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一手反杀

勋章可谓是每个军人的毕生追求,萧沛虽然是预备役,但也并不例外。在军校,用勋章图案制作的文具、配饰等等,永远是热销产品,是每个军校生百看不厌的东西。

说实话,萧沛着实心动了。

可他在太空战时,亲眼目睹了厉燃如何抽签,又如何义无反顾地飞向乌云星。军部勋章的意义重大,背后染着的是厉燃的血汗和军魂。

萧沛自觉要不起。

却听厉燃坚定地说:“如果不是你,可能我那时候已经死在太空了。沛沛,你受之无愧。”

萧沛单手放在膝盖上搓了搓:“真的给我?你舍得?”

厉燃:“反正我还有一个。”

全程扑克脸的许霖:“……”淦。

盒子越过许霖面前,最终落到了萧沛手里。

萧沛捧着盒子,也不敢多摸,怕在那上头留下指纹,只细细看了看勋章,然后珍而又重地把盒子收好:“等以后我立功了,再还给你一个。”

厉燃内心是不想萧沛立功的,因为勋章背后代表的是死亡危机。但他不想打击萧沛的积极性,因此只是笑而不语。

车里的气氛悄然温馨起来。

坐在中间的许霖顿时觉得自己像个硕大的电灯泡,尴尬地挪了挪屁股。又忽然想到自己的身份和任务,暗骂一声——这俩人,恋爱谈到我车上了,不把我警车当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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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到达警局,两人被隔开审讯。

萧沛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晃了晃手上沉重的手铐。负责审讯他的就是许霖。

昏暗的审讯室下,萧沛被头顶的白炽灯照着,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显得更加通透,平白让人生出几分怜悯。

许霖不由自主地放缓了声调:“废话就不多问了,萧沛,知道为什么抓你进来吗?”

萧沛耐着性子回答:“听说拘捕令上写的是谋杀星主?”

许霖:“你认罪吗?”

萧沛嗤笑一声,眉眼间杀出一股不服管教的戾气:“就他妈离谱。”

陪审的人一拍桌子:“萧沛,注意你的态度!”

许霖伸手拦住同事,重新问萧沛:“你的意思是不认罪?”

见许霖态度还算好,萧沛也就压了压脾气:“你们抓人的证据是什么?”

许霖:“我现在不亮证据,是为了给你坦白自首的机会,等我们把证据亮出来……”

萧沛:“赶紧的吧,大晚上的谁也不想熬夜。”

许霖眉尾扬了扬,宽阔的肩背靠在了椅子上。他的气质并不像个老警察,除了来不及剃的胡茬显出几分粗糙,浑身都不见邋遢,连衣领都是干净平直的,总让萧沛觉得有些熟悉。

许霖盯着萧沛的眼睛看了看,确认对方是在说真的,便拿出了一沓东西。

“4月13日,星主宇文瀚与乌云星星主乌秉在水北区北入境处见面,共商大事。期间,有人安排了一场刺杀。”

单是这句话,就足以让不知情的人大惊失色,可萧沛却相当淡定。

许霖继续说:“刺杀由两个人合作,一人谋划,一人炸桥。有证据显示,厉燃负责策划行动,并在某小区留下了行动策划图,你萧沛负责炸桥,我说的对吗?”

萧沛面不改色:“具体证据是?”

许霖:“策划图所用的标记是黑舰军专属,而桥底也留下了你的鞋印。”

有人把证据递给萧沛,看见这两张照片,萧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宇文浩邈玩得一手好计策!

他迟迟不宣布宇文瀚的死因,原来是为了把案发时间从3月13日推迟到4月13日,整整一个月!原本在军部训练以及在军校上课的萧沛,也就有了足够的“作案时间”,因为那时候他们俩正好在水北区度蜜月。

为了查案,两人在水北区的全部行踪都是掩人耳目的,所以没有什么人能给两个人真实的行动轨迹作证。

萧沛和厉燃的确去过作案现场,留下的鞋印也是真的,这就让他们更加难以辩驳。

他定了定神,反问许霖:“你们是怎么把作案人锁定在我和厉燃头上的?”

许霖答:“作案人必须具备以下几个条件:第一,有渠道了解星主的日程安排,你和厉燃背景强硬,家人中更有在国安局工作的,具体负责星主的日程;第二,经过黑舰军和特遣队的严格训练,可以设计谋划并实施精准爆破;第三,案发当时,水北区是封锁状态,留在水北的人并不多,而你们俩恰好就在,这是全帝国人都知道的事实。”

萧沛闻言却是笑出声:“原来,从我和厉燃结婚开始,那些莫名其妙的新闻、报纸和电视台,大肆报道……就是为了今天?是啊,全帝国人谁不知道我和厉燃在水北度蜜月?高明,真高明。”

不愧是继星主!不愧是九星连环司令!这手反杀玩得真漂亮!

他气极恨极,反而彻底冷静了下来。

早知道对手强大,但还是强出了他的认知。眼前这关,还真是不好过。

许霖重复了一遍:“萧沛,你认罪吗?”

萧沛靠在椅背上,压了压脾气:“我不认罪,而且我的辩词也会比你的设想更加震撼,你,敢听吗?”

那个陪审人敲了敲桌子:“在警事厅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从实招来!”

萧沛一个眼神也不给他,只是死死地盯着许霖:“你敢听吗?”

许霖坐直了身子,认真地说:“警事厅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呵。”萧沛缓缓吐出一口气,问:“是谁给你送的证据?好吧,也许保护线人你不会说,那你有没有实地查访过星主的伤势?他是被炸伤的吗?现在情况怎么样?”

许霖:“星主已死,所以你的罪名是谋杀。至于是不是炸伤……”

其实这点他心里是有疑惑的。

宇文瀚的尸体早就凉透了,躺在冰棺里。身上的伤口虽然经过救治和手术,但也能看出来是明明白白的枪伤,跟爆炸一毛钱关系也没有。可现有的证据表明厉燃和萧沛有重大作案嫌疑,他也只能按照拘捕令,把人先抓回来。

萧沛看他半晌不说话,又继续追问:“我和厉燃的作案动机又是什么?厉家跟萧家地位稳固,星主宇文瀚民心所向,大家一片祥和,我们为什么要杀他?”

许霖动了动嘴唇,想说——也许你是受上头指使。

可是能指使厉燃和萧沛的又会有谁?黑舰军和特遣队的高级指挥官?这话一说出来牵扯到的人就太多了,因此许霖又默默咽回去。

他有些哑口无言,半晌反应过来:“是我审你,还是你审我?”

萧沛打了个呵欠,顺势抬手捂住了嘴巴,眼睛瞥向头顶的挂钟:“我看今天的审讯到此为止吧,我困了,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聊。”

许霖眸光闪了闪,半晌,站起来,让人把萧沛先押走。

陪审的同事一脸不服气:“老大,这……”

许霖目送萧沛的背景,意味深长地说:“他说得没错,反正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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