正经了一把,“难道你没有发觉吗,你对飘和柯南的关心爱护早就超过了一个姐姐应该做的范畴了,简直像是母亲一样。更何况他们和你又没有血缘关系。”

“那又怎么样。”小兰平静地回应。

“所以说你有做圣母的潜质嘛。”说到这里,园子又兴奋了起来,“看来你未来很适合做一名幼儿园或小学老师哦,对付小孩子你最拿手了……”

“园子!”园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小兰生气的声音打断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拿这些没边的事情来取笑我。”

“知道了,知道了。”园子冲着小兰摆了摆手,“不就是那个小家伙的事情嘛。你既然这么担心她,干嘛不给家里打个电话。”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一语点醒梦中人,小兰立刻站了起来,转身向餐厅外走去。

看到女儿走开,毛利小五郎大声说道:“你干什么去,兰?”

“打电话。”小兰也不回地撇下了这句话,然后快步走出了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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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件,大事件,到底是哪年的大事件?”图书馆的旧报收藏室里,飘望着那堆积如山的报纸,感到有些头疼。

她已经确信了那个噩梦的真实,于是来到图书馆里,想要查询到那个事件的前因后果。却因为年代久远,加上她当时年纪幼小,不清楚这个事件发生的时间和地点。于是,面对着如山的旧报纸,她开始犯愁了。

“是七年前、八年前、九年前、十年前,还是更长的时间内的?”看着报纸堆,她在心里盘算着,最后下定了决心,“从七年前开始找起吧。”

抱着一大堆七年前的报纸,飘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这些报纸看起来很多,但实际上在地理上仅限于东京都及附近地区,在时间上也只有不到一个月。如此看来,飘要想在这里找出那个事件,实在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这也幸亏飘有着非常好的耐心,否则换一个人,早就被这巨大的工作量吓倒了。

不过,刚坐到座位上没多久,还没等飘翻阅完一份报纸,她的手机便震动了起来(她在进入图书馆后就把铃声改为震动模式了)。

放下报纸,拿起手机,飘来到了图书馆的走廊里,接通了电话:

“你好,请问是哪位?”

……

“啊,是小兰姐姐。你不是去参加宴会了么,怎么会打电话过来?”

……

“其实……其实我是觉得在家里有些闷,所以到图书馆看书来着。”

……

“是,是是。放心吧,我不会到处乱跑的,今天一天大概都会呆在图书馆里。”

……

“哎,不用了,小兰姐姐,看完书后我会自己走回去的。”

……

“好吧,好吧,听你的。”

……

“嗯,早饭已经吃过了。”

……

“午饭么……图书馆附近就有一家西餐厅,我可以去那里吃午饭。”

……

“好了,好了,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一定会注意的。”

……

“好,那么再见了,小兰姐姐。”

挂上电话,飘长出了一口气,小兰最近似乎有越来越唠叨的趋势,还是说,自己最近越来越敏感了?

“算了,还是先去吃午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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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上电话后,小兰一脸纠结地回到了自己的坐位上。

“兰,怎么那副表情?那小家伙又出什么事情了?”看到小兰这副样子,园子嘴里咬着一块蛋糕,含含糊糊地问道。

“她又跑到外面去了。”小兰说完,拿起一小块糕点,赌气似地一下子塞进了嘴里。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好不容易把糕点咽到肚子里的小兰拿起旁边的果汁喝了一大口,这才继续说道:“原本以为她受到了那么大的惊吓,今天一定会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呢,谁知道我们前脚刚一离开,她后脚就跑到外面去了。”

“那就不用担心了。”园子摆了摆手,说道,“这小家伙还有胆量跑到外面玩,那就说明她还是没被吓到。”

“可她今天早晨的情形确实很奇怪嘛。”小兰说道。

“那是你多心了,我们的圣母小姐。”园子说道,“自从我们发现她以来,飘那小家伙可是经历了不少事情呢,你哪次见到她被吓得不敢出门过?”

“那倒也是……”小兰喃喃地念叨着。

这时,一直在旁边作沉思状的柯南突然插嘴道:“小兰姐姐,你知道飘去哪里了么?”

“她去米花图书馆了。我叫她就在那里呆着,看完书后也不要一个人离开,等着我去接。”小兰回答道,“怎么,有什么问题么?”

“啊,没有。”柯南忙摆了摆手,但在心里,却合计开了:“昨天碰到银狐,故意被银狐绑架,今天早晨奇怪的样子,现在又跑去了图书馆……她到底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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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这是你点的意大利面。”西餐厅的女招待满面微笑地将一碗意大利面、一碟青酱以及一杯热腾腾的咖啡端到了桌子上。

“谢谢阿姨。”飘的脸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向餐厅服务员致谢,然后拿起叉子,开始了今天的午餐。

刚吃到第三口,她口袋里的手机便又震动了起来。

“小兰姐姐对我也太不放心了吧。”飘叹了口气,把手机拿了出来,却发现,来电人居然是上官飞鸿。

叹了口气,飘放下叉子,接通了电话。

“喂,什么事?”被人打扰了用餐,飘的语气自然不善。

“哎,怎么了,又有谁惹你生气了?”电话里传来了上官飞鸿诧异的声音,“是不是又遇到麻烦了?”

“麻烦是遇到了不少。但真正让我生气的,是你打搅了我的午餐。”飘毫不客气地回答道。

“这样啊……”那边沉默了大概两三秒钟,随即,上官飞鸿惊讶的声音再次响起,“啊,原来已经是中午了啊。抱歉抱歉,我连时间都忘记了。”

“算了……”飘也没心思继续和他贫嘴下去,“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是不是你的行程有什么改变?”

“行程嘛,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不过我已经说服父亲了,他准许我到美国后选修生物工程学。”上官飞鸿说道。

听到这里,飘有些纳闷:“你学生物工程干什么?你的专业不是机械电子么,干嘛要节外生枝?再说了,要学生物工程的话,你的基础也很一般啊。”

“那可都是因为你啊。”上官飞鸿叹道。

“因为我?”

“是的。自从看到了缩小后的你,我就立志要让你恢复原状。为此,我可是一直在恶补生物学方面的知识呢。”上官飞鸿说道,“这次去美国,对我来说也是一个机会,毕竟美国的生物学水平比日本要强得多。”

“……谢谢你。”

“没什么……呃,差点忘了说正经事请了。我明天早晨就会回到东京。我这次在家乡带了些土特产回来,要不要给你送到家去?”

“不用了,还是我到你那里去吧。”说到这里,飘想了想,继续说道,“上官,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情?”

“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七到十年前日本都发生过那些重大的火灾或者纵火类的刑事案件?”

“你查这些干嘛?”

“我有些用处……”

“……好吧,我帮你查。什么时候给你结果?”

“上飞机前就可以了,我不是很着急的。”

“那好吧。你这些天过得怎么样?”

“还好……”

“又是这句……你不要总是把事情藏在心里。难道向别人倾诉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吗?”

“我又没什么事情,有什么好倾诉的?”

“没有最好。那我就不打搅你吃饭了,再见。”

“再见……”

——————————————————————————————————————

另一边,正开着自己那辆银灰色道奇的上官飞鸿将手机扔到了副驾驶座上,然后随手点上了一根香烟。

平时,至少是在飘的面前,他是从来不抽烟的,只有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他才会来上一根。

他现在所思考的,自然全是关于飘的问题:

“她对我还是那样若即若离啊!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呢……看来,真的有必要好好探究一下她的那些秘密了……”

?“要专门去学生物工程么。”收起电话后,飘默默地想着,“上官,你不该为我做这么多的,我欠你的已经够多的了。”

她何尝不明白上官飞鸿的想法,但是身份的特殊性和另外一些原因使得她必须拒绝这份爱慕。

“如果我是个普通的女孩子,想必现在已经在和他交往了吧。”想到这里,飘苦笑着拿起叉子,继续自己的午餐。

然而,她的这顿饭注定是吃不好了。

就在她吃了没几口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汽车的刹车声。飘无意中抬起头透过玻璃一看,瞳孔顿时缩紧了。因为,就在饭店不远处,一辆黑色的保时捷356A刚刚停下。车门打开,从两边分别走出了两名黑衣男子。一名身材高大又留着金色的长发,另一名则魁梧而又有些发胖。

是琴和伏特加,那两个逼着自己跳进河里的人!

他们两个在关好车门后,一言不发地向着街对面走去,消失在街对面的一条小巷中。

这两个男人,简直是灾祸的象征:无论他们走到哪里,都会给某个人带来不幸。但现在,飘已经没有心思去猜测到底是哪个倒霉蛋即将面临不幸了,因为现在,她的目光已经完全被那辆黑色的汽车所吸引。

匆匆地结过帐后,飘跑出了餐馆,来到了那辆黑色的保时捷旁边。

抚摩着黑亮光滑的车身,飘不禁感慨万千。正是这辆车,两年前搭载着她进入了黑衣组织的训练营;三个月后,又是这辆车,搭载着刚从训练营结业出来的她四处走动,进行着数不清的绑架、暗杀、黑幕交易、情报搜集等活动。直到一年前,她以宫本小百合的身份进入了帝丹高中,这辆象征着黑暗与死亡的汽车才从她的目光中消失。

数月前,这辆车又出现了。就在飘刚从上官飞鸿家出走后没多久,它便似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地行驶到了飘的身边。车窗缓缓放下,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出现在了车窗后面……

从那时起,在长达三天的时间内,飘一直在和这辆车以及它的主人做着猫捉老鼠的游戏。直到那个暴雨之夜,她被迫跳入汹涌的河水中……

飘以前一直不明白,作为组织上层人物的琴,为何要频频和自己一个刚入行的新人一起出任务。在那三天东躲西藏的日子里,她终于明白了:这既是前辈的指导和培养,也是组织对新人的监视和考察,同时也是为了摸透自己的行事风格和活动规律……

大脑中浮现着一个个过去的场景,飘的手也没有闲着。在用自己的发夹打开了车门后,飘按了下车上的按纽,打开了后备箱的锁。然后,她关好车门,跑到了车后。

用力将后备箱的盖子抬起来,飘发现后备箱里空荡荡的什么东西也没有,而且里面还附着着厚厚一层的尘土。这说明琴和伏特加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使用过后备箱了,这对于现在的飘来说实在是一个好消息。

钻进后备箱,虚掩好盖子后,飘叹了口气。也只有在安静下来后,飘才发觉自己刚才的行动真的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还冒着很大的风险?是为了找到让自己变回去的方法?是为了复仇?还是只是一时纯粹的恶作剧心态?

她摇摇头,找不到答案。

以前的她,每做一件事情都会有明确的目的,并且冷静到了近乎冷酷的程度,从来不会让情绪干扰到自己的思维和行动,更不会做出莫名其妙的事情来。

“我今天这是怎么了?”飘在心里琢磨着。但她很快便从思索中回过神来,因为车子的旁边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是琴和伏特加回来了。

打开车门的声音,关上车门的声音,发动机点火的声音一一传入了飘的耳朵里,然后车子轻轻一震,驶上了马路。

过了许久,从飘的发夹里,传来了琴和伏特加的声音——刚才开启后备箱的时候,飘顺手在车里安装上一枚窃听器。

“大哥,看来那个女人藏得很深啊,找了这么长时间都找不到她的住址。”伏特加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烦躁。

过了好长时间,琴那冷冷的不带半点感情的声音才传了过来:“她当然不会用真正的身份去办理入住手续。黑暗中的人只能行走在黑暗之中。”

“是啊。不过这样的话,要找到她的住址实在太难了。”伏特加抱怨道。

“没关系,组织很有耐心;我也一样。”

……

飘事后所能够回忆起的话也就这么几句了。事实上,在她进入后备箱后没多长时间便感觉到了有些气闷。只是这个时候琴和伏特加已经回到了车里,所以她没敢打开后备箱的盖子透气。在强忍着缺氧的感觉听了几话后,她终于昏了过去。

当飘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再次停下,四周一片寂静。用了一刻钟的时间,飘终于确定琴和伏特加已经不在这附近,于是打开后备箱的盖子,从里面爬了出来。

瘫坐在地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的同时,飘也在四处打量着汽车停下的这个地方。

这是一个靠近海边的仓库区,偌大的地方整整齐齐地修建着一排排的仓库。这些仓库大部分已经非常老旧,有些甚至连门都没有。这样的仓库当然是空的,不会有人在这里储藏任何东西。

沿着仓库间的小路走过去,飘发现这里的仓库居然都是空的,没有一个正在使用的。怪不得这里看不到一个人影,大白天的好似鬼蜮一般,原来是个已经废弃了的地方。

这样的地方在东京周边有不少,包括那次飘所乘坐的公共汽车被劫持到的那片烂尾楼区域,都是多年以前泡沫经济的产物。由于人口稀少,政府对这样的区域也没有多少治理措施,这样的地方自然也成为了藏污纳垢之地,罪犯、地痞和流浪汉的天堂。相比于东京城区的繁华,这里简直成了被遗忘的地方

问题是,琴和伏特加远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罪犯和地痞流氓,他们跑到这样的地方做什么?怀着这样的好奇心,飘在黑色保时捷的附近找了个地方埋伏了下来。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飘快要打瞌睡的时候,发夹的听筒里终于传来了脚步声和开车门的声音——琴和伏特加终于回来了。

“大哥,我看这个地方不错,地方偏僻,又没有人影。”伏特加说道。

“是啊,那就选这里作她的刑场好了。”琴平静的声音里透露出了冷酷的味道。

说话间,二人上了车,扬长而去,车轮卷起漫天烟尘。

从埋伏的地点走出来,看着依然弥漫在空中的尘土,飘的心里充满了疑惑:“看来他们两个是想对付一个女人,到底是谁?”

想到这里,看了看天空中有些偏向西边的太阳,飘苦笑着想道:“别管那个人了,她自求多福吧。倒是我自己,如果不在太阳落山前赶回图书馆的话,回家可有的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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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铃木家举办的宴会却正趋高潮,一对对打扮入时的男男女女已经走入舞池翩翩起舞起来,剩下的人则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畅谈着什么。

只有小兰和柯南两个人还坐在会场的边缘。柯南因为是小孩子,自然不可能参与这样的社交活动,而且他也不屑与其他小孩子一起嬉戏;至于小兰,她一整天里都有些魂不守舍的,好象一直在担心着什么,接连婉拒了好几位邀她跳舞或者找她搭讪的年轻男子。

“小兰姐姐,你是在担心飘么?”看到小兰又在神游物外了,柯南出声说道。

小兰回过神来,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最近总是有些心惊肉跳的,好象飘那边会出什么事情。她可真是让人放心不下啊。”

“没关系的,小兰姐姐,你就放心吧。”柯南满不在乎地说道,“飘这个人命硬着呢,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没想到,他的这句话招来了小兰的一记白眼:“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皮糙肉厚啊。飘可是女孩子啊,却遭遇了这么多的事情,受到了那么多的惊吓和伤害,多可怜啊。更让人头疼的是,她好象根本不知道躲避危险,就知道到处乱跑。真让人头疼。”

“她确实够让人头疼的。”柯南心里偷笑着,想道,“只不过是另一种头疼法。她不去招惹别人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还没笑完,他就看到小兰站了起来,转身向另一边的大门走去。

“你去哪儿啊,小兰姐姐?”柯南也急忙跟了过去,问道。

“去厕所。”小兰没好气地说道,“难道你也要跟着一起去?”

“啊,不必了。”听到小兰的话,柯南的脸顿时变成了一张大红布,讪笑着向后退去,却不料撞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那人是个在宴会上来回穿梭送酒的侍者,手中的托盘上摆着五杯鸡尾酒,在柯南一撞之下,顿时失去了平衡,一个踉跄向前倒去。

人倒在了地上,他托着的五杯鸡尾酒也飞了出去,全都洒在了小兰的身上。

“兰,你这是怎么了?”看到这一幕的还有刚刚走过来的园子,看到小兰身上被酒水染得花花绿绿的礼服,她吃惊地问道。

这时,那个侍者也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眼前的情景顿时大吃一惊,连连对着小兰道歉:“非常抱歉,这位小姐,弄脏你的衣服了。我带你去更衣室换一件衣服吧。”

听到那人的道歉声,小兰从惊诧中回过神来,摇摇头客气地说道:“啊,没关系。这其实是我们不好,害得你摔跤了。”

接着,她压低了声音,问道:“那个,请问附近有成衣店么?我没有带更换的衣服。”

那位侍者想了半天,说道,“附近倒是有一家成衣店,不过里面卖的都是平常的服装,没有礼服卖。”

“没关系的,反正我本来就准备一会儿就走。换上休闲服就可以了。”小兰说道。

“哎!兰,你不准备继续玩了?”园子奇怪地问道。

“是啊,天快黑了,我也该去图书馆接飘了。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总有些不大放心呢。”小兰冲着园子笑了笑,说道。

“唉,圣母脾气又发作了,真服了你了。”园子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

“你又取笑我了。”

这时候,一直跟在旁边的柯南说话了:“小兰姐姐,那这件衣服怎么办呢?”

他指了指小兰身上那件洒上了酒水的晚礼服。

“是啊,这些污渍看来很难洗掉呢。”小兰看了看衣服,皱着眉头说道。

“这件衣服就交给我去洗吧,我知道一家洗衣店,能够把这种污渍洗干净。”那个侍者说道,“这件事情是由我引起的,就让我把它彻底解决吧。”

“那就麻烦你了。”小兰说道。

看着那个正与小兰说话的年轻侍者,柯南忽然有种酸溜溜的感觉:“那个家伙该不会在趁机跟小兰套近乎吧。”

?“我说兰,我们干嘛要这么早就走?我还有很多美酒没喝过呢。”

大街旁的人行道上,路灯明亮的灯光下,小兰、园子、毛利小五郎和柯南四个人正徒步向前走着。毛利小五郎在喋喋不休地抱怨着,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另外三个人简直把他当成了空气一样。

“拐过这个弯就是公共汽车站了,那里有去图书馆的公车。”柯南指着前面的弯路,说道。

“哎,小鬼,你还挺清楚的嘛。”园子看着柯南,说道。

“那当然了,因为我们经常坐车去图书馆嘛。路过这里好几次了。”

正说着话,四人拐过了这个弯,却发现前面除了有公共汽车站外,还停着好几辆警车。车顶警灯闪烁,预示着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样子,该不会是发生了杀人案吧。”看着眼前的场景,毛利小五郎摸了摸下巴,嘀咕着。

“你就别诅咒别人了。”小兰白了他一眼。

“那我们就过去看看吧。”说这话的是柯南。当别人听到这话时,他的人已经钻进了那一堆警车当中,消失不见了。

“这孩子真是的,总是爱搀和这种事情。”小兰不满地嘟囔了一声,然后也向警车走了过去。

这时,一辆公共汽车在车站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一个幼小的人影跳了出来,三两步跑到小兰的跟前。

“小兰姐姐,你们怎么在这里?”

听到声音,小兰低头一看,来的居然是飘,顿时不满起来:“你怎么到这里了?我不是告诉你要在图书馆等着我吗。”

“可是,天黑后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我呆在那里有些害怕。”飘依然笑嘻嘻地回答。

“那你离开前也该给我打个电话啊,害得我差点扑个空。”小兰埋怨道。

“我的手机没电了,正准备回家打电话呢。”

“胡说,路边有公共电话亭。”园子接过话茬来,说道。

听到园子的话,飘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我要用电话亭的话,恐怕现在还在排队呢。”

这句话把园子噎住了。的确,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图书馆附近的电话亭前经常会排着长长的队伍。飘这么解释倒也找不出什么毛病来。

正在这个时候,毛利小五郎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喂,你们在发什么愣呢,还不快过来。”

“那我们也过去看看吧。看来,爸爸准备要大展身手了呢。”小兰说道。

“我可不想参与什么案件,就不去了。”园子摆了摆手,“我先回去了,你们在这里慢慢破案吧。”

“好啊,路上小心。”小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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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案件的是黑川家,男主人黑川大造是黑川医院的院长。

“正当他一边喝酒,一边使用电脑处理文件的时候,被人从脑后重击死亡。凶器大概就是掉落在死者身旁的铜像。”案发现场,目暮警部正在向毛利小五郎陈述案情。虽然他对小五郎一向有些不以为然,但对方最近侦破了不少疑难案件,那么让他听听案情还是有些好处的。

“但有一点我们不大了解。”目暮警部说着,站起身来,看着电脑屏幕,说道,“这似乎是被害人留下的线索,但‘JUN’又是什么意思呢?”

飘站在一旁,看着电脑屏幕上的“JUN”三个字母,然后又看了看旁边的柯南——他现在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看来他找到答案了。”飘微微一笑,然后靠在墙上,闭目养神起来。与某位热血侦探不同,对于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她一向懒得动脑筋。

“呵呵呵呵,那一定是指凶手了。”

眼睛刚闭上,飘便听到了毛利小五郎那招牌似的声音,不由得大窘:“这位大叔又要出来显了么?貌似离开了柯南的他一向都是笑料啊。”

果然,在毛利小五郎分析完案情并指出凶手后,被指为凶手的黑川太太发火了:“就算我在六月出生又怎么了?什么水无月就是指三奈啊。你是想根据这种无聊的笑话来说我就是凶手么?”

“啊,没有……这只是理论上的推理……”在黑川太太的一连串逼问下,毛利小五郎结结巴巴地辩解着,但最终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一个即将要死的人还有那种余力做这种麻烦的事情吗?要是我的话会直接写出凶手的名字。”目暮警部在一旁说道。同时,他心里也在懊悔:自己又不是不知道毛利小五郎是个什么水平,干嘛让他搀和到案子里啊。虽然他破了几桩案子,但那一定是巧合。没错,一定是巧合!

看着这出无聊的闹剧,飘打了个哈欠,却发现柯南此时已经跑到了书桌的后面,正在摆弄自己的手表。

“又开始了。”飘心里嘀咕道。

果然,在一声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破空声后,毛利小五郎大叫一声,然后晃晃悠悠地向后退去,一屁股坐到了身后的旋转椅子上。

“啊,开始了吗,我正等这一刻呢。”发觉小五郎又进入了“沉睡”的状态,目暮警部顿时激动得大叫了起来,把刚才的腹诽全都抛到了一边。

“没错,所谓的凶手是黑川太太,这只不过是个玩笑罢了。”“沉睡”的小五郎那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听到这个声音,飘就知道,案子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

在经过一翻抽丝剥茧般的推理后,真正的凶手暴露在了大家面前——她就是黑川家的女佣中泽真奈美小姐。

“……在警方对你做笔录的时候,你说过从没有接近过死者的尸体是吧。”“毛利小五郎”说道。

听到这话,目暮警部向中泽走了过去:“你应该会同意让我们化验一下你袜子上的血迹吧。”

真相已经大白,而中泽却低下头来,说了一句匪夷所思的话:“黑川在一年前杀死了我的丈夫。”

“这么说你就是我爸爸做心脏手术的那个病人的……”听到中泽的这句话,黑川的儿子好象想到了什么,叫了起来。

“没错!我就是黑川因为酒醉后动手术而被害死的病人的太太。”中泽猛地抬起头来,眼睛里闪耀着愤怒的火焰,“我只不过把发型跟名字改了一下,竟然没有人发现。看来,那件事对你们而言根本不值得留在记忆里。”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脸上满是苦涩的笑容。

“为了起诉黑川,我曾找到医院相关人士,希望他们帮忙提出证词,但却没人愿意帮我忙。因为他们都害怕黑川。”

“这么说你是在替你先生报仇……”目暮警部说道。

“今天是我先生的忌日。”说到这个的时候,她的眼神里荡漾着温柔,好象在回忆着什么。但很快,那温柔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坚定的神情,“但我一点都不觉得后悔,因为我已经替他报仇了!哈哈哈哈……”

那带着血泪的笑声,让在场的每个人心里都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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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时候,小兰坐在出租车的副驾驶位上,飘、柯南以及仍在呼呼大睡的毛利小五郎则坐在后面。

一路上,飘都没怎么说话,好象一直在思考着什么。最后,倒是柯南忍不住了,率先打开了话匣:“你还在想着刚才的案件?”

“是啊。”飘笑了笑,说道,“我在想,如果我是你的话,或许就会让事件的真相永远石沉大海了。”

“这是什么话!”柯南不悦地说道,“找到案件的真相,本来就是侦探所要遵循的正义。难道你要让我抛弃这个原则么?”

“我怎么敢呢。”飘耸了耸肩,说道,“而且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同意的。”

说到这里,她低下头来,幽幽地说道:“你的正义倒是得到遵循了,那中泽小姐的正义又到哪里去实现呢?”

这句话说得柯南哑口无言,过了半晌,他才说道:“我承认,因为种种原因,中泽小姐的正义无法实现,而且像她一样的人还有不少。但我并不能因为这些而否定我的原则。”

“为什么?因为你是侦探?”飘问道。

“不,因为法律能够保证大多数人的正义。”柯南斩钉截铁地回答。

“切,照你这么说,既然有了法律,那还要什么是非对错啊。”飘不屑地说道。

柯南转过头来,看着飘,认真地说道:“至少对我来说,真相就是是非,法律就是对错。”

话不投机,飘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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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飘便跑到了上官飞鸿家门前。

打开门,上官飞鸿便看到了站在门前的飘。仍旧睡眼惺忪的他不由得抱怨道:“你不是说不着急要那结果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还没睡够呢。”

“谁说我是急着要那结果的?”飘嘟起了嘴,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人家是来给你接风的嘛。”

“你就不用装出一副小女孩的样子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底细。”上官飞鸿撇了撇嘴,说道。

但很快,他就看到了飘手里提着的布袋子,里面似乎装满了什么东西,于是疑惑地问道:“你真是来给我接风的?”

“那还有假。”飘说着,打开了布袋子的口。上官飞鸿发现,里面全是各种食材,感情飘说的是真的。

……

没过多长时间,飘便准备好了一桌子丰盛的食物,两人分别坐在餐桌的两边,开始了这场接风宴。

“我说上官,你干嘛给我果汁啊。我要喝血腥玛丽。”餐桌上,飘看着手中的果汁,皱着眉头说道。

“小孩子不准喝酒。”上官飞鸿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真实年龄。”

“可你现在毕竟是小孩子的身体。除非你有办法变回原样,否则我是不会给你酒喝的。”上官飞鸿微笑着说道。

虽然他说得一本正经,但飘似乎在他的微笑中看到了一丝狡黠,好象什么诡计得逞了似的。

“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飘心里嘀咕着。

?吃完饭后,上官飞鸿把飘拉到书房里,打开电脑,说道:“你让我查的那些资料,我初步地搜索了一下,还真的有几个事件。搜索结果放在这个文件夹里,你自己看看吧。”

“哎?你不是昨天晚上刚回来的么,怎么有时间查这些?”飘问道。

“感谢我吧。我可是一回来就帮你查呢,忙活了大半夜,这才会睡眠不足的。”上官飞鸿打了个哈欠,说道,“我对你的事这么尽心,你该怎么感谢我呢?”

“到你上飞机前,我每天都来帮你做饭吧。”飘笑眯眯地说道。

“时间有点短啊。”上官飞鸿嘀咕着。

“什么?”

“啊,没什么。”上官飞鸿忙摆了摆手,然后走出了书房,“你先看资料吧,我先把这些日子的课程复习一下。”

看着上官飞鸿的背影,飘的心情很复杂,她当然知道对方的意思,只不过……算了,还是先看资料吧。

“杯户百货大楼纵火案,不是;商店街失火事件,不是;三町目住宅楼失火事件,也不是……等等,这是……”

在翻阅了多条剪切下来的新闻消息(现在应该叫旧闻了)后,飘赫然发现了这样一条新闻,标题是:“大火袭击孤儿院,院中人员全部丧生”。

“本报讯。昨天夜里,在长野县爱宕森林中的爱宕孤儿院发生大火,今天凌晨才被扑灭。现场搜救人员没有发现幸存者,预计已经全部遇难。下面是遇难人员名单……”

看到这里,飘的眼睛模糊了起来,虽然没有最终确定,可她感觉到这就是自己记忆中的那场大火。虽然报道中将这场大火定性为“事故”,但她知道,这里的内幕绝不简单。

拿过纸和笔,飘在上面记下了这次大火的遇难者名单,又在“小光花子”、“原野志太”、“本田尤美”以及……“上原飘”等几个名字上划了圈。这是她在“银狐”那里听到的名字,如果能够一一对应上,那场大火便有了线索。

想必,“银狐”的名字也在上面吧。毕竟,由于当时的火势太大,找到的尸体残缺不全,根本没法统计遇难者人数。记者们只好把在政府部门登记过的孤儿院全体人员的名字列入遇难者名单。

最后,飘又看了一眼“新闻”刊登的时间——是在十年前!

“已经十年了啊……”飘长叹一声,然后靠在了椅子背上,闭上了眼睛。

良久,她又睁开了眼睛,拿起那张名单,喃喃地说道:“长野县、爱宕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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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

“这些信里怎么没有一封是我的呢?我大概已经被这个世界遗忘了吧。”阿笠博士家里,柯南正一边抱怨着,一边整理一大堆的信件。

但他刚抱怨完,就发现了一封写给自己的信。哦,确切地说,应该是写给“工藤新一”的信。

“是给我的?”柯南嘀咕了一句,然后把信翻过来,看到了信的背面发信人的名字。

“森谷帝二?”柯南念叨着,然后拆开信封,把信取了出来。

“非常冒昧突然提笔写这封信给您。关于您这位杰出的高中生侦探的表现,以前就通过电视和报纸得知了,并一直希望有机会能与您见面聊聊,我将在11月21日下午三点半于寒舍举办午后花园茶会,希望阁下届时能莅临指教。”

看完信,柯南发现信的后面还夹带着几张邀请函。

“怎么,是宴会的邀请函么?”阿笠博士问道。

柯南没有回答,反问道:“阿笠博士,你知道森谷帝二这个人么?”

“我当然知道他了。”阿笠博士说道,“他是东都大学建筑系的教授,也是日本国内首屈一指的建筑师。”

“建筑师?那他怎么会邀请我呢?”柯南纳闷道。

“建筑师也可以算是一种艺术家。或许他需要一点新的刺激吧。”阿笠博士猜测道,“更何况森谷教授和我都算是天才型的人物啊。”

说着,他便哈哈大笑起来。

“天……才啊。”看着志得意满的阿笠博士,柯南的心中涌起一阵无奈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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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真是奇怪啊,我又不认识那个老头儿。”在跑到楼下取了信件后,上官飞鸿嘀嘀咕咕地走进了书房。

一进书房,他就愣住了,因为他发现坐在书桌后面的飘有些奇怪:双手撑着下巴,眼睛红红的,目光呆滞,好象傻掉了一样。

“喂,飘,你没事吧。发生了什么事情?”上官飞鸿担心地问道。

飘这才清醒过来,忙解释道:“哦,没什么,只是愣了下神。”

说着,她又在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然后转移话题道:“对了,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看到飘这个样子,上官飞鸿也没了兴致。他将一封信扔到书桌上,说到:“你看看就知道了。”

“森谷帝二?”看到信的署名后,飘从已经拆开的信封里取出了信,阅读了起来。

看完信,飘抬起头来,奇怪地问道:“你认识那个叫森谷帝二的人么?”

“不认识。”上官飞鸿摇了摇头。

“那他为什么要邀请你去参加那个什么花园茶会?”

“我要知道就好了。”

看到飘若有所思的样子,上官飞鸿笑了笑:“别疑神疑鬼的了,不过就是个茶会而已,没什么问题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有两张邀请函,你和我一起去吧。”

“什么,我!”飘诧异道,“我怎么和你一起去啊?”

“你扮作我的妹妹不就行了,反正谁也不认识你。”上官飞鸿一脸轻松地说道,“干脆,你就化名叫上官飞燕得了。”

“我是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和你一起去那个什么茶会?”飘说道。

听到这话,上官飞鸿先是愣了下,然后嬉笑道:“过一段时间,我就要去美国了。在这之前,你不陪陪我么?”

“……好吧。”在看了上官飞鸿半天后,飘无奈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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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茶会?”夜晚时分,小兰突然接到了工藤新一的电话。

“是啊,我现在手上正好有案子,没法去参加。”电话那边传来了工藤新一的声音。

“你要我代替你去?”

“是啊,邀请函上写着欢迎携伴前往。你可以和你爸爸还有寄住在你家的那两个小鬼……他们叫什么来着?”

“柯南和飘。”

“对,就是你们四个人一起去吧。邀请函我已经放在你们家信箱里了……”

可还没等工藤新一说完,小兰突然发起脾气来:“难得你打电话给我,没想到竟然是为了这种事情!”

随即,还没等工藤新一反应过来,她又改变了口气:“可以啊,不过我有个条件。”

“条件?”

“对啊,下周六陪我一起去看午夜场的电影。”

“啊,这个……”

“有什么关系嘛,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晚上10点在米花电影城的大厅碰面,不见不散。”

“等一下,下个星期六我有事情,能不能……”

“不行,一定要在11月25日那天!”小兰斩钉截铁地说道。

还没等工藤新一说话,她又问道:“新一,蓝色和红色,你喜欢哪一个?”

“红色和蓝色?你干嘛问这个?”工藤新一问道。

“你别管啦,快点回答!”

“那就红色吧。”

“红色!果然是红色啊。我就知道你会选红色。”小兰高兴地说道。

这时,毛利小五郎开始催促晚饭了,小兰只好简短地说道:“别忘了哦,25号晚上10点,不见不散。”

说着,她便挂了电话。

……

电话的另一头,柯南无可奈何地放下了电话,埋怨道:“真是的,我要是能和你一起去看电影,就不会拜托你代替我参加花园茶会了。”

出了电话亭后,冷风一吹,柯南打了个冷战,不由得又奇怪了起来:“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非要选在11月25日呢,那是什么日子啊?感恩节?那是星期四,不是星期六。难道是国际消除家庭暴力日,还是国际素食节?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想着想着,旁边突然传来了目暮警部的声音:“喂,柯南,你现在要回家了么?”

柯南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警察局大楼门前,目暮警部和一个身穿浅灰色西服的瘦高个男子正站在警车旁边,好象正要出发的样子。

“警部,又有什么案子了吗?”柯南跑上前去,问道。

“是有些案子啦。”目暮说着,发现柯南正在打量着瘦高个男子,忙说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最近被调派到我们这课的白鸟警官。”

“鄙姓白鸟。”白鸟警官说道,“警部跟我说了很多你的事情,听说你每次都会注意到一些很有趣的地方。”

“没有啦,那都是偶然而已。”柯南挠着头,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白鸟警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我想也是这样的。巧合这种事情经常会发生。”

“唉,最近的案子太多了,今年的假期大概也不能好好地过了。”说着,他和白鸟警官便上了警车,“再见了,柯南。”

说着,那辆警车便急驰而去。

“假期?对了,11月23日是勤劳感谢纪念日。”想到这里,柯南不由得苦笑起来,“好象不会是这个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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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场中,一辆银灰色道奇皮卡刚刚发动起来,缓缓地从停车位驶出。

车中,上官飞鸿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说道:“查了一天的时间,查出什么来了么?”

“没有。”飘坐在他的旁边,摇了摇头,“对这件事情的报道很少,而且所有的报道几乎都是一笔带过,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找不到。”

“不对啊,这样伤亡重大的事件,应该造成轰动效应才对。怎么一向鼻子灵敏的媒体都失声了呢?”上官飞鸿奇道。

飘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好象带着讥讽,又好象是猎手看到了猎物一般:“这说明,里面的水很深啊……”

上官飞鸿沉默了。许久,他才再次开口,说道:“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飘摇了摇头:“你不必知道,我不想搅乱你的生活。”

“……你一定要继续追查下去么?”又是一阵的沉默后,上官飞鸿问道。

“是的,这是为了那……延续了十年的怨恨!”

“延续了十年的怨恨?”上官飞鸿默默地回味着这句话,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与新一哥哥的见面纪念日!”晚饭时分,柯南听了小兰的说明后,诧异地叫道。

“是啊,十年前的11月25日,正是我和新一第一次见面的日子呢。”小兰笑着说道,“十年前,爸爸和妈妈刚刚分居,我趁爸爸睡觉的时候一个人跑去找妈妈,结果迷路了。正当我在公园里哭的时候,新一跑过来安慰我,并帮我找到了妈妈工作的地方。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

“这件事情我也有印象啊。”听到小兰的话,柯南心里想道,“她那时候还只是个彷徨无助的小女孩呢,远不似练了空手道后那样强悍,那天若不是我去捡足球而发现了她,她还不知道要哭到什么时候呢。”

他在这边回忆着往事,而小兰则继续说着:“所以我就在这天约他去看午夜场电影,在零点的时候把我买的礼物红色休闲杉送给他。给他一个惊喜哦。”

这时,毛利小五郎放下了饭碗,没好气地说道:“你还好意思说那件事呢,一个小孩子到处乱跑,给大人添了多少麻烦啊。害得我不但到处找你,而且事后还被英里骂。”

“哼,你怎么能怨我呢,完全就是你的错嘛!”小兰生气了,说道,“要不是你惹妈妈生气,她怎么会离开家呢。全是你的错啦。哎?对了,你那时到底是做了什么,惹得妈妈非离家出走不可?”

“啊,这个,这个……”面对女儿质疑的目光,毛利小五郎言辞闪烁,最后赶紧把话题岔了过去,“对了,你们要去看什么电影啊?”

“红线的传说。”听到小五郎的问题,小兰立刻把刚才的气恼和疑问抛到了一边。

“红线的传说?”柯南和毛利小五郎的头顶立刻出现了两个大大的问号。

“你们不知道吗?”小兰诧异道,“命中注定的男女在他们出生的时候,两人的小指上会绑着一条红线的传说。那就是以这个故事为主题的浪漫电影。”

说到这个的时候,小兰的脸上泛着红晕,一副幸福满满的样子。

“哎,又是少女的兴趣。”看到小兰的这个样子,柯南立刻感到头皮发麻,“幸好变成了小孩子啊。”

“对了,你们看这个。”小兰说着,翻开一本在女孩子中流行的占卜之类的书籍,说道,“我跟新一十一月份的幸运色都是红色,所以我才决定去看这部片子呢。”

“你决定了也没用,我们根本不可能一起去看电影的。”柯南腹诽道。

这时,毛利小五郎好象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先等一下,你刚才说要去看午夜场是吗?”

“对啊。”小兰说道。

“不行,不行,我绝对不准。”毛利小五郎大叫了起来,“年轻男女在昏暗的电影院里整晚亲亲热热的像什么话!”

“才不是那样子呢!”小兰一把夺过了毛利小五郎的碗筷,说道,“你别乱说好吗。每年的这个时候,新一不是有事情忙不过来就是干脆忘记了,我不帮他记着行吗?这么重要的日子,可是非常有纪念意义的。”

“对了,飘怎么还没回来?”这时,柯南突然打岔道。

“她打电话说到朋友家玩去了,晚饭就不回来吃了。”小兰回答。

“该不会又是那个上官飞鸿吧。”柯南叹了口气。

“也许吧。”小兰说道。

这时,外面的街道上传来了汽车的声音。三人从窗户望去,只见一辆银灰色道奇皮卡停在路边,飘则刚从里面走出来。

“看吧,果然是上官飞鸿的车。”柯南说道。

“他们关系这么……密切,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小兰有些担忧了。

“不会有问题的。”柯南肯定地说道。

听到回答,小兰看了看柯南,眼神里满是疑惑。

……

“我回来了。”不一会儿,门口就响起了飘的声音。

进了门,飘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抬起头,她发现屋子里除了毛利小五郎外,另外两个人都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好象自己的身上长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

“你们怎么了?”飘在检查了一遍自己浑身上下,确定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后,问道。

“没有什么。”小兰笑着摇了摇头,“对了,飘,我们一起去参加花园茶会吧。”

“花园茶会?”飘疑惑道。

“喏,看这个。”小兰说着,拿出了一叠邀请函。飘一看,正是那个森谷帝二发出的。

“这个老家伙,到底请了多少人啊?”飘心里想着。

“受邀请的本来是新一,可他没有办法去。”小兰说着,又看了看柯南,说道,“柯南,你和爸爸也一起去吧。”

“好,我去我去。”柯南举双手赞成道。

“这个……11月21号啊,那天我有些事情,就不去了。小兰姐姐,你们去玩吧。”飘微笑着说道,只是那笑容看起来是那么勉强。

“什么事情啊,连茶会都不能去参加?”小兰双手叉腰,望着飘的目光中带着审视的意味。

“到那天你们就知道了。”

“为什么今天不能说呢?难道还有什么秘密?”小兰步步紧逼。

“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啦……”

“那为什么现在不能说呢?”

看着小兰怀疑的目光,飘叹了口气,老实交代了:“其实我今天去上官飞鸿那里了……”

小兰和柯南一副“我们早就知道”的神情。看到这个,飘继续说道:“上官飞鸿也接到了森谷帝二的邀请函,他想让我和他一起去参加茶会。”

“就这些?”小兰问道。

“就这些。”

“我不同意!”小兰斩钉截铁地否决道,“我们是一家人啊,你干嘛和其他人一起去啊!难道说那个上官飞鸿比我们三个还重要?”

“不是这样的……”飘的头上开始冒汗了。

“那就一起去!”小兰大声说道,“爸爸、你和柯南、还有我,一个都不能少!”

看到小兰那又骄傲又蛮横的样子,飘只能苦笑了。

这时,毛利小五郎出来打岔了。

“我不去!”他撇了撇嘴,一副不屑的样子,“我怎么可能拿那小子的邀请函去啊。”

“森谷帝二不是那个有名的建筑师吗。”这时,柯南拿着邀请函,突然发出了小孩子天真的声音,听得飘浑身起鸡皮疙瘩,“这可是名侦探跟名建筑师历史性的会面啊。”

一听这话,毛利小五郎立刻来了精神。他一把抢过邀请函,点了点头:“名侦探跟名建筑师……嗯嗯,哈哈哈哈……”

“这位大叔还真是天真呢。”看着毛利小五郎志得意满的样子,又看了看在一旁偷笑的柯南,飘摇了摇头。

……

晚饭后,小兰和飘在厨房收拾餐具,小五郎在看电视,而柯南则在看着儿童漫画。忽然,一阵敲门声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请问毛利兰小姐再家吗?”在敲门声后响起的,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小兰走过去打开门,发觉站在面前穿着送货员工作服的年轻人有些面熟:“请问你是……”

“哎呀,小兰小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呢;还是说,我的样子长得太大众化了?”听到小兰的疑问,那个年轻人自嘲地说道,“昨天,在铃木家的宴会上……”

“噢,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服务生。”小兰惊讶地说道,“可你怎么会穿着这身衣服?”

“我本来就是在洗衣店工作,那天是临时到宴会上作兼职。”年轻人微笑着,将一件包装在塑料薄膜内,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整整齐齐的红色无袖露肩晚礼服递了过来,“你的衣服已经洗好了。”

小兰接过衣服,将它展看反复查验,果然没有丝毫污迹和褶皱,不由得开心地笑了:“果然洗得很干净啊,还特地把衣服送过来,真让你费心了。洗衣费和送货费总共多少钱?”

“我怎么好意思向这么美丽的女孩子收钱呢……咝——”他还没说完话,便倒吸了一口气。小兰低头一看,只见柯南正若无其事地从旁边走过,而那年轻人的右脚面上也留下了一个清晰的鞋印。

“真是抱歉啊,柯南这孩子总是爱恶作剧。”小兰一脸歉意地对年轻男子说道,然后转过头来,对柯南喝道,“柯南,还不过来道歉!”

“非常对不起。”柯南很生硬地说道。但看他的脸上,哪里有丝毫的歉意!

“啊,没什么。”年轻人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昨天是因为我害得你脏了衣服,所以洗衣和送货都是不收钱的,全当是我的道歉了。”

“那真谢谢你了。”小兰非常礼貌地说道。

“没什么。我还有其他的衣服要送,就不在这里多待了。再见,毛利兰小姐。”年轻人说着,便转身走下了楼梯。

待小兰走出门去,还要说几句客套话的时候,年轻人突然又转过身来,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说道:“期待我们的再次见面。”

“唉?”小兰被这句话搞愣了,而那年轻人也快步走上了大街,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

“这个人很可疑哦。”小兰还在回味着年轻人的那句奇怪的话,旁边突然传来了柯南的声音。她低头一看,只见柯南也望着年轻人消失的方向,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扣在下巴上,一副深思熟虑的小大人模样。

“这孩子……”小兰看着柯南的样子,奇怪地说道。

但还没等她说完话,飘就插了进来:“别理他,小兰姐姐。他今天的醋喝多了。”

说着,也不理小兰那疑惑的眼神,飘就拽起柯南的后衣领,将他拖进了屋子里。

?“啊欠——”第二天放学回家的路上,柯南在不停地打着喷嚏。

“瞧瞧,感冒了不是。”飘看着柯南那病恹恹的样子,说道,“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屋子顶上当什么‘思考者’啊。”

“你怎么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柯南奇怪地问道。

“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任何一点微小的声音都逃不过我的耳朵。”飘白了他一眼,说道,“虽然现在因为太平日子过久了,神经有些放松,但最基本的素质还是有的。”

说到这里,她看到柯南似乎又陷入了深思,又问道:“在想什么呢?还是那个服务生?”

“是啊,总觉得那个人有些奇怪。”柯南点了点头,说道,“那天在宴会上,我只是轻轻碰了他一下,怎么就能让他把酒都洒出去呢?这是一个疑问。再者,他对小兰也太热情了吧,就算是要做出补偿,也未必要做到那种地步啊。”

“我看你这是嫉妒心大发作吧。”飘说道,“我觉得他的行为很正常啊。肯定是你的嫉妒心引起了判断的差错,才会疑神疑鬼的。”

“不对,我的判断是不会有错的。”柯南说着,看了眼路边的电话亭,“我得给兰打个电话。”

说着,他便一溜烟地跑进了电话亭,调整好蝴蝶结变声器,然后拿起了电话机。

飘看着电话亭,无奈地摇了摇头:“明明就是吃醋了嘛。”

……

“啊欠——”电话里,柯南又重重地打了个喷嚏。这不禁让电话那头的小兰生起了气来。

“真是的,好不容易才打了个电话过来,竟然还把自己弄感冒了。听好了,新一,你给我快点回来。”小兰颇有怨气地对着电话说道。

“我也没办法啊,谁叫我身边一大堆难办的案子,短时间内根本没法回去呢。”柯南拖着重重的鼻音,回答道。

小兰正要数落他两句,忽然毛利侦探事务所的门铃响了起来,于是她只好长话短说:“好象有客人来这里了。好了,下次再说了,你可要赶快把感冒治好哦。”

说完,她便挂了电话。

柯南对着话筒连续叫了几声,回应的都只有“嘟、嘟”的声音,这不禁让他生气了起来:“真是的,我好不容易给她打次电话,她也不温柔一些,而且嘴里全是对我埋怨的话。早知道我就不打这个电话了。”

挂上电话,推开电话亭的门,柯南郁闷地大声喊道:“我真是搞不懂女人啊。”

他刚说完,便觉得周围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他左右一看,原来集中在电话亭周围的都是女性。而飘此时也正用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着他。

……

二人回到家里,刚上了一半楼梯,便听到毛利侦探事务所的门里传出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你骗我是没用的,小兰。我知道那个小子就在这个地方,快把他交出来吧。工藤新一在哪里?”

“咦,找我的?”听到那个男子的话,柯南心生好奇,把毛利侦探事务所的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向里面张望,发现事务所里正站着一位身传蓝色衣服,头戴鸭舌帽,背着一个大旅行袋,皮肤有些黝黑的高中生模样的男子。这名男子有着浓重的关西口音,应该是从京都、大阪那一带来的。

“快点叫他出来。”正在这时,那男子又说话了。而此时,柯南也打了个喷嚏,暴露了自己。

“是柯南!你怎么也感冒了?”小兰发现柯南,吃了一惊。但随后,她便走到柯南身边,掏出手帕,为他擦拭着鼻涕。见飘也走了进来,小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飘?”

“是这样的,早晨的时候我便见他脸色不对,建议他吃药。结果他没听。上第二节课的时候,他的症状便开始显露了出来,被迫回家了。”飘平静地回答道。

“真是的,柯南,怎么能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呢?现在吃到苦头了吧。”小兰埋怨道,“你和新一都是这样的。最近怎么了,难道流行感冒吗?”

柯南苦笑着,心想,今天自己怎么总是被人埋怨呢?

而那个高中生模样的男子却似乎从小兰的话里听出来了什么,问道:“工藤新一感冒了?你既然不知道他在哪里,却怎么连他感冒的事情都知道?”

“是电话。”小兰关上毛利侦探事务所的门,说道,“新一刚才在电话里的鼻音听起来很重。”

“工藤新一把电话打到这里来了?”男子疑惑地问道。

“他有时会打电话到这里来。怎么,不行么?”小兰没好气地回答道。

听到小兰的话,那男子点了点头,好象明白了什么似的,说道:“果然没错,人家都说你是工藤的女人,果然是真的。”

“女人!这种事是谁说的?”小兰和柯南同时对着那男子叫道。

“当然是你的朋友铃木园子说的了。”男子回答道,“她说工藤一直都没有去学校,一定是你把他藏起来了。”

“园子这个女人……”

“这个家伙……”

听了男子的回答后,小兰和柯南在心里对园子产生了强烈的不满。

没有顾及到两人此时的情绪,男子继续说道:“快说,工藤打电话来到底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他跟我谈起一本他最近看的有趣的推理,然后就是大联盟的事情,再就是问学校的同学们怎么样了。”小兰板着脸,回答道。

“那么,关于你的事情呢?”小兰刚说完,那男子便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听到这个问题,小兰愣住了:“我的事情?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新一他每次打电话的时候都是在说他自己的事情,从来没问过我的情况呢。”

听到小兰的回答,那男子突然跑到了窗边,打开窗户,同时向外看去。他的这一举动也把正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毛利小五郎惊醒了。

“等等,你这是在干什么?”小兰不满地冲着他喊道。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那男子说道,“他既然会不时地打电话过来,至少应该问一下对方的近况,表示一下关心。比如说对方现在过的好不好啊之类的。但他现在却没有问你这些,那么就只能有一个解释。”

说到这里,他转过身来,看着小兰,郑重地说道:“工藤他一定是在某个地方,一直在密切地注视着你。我想他也许就是在这附近。”

听到他的话,小兰和柯南都大吃一惊。而飘则疑惑地看着他,想道:“虽不中亦不远矣。这个人是谁?他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分析推理能力?简直跟柯南有的一拼。”

“你是说新一他一直在注视着我?”诧异之余,小兰的脸上悄悄地浮现出了一丝红晕。

“他一定是在哪个地方偷偷地看着你呢。这小子,还真是让人讨厌呢。”男子刚说完,小兰便冲到了窗户前,将他推到了一边,而自己则占据了窗口,向外看去。

“话说回来了,请问你是……”这个时候,毛利小五郎总算有了插嘴的机会,问道。

“哦,对了,还没进行自我介绍呢。”那男子说着,摘下了头上的鸭舌帽,说道,“我的名字叫做服部平次,和工藤新一一样,是个高中生侦探。”

“高中生!”

“侦探!”

小兰和毛利小五郎同时大叫了起来。

?“服部平次?好熟悉的名字啊,好象是很熟悉的一个人,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呢。”飘想到这里,皱起了眉头。

“原来是个侦探啊。”柯南在一旁小声嘀咕着。但随即,他便打了个喷嚏,连鼻涕都飞溅了出来。

“小弟弟,原来你感冒了啊,正好我带了种好药过来。”服部平次说着,便将帽檐转到了脑后,然后将身后背着的旅行袋放到了毛利小五郎的桌子上,并从中取出了一个用白布包着的什么东西出来。

“我以前好象听说过,关西好象出了个非常厉害的侦探。”毛利小五郎抚着下巴,说道。

“是啊,我和工藤新一,一个是关西的服部,一个是关东的工藤,大家常常拿我们做比较。”服部平次一边说着,一边拿过一个杯子,从那个被白布包裹着的东西里倒出一杯清澈透明的液体来,然后递给了柯南,“来吧。”

“哦,谢谢。”柯南道了声谢,然后接过杯子,喝起服部倒出的那杯液体来。

“可是没有想到,最近都没有听到工藤的消息呢,新闻上也没有他露脸的画面。大家还谣传说,工藤新一他已经失踪了呢。”将杯子交给柯南后,服部平次说道。

“所以说,现在关东就是我毛利小五郎了……”听了服部的话,毛利小五郎得意的说道。但他还没说完,便被小兰打断了。

“那又怎么样,你找新一有什么事情吗?”小兰没好气地对服部平次说道。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想见见他,确定一下传闻而已。”服部平次走到窗前,看着外面,说道。

“关东现在就是我毛利……”毛利小五郎站在小兰身后,指着自己,小声地说道,但又被服部平次的话打断了。

“我想知道工藤新一,那个和我被人拿来相提并论的家伙,现在怎么样了。”服部平次说着,眼睛里竟然浮现出了一点狂热。

“服部哥哥,你家是住在哪里啊?”这时,飘走到服部平次身边,问道。

“在大阪。”服部回答道,“小妹妹,你问这个问题做什么?”

“只是好奇而已。”飘嬉笑着回答道。

听到飘的问题,小兰突然灵机一动,好象想到了什么。她把飘拉到自己身前,按着她的肩膀,问服部平次道:“那个,服部同学,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你在大阪能不能帮我找一下这孩子的父母或亲人?”

“这是怎么回事?”服部平次看着小兰,奇怪地说道。

小兰于是把发现飘的经过以及寻找她亲人的全过程讲了一遍,然后说道:“我想,她的父母和亲人现在一定已经快急死了。”

“是这样啊。”服部平次低下头,想了想,然后说道:“好吧,我答应你,但你得先给我一张这小姑娘的照片。”

“没问题。太感谢你了。”小兰高兴地说道。

“另外,我还要提醒你,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小兰刚表示完感谢,服部平次便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小兰有些失望地问道。

“你刚才也说过了,警察们翻阅了全日本的所有人口失踪记录,都没有发现这个女孩的父母和亲人报案。这样的话,有两种情况的可能性最大。”服部平次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然后继续道,“第一是这个女孩已经没有父母或其他亲人了,所以没有人为她的失踪报案;第二种可能就是,这个女孩是被她的父母或亲人所故意遗弃的,因此也不会去报案。如果真的是这两种情况之一的话,那找到她亲人的希望就很渺茫了。”

“怎么会这样?”小兰低下了头,忧心忡忡地说道。

正在这时,“咣”的一个响声惊动了屋子里的所有人,他们向声音的源头望去,发现是柯南手中的杯子掉到了地上。而他本人,则摇摇晃晃的,一副站立不稳、随时可能跌倒的样子。

“柯南,你怎么了?”小兰见状,忙跑了过去,蹲下来扶住了柯南的身体。

“小兰姐姐……”柯南见了小兰,嘴里说着含混不清的话,同时还打了嗝。顿时,一股酒气弥漫了开来。

“柯南……”小兰看着柯南的样子,分明是喝醉了酒。她转过头来,生气地对服部平次说道:“喂,你到底给他喝了什么?”

“一种叫做白干的中国白酒。”服部平次说着,把那东西外面的白布剥开,露出了里面的酒瓶,同时说道,“在见到工藤之前,我都要在这里打扰你们了,这是见面礼,拿去吧。”

“真是的,哪有人自己这样做决定的。”小兰怒气冲冲地望着服部,同时又对他感到有些无可奈何。

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敲门声。众人扭头看去,只见办公室的门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棕色外套,戴着墨镜的中年女人。她此时正紧皱着眉头,同时用右手敲着已经敞开的门。

见众人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这边,那女人这才停止了敲门,语气不善地说道:“你们到底要让我在外面按门铃按多久?你们这家侦探社倒是挺会招待客人的啊。”

“哎,怎么门铃都坏了三天了,叔叔还没有修理或者找人更换啊。”飘看着毛利小五郎,想道,“真是个差劲的大叔。”

“能不能请你们抽出一点时间听我说说。”那中年女人发泄完怒气后,摘下墨镜,说道。

经过她的自我介绍,众人得知,她叫辻村公江,是一名外交官的妻子,此次前来,是要请毛利小五郎调查她儿子女朋友品行的。

“这一份就是她的照片跟简历。”坐到沙发上后,辻村公江取出一份资料交到了毛利小五郎的手里。

“桂木幸子小姐,今年24岁,在三叶中学与三叶高中都以第一名的优秀成绩顺利毕业,目前在东京医学院读书,立志成为悬壶济世的女医生。”毛利小五郎念完资料后,看着辻村公江,说道,“怎么,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么?”

“没有,只是……”辻村公江吱吱唔唔地说道。

“只是因为她太完美了,所以看不顺眼,是吧。”辻村公江的话还没说完,坐在转椅上,背对着大家的服部平次便插嘴道,“人类本身便是一种多疑且善妒的动物,一看到太完美的人,就会不自觉地想找她的碴。”

说到这里,他把椅子转了过来,看着辻村公江,说道:“我说的没错吧,太太。”

服部平次的话显然触动了辻村的心事,她不悦地向毛利小五郎问道:“这个人是什么人?”

“啊……他……他是我女儿的朋友。”毛利小五郎尴尬地解释道。

“总而言之,详细情形等你到我家后跟我老公详谈就知道了。”辻村公江站起身来,对毛利小五郎说道。

“请问,现在就要过去吗?既然这样的话,你们夫妻两人一起来不就成了吗。”毛利小五郎说道。

辻村公江板着一张脸,说道:“我刚才也跟你说了,我老公可是个外交官,如果被人知道他来了这么个地方……”

“就会有丑闻产生。”辻村的话还没说完,服部平次便接了过去。然后,他一拍桌子,说道:“好吧,既然这样,我就跟你们一起去吧。”

“什么!”毛利小五郎惊讶地看着服部平次,他没想到这个不速之客竟然要掺和到自己的工作中去。

“与其让大叔你一个人过去,不如让人们认为是我们父子前去拜访,这样才不会引人怀疑。”服部平次站起身来,说道。

“也对,那就拜托你们了。”辻村公江说着,重新戴上墨镜,然后转身走出了毛利侦探事务所。

辻村公江走出门后,服部平次转过头来,对小兰说道:“小兰,我看你也一起来吧。”

“我为什么要过去?”小兰奇怪地问道。

“多一个人去做伴不是更好吗。”服部平次说道,“而且,如果你去的话,工藤新一说不定也会露脸呢。”

想到工藤新一,小兰不禁发起呆来。但一会儿,她便因为柯南的声音清醒了过来。

“小兰姐姐,小兰姐姐。”柯南拉着小兰的手,说道,“我们也一起去看看吧。”

“但是,你的感冒没有关系吗?”小兰担心地看着柯南,说道。

“没关系的,那个大哥哥的药已经把我治好了呢。”柯南笑嘻嘻地对小兰说道。但一转身,他便擦起了头上冒出的冷汗。

飘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因为她现在正在思考着这么一件事:服部平次,大阪,高中生侦探。明明是有很深印象的,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

大约20分钟之后,毛利小五郎一行人等来到了辻村公江的家,一栋完全独立于其他建筑的别墅内。

“夫人,您回来了。”见到女主人回来,辻村家的管家小池文雄忙来到门口迎接众人。

“老爷呢?”辻村公江问道。

“我想,老爷他应该在书房吧。”小池文雄回答道,“请问,这几位客人是……”

“哦,这是我的一个老朋友,毛利先生。”辻村公江一边说着,一边线里面走去。

可还没走两步,一个声音便在旁边响了起来:“啊,是妈妈,打扰您了。”

众人转头一看,只见一位面目清秀的女孩站在旁边,彬彬有礼地向辻村公江行了个礼。仔细看去,这不就是今天的调查对象,照片上的那个桂木幸子么?

“啊,你就是照片上的那个……”毛利小五郎一见桂木幸子,立刻惊讶地大叫了起来。旁边的服部平次忙捂住他的嘴,这才没有把这次来的目的泄露出去。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辻村公江一见桂木幸子,马上皱起了眉头,语气不善地说道。

“是我叫她来的。”这时,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男子走了过来,站到了桂木幸子身边,同时把手搭到了她的肩上,对辻村公江说道,“我是看爸爸一直不愿意跟幸子见面,所以才硬逼着他答应把幸子带到家里来的。看样子,爸爸从刚才起就一直呆在书房里没有出来呢。”

“对了,妈妈,这几位客人是你的朋友吗?”那青年说完后,桂木幸子接着问道。

“是不是都跟你没有关系。”辻村公江大声呵斥道,“还有,我不认为以你现在的身份可以管我叫妈妈。”

“对……对不起。”桂木幸子被吓到了,于是低下头小声地向辻村公江道歉。

“请上来吧。”辻村公江没有理会桂木幸子,转身带着毛利等人走上了楼。

飘走在最后,上楼前,她听到那青年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什么啊,一个续弦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就是那个外交官的儿子辻村贵善吧。”飘想道,“他说什么‘续弦’,莫非这个辻村公江不是外交官的原配,也不是辻村贵善的亲生母亲?”

?众人刚走上楼,一位老人便迎面走了过来。辻村公江说道:“怎么,爸爸,你还没有出去?”

“你在胡说什么,我正想把我钓的这条鱼拿去让你看一看。”那老人说着,从身后取出一个卷轴,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它,“怎么样,这条鱼是不是很大?”

只见在卷轴上画着一条黑色的鲈鱼,虽然画得栩栩如生,但毕竟只是一张画而已。这老人将一张画当成了真实的东西,恐怕是老得糊涂了吧。

“的确是蛮大的。我马上就过去了,请到和室那边等我。”辻村公江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个耍活宝的老人,无奈地应付道。

而那老人在得到了辻村公江的答复后,满意地收起了卷轴,然后向和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外交官的办公室就在二楼楼梯的旁边。待老人走远后,辻村公江来到办公室的门前,敲响了门:“老公,开开门。老公,毛利先生他们来了……”

然而,任凭她敲了半天,门却一直没有打开,好象里面没有人似的。

“奇怪了,难道不在里面吗?”辻村公江喃喃地说着,然后从手袋里取出房门钥匙,打开了门。

门一开,歌剧的演唱声便迎面扑来。只见办公室里,头上秃顶且身材很胖的外交官正坐在办公桌前,用手托着脸颊小憩。但奇怪的是,旁边音响里播放的歌剧声音大得很,真不知道在这样的嘈杂的环境中,这个外交官是如何睡着的。

“真是的,音响都没有关,就这样睡着了。”辻村公江嘴里抱怨着,同时走到了外交官辻村动的身边,轻轻摇晃着他的身体,说道,“老公,别睡了,毛利先生他们来了。老公,老……”

辻村公江的话还没说完,外交官的身体便向一边倾斜,然后“咚”地一声倒在了地板上。

这个声音惊动了在场的所有人,大家都把目光向辻村动的方向看去,只见他静静地躺在了地板上,一动也没有动,好象根本没有被摔疼一样。

“老公,老公,你醒醒,老公。”辻村公江跪坐在辻村动身边,摇晃着他的身体,希望能把他唤醒,却仍然无济于事。

服部平次来到了辻村动身边,蹲下身体,摸了摸他的脉搏,声音低沉地说道:“没有用了,他已经死了。”

“死了?”众人都被这个结论惊呆了,难道这里发生了杀人案件?

很快,毛利小五郎便反应了过来,对小兰说道:“兰,快去通知警察。”

“好。”小兰应了一声,然后飞快地跑了出去。

飘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心里嘀咕着:“又是案件!这到底是怎么了?自从被小兰姐姐收养,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可是没有案件发生的日子还不到两周。到底是我的身上被人下了诅咒,还是这个毛利侦探事务所有些邪门?”

想到这里,飘看向正在辻村动的尸体旁仔细查看的柯南,想道:“又或者,真正邪门的是这个小子,夕日的高中生名侦探——工藤新一?如果能够离开他一段时间,或者他离开我们一段时间,就能够弄清楚到底是哪里的问题了。”

正在这个时候,她发现柯南正在向墙角爬去,好象在寻找什么东西;而另一边,服部平次也在以同样的动作,向同样的方向爬去……

飘刚要张口提醒,柯南和服部的脑袋便已经撞到了一起,疼得两个人疵牙咧嘴的。

服部平次站了起来,一边捂着脑袋,一边拎起柯南,说道:“你这个小鬼,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柯南。”这时,见到柯南被撞疼了,小兰走了过来,心疼地说道。

“都是因为你没有好好照顾他的缘故。”服部平次说着,一把将柯南甩到了小兰怀里,“真是的,怎么可以让一个小孩子看这种尸体!”

“嗯。”小兰也认同了服部的话,点了点头。

……

二十多分钟后,警察们赶了过来,将现场内外封锁,同时仔细地检查起案发现场遗留的物品、指纹等线索。

“死者名叫辻村动,今年五十四岁,身份是外交官。而且,在尸体被发现的现场,正好有一个侦探在。”目暮警部说着,看向毛利小五郎。

“是的,没错,目暮警部。就是我,毛利小五郎。”毛利小五郎咧嘴笑着,同时向目暮警部敬里个礼。

看着毛利小五郎的这一副白痴像,目暮的头上流下了冷汗,但还是说道:“既然你在这里,那么说明这是一场谋杀案了,是不是?”

毛利小五郎挠了挠头,说道:“啊,这个……我看尸体没有明显的外伤,搞不好……”

“你把尸体看清楚一点好不好。”小五郎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柯南打断了,只见他指着辻村动的尸体,说道,“这一定是……”

“毒杀。”一个声音在旁边接道。

“是,是,没错的,是毒杀。呃……”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觉刚才接话的人是服部平次。

“这个死者是被某个人下毒杀死的。”服部平次接着说道,“你看,死者的发根部有一个红色的小点,尸体的旁边还掉落了一个疑似凶器的铁针。这个外交官虽然是手托着脸颊死的,但是依我看,恐怕是在被人用毒针杀死后,再故意摆出了这么个姿势。”

“可是,这也可能是一起自杀案件。”毛利小五郎在一边插嘴道。

“你到现在还不懂吗。”服部平次瞅了一眼毛利小五郎,然后说道,“你看这个尸体,死者的嘴唇和手脚尖端都已经开始变成紫色的了,而且眼结膜上还有溢血点,这一切都是窒息而死的证据。但是,这里根本找不出死者被勒死或是溺死的痕迹。因此最有可能的,就是凶手下毒麻痹死者的神经,而且用的是立即致死的一种剧毒。此外,从死者身上还有体温已经完全看不出死后僵硬和死斑的迹象看,他肯定是在我们进入书房前三十分钟内被凶手用剧毒给杀死的。而且这个凶手,就在这个家的附近。”

服部平次的分析很精彩,思路清晰,有理有据,好象一个干了许多年刑侦工作的老警察一样。目暮警官转过头来,向毛利小五郎问道:“毛利君,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

“他叫做服部平次,是一个狂妄的少年侦探。”毛利小五朗回答道。

“服部平次?”目暮警部想了想,然后好象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回身,说道,“原来是你。你就是大阪警署现任署长服部平藏正在就读高中的儿子吗?”

“大阪警署署长的儿子,服部平次,大阪警署,服部平次……”飘不停地念叨着这些词汇,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来了,“服部平次,不就是去年在大阪的那个……”

“啊欠!”这时,旁边的柯南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打断了飘的思路。她转过头来,发现柯南神情萎靡,一条清鼻涕不由自主地从鼻子中淌了出来。

“这家伙,该不会是撑不住了吧。”飘心里想着。

可还没等她开口,小兰便先说话了:“你不要紧吧,柯南。”

“没关系的,小兰姐姐。”柯南笑了笑,然后掏出手绢擦了擦鼻涕,又装作没事人一样了。

带着疑惑,小兰又看了他一会儿,这才抬起头来,继续看案情的发展。

而柯南则擦了擦头上的汗,强打起精神,四处搜寻着可疑的地方。

突然,一只小手覆到了柯南的脑门上,把他吓了一跳。他定睛一看,原来是飘。

“你干什么,吓死我了。”柯南不满地说道。

而飘却没有理他的茬:“是重感冒……”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柯南对飘无视自己的行为出离愤怒了。

飘却继续我行我素,她转过头来,严肃地看着柯南,说道:“如果你不想暴露自己身份的话,我劝你最好马上回家养病去。”

“你在说什么啊?”看着飘认真的样子,柯南感到事态似乎有些严重,不由得收起了火气。

“这个服部平次我认识,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飘说着,向服部那里看了一眼,见对方仍旧在滔滔不绝地讲解着案情,于是继续小声说道,“而你在重感冒的情况下,意识会出现混乱,说不定就会在什么时候留下蛛丝马迹,被那个家伙给抓住,从而暴露你的身份。”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啊。”柯南松了口气,说道,“放心吧,我是不会输给那个家伙的。”

“现在不是比输赢的时候!”飘有些着急了,“难道你连轻重缓急都分不清么?”

“当然分得清楚。不过……”柯南看了看服部平次,说道,“他来找上我,就是来向我挑战的,如果我在这个时候退缩,可就辜负了工藤新一的名字了。更何况……”

说到这里,他的嘴角微微地咧了起来:“我也想看看这个和我齐名的关西高中生的水平呢。”

“男人都是笨蛋么?”看着他那虚弱却又斗志昂扬的样子,飘恨得直咬牙,却知道已经无法劝说对方了,只好退到了墙角。

“看样子,我只能在这里盯着他了。但愿他别真的昏头。”

……

这时,只听“叮”的一声,死者裤袋里的房门钥匙掉在了地上。这一声响好象一声惊雷,敲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这……这怎么可能!”目暮警部喃喃地说道。

只有毛利小五郎还弄不清楚情况,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你还不懂吗?”服部平次在一旁说道,“我们进来的时候,这个书房的门明明是锁上的。也就是说,凶手在犯案之后是把门锁上后才离开的。这个书房的钥匙只有两把,一把在和我们一起进来的夫人身上,另一把则在被害人裤子上的双层口袋里面。这就形成了完美的不可能犯罪。这是一件密室杀人案!”

“密室杀人案!”众人大惊失色。

也不怪他们惊诧,作为一种最诡异的犯罪手法,密室杀人一直是最令破案者们头疼的。因此,这种案件的侦破,也成就了各位著名侦探的赫赫威名。

当然,这要把毛利小五郎排除在外,因为飘知道他成为名侦探的真正原因。而此刻,这位“沉睡的名侦探”也正一筹莫展。

那么,真正的名侦探现在又在做什么?

飘把目光转向柯南,发现他现在的精神更差了。他不但显得很虚弱,而且脸颊上还浮现出了异样的嫣红——这是高烧的体现。

“不能再放任下去了!”看到柯南这个样子,飘暗自下了决心,“否则,身份暴露不算,他甚至会死掉的。”

想到这里,飘便向小兰那儿走了过去。

?“什么,高烧!”听了飘的叙述,小兰大吃一惊。再看向柯南,可不是嘛,那小子现在不但烧得满脸通红,而且似乎已经烧得晕晕忽忽的了。

小兰走了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立刻着急了:“你这孩子真是的,发这么高的烧,怎么就不说一声呢?”

“小兰姐姐,我没事的。”柯南勉强挤出一副笑容来,却不知道他的笑此时比哭都难看。

“不能再逞强了,我立刻带你去看医生。”小兰说着,立刻拉起柯南的手向外走去。

“我……可以……的。”柯南还想挣扎,可一来小孩子的力气比不上女高中生,二来因为高烧,他的身体非常虚弱,于是便被小兰拖着走向了门口。

到了门口,小兰又停下了,因为她发现自己对这里周围的环境一无所知,于是向站在旁边的辻村贵善和桂木幸子请教。

“你是说医院啊,这里附近还真的没什么医院。”辻村贵善想了想,说道,“这一带是富人和社会名流居住的地方,大多请私人医生,所以没有太多的医疗需求。”

“还是在这里先找个地方让他休息一下吧。这孩子这么重的病,再让他到处奔波显然不合适。”桂木幸子说着,看向辻村贵善,“贵善,要不你打个电话让医生过来一趟吧。现在警察封锁了这里,我们都出不去。”

“好。”辻村贵善向自己的恋人点了点头,然后对小兰说到,“就让他到我住的地方的床上躺着吧,我的房间就在走廊的尽头。”

“好的,那就借用一下了。”小兰说着,快步走出了屋子,而飘也随后跟了上去。

……

辻村贵善的房间里,柯南躺在床上,大口地喘着气,一副很难受的样子。因为医生没有到来,小兰也只能坐在他的旁边,不住地叮嘱他坚持住。

这时,门打开了,飘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水中还浸着一条毛巾。

“小兰姐姐,我想柯南现在需要冷敷。”放下水盆后,飘说道。

“是啊,我一着急就忘了呢。多亏你了。”小兰说着,忙从水盆中取出湿漉漉的毛巾,拧至半干,然后敷在了柯南的额头上。

被冷水一敷,柯南的头脑好象清醒了一些。他睁开眼睛,看着小兰,虚弱地说道:“小兰姐姐,我想喝……喝水。”

“好,我马上就去拿。”小兰说着,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飘,拜托你照顾柯南了。”

“放心吧,小兰姐姐。”飘回应道。

小兰走开后,飘代替小兰坐到了柯南旁边。这时,躺在床上的柯南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把她吓了一跳。

“飘,我想请你帮个忙。”柯南说道。

“什么事情?”飘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把手抽了回来。

“你把兰支开,我要继续破……这个案子。”柯南断断续续地说道。

“你不要命了,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想着破案!”飘差点大叫起来,幸亏及时压低了声音,“再说了,小兰姐姐是不可能让你再去案发现场的。”

“不用去案发现场,我在这里就可以破案。”柯南看着飘,说道,“再说了,这里有你照顾,我不会有事情的。”

“你在这里就可以破案?”飘疑惑地打量着柯南,突然发现了他的一侧的眼镜腿末端不见了。

“你把窃听器留在那里了。”飘恍然大悟。

柯南点了点头:“这样,即使躺在这里,我也可以分析案情了。”

“我不同意!”柯南话音刚落,便被飘断然否决了,“你现在毕竟还在病中,高强度的脑力运动还是会加重病情的。”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柯南一急,直接从床上坐起来,“如果这次输给了那个大阪来的服部,我一辈子都不会甘心的……咳、咳、咳……”

还没说完,他便抚住前胸,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嘴角也流出了血。

见此情景,飘忙帮忙拍他的后背,好不容易让咳嗽停了下来。然后,她又扶着柯南,让他躺了下来。

“如果只是躺在这里的话,对我的病情不会有大妨碍的。”躺到床上后,柯南又开始求情。

飘叹了口气,勉强同意了他的要求。她还能怎么办呢,难道拒绝对方,然后让他急火攻心再次咳血?

见飘退让了,柯南心里乐开了花,只是……只是刚刚被自己咬破的嘴唇还有些疼。

———————————————————————————————————————

“喔,这里的CD数目还真不少呢。”另一边,在案发现场,目暮警部对着架子上一排排的CD光盘发出了感慨。

“是的,因为我们老爷向来就很喜欢听古典音乐。”一旁的管家小池说道。

“嗯。”目暮警部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查看屋子里的摆设。

然而当他看到一个相片镜框的时候,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了过去。

“我说夫人,这张照片是……”目暮警部拿起镜框,转过头来说道。

“问这个干什么,这是二十年前的照片了。”辻村公江的语气明显不善,好象在责怪这个警察多管闲事。

这时,一个警察前来报告:“警部,请问桌子上的书该怎么办?”

“就那么放着吧。”目暮挥了挥手,把这个警察打发开去。

这时,又有搜查人员前来报告:“警部,被害人身上的这把钥匙好象不大寻常。”

“什么?”

“这个钥匙环打开以后……”

“里面有胶带。”还没等搜查人员报告,目暮就先一步说了出来。

“这是什么?”服部平次也把头伸了过来,“钥匙环正中间还有一条小小的缝隙。”

正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口突然传来了小兰的声音:

“飘,你不去守着柯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大家扭头一看,只见小兰端着一杯水站在了房门口,而那个叫做飘的小姑娘则站在房间里,看着小兰,脸上微微露出尴尬的神色。

但这尴尬的神色很快便被镇静的表情替代了,那个叫飘的小姑娘解释道:“我是等了很长时间都没见你回来,就想出来找你,小兰姐姐。”

“急什么啊,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小兰说着,拉起飘的手,一边向外走去,一边说道,“你的任务就是守护好柯南,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要离开。”

“我知道了,小兰姐姐。”飘使劲地点了点头,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她们走后,大家都只当是个小姑娘到处找姐姐罢了,没有放在心上。但飘的这番作为落在服部平次的眼睛里,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这个小姑娘不简单啊。”平次想道,“沉着,冷静,反应也相当迅速,还能很好地掩饰自己的情绪,这可不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能够做到的。这孩子是什么人?该不会就是她作为中间人将工藤对案件的判断转达给那个笨蛋大叔吧。又或者,她是隐藏起来的工藤现场观察案件的眼睛……”

服部在这里胡猜乱想着,浑不知事情的真相更加离奇。

——————————————————————————————————————

这一刻,在柯南的临时“病房”里。柯南又一次成功地将小兰支开了。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你在现场到底看到了什么?”小兰一走开,柯南便急不可耐地问道。

“看到的很多呢,你具体要问哪个?”飘一边说着,一边将他头上的那块有些发热的毛巾拿了下来,浸到了水盆里。

“就说照片吧。”柯南想了想,问道,“目暮警部不是看到了一张照片吗,而且听他的语气,好象那照片还有什么问题似的。”

“是有问题啊。”飘说道,“那上面是东京塔下一对年轻男女的合影,男的应该就是年轻时候的辻村动,而女的嘛……”

飘说着,将毛巾从水盆中拿了出来,稍稍拧干水分,然后将毛巾放到了柯南的头上。

“快说啊,女的怎么了?”柯南显然不满意她说话说一半的风格,急切地催促道。

“女的和桂木幸子很相似。”飘说道。

“桂木幸子?辻村动的未来儿媳?这怎么可能!”柯南吃惊地叫道,但他随即便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待咳嗽平定了后,他才继续说道:“更何况,二十年桂木幸子不过是个几岁大的孩子罢了。”

“我又没说就是她。”飘一边扶着柯南躺下,一边淡淡地说道,“那人和桂木幸子也就是九成相似罢了,大概是她的哪个长辈吧。”

“长辈……吗?”柯南又陷入了沉思。

很快,他又问道:“那桌子上的那堆书是怎么回事?”

“那堆书啊,这倒是个很奇怪的地方。因为那书不像是用来看的,倒像是罪犯拿来当枕头的。”飘说道。

“怎么说?”

“如果是主人看书后放在桌子上,那书架上空白的部分应该是分散的。而现在书架上空白的部分是整齐的一块。再结合案发时尸体的姿势,就不难得出刚才的结论了。”

说到这里,飘顿了一下,皱紧了眉头:“不过,罪犯没道理这么做啊,没有任何意义的。”

“当然有意义。”柯南的脸上浮现出了笑意,“我知道案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啊!”

柯南突然大叫了一声,同时猛地坐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心脏部位的衣服,整张脸都因为痛苦而变得有些狰狞,头上的毛巾也早就甩到了一边。

“你怎么了?”柯南的样子吓了飘一跳,忙问道。

“心脏……心脏跳得厉害,浑身发热,好…难受。”柯南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一边大口地喘着粗气,同时脑门上冒出了斗大的汗珠。

“我去找小兰姐姐。”飘说着,便要转过身去开门,却被柯南叫住了。

“来不……及了!”

?“什么,高烧!”听了飘的叙述,小兰大吃一惊。再看向柯南,可不是嘛,那小子现在不但烧得满脸通红,而且似乎已经烧得晕晕忽忽的了。

小兰走了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立刻着急了:“你这孩子真是的,发这么高的烧,怎么就不说一声呢?”

“小兰姐姐,我没事的。”柯南勉强挤出一副笑容来,却不知道他的笑此时比哭都难看。

“不能再逞强了,我立刻带你去看医生。”小兰说着,立刻拉起柯南的手向外走去。

“我……可以……的。”柯南还想挣扎,可一来小孩子的力气比不上女高中生,二来因为高烧,他的身体非常虚弱,于是便被小兰拖着走向了门口。

到了门口,小兰又停下了,因为她发现自己对这里周围的环境一无所知,于是向站在旁边的辻村贵善和桂木幸子请教。

“你是说医院啊,这里附近还真的没什么医院。”辻村贵善想了想,说道,“这一带是富人和社会名流居住的地方,大多请私人医生,所以没有太多的医疗需求。”

“还是在这里先找个地方让他休息一下吧。这孩子这么重的病,再让他到处奔波显然不合适。”桂木幸子说着,看向辻村贵善,“贵善,要不你打个电话让医生过来一趟吧。现在警察封锁了这里,我们都出不去。”

“好。”辻村贵善向自己的恋人点了点头,然后对小兰说到,“就让他到我住的地方的床上躺着吧,我的房间就在走廊的尽头。”

“好的,那就借用一下了。”小兰说着,快步走出了屋子,而飘也随后跟了上去。

……

辻村贵善的房间里,柯南躺在床上,大口地喘着气,一副很难受的样子。因为医生没有到来,小兰也只能坐在他的旁边,不住地叮嘱他坚持住。

这时,门打开了,飘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水中还浸着一条毛巾。

“小兰姐姐,我想柯南现在需要冷敷。”放下水盆后,飘说道。

“是啊,我一着急就忘了呢。多亏你了。”小兰说着,忙从水盆中取出湿漉漉的毛巾,拧至半干,然后敷在了柯南的额头上。

被冷水一敷,柯南的头脑好象清醒了一些。他睁开眼睛,看着小兰,虚弱地说道:“小兰姐姐,我想喝……喝水。”

“好,我马上就去拿。”小兰说着,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飘,拜托你照顾柯南了。”

“放心吧,小兰姐姐。”飘回应道。

小兰走开后,飘代替小兰坐到了柯南旁边。这时,躺在床上的柯南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把她吓了一跳。

“飘,我想请你帮个忙。”柯南说道。

“什么事情?”飘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把手抽了回来。

“你把兰支开,我要继续破……这个案子。”柯南断断续续地说道。

“你不要命了,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想着破案!”飘差点大叫起来,幸亏及时压低了声音,“再说了,小兰姐姐是不可能让你再去案发现场的。”

“不用去案发现场,我在这里就可以破案。”柯南看着飘,说道,“再说了,这里有你照顾,我不会有事情的。”

“你在这里就可以破案?”飘疑惑地打量着柯南,突然发现了他的一侧的眼镜腿末端不见了。

“你把窃听器留在那里了。”飘恍然大悟。

柯南点了点头:“这样,即使躺在这里,我也可以分析案情了。”

“我不同意!”柯南话音刚落,便被飘断然否决了,“你现在毕竟还在病中,高强度的脑力运动还是会加重病情的。”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柯南一急,直接从床上坐起来,“如果这次输给了那个大阪来的服部,我一辈子都不会甘心的……咳、咳、咳……”

还没说完,他便抚住前胸,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嘴角也流出了血。

见此情景,飘忙帮忙拍他的后背,好不容易让咳嗽停了下来。然后,她又扶着柯南,让他躺了下来。

“如果只是躺在这里的话,对我的病情不会有大妨碍的。”躺到床上后,柯南又开始求情。

飘叹了口气,勉强同意了他的要求。她还能怎么办呢,难道拒绝对方,然后让他急火攻心再次咳血?

见飘退让了,柯南心里乐开了花,只是……只是刚刚被自己咬破的嘴唇还有些疼。

———————————————————————————————————————

“喔,这里的CD数目还真不少呢。”另一边,在案发现场,目暮警部对着架子上一排排的CD光盘发出了感慨。

“是的,因为我们老爷向来就很喜欢听古典音乐。”一旁的管家小池说道。

“嗯。”目暮警部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查看屋子里的摆设。

然而当他看到一个相片镜框的时候,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了过去。

“我说夫人,这张照片是……”目暮警部拿起镜框,转过头来说道。

“问这个干什么,这是二十年前的照片了。”辻村公江的语气明显不善,好象在责怪这个警察多管闲事。

这时,一个警察前来报告:“警部,请问桌子上的书该怎么办?”

“就那么放着吧。”目暮挥了挥手,把这个警察打发开去。

这时,又有搜查人员前来报告:“警部,被害人身上的这把钥匙好象不大寻常。”

“什么?”

“这个钥匙环打开以后……”

“里面有胶带。”还没等搜查人员报告,目暮就先一步说了出来。

“这是什么?”服部平次也把头伸了过来,“钥匙环正中间还有一条小小的缝隙。”

正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口突然传来了小兰的声音:

“飘,你不去守着柯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大家扭头一看,只见小兰端着一杯水站在了房门口,而那个叫做飘的小姑娘则站在房间里,看着小兰,脸上微微露出尴尬的神色。

但这尴尬的神色很快便被镇静的表情替代了,那个叫飘的小姑娘解释道:“我是等了很长时间都没见你回来,就想出来找你,小兰姐姐。”

“急什么啊,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小兰说着,拉起飘的手,一边向外走去,一边说道,“你的任务就是守护好柯南,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要离开。”

“我知道了,小兰姐姐。”飘使劲地点了点头,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她们走后,大家都只当是个小姑娘到处找姐姐罢了,没有放在心上。但飘的这番作为落在服部平次的眼睛里,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这个小姑娘不简单啊。”平次想道,“沉着,冷静,反应也相当迅速,还能很好地掩饰自己的情绪,这可不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能够做到的。这孩子是什么人?该不会就是她作为中间人将工藤对案件的判断转达给那个笨蛋大叔吧。又或者,她是隐藏起来的工藤现场观察案件的眼睛……”

服部在这里胡猜乱想着,浑不知事情的真相更加离奇。

——————————————————————————————————————

这一刻,在柯南的临时“病房”里。柯南又一次成功地将小兰支开了。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你在现场到底看到了什么?”小兰一走开,柯南便急不可耐地问道。

“看到的很多呢,你具体要问哪个?”飘一边说着,一边将他头上的那块有些发热的毛巾拿了下来,浸到了水盆里。

“就说照片吧。”柯南想了想,问道,“目暮警部不是看到了一张照片吗,而且听他的语气,好象那照片还有什么问题似的。”

“是有问题啊。”飘说道,“那上面是东京塔下一对年轻男女的合影,男的应该就是年轻时候的辻村动,而女的嘛……”

飘说着,将毛巾从水盆中拿了出来,稍稍拧干水分,然后将毛巾放到了柯南的头上。

“快说啊,女的怎么了?”柯南显然不满意她说话说一半的风格,急切地催促道。

“女的和桂木幸子很相似。”飘说道。

“桂木幸子?辻村动的未来儿媳?这怎么可能!”柯南吃惊地叫道,但他随即便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待咳嗽平定了后,他才继续说道:“更何况,二十年桂木幸子不过是个几岁大的孩子罢了。”

“我又没说就是她。”飘一边扶着柯南躺下,一边淡淡地说道,“那人和桂木幸子也就是九成相似罢了,大概是她的哪个长辈吧。”

“长辈……吗?”柯南又陷入了沉思。

很快,他又问道:“那桌子上的那堆书是怎么回事?”

“那堆书啊,这倒是个很奇怪的地方。因为那书不像是用来看的,倒像是罪犯拿来当枕头的。”飘说道。

“怎么说?”

“如果是主人看书后放在桌子上,那书架上空白的部分应该是分散的。而现在书架上空白的部分是整齐的一块。再结合案发时尸体的姿势,就不难得出刚才的结论了。”

说到这里,飘顿了一下,皱紧了眉头:“不过,罪犯没道理这么做啊,没有任何意义的。”

“当然有意义。”柯南的脸上浮现出了笑意,“我知道案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啊!”

柯南突然大叫了一声,同时猛地坐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心脏部位的衣服,整张脸都因为痛苦而变得有些狰狞,头上的毛巾也早就甩到了一边。

“你怎么了?”柯南的样子吓了飘一跳,忙问道。

“心脏……心脏跳得厉害,浑身发热,好…难受。”柯南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一边大口地喘着粗气,同时脑门上冒出了斗大的汗珠。

“我去找小兰姐姐。”飘说着,便要转过身去开门,却被柯南叫住了。

“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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